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幕 新的客人（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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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确定的是它们都属于节肢动物门，除此之外我无法做出定论。”
基督山号的生物研究室中，裹在无菌工作服里的路德维希摇了摇头。
“潜水员发现它们的时候，前者正在捕食后者。”卡尔站长同样只有眼睛露在外面。“而且还强调了双方动作之缓慢，‘就像拄着拐杖的老奶奶们在比拼竞走。”
听了他的描述，路德维希重新审视了一下玻璃皿里的两只生物，都是拇指大小，一只拥有精细的复眼、蜷曲的捕食前附肢、口锥和游泳桨状肢。另一只全身明显分为头、胸、尾三部分，背甲被两条背沟纵向分为大致相等的三片，质地坚硬。虽然结构如此清楚，但却没办法和现今任何一种生物的形态样貌对上号。
“这种个头的捕食者还是头一回见，食物这么多都喂不大？”卡尔站长吐槽。
克拉肯岛周围水域的营养物质丰富到连南极绕极流都望尘莫及，甚至让很多草食性鱼类都有了巨大化的倾向。路德维希思考了一下，忽然脱掉了橡胶手套，直接上手触碰两只活物，试探它们对外界刺激的反应。
“也许是过于原始的结构限制了其成长，”在接触过程中，一个略带疯狂的想法浮现，让他手指一颤，缩了回来。“……甚至有可能在其他海域已经灭绝，只剩下少数族群在这片海洋动物的天堂苟延残喘。”
“那你认为是？”
“这不是两种未被发现的新生物，而是被认为灭绝了的古生物。”
卡尔站长一脸茫然，他本身就不是科班出身，更是对古生物一窍不通，只不过缺研究员才被拉来临时打下手。“哪两种？”
路德维希轻呼一口气，吐出了两个足以震惊整个学术界的名词。
“奇虾和三叶虫？”卡尔站长后退了两步，就连他都听说过这对诞生自寒武纪的冤家，但已经死透了好几亿年。
路德维希肯定地点头，判断的依据就在于奇虾特化的前附肢和三叶虫分为轴叶与肋叶的背甲，同时也解释了为什么无法将其归类进任何现存纲目，因为它们所处纲目早已消失在了演化长河中。
他敢这样下判断在于克拉肯岛周围发现过已灭绝生物，种类数量还不少。
“真是胆大的推测，如果能证实你作为发现者足以享誉全球。”卡尔站长连连感叹。“可惜……”
“同时也会带来无数的麻烦。”路德维希眼都没有眨一下。“私人的空间和时间被挤压，对一个学者来说未必是好事。”
“有理想的年轻人，和我当年一样。”卡尔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着耳熟的话。“走吧。”
“去哪？”路德维希不解。
“当然是去吃饭！”卡尔义正言辞道。“到休息时间了你没注意吗？”
路德维希看了眼手表，果然超过了两分钟，一时无语，只好把刚确定完身份的珍贵样本放回生态箱。在他脱下工作服后，挂在墙上的卫星电话打了进来。
“你好。”
“来码头，这里有免费的午餐。”指挥长格曼在那头懒洋洋地说。
.
.
“我好像没邀请这么多人吧？”
码头观景台的餐桌边，卡尔站长挤眉弄眼地搓手，一听说是格曼做东，即使压根没提自己也想都没想就腆着老脸跟了过来。
路德维希停在了台阶上，对面的副指挥玛利亚朝他热情的打了个招呼，晒成小麦色的皮肤健康而性感，秘书装扮的宫崎英子也在旁边，但眼神只是风轻云淡地掠过了他，冷得像头一次见面一样。
“有什么事吗？”
一只煮熟的帝王蟹趴在桌子中央，周边是蓝鳍金枪鱼刺身，码在冰块上的红眼雪蟹，两头大小的鲍鱼若干……尽管他们就在海上，但想凑齐这么一桌海鲜盛宴也不便宜，看起来似乎要有什么重大消息要宣布。路德维希也没什么头绪，就近找个位置坐下，随口问了一句。
在他座位都还没焐热的时候，一个影子轻飘飘地落在他旁边……宫崎英子放下餐具，对于自己忽然绕了半张桌子跑过来这件事多少有点后悔，这行为过于直球了，那点小心思暴露得一干二净。但总不能再跑回去当没有发生过，只好遮盖发烫脸颊的同时用眼神凶狠制止了想要说话的路德维希。
玛利亚从头看到尾，在座位上笑得蜷成了一只虾。
“当然有事，过会就能欣赏到货船带着一船补给品开进来了。”格曼嘴里塞得满满的。
“还有呢？”
“他们还快递来了一些碟片和游戏设备。”
“我的意思摆了这么一桌大餐只是庆祝货船到了？”
“不然呢？”格曼痛饮着贵腐酒。“每次补给一到，餐厅里没卖完的海鲜就会打五折出售，我只是在帮他们清理库存而已。”
路德维希沉默了，格曼请客的原因着实朴素到令人震惊，但那份享受美食的表情不像是假的。
“指挥长阁下，我要提醒您，长期食用高嘌呤食物可能会导致血尿酸升高，过高就会有尿酸盐结晶沉积于关节，引发晶体相关性关节病。”路德维希盯着他。“俗称痛风。”
格曼的眼睛里顿时慌乱了起来，“没关系没关系……我不是还吃了蔬菜和水果。”
顺着他所指方向，只有一些装饰用的海带和甜橙，还没被人动过。
“他说得对，是我疏忽了这点，”玛利亚挽着格曼的胳膊。“这一餐结束后找威廉博士制定一份健康的饮食计划怎么样？”
看着她甚为灿烂的面庞，眼睛都眯了起来，格曼鼓起了勇气小心地说。“我想这件事可以先放……”
然而话刚说了一半大腿就被狠狠掐住，格曼冷不丁哆嗦几下，磨磨唧唧不情不愿地点了头。
“帮个忙。”
宫崎英子拿着餐刀和一只帝王蟹的螯足，高温已经让外壳有了破损，路德维希接过来顺着螯足的裂口没用多大力气就将其一切到底，剥出了完整的蟹肉。
“谢谢，平分吧。”宫崎英子擓出一半放在了他的瓷盘里。
路德维希回谢了一声，但没来得及开动就被叫住了，一抬头看见格曼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自己。
“小子，有件事我想起来了，过两天会有一批Stc的学生来平台上体验实习……”他露出洁白的牙齿，不怀好意地说。“我决定了！到时候就由你来接待他们。”
“唯一确定的是它们都属于节肢动物门，除此之外我无法做出定论。”
基督山号的生物研究室中，裹在无菌工作服里的路德维希摇了摇头。
“潜水员发现它们的时候，前者正在捕食后者。”卡尔站长同样只有眼睛露在外面。“而且还强调了双方动作之缓慢，‘就像拄着拐杖的老奶奶们在比拼竞走。”
听了他的描述，路德维希重新审视了一下玻璃皿里的两只生物，都是拇指大小，一只拥有精细的复眼、蜷曲的捕食前附肢、口锥和游泳桨状肢。另一只全身明显分为头、胸、尾三部分，背甲被两条背沟纵向分为大致相等的三片，质地坚硬。虽然结构如此清楚，但却没办法和现今任何一种生物的形态样貌对上号。
“这种个头的捕食者还是头一回见，食物这么多都喂不大？”卡尔站长吐槽。
克拉肯岛周围水域的营养物质丰富到连南极绕极流都望尘莫及，甚至让很多草食性鱼类都有了巨大化的倾向。路德维希思考了一下，忽然脱掉了橡胶手套，直接上手触碰两只活物，试探它们对外界刺激的反应。
“也许是过于原始的结构限制了其成长，”在接触过程中，一个略带疯狂的想法浮现，让他手指一颤，缩了回来。“……甚至有可能在其他海域已经灭绝，只剩下少数族群在这片海洋动物的天堂苟延残喘。”
“那你认为是？”
“这不是两种未被发现的新生物，而是被认为灭绝了的古生物。”
卡尔站长一脸茫然，他本身就不是科班出身，更是对古生物一窍不通，只不过缺研究员才被拉来临时打下手。“哪两种？”
路德维希轻呼一口气，吐出了两个足以震惊整个学术界的名词。
“奇虾和三叶虫？”卡尔站长后退了两步，就连他都听说过这对诞生自寒武纪的冤家，但已经死透了好几亿年。
路德维希肯定地点头，判断的依据就在于奇虾特化的前附肢和三叶虫分为轴叶与肋叶的背甲，同时也解释了为什么无法将其归类进任何现存纲目，因为它们所处纲目早已消失在了演化长河中。
他敢这样下判断在于克拉肯岛周围发现过已灭绝生物，种类数量还不少。
“真是胆大的推测，如果能证实你作为发现者足以享誉全球。”卡尔站长连连感叹。“可惜……”
“同时也会带来无数的麻烦。”路德维希眼都没有眨一下。“私人的空间和时间被挤压，对一个学者来说未必是好事。”
“有理想的年轻人，和我当年一样。”卡尔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着耳熟的话。“走吧。”
“去哪？”路德维希不解。
“当然是去吃饭！”卡尔义正言辞道。“到休息时间了你没注意吗？”
路德维希看了眼手表，果然超过了两分钟，一时无语，只好把刚确定完身份的珍贵样本放回生态箱。在他脱下工作服后，挂在墙上的卫星电话打了进来。
“你好。”
“来码头，这里有免费的午餐。”指挥长格曼在那头懒洋洋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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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没邀请这么多人吧？”
码头观景台的餐桌边，卡尔站长挤眉弄眼地搓手，一听说是格曼做东，即使压根没提自己也想都没想就腆着老脸跟了过来。
路德维希停在了台阶上，对面的副指挥玛利亚朝他热情的打了个招呼，晒成小麦色的皮肤健康而性感，秘书装扮的宫崎英子也在旁边，但眼神只是风轻云淡地掠过了他，冷得像头一次见面一样。
“有什么事吗？”
一只煮熟的帝王蟹趴在桌子中央，周边是蓝鳍金枪鱼刺身，码在冰块上的红眼雪蟹，两头大小的鲍鱼若干……尽管他们就在海上，但想凑齐这么一桌海鲜盛宴也不便宜，看起来似乎要有什么重大消息要宣布。路德维希也没什么头绪，就近找个位置坐下，随口问了一句。
在他座位都还没焐热的时候，一个影子轻飘飘地落在他旁边……宫崎英子放下餐具，对于自己忽然绕了半张桌子跑过来这件事多少有点后悔，这行为过于直球了，那点小心思暴露得一干二净。但总不能再跑回去当没有发生过，只好遮盖发烫脸颊的同时用眼神凶狠制止了想要说话的路德维希。
玛利亚从头看到尾，在座位上笑得蜷成了一只虾。
“当然有事，过会就能欣赏到货船带着一船补给品开进来了。”格曼嘴里塞得满满的。
“还有呢？”
“他们还快递来了一些碟片和游戏设备。”
“我的意思摆了这么一桌大餐只是庆祝货船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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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德维希沉默了，格曼请客的原因着实朴素到令人震惊，但那份享受美食的表情不像是假的。
“指挥长阁下，我要提醒您，长期食用高嘌呤食物可能会导致血尿酸升高，过高就会有尿酸盐结晶沉积于关节，引发晶体相关性关节病。”路德维希盯着他。“俗称痛风。”
格曼的眼睛里顿时慌乱了起来，“没关系没关系……我不是还吃了蔬菜和水果。”
顺着他所指方向，只有一些装饰用的海带和甜橙，还没被人动过。
“他说得对，是我疏忽了这点，”玛利亚挽着格曼的胳膊。“这一餐结束后找威廉博士制定一份健康的饮食计划怎么样？”
看着她甚为灿烂的面庞，眼睛都眯了起来，格曼鼓起了勇气小心地说。“我想这件事可以先放……”
然而话刚说了一半大腿就被狠狠掐住，格曼冷不丁哆嗦几下，磨磨唧唧不情不愿地点了头。
“帮个忙。”
宫崎英子拿着餐刀和一只帝王蟹的螯足，高温已经让外壳有了破损，路德维希接过来顺着螯足的裂口没用多大力气就将其一切到底，剥出了完整的蟹肉。
“谢谢，平分吧。”宫崎英子擓出一半放在了他的瓷盘里。
路德维希回谢了一声，但没来得及开动就被叫住了，一抬头看见格曼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自己。
“小子，有件事我想起来了，过两天会有一批Stc的学生来平台上体验实习……”他露出洁白的牙齿，不怀好意地说。“我决定了！到时候就由你来接待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