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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职责安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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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骗子,哪里跑?”贺擎天邪魅的笑漾在唇边,低笑着扑过来吻住她的唇。

    杜子鸢顿时一惊,“不要……”

    可是他的吻,漫天袭来。

    柔柔的,软软的,不断地袭向她。

    一阵头晕目眩,力气似乎已经丧失。她红了脸庞,呼吸急促,他伸手轻触着她,声音格外沙哑,“早晨好!”

    他说着,吻了吻她的额头,这才放开她。

    杜子鸢瞪大了眼睛,他已经起身,站起来走向浴室。她看着他高大的身影,看着他走进浴室,她抚了抚自己的唇瓣,被他吻得红肿的唇瓣,脸悄悄的红了。

    她身体经过高烧,睡了一夜,感觉好多了,终于可以沐浴了,去洗澡,然后在贺擎天的再三嘱咐下,洗了热水澡,出来。

    头发包裹着毛巾,贺擎天已经准备好吹风机,等在门口,杜子鸢一出门,吓了一跳。“你做什么?”

    “帮你吹头发!不然着凉了还要发烧!”贺擎天扯着她就按在梳妆台前,帮她吹风。

    乍然受到这种待遇,杜子鸢很是不安,“我自己来就好了!”

    “不要动!”贺擎天立刻制止她。“让为夫为你绾上这三千青丝!”

    绾青丝?!

    绾青丝,用簪子能不能挽起青丝?把情思深结,想留住深情,一生一世一双人,杜子鸢心底叹了口气,女人这辈子,能找到那个甘心为自己绾青丝的男人吗?一辈子不离不弃,相扶到老,不会心生怨念,无论生死,都像是在神父面前那样承诺的,不管生死,不敢贫困还是疾病,不离不弃,爱着彼此?

    她,似乎都不能做到了!爱着他,是不是应该承受一切的委屈?

    吹风机通电,呼呼的风声,掩盖了杜子鸢的心思,她低着头不说话。等到后来,她抬目瞥了他一眼。那张俊毅的脸上有着温柔的笑意,他在聚精会神的帮自己吹头发。

    头发吹干后,关了吹风机,她轻声道:“我们去看安柔吧?!”

    他沉默了下,缓声道:“好!”

    两人吃了早餐,贺擎天载着杜子鸢去了医院。

    下车后,他和她并肩漫步前行。

    杜子鸢小手垂在身侧,忽然感觉他的手握住了她的手。

    那种十指交握的姿势,那样亲密的姿势,他掌心的温度袭来,她的心陡然炽热了起来。侧目望他,发现他也侧目望着自己,他薄唇轻启:“今天开始恋爱了!第一天,不许走神!”

    她恍然,微愣。

    他低笑,牵着她的手朝高级病房走去。

    杜子鸢低下头去,看着两人交握的双手,这就是恋爱得感觉吗?电梯里,他一手牵着她,一手支起来,护着她,不让别人碰到她,姿势暧昧而让人温暖。

    早晨的病房里。

    十分的安静,清洁工早早打扫完病房。

    伴随着晨起的阳光,安柔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

    “柔儿?你醒了?”南宫里泽低唤了她一声,声音透着惊喜和紧张,眸子里满是血丝,一夜没睡的罪证,就这么守了安柔一夜,眼睛一眨不眨。

    乍然听到南宫里泽的声音,安柔知道,自己竟然又没死掉!黯然的别过头去,心里是说不出的苦涩,原来她还是在这个冰冷的世界,逃不开南宫里泽的手掌心。

    她以为,这一次,说什么都会死的,再也不会像上次那样幸运!为什么每次她都是绝望的非要死去,可每一次都真的死不掉呢?连死都这么难吗?

    她不想说一句话,只是别过脸去,泪水在眼眶里,悄悄的滑出……

    “柔儿!”南宫里泽看出她目光中的低落,他脸上的表情突然变的异常的烦躁,他紧抓住她的肩头扳过她的身子,眼中闪烁着起伏不定的情绪,“你到底要怎样?”

    “我不想看到你!”安柔冷冷的打断了南宫里泽的话。“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你饿了吗?”不理会她的冷冷的语气,南宫里泽径直说着。“我让人送点东西来给你吃!”

    “不需要!”她淡淡回了一句,事实上,她此时根本不想理他。

    手腕处被厚厚的纱布包裹着,点滴输入静脉,她抬眸看着那点滴一滴滴的滴入,眼中是无比苍凉的哀默。

    南宫里泽受不了她这种蔑视他的态度。

    高大的身躯猛地将她罩进怀里,鹰隼般的双目直盯向她那双满是哀默的瞳眸,“安柔,你真是无情,你就这么想离开我吗?甚至连童童都不顾了?你还算是个女人吗?你还算是个母亲吗?你这种女人配为人母亲吗?”

    “我不配!我根本就不想生下他,是你,是你qiangj/ian了我!”安柔低吼了一声,语气颤抖着。

    “哼!我qiang/jian了你?”南宫里泽脸色瞬间阴寒起来,声音如撒旦般寒冷刺骨,带着一抹骇人的气息,一字一句的道:“你居然把那一晚说成是我qiang/jian了你?!安柔,你敢说那晚你没有动情?你没有沉沦?你逃避了六年,你以为这样的你,贺擎天会稀罕吗?你也只能在我的身边,如果你不逃离,我不会这样对你!是你,逼我变得这样冷酷!是你,将我逼到现在这样!”

    “你滚!”安柔似被说得有些恼羞成怒。“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爱你,我从来没有动情过,我就是想离开你,哪怕是死,也离开你!”

    “安柔,你非要惹怒我才满意是不是?”南宫里泽猛的捏住她的下颚,带着瞬间勃发的怒气,暴怒的吼道,他的手在颤抖,那是一种害怕失去的惊惧,她怎么可以这样无视他的真心?他也只是爱着她而已!爱,也有错吗?

    “南宫里泽,你怕了吗?”安柔咬牙怒视着她,也凄冷的大吼道:“我不爱你,不爱你!我死也不爱你!”

    “我知道!”他的语气突然低了下去,几乎听不到,面部的肌/肉抽/搐着,眼里迸发出痛恨的冷芒,俊逸的脸上没有一丝的血色。“我知道你从来不爱我!一直都是我在自作多情!”

    安柔被南宫低低的语调惊得心猛的一震,泪水不可遏止的从眼角滑落下来:“南宫里泽,你放了我吧,我是不可能会喜欢你的。你现在这样逼我、折磨我,不过是占/有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而已,折磨一个永远不可能爱你的女人,有意思吗?”

    “你觉得我还在乎吗?安柔,你居然敢无视我!即使不能得到你的心,你也只能呆在我身边,一辈子休想离开!”他突然上床,翻身将她压在身/下,边粗bao的撕开她的衣服,边ken咬上她的肌肤,看着她被自己折磨的痛苦狼狈,他的唇角反而勾起一抹嗜血残忍的笑,那种蹂lin她的独占yu,让他整个人变得癫狂起来,恨不得狠狠的将她吃掉!

    嘟嘟的敲门声突然传来,打破了南宫里泽接下来的动作,他倏地停住,皱眉,下床。

    安柔松了口气,死死的咬住下唇,吞回泪意。这就是个魔鬼,她永远不会爱魔鬼,她爱的一直是温柔多情的擎啊!

    门打开,贺擎天和杜子鸢走了进来。

    也许是看到了贺擎天,安柔的眼泪顿时流出来,呶呶嘴,唤道:“擎……”

    贺擎天没有走太近,他的手握着杜子鸢的小手,就站在她的病床前,叹了口气,道:“安柔,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你真的太自私了!”

    安柔惊愕,呜咽的捂住嘴巴,神情激动的看着贺擎天,擎说她自私?

    “你可以不要任何人,但是怎么舍得下你五岁的儿子?你不觉得他很可怜吗?那么可爱的孩子,生下来你剥夺了他的父爱,现在连母爱都要剥夺,你真的太自私了!你是这个世界,我认识的人中最冷血,最自私的女人!”贺擎天对着安柔开口的嗓音依旧温暖,可话语里却多了份疏远的冷漠,因为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再度的抛下童童不管。

    “我自私?我自私!”安柔没想到贺擎天会这样质问自己,而且是在自己刚刚醒来,终于,看到了他的大手握住杜子鸢的手,她的眸子瞬间黯淡了下去,泪水滂沱。

    杜子鸢看着她哭得这样伤心,竟开始同情起安柔来!还有立在床边眼睛里满是血丝的南宫里泽。

    贺擎天看安柔落泪,语气也不曾放柔,“不要孩子的母亲难道不自私吗?一次次想着自杀抛弃自己的儿子,只为成全自己受伤的心?你不觉得自己真的很自私吗?这个男人他有错,他不该这样对你,但是你又努力过吗?为什么你不努力让他对你好而不是这样nue待你?安柔,你到底要什么样的生活呢?”

    闻言,安柔白皙的脸上泪水落得更凶了,倔强的摇着头,孱弱的面容里有着受伤的委屈。“我很自私吗?很自私吗?擎……”

    她在不停地追问着这句话,像是问别人,又像是问自己。脑海里闪过童童稚嫩的小脸,她的儿子,她是亏欠了她的儿子太多了。

    南宫里泽立在床头,沉默不言,看着病床上这个女人,他在问自己,到底他爱上了她什么啊气质?美丽?还是别的什么?他是不是爱错了?!

    万般的情绪涌在了心头,南宫里泽呆滞的目光复杂的落在安柔的脸上,再看看贺擎天和杜子鸢,转身走了出去。

    杜子鸢没想到贺擎天会这样说安柔,而且安柔她才刚刚醒来,他这样说话口气这么重不怕她再度自杀吗?

    她轻轻扯扯贺擎天的手,他转头给了杜子鸢一个安慰的笑意,自然明白她的担心。

    安柔哭的还真的好伤心的样子,但是如果贺擎天不这样说她,不知道她会怎样?她怎么可以自杀呢?生命是如此的难能可贵,只有宝贵的一次,她居然这样去剥夺。

    而安柔在看到贺擎天握着自己手得时候她眼神明显的一怔,似乎更受伤了,哭得更厉害了,杜子鸢想着,也许安柔是爱着贺擎天的吧?

    否则又怎么这样依赖贺擎天,因为他的几句话而泪流满面,是因为不能爱贺擎天而自杀还是因为不能忍受南宫的nue待?

    这个世界还有不能忍受的委屈和痛苦吗?似乎是的,人总是不能委屈自己的内心,比如自己,总是想忍受一切的委屈,却总是做不到。

    突然觉得安柔好可怜,爱有什么错?

    突然也觉得南宫更可怜,是因为深爱,才会让一个玉树临风的大男人光着脚抱着心爱的女子闯入医院急救的吧!只有这样的一幕便让人觉得他是真的爱安柔的,他爱的该有多深呢?

    杜子鸢抽了抽手,想要把安静的空间留给了贺擎天和安柔,或许贺擎天该有话对安柔私下说。

    深邃的目光扫了一眼杜子鸢,贺擎天亲密的拉住杜子鸢的身子,似乎不许她离开自己半步,杜子鸢就这么被他给紧紧的拉在身侧,动弹不得。

    擎竟然真的爱上了别的女人,安柔痛苦的别过目光,委屈的泪水从眼中不断地滚落下来,一切的梦,都破碎了。

    她竟然在擎的眼中看到了淡漠,他曾经的温柔却给了身边的杜子鸢,她以为,擎不会爱上任何女人的,她以为擎只是在报仇而已,可是——

    “安柔,用心感受南宫给你的到底是什么?你给他的又是什么,我希望你不要再傻了,希望这种事情不会再有下一次。我们还会来看你,希望看到一个成熟稳重乐观的你!”贺擎天说完,牵着杜子鸢的手要离开。

    “擎,你就这样走了吗?”在贺擎天转身的瞬间,安柔急急的喊道,含着眼泪的目光楚楚可怜的看着贺擎天的背影,这还是那个温柔的擎吗?他怎么能对自己这么绝情?

    站立在门口的南宫里泽脸色倏地擎白成一片,灰白的面容里满是震惊之后的巨大伤痛,她还爱着贺擎天,她爱的只是这个男人!

    贺擎天挺直了脊梁,没有转身,只是温柔的对杜子鸢道:“子鸢,我们去哪里度蜜月?”

    杜子鸢呆住,他这是什么意思?让她来帮他刺激安柔,还是断了她的念头,是他想通什么了吗?他难道也看出来安柔对他的依赖是爱吗?

    她不敢说话,也不想说,她不喜欢被人利用的感觉。

    贺擎天拉着杜子鸢要走,突然身后传来尖叫。

    “擎——”安柔猛地尖叫了一声。“你真的不理我了吗?连你也不理我了吗?”

    贺擎天回转头,这一次,目光坚定而淡漠,望着她。

    安柔期待的眼神里展露出璀璨的光芒,“擎——”

    可是当她看清楚贺擎天的眼中只是平静的冷漠后,她的心轰然倒塌了,擎真的不在意自己,他的眼中没有自己,她从他眼底看不到自己。“你不理我了吗?”

    贺擎天笑笑:“安柔,你永远是我的姐姐!”

    只是姐姐而已!

    “可是我爱你啊!”她终于还是说了,隐忍了多少年不曾说出的心事,她今天说了。

    杜子鸢差点被安柔的呛住,同情的目光看向一旁站立在门口的南宫里泽,怎么也没想到安柔竟然当着他的面,对另外的男人表达爱意,还真是天大的讽刺。

    “是吗?”贺擎天开口的嗓音依旧温暖,可话语里却多了份疏远的冷漠,曾经他是经常开玩笑说娶她,那也只是玩笑而已。“你真的分的清爱情和亲情吗?或者你根本对我就只是依赖而已,是我的玩笑让你误会了什么吗?柔,如果是那样的话,真的对不起了!我从来就没有真的想过娶你,也从来不认为你是爱我的,我们之间只是亲情而已,希望你分得清爱情和亲情的距离,不要失去你真正爱着的人!”

    “擎,你让我怎么办?”安柔白皙的脸上泪水落得更凶了,“我想死都死不成……如果我死了,就好了,一了百了了。”

    闻言,杜子鸢转头又看了一眼南宫里泽,他静静的立在病房门口,周身散发着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压抑气息。

    他眉心深锁,神情冷漠如冰,眸中满是空寂与痛楚,从骨子里透出一股孤寂与悲伤,那是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悲凉。

    听到安柔的话,南宫里泽得眸子变得更加幽暗,手不自觉的收紧,她终于承认了,终于忍不住了,终于说出了爱着贺擎天的事实,南宫的神情险些崩溃,只是他很意外,贺擎天竟然这样冷酷。

    杜子鸢真的无限同情南宫里泽,而安柔这样的哭泣,让她感到有些好笑,她突然看着她,就开口了:“安柔,你不觉得你很无聊吗?”

    “你——”安柔猛地抬起头看着杜子鸢。“你在指责我?”

    “对!如果可以我想扇你的脸,但这不是文明人该做的!”杜子鸢不屑的眸光瞥向安柔,指着门口的南宫里泽道:“这话轮不到我说,但是我真的觉得你配不上这个男人!”

    安柔被杜子鸢说的哑口无言,错愕的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