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46．慢性休克．其之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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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比特，你是怎么进入的组织？”
在上行楼梯上，必得利突然向身后的比特酒抛出这样的问题，而此时的比特酒已经褪去了他原本穿在身上的西服，在白色衬衫外面套上了一件安保人员的套装，还戴了一顶鸭舌帽，用以掩饰自己的杀手身份。
毕竟必得利带他走的是只有安保人员才能走的“秘密通道”，平常人连进都进不来，所以他也得伪装成内部人员才成。不过也多亏了有这一条通道和必得利的带路，这一路上十分顺利，没有遇到什么阻碍。
也不能说完全没有遇到阻碍，因为必得利真的是一个很麻烦的成年人，作为一名特工，作为一名杀手，作为一名组织成员，他实在是太矫情了，比特认识不少女性，按说女性的感情都是细腻的，所以矫情一点儿无可厚非，他想了又想，愣是找不出一位女性能比必得利还矫情、话多。
“——问这事儿干什么？”比特酒压抑着自己喷薄欲出的愤怒，硬着头皮回问了一句。
“好奇。像你这样的人，我觉得哪怕不加入组织也能有别的生计，为什么偏偏选择组织？”
比特酒皱起眉头：“那你呢，为什么选择组织？像你这样的人......做个时尚模特，或者是设计师什么的也行吧？为什么要做这个吃了上顿没下顿的行当？”
“为了崇高的理想。”
比特酒眯起眼睛：“你能有什么崇高理想？”
“嗯？你这话就有些伤人了，说到底，我们和普通人一样，也有七情六欲，也有属于自己的理想。还是说你单纯就是一个杀戮机器人？没有自我，只是为了听取组织的命令才会活到现在的？哼，那也太扯了。”
比特酒沉默了。
因为必得利说对了。
大对而特对。
比特酒之前就是一个机器人，听命于白兰地，白兰地说什么，他就做什么。白兰地指哪儿，他就打哪儿。自我？菅野唯一的自我存在于妹妹光希身上，自从她离开之后，菅野的最后一点儿自我也就支离破碎了。
如果不是贝尔摩得的救命之恩，他根本找不到活下去的动力，“活命”对他来说只是一个机械性的过程。那时候的他哪怕明天就死心里也不会有什么波澜，因为即便不死，日子也是一成不变。
一直到，一直到。
黑暗的房间角落里睁开了一双冰蓝的眸子。
一直到他发现有个茶色头发的小女孩儿蜷缩在房间的角落里。
他就像看到了自己妹妹一样主动凑了过去，然后就......
一发不可收拾了。
等回过神来，少女已经成了他隐藏在内心深处的“自我”，已经失去了好久好久的自我似乎又回来了。
见比特酒没反应了，必得利抓了抓头顶上的鸟窝，“你看，你也意识到了吧？每个人都有自我，为了钱也好，为了名也好，这都是自我的体现，我也不例外。我会加入组织，也是为了实现个人的抱负。”
“哼。”比特酒冷哼一声，不屑地说道，“你能有什么抱负？赚大钱？泡更多女人？体验更优质的生活？”比特酒的说辞可能稍微有些露骨，但这正是他们这类人所面对的现实。
大部分像比特酒一样的“底层特工”，最远大的抱负无非就是获得更多的物质享受，没别的了。只有像君度那种物质世界已经得到满足的人，才会想着去满足自己的精神世界。
而比特酒是特例，在妹妹菅野光希死后，宫野志保来到他身边以前，他是没有所谓精神世界的，而他对物质世界也没有需求，所以看上去是那样的无欲无求，就像是一台杀戮机器。
“哈哈哈！这只是一部分，最重要的是，我不想为这个臃肿阴暗的社会贡献自己的价值。
你知道，我是土生土长的法国人，但是现在的法国，真他妈的糟糕！浪漫正在死去，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满大街都是该死的黑鬼，他们懂什么浪漫？从叙利亚、伊拉克甚至是他妈利比亚的难民涌入法国，我们甚至就这么接受那群低等人了？
不不不，这是错误的。历史一次又一次地告诉我们了，对别的民族宽容，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这不是浪漫，这是极端的政治诉求。”菅野对政治不感兴趣，所以他加快了步伐。
“不，重点不在于政治，比特，重点在于，你不应该为了这样的社会献出自己的力量，这是助纣为虐，你懂吗？我加入组织，就是为了避免和那些混蛋共舞。”必得利呵呵一笑，“你不懂这种感觉对吧？这是因为你没有真正的‘理想’。我加入组织，为组织除掉一些坏人，他们显然对这个世界百害而无一利，不如死在我的手上，这起码还能为这个世界做贡献。”
比特酒并不理解必得利，同时也不理解他的理想。
这种东西对菅野来说太遥远了。
简单来说，菅野其实更贴近人类的本性——动物。动物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生存，而他所做的一切也是为了生存。唯一不同于动物的是，他甚至连繁衍后代的想法都未曾有过。
说到底，谁愿意踏足于他所生活的冰冷死寂的世界中来呢？
没有。
“你说完了吧？接下来我们怎么走？”
“坐电梯。”必得利从外套里抽出一张钥匙卡，往廊道尽头墙上的电子设备上一碰，比特酒身边的墙壁突然向两端开裂，一部隐藏在墙壁里的电梯出现在了比特酒的面前。
还蛮有创意的嘛......
他暗想。
“那么，请吧。”电梯门打开，必得利先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跟着比特酒一起走进客梯。
比特酒的眼神扫过电梯的每一个角落，发现电梯里没有任何摄像头，也不用担心被人发现。
这还真是奇怪，为什么这里还会有这样一部隐藏电梯？
必得利似乎看出了比特酒的疑问，开口解释道：“这部隐藏电梯是专供一些‘身份敏感’的人物乘坐的，他们可不能出现在监控摄像头里。就和你一样比特，奥尔德里奇认识你，一旦被他发现可就惨了。”
“——你知道奥尔德里奇的位置吗？”
“我？姑且是掌握了一些情报，不过执行者是你。”必得利呵呵一笑，“我才不要掺和进去。”
“说起来，比特，你是怎么进入的组织？”
在上行楼梯上，必得利突然向身后的比特酒抛出这样的问题，而此时的比特酒已经褪去了他原本穿在身上的西服，在白色衬衫外面套上了一件安保人员的套装，还戴了一顶鸭舌帽，用以掩饰自己的杀手身份。
毕竟必得利带他走的是只有安保人员才能走的“秘密通道”，平常人连进都进不来，所以他也得伪装成内部人员才成。不过也多亏了有这一条通道和必得利的带路，这一路上十分顺利，没有遇到什么阻碍。
也不能说完全没有遇到阻碍，因为必得利真的是一个很麻烦的成年人，作为一名特工，作为一名杀手，作为一名组织成员，他实在是太矫情了，比特认识不少女性，按说女性的感情都是细腻的，所以矫情一点儿无可厚非，他想了又想，愣是找不出一位女性能比必得利还矫情、话多。
“——问这事儿干什么？”比特酒压抑着自己喷薄欲出的愤怒，硬着头皮回问了一句。
“好奇。像你这样的人，我觉得哪怕不加入组织也能有别的生计，为什么偏偏选择组织？”
比特酒皱起眉头：“那你呢，为什么选择组织？像你这样的人......做个时尚模特，或者是设计师什么的也行吧？为什么要做这个吃了上顿没下顿的行当？”
“为了崇高的理想。”
比特酒眯起眼睛：“你能有什么崇高理想？”
“嗯？你这话就有些伤人了，说到底，我们和普通人一样，也有七情六欲，也有属于自己的理想。还是说你单纯就是一个杀戮机器人？没有自我，只是为了听取组织的命令才会活到现在的？哼，那也太扯了。”
比特酒沉默了。
因为必得利说对了。
大对而特对。
比特酒之前就是一个机器人，听命于白兰地，白兰地说什么，他就做什么。白兰地指哪儿，他就打哪儿。自我？菅野唯一的自我存在于妹妹光希身上，自从她离开之后，菅野的最后一点儿自我也就支离破碎了。
如果不是贝尔摩得的救命之恩，他根本找不到活下去的动力，“活命”对他来说只是一个机械性的过程。那时候的他哪怕明天就死心里也不会有什么波澜，因为即便不死，日子也是一成不变。
一直到，一直到。
黑暗的房间角落里睁开了一双冰蓝的眸子。
一直到他发现有个茶色头发的小女孩儿蜷缩在房间的角落里。
他就像看到了自己妹妹一样主动凑了过去，然后就......
一发不可收拾了。
等回过神来，少女已经成了他隐藏在内心深处的“自我”，已经失去了好久好久的自我似乎又回来了。
见比特酒没反应了，必得利抓了抓头顶上的鸟窝，“你看，你也意识到了吧？每个人都有自我，为了钱也好，为了名也好，这都是自我的体现，我也不例外。我会加入组织，也是为了实现个人的抱负。”
“哼。”比特酒冷哼一声，不屑地说道，“你能有什么抱负？赚大钱？泡更多女人？体验更优质的生活？”比特酒的说辞可能稍微有些露骨，但这正是他们这类人所面对的现实。
大部分像比特酒一样的“底层特工”，最远大的抱负无非就是获得更多的物质享受，没别的了。只有像君度那种物质世界已经得到满足的人，才会想着去满足自己的精神世界。
而比特酒是特例，在妹妹菅野光希死后，宫野志保来到他身边以前，他是没有所谓精神世界的，而他对物质世界也没有需求，所以看上去是那样的无欲无求，就像是一台杀戮机器。
“哈哈哈！这只是一部分，最重要的是，我不想为这个臃肿阴暗的社会贡献自己的价值。
你知道，我是土生土长的法国人，但是现在的法国，真他妈的糟糕！浪漫正在死去，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满大街都是该死的黑鬼，他们懂什么浪漫？从叙利亚、伊拉克甚至是他妈利比亚的难民涌入法国，我们甚至就这么接受那群低等人了？
不不不，这是错误的。历史一次又一次地告诉我们了，对别的民族宽容，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这不是浪漫，这是极端的政治诉求。”菅野对政治不感兴趣，所以他加快了步伐。
“不，重点不在于政治，比特，重点在于，你不应该为了这样的社会献出自己的力量，这是助纣为虐，你懂吗？我加入组织，就是为了避免和那些混蛋共舞。”必得利呵呵一笑，“你不懂这种感觉对吧？这是因为你没有真正的‘理想’。我加入组织，为组织除掉一些坏人，他们显然对这个世界百害而无一利，不如死在我的手上，这起码还能为这个世界做贡献。”
比特酒并不理解必得利，同时也不理解他的理想。
这种东西对菅野来说太遥远了。
简单来说，菅野其实更贴近人类的本性——动物。动物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生存，而他所做的一切也是为了生存。唯一不同于动物的是，他甚至连繁衍后代的想法都未曾有过。
说到底，谁愿意踏足于他所生活的冰冷死寂的世界中来呢？
没有。
“你说完了吧？接下来我们怎么走？”
“坐电梯。”必得利从外套里抽出一张钥匙卡，往廊道尽头墙上的电子设备上一碰，比特酒身边的墙壁突然向两端开裂，一部隐藏在墙壁里的电梯出现在了比特酒的面前。
还蛮有创意的嘛......
他暗想。
“那么，请吧。”电梯门打开，必得利先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跟着比特酒一起走进客梯。
比特酒的眼神扫过电梯的每一个角落，发现电梯里没有任何摄像头，也不用担心被人发现。
这还真是奇怪，为什么这里还会有这样一部隐藏电梯？
必得利似乎看出了比特酒的疑问，开口解释道：“这部隐藏电梯是专供一些‘身份敏感’的人物乘坐的，他们可不能出现在监控摄像头里。就和你一样比特，奥尔德里奇认识你，一旦被他发现可就惨了。”
“——你知道奥尔德里奇的位置吗？”
“我？姑且是掌握了一些情报，不过执行者是你。”必得利呵呵一笑，“我才不要掺和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