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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心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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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人都赶紧上前来一一见过,卢飞冷眼一个一个瞧了过去,那些人见卢三少爷今个情绪不佳,也都不敢在多说话,赶紧一个一个自报家门,有卢家的,崔家,也有神侯山庄之人。

    卢飞沉声道:“你们随我而来。”

    说完一脚踏进赌坊。

    太和城虽偏居一偶,但是赌场的热闹程度依然不亚于大唐,卢飞几人进门后,那些吵杂的如同菜市场一般的众人们丝毫没有察觉一般。

    卢飞双手横抱这李宜可,脚一伸,勾起一张椅子,然后直接朝着最当中的赌桌抡了过去。

    那些赌徒和赌坊中的人都吆喝起来:“哪来的混账玩意,也在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已有几个人朝着卢飞扑了过来。

    卢飞一脚踏出,最先前的一人已经飞了出去,后面扑过来的几人顿时停了下来。

    于此同时,那些跟着卢飞而来的各门阀中一有人喊道:“这是卢家的三少爷,不得造次。”

    卢飞脸一沉:“谁是主事的,给我出来。”

    话还没说完,便有一人从里面赶紧跑了出来。

    卢飞放下李宜可撒,环顾身边数人:“这是神侯山庄的大小姐,我把他交给你们,杜总管已经在来的路上,赶紧通知。”

    他的眼中望向李宜可,尽是万千柔情:“你就呆在这,想必这几日杜总管就回过来。”

    李宜可紧紧的握住卢飞的胳膊,宛如溺水之人抓住最后的稻草一般:“可是云宥他——”

    卢飞柔声道:“云宥那小子,交给我就行。”

    李宜可痴痴的摇了摇头:“不行,我要跟着你一起去——”

    她依旧紧紧地抓住卢飞的胳膊:“那里面太危险,你又不会解毒,我和你一起去。”

    卢飞一笑,柔声道:“好的。”

    说完之后,伸出手来,在李宜可脖子后轻轻一拍,李宜可稍稍一怔,还没反应过来,人已慢慢倒下。

    卢飞横抱起李宜可,缓缓道:“我最后悔之事,便是把你卷入我和南诏恩怨之中。”

    说完之后,眼睛从各大门阀和赌坊之人眼睛扫过,最后落在那神侯山庄之人身上。

    “你叫什么名字,杜总管到哪了?”

    那人回道:“小的李书臣,杜总管前来可能还要四、五日左右。”

    卢飞点了点头,“宜可就交给你了,现在就带他回长安去,路上,就能遇到杜总管了。”

    说完之后,对余下的几人道:“你们几个世家的一起跟着去,如若宜可在出现意外,你们一个,也别想活了。”

    说到最后,脸色已沉了下来。

    那个卢家的子弟急忙上前道:“三少爷,可是主公嘱咐——”

    卢飞眼一瞪:“卢家这边一共有多少人?”

    那人低声道:“小的叫卢金,是这边的主事,连小的在内,卢家在南诏城内的有二十余人。”

    卢飞一点头:“那就最好,你们所有的人全部护着宜可去找杜总管,一定要让宜可安全回到神候山庄。”

    那卢金还要说什么,卢飞上前一步,将宜可交到卢金手里,人已慢慢而出:“我卢飞的事,绝不让他人受过。”

    说完之后,人已踏出赌坊,便朝着毒神府而去。

    卢飞再次返回,确让皮陀吃惊不小。

    皮陀皱着眉头,疑道:“卢三公子可是还有他事?李姑娘呢?”

    卢飞伸伸懒腰:“我让那些世家的人先送宜可回去了——我可好不容易来趟南诏,怎么着也要大吃一顿,大喝一场。”

    皮陀微微一笑:“若是如此,那是最好。”

    卢飞看着皮陀,笑道:“那何不将南诏最好的酒,最好的菜给我端上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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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夜之后的南诏城夜空依然很美,卢飞翻上屋顶,平躺下来,一眼不眨的看着天上的星空。

    ——他记得,云宥以前最喜欢做的事情便是呆在屋顶一个人发呆。

    送走李宜可后,卢飞已经在这呆了两天,这两天来,他天天在这国师府中四处游荡,府中的一切,他基本都一非常熟悉了。

    更重要的是,傍晚的时候,皮陀告诉卢飞,李宜可已经和杜总管会和了。

    卢飞最牵心的事终于放下,他知道,只要李宜可还在南诏,就一定会拼了命的和自己一起来救云宥。

    关于这一点,卢飞心里无比的清楚。

    卢飞慢慢翻身而下,这两天他把这边的情况已经摸得很清楚了,那个万蛊沼和毒神,就在两天前他见李宜可的那个假山里面。

    卢飞刚拐出厢房,却见月光下,一个人影拉得老长,卢飞一笑,却正是皮陀。

    深夜两人遇在一起,却都没惊讶之感。

    皮陀叹道:“看来卢公子是已经决定好了?”

    卢飞淡淡一笑:“你明知道我来此的目的,难为你这两天还天天好酒好菜的伺候着,可真是有点为难了。”

    皮陀摇头道:“三公子此言差矣,公子来此之前,卢家专门照会过,你们大唐不是也常说有朋自远方来吗,我可一定要尽尽地主之谊呀。”

    卢飞淡淡道:“所以你傍晚专门告诉我宜可已经到了杜总管那边。”

    皮陀一叹:“没有李姑娘安然的消息,卢三公子又怎么能下定决心呢?”

    卢飞抚掌大笑:“说得好。”

    皮陀微微一笑:“我虽身为南诏之人,但儿女之情我还是懂的,这李姑娘,可是卢三公子最后的心障。”

    “最后的心障”卢飞喃喃的重复了几句,皮陀突然正色道:“卢公子,最后时刻,我有句话要说给你——”

    卢飞点头道:“请讲。”

    皮陀慢慢道:“我南诏虽与公子又诸多恩怨,但公子义薄云天,与神侯山庄李峦等人却大不一样,我却是心里敬重得很。”

    卢飞沉默了片刻:“谢谢。”

    皮陀接道:“卢家已经照会过家师,卢家和南诏的恩怨已经一笔勾销,卢三公子,真没必要为了一个突厥人而冒此大险。”

    卢飞摇了摇头,皮陀接着道:“天下没有能闯进这万蛊沼,你要非闯,必是死路一条。”

    卢飞叹道:“你还是不懂,有些事,必为,无关生死。”

    说完之后,看着皮陀,慢慢道:“就冲你这番话,今日我若不死,定当在大唐请你喝酒。”

    皮陀长叹一声,卢飞收起沉闷之色,大声道:“皮陀,你这两日酒菜里可都没有下蛊,可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皮陀摇了摇头,“这倒不是因为这个,这几天一直没有用蛊——”

    他看着卢飞,一字一句道:“只是因为根本不需要而已。”

    他的脸上,浮起无比自信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