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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渣人遇奇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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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三民说:“不瞒你说,我跟你比起来,可能差一点,但是我和前几年比起来,我情况好多了,手头有一半百万。”

    我一听,有点惊诧。在我的印象中,这是个日晷人,这样的人混吃混喝可以,挣不了大钱,而且他只有三年级文化程度,通过当年跟他收国民党老票子,我发现他连有的字都认不得,几年没见,他咋成了个百万富翁呢?就问他搞什么事情,挣了这么多钱?

    郑三民笑容诡秘地说道:“鸡不尿尿,自有渠道嘛。”

    “是不是在倒腾文物,赚钱了?”

    “不是,不是,真的,狗骗你。”

    见我哼了一声,郑三民就向我说了一个他做梦也没想到的奇遇——

    2002年九月,郑三民去庆城铜川镇办事往回走时,遇见一个人拉着一辆架子车在路上走着,车上架着一个方桌,两把椅子。那几个家具黑兮兮的,一看就是个旧东西。

    郑三民本来是就是个对旧物感兴趣的人,看到这些旧东西,心里自然发痒了,就问你拉这几个家具,是不是去跟集?这人说:“就是的。”

    郑三民注意地看了看这三件东西,发现那两个椅子是太师椅,靠背有圆形图案的雕花,扶手下面也有镂空花,只是两个椅子上镂空花瓣,掉了一半。其中一个椅子腿还坏了,铆得补了一块。方桌面子上有个圆形图案,上面雕刻了人物。但也有破损之处。

    东西虽陈旧,到处有磕碰之处,且上面沉淀了一层黑乎乎的污垢,但是,仔细一看材质,发现这木头表面带有黑色条纹,纹很清晰,条纹里还有小花纹,且都不太一样,有的像包公的脸,有的像包公的眼睛。他顿时心一惊,觉得这不是一般的木头,好像是海南黄花梨木!难怪他乍一看,感觉这个脏兮兮的东西,有种逼人的气息和神韵。

    这个判断一出来,郑三民忙抬头故意说道:“你这个是松木家具啊,有多少年头了?”

    那人说:“我也不知道有多少年头了,反正是我太爷留下的东西,当年我和们弟兄分家时,我爹考虑到我书读得好,就分给了我。”

    “你书读得好?那你……现在是个干啥的?”

    “我是个教师。”

    “哦,原来你还是个教师。那你不缺钱花嘛,为啥还卖这烂椅子?”

    教师说:“我在城里看上了一套皮沙发,好得很,想卖了这个老东西,买套皮沙发。”

    “这能卖多少钱?你拉出门时,也不清洗一下,你看这多脏。”郑三民顺势就和这个教师聊了起来。通过聊天得知,这人是师范毕业,现在在王岭乡一个小学教书,媳妇和孩子都在农村。就故意问他太爷以前是个干啥的?

    这人眼睛朝上翻了翻,说:“不知道。”

    郑三民这才发现,这个人是个望眼子,就是平时习惯眼睛朝上看,就嘿嘿一笑说道:“难道你家历史不清?”

    望眼子有点不高兴了,说道:“你又不是查户口的,问这么多干嘛呢?”

    郑三民一听,心里更高兴了,一是觉得这个望眼子脑子不清楚,他故意说是松木家具,这人也没接这个话题;二是觉得望眼子没说假话,估计这个东西绝对就是他太爷的,年代长了,而且就是黄花梨木;三是自己如果要买,肯定能拿住这个人,能商量出自己满意的价格!

    为此,他让望眼子把架子车往路边停了停,拿出了烟,给点着,然后自己蹲了下来,叫望眼子好好说个价格,如果合适,他买下来算了,省的你拉去集市去卖。

    望眼子问:“你给多钱呢?”

    郑三民说:“你要多钱吗?你先说给价,看我能不能接受。你这东西虽然是松木的,但毕竟是旧的嘛,你看到处都碰得坑坑窝窝的,有的还补了补丁。你就是拉去集市,不一定也能卖掉。”

    望眼子说:“我这毕竟是老东西啊,记得我爷没时,好像给我叮咛过,让我好好保存这个老做业。因此放在我的烂窑里,放了好多年了。最近我们家盖起了新房子,我婆娘让我把这个拉去卖了,买套皮沙发。”

    郑三民说:“一套真皮沙发,要近万元呢,你这个能值多钱,能换一套皮沙发?好好说价格,如果我觉得划算,买下来。我喜欢老东西,回去油漆一下,自己坐。”

    望眼子人眼睛朝上翻了翻,说道:“两个椅子,一个500,两个1000,方桌1000。”

    郑三民立即往起一站说道:“你这是叼人呢,一套新木桌椅,都没有你这么贵,不信你到城里的家具城去看看。”

    望眼子人立即走到架子车辕跟前,准备要走。郑三民忙说道:“好好说嘛,哪有你这个号做生意的,像钉钉子似的丢出一句,就没下文了?”

    望眼子说:“最少1500,少一分都不卖。你看吧,你要,就掏钱;不要,我就拉去集市上了。反正是老东西,我不愁卖不了。”

    郑三民说道:“河里的王八老得很,对有些人来说,还没有鱼好吃呢。不要认为是老东西,就值钱。”

    郑三民正在搬价时,一辆黑色轿车来了,闪过架子车,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车上下来了一个穿西装打领带的人,看了看这三个家具,问是不是要卖?

    望眼子还没开口,郑三民说道:“不卖,我买下了。”然后按了一下望眼子,意思这个价格,他接受了。车上的人离开后,郑三民从上衣口袋里挖出一沓百元钞票,数了15张,给了这人,说道:“你要一千五,我就给你一千五吧,算我栽到你手里了,谁让我碰上呢。”

    望眼子数了数钱,装下之后,就将主动解开了架子车上的绳子,问他怎么带这些东西?郑三民骑的是摩托,想把两只一起和桌子绑在摩托上,结果一提重量,发现太沉,就让望眼子先走,他在路边等个过路的货车。

    “望眼子拉着空架子车一离开,我就赶紧往桌子上唾了一口,然后用袖子使劲擦了擦,再次看了看,发现就是黄花梨木!当时,我心跳的,那个高兴劲儿,真没法说……”郑三民眉色飞舞地说道。

    “你确定那是黄花梨木?”我问道。我总觉得既然人家是个教师,肯定比他郑三民懂得多嘛,还能把家里的老黄花梨木家具拿出来卖了?

    郑三民说:“真的呀,确实是黄花梨木!为啥我有这个判断呢?因为这些年,我为了收票子老银元,在咱们陇东七县一区到处跑,凡是有人的地方,都去了,连子午岭野狐沟都进去了。一些人家里摆的什么家具,我大致都了解。发现咱们这里的老地主、有钱人,家里的老家具基本都是鸡翅木、花梨木、红松木、红香木啥的,倒是在一个姓赵的人家里,我看到过一个黄花梨木首饰盒。当时,赵家老汉出嫁孙女,那个首饰盒就在嫁妆案子上放着。赵家老汉给客人显摆说是黄花梨木。我当时好奇,凑上去看了又看,问怎么说是黄花梨木?老人就从木头的花纹等方面,给我做了详细的解释,我因此记住了这种木头的特征。所以,我断定那个教师的一对椅子和太师桌,材质就是黄花梨木。”

    我说:“你吹牛吧,你只看了一眼,就能记住?”

    “我这个人啊,没啥本事,记忆力可好得很!在大山里转,只要我走一次,那条沟里住了几户人家,我都记住了,当年咱俩收国民党票子时,我不是说过嘛,我就是个活地图。谁问起那里,我都知道。那个首饰盒,我都用手莫过,自然记住了。而且,那个半吊子走了没几步,突然转过身来,说他太爷曾在南方当过官,后来犯了事,坐牢了。我一听,心里乐得差点笑了出来,怕那个半脑子人突然明白过来后,来要走东西,心里简直像着了火,盼来个过路车,不论出多少钱,赶紧把东西拉走。结果还好,我终于等来一辆蹦蹦车。把东西装上车,一路拉到我家门口时,我的心这才腾的放下了……”

    郑三民说起这一幕,有些兴奋,杯子的茶水喝完了,站起来准备去接水,我接了过去,替他添了水。心里想:如果老人真在南方当过官,那就差不多,因为黄花梨木就出在南方。看来,郑三民是真的捡到天上掉下的馅饼了。因为普通百姓家肯定没有这种木材的家具,只有大财主或者当官的,才能置得起这种家当。

    “我把那东西拉回去后,把门关住,不让婆娘娃娃进来,我一个人在里面,捏了手电,拿了一把抹布,边擦边看。为啥这样看呢?因为黄花梨木木质油性大,灯光照射下光泽强,摸起来绵绵的,像你小时候的屁股一样。”

    我听他这么说,噗的笑了一下,感觉这个人有点坏,但还想听他说下去。

    “另外,黄花梨木有个香味,只要你在上面狠狠地疵几下,疵开一点包浆,就能闻到。我把椅子下面疵开一闻,确实有股淡淡的香味,证明就是黄花梨木。”

    说到这里,郑三民吸溜了几口茶,问道:“李总,你猜这三个家具,我赚了多少钱?”

    我问:“多少?”

    “我把这三件东西清洗干净后,给拍了照片,然后把东西包了起来,就找买家。把照片给我认识的一些玩古董的人发了过去,九月份我买到的家具,国庆节那天,就有人来看了,是三个陕西人,开车专门来看这套家具。我发现有一个人是个行家,识货,想在我跟前占便宜,故意说他眼睛不好,用抹布桌子上边上擦了擦,又翻起椅子下面,用指甲扣了扣,然后鼻子贴近桌子,闻了闻,最后偷偷用手碰了一下他身边的人,那检验的过程跟我一模一样。

    “我看见了这个人的小九九,但我装作没看见,也装作一副可卖不可卖的样子。他们问多少钱卖时,我就报了50万。”

    听到郑三民把1500元买来的东西报了50万,我吓了一跳,注意地看了看他,心里想,我当初给广东老杨介绍油井时,多报了90万,看来,郑三民在赚钱上,跟我一样狠啊。

    “那个人一听我这个报价,立马叫他们的人走。我故意说道,看来你们不识货,就这50万,我们家里人还不想卖呢,是我等得用钱,才开了这么个口。既然嫌价格高,那你们走啊,不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