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常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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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李强富和他的畜生媳妇出门了，李乐那个小畜生在客厅里玩游戏，声音开得很大，没人管我。
我偷偷跑出去，故意从楼梯口滚下去，也不晓得滚了几层楼，硌得浑身疼，撞得到处是血。
贱命贵，不容易死，都这惨样了还没死。嘿嘿，于是我又爬到下一层楼梯口，接着往下滚……”
听着陈老太太语气平静地叙述自杀过程，常老六、陈昊只觉脊背上一股寒气咻咻往上蹿，心惊肉跳，感到强烈的不安。
这和他们预想的情况完全不一样啊。
他们已经确认陈老太太生前遭到李强富一家三口的虐待，意外致死，万万没想到，陈老太太竟然是自杀的。
一个人得多绝望，才会选择自杀，自己从楼梯上滚下去，没摔死，又接着往下滚，直到咽气才停止。
常老六紧了紧手里的雷木剑，微微定神，开口问道：“李强富为什么要谎报你的死亡时间？他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死的吗？”
陈老太太古怪地笑道：“到处是监控，怎么可能不知道？不过他知道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我的尸体都冰了。
他是大孝子，连亲妈都照顾不了，说出去不好听，反正村子里的人又不知道具体情况，怎么编还不是他一张嘴的事情……”
从陈老太太的讲述中，常老六得到了她真正的死亡时间，再次推算命格，结果让陈昊一阵窒息。
“三两三钱！”
命格三两三钱，刚好卡在一个关键节点上。
常老六说过，命格三两以下的诡，他能收服。
命格三两以上，三两三钱以下的诡，勉强能收服。
超过三两三钱就要请心法四重的得道高真出手了。
姑老祖命格三两三钱，尚未超标，师父应该有办法收服的吧？
陈昊忐忑不安地想着，偷偷打量常老六的脸色，常老六的神情虽然凝重，但还算镇定，一时间，陈昊的心也安定了几分。
殊不知，常老六有苦难言。
他语气舒缓道：“陈氏，对于你的悲惨经历我表示同情，李强富一家三口已经遭到报应。
你再没有理由把自己的痛苦施加在无辜的人身上了，如果继续害人，你和李强富一家三口有什么区别？
还是那句话，放下怨恨和执念，我送你去地府投胎转世才是正道。”
陈老太太咯咯笑道：“我活的时候没人管，死了倒是有人多管闲事，悲哀啊！”
“世界太大了，总有阳光照不到的地方，活人犯罪国家管，诡怪害人我们管。
我常六虽然道行浅，本事低微，但也不容许六雷法坛所立之地诡祟为祸。阳光下无所遁形，阴影里也要荡涤一清。”
陈老太太冷笑道：“罗里吧嗦，你和你身边这个小杂／种活过今晚再说吧。”
“冥顽不灵！”
声音落下，常老六的目光陡然凌厉起来，一把抓住大木箱子的背带，直接将大木箱子朝陈老太太甩砸过去。
陈老太太不知大木箱子乃是六雷法坛，不躲不避，抬起双爪迎击。
甫一接触，大木箱子上阳气升腾，辟邪灵力爆发，顺着陈老太太双臂扩散至她全身，火烧雷劈，疼得哇哇大叫。
偏偏双爪粘在大木箱子上，想甩又甩不掉。
见状，常老六左手掐诀，步上元罡、中元罡、下元罡、五行相杀罡，电也似地掠到陈老太太身边。
念念有词道：“皇天生我，天为我父。皇地载我，地为我母。日月协赞，上下斗光。北斗魁罡，斩邪万方。妖不为怪，邪不为殃。犯符者死，当符者亡。玄黄生炁，普降吉祥。急急如北斗七星灭妖斩怪律令。”
真阳之气灌注在雷木剑上，再有斩诡咒加持，只见剑身上阳火熊熊，雷纹激活下电弧滋滋作响。
一剑斩在陈老太太身上。
阳火烧身，电弧缠绕，陈老太太发出凄厉至极的惨叫声，面容狰狞，眼睛里的瞳仁忽然隐去，只剩下眼白。
周身诡气如同惊涛骇浪，卷动阴冷诡氛，狂潮也似地冲击在常老六身上。
命格三两三钱的诡着实厉害，凶戾无比，一下爆发就崩飞六雷法坛，逼退常老六。
常老六踉踉跄跄地往后退了三四步，身体在阴冷诡气冲刷下冰冰凉凉，一丝暖意都感觉不到，脸色死白，刚才透体而出的真阳火也暂时熄灭了。
“真阳法，气贯苍穹，火焚诸天！”
他一声大喝，体内七条阳脉齐齐震动，真阳之气爆涌而出，再度包裹全身，如火如炎，熊熊燃烧，雷木剑上消失的阳气与电弧也重新浮现。
“太上神符，禳解不祥。倾光保命，度厄延生。改形变衣，黑煞除殃。周旋华盖，衣着斗光。邪不能害，诡不能伤。急急如律令。”
常老六给自己施了个护身符咒，握剑杀进诡气狂潮中，与陈老太太斗得难分难解，身影于诡氛中若隐若现。
陈昊在一旁观战，根本插不上手，什么也做不了，急得跳脚，大声问道：“师父，我该做什么？”
“小昊？你还在啊？”
陈昊：“……”
敢情您老人家就没把我当人呗？
“设坛！”
“好的。”
陈昊连忙跑到大木箱子旁边，将其扶正，扯出左右两块木板，接着从暗格里拿出线香、对烛、香炉、黄符、帝钟、镇坛木等物，一一摆好。
“师父，好了。”
常老六瞟了眼，顿时目露喜色，掏出张火铃符扔进诡气中，火光迸发，黑幕一般的诡氛被炸出一个空洞，他趁机冲将出来，向法坛奔去。
陈老太太那双只有眼白的眼睛看了陈昊一眼，飞出诡氛，浑身冒绿光，阴森恐怖，裹挟着惊人诡气追击常老六，丝毫不给常老六开坛做法的机会。
“你上当了！这回看你怎么跑！”常老六矮身躲过陈老太太的攻击，喊道：“小昊，退开。”
陈昊赶忙远离法坛。
常老六抽身急退，把雷木剑竖在胸前，掐诀念道：“天煞煌煌，地煞正方。邪精百诡，何敢隐藏。飞罡一吸，万诡消亡。左魁右罡，神圣摄锁。毋令走逸。神将疾速锁坛。吾奉北帝敕，急急如律令。”
咒语声落下，坛桌上的对烛自动点燃，周围升起一层半透明的金色光罩，将法坛连同常老六、陈昊、陈老太太一起封锁在里面。
“那天李强富和他的畜生媳妇出门了，李乐那个小畜生在客厅里玩游戏，声音开得很大，没人管我。
我偷偷跑出去，故意从楼梯口滚下去，也不晓得滚了几层楼，硌得浑身疼，撞得到处是血。
贱命贵，不容易死，都这惨样了还没死。嘿嘿，于是我又爬到下一层楼梯口，接着往下滚……”
听着陈老太太语气平静地叙述自杀过程，常老六、陈昊只觉脊背上一股寒气咻咻往上蹿，心惊肉跳，感到强烈的不安。
这和他们预想的情况完全不一样啊。
他们已经确认陈老太太生前遭到李强富一家三口的虐待，意外致死，万万没想到，陈老太太竟然是自杀的。
一个人得多绝望，才会选择自杀，自己从楼梯上滚下去，没摔死，又接着往下滚，直到咽气才停止。
常老六紧了紧手里的雷木剑，微微定神，开口问道：“李强富为什么要谎报你的死亡时间？他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死的吗？”
陈老太太古怪地笑道：“到处是监控，怎么可能不知道？不过他知道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我的尸体都冰了。
他是大孝子，连亲妈都照顾不了，说出去不好听，反正村子里的人又不知道具体情况，怎么编还不是他一张嘴的事情……”
从陈老太太的讲述中，常老六得到了她真正的死亡时间，再次推算命格，结果让陈昊一阵窒息。
“三两三钱！”
命格三两三钱，刚好卡在一个关键节点上。
常老六说过，命格三两以下的诡，他能收服。
命格三两以上，三两三钱以下的诡，勉强能收服。
超过三两三钱就要请心法四重的得道高真出手了。
姑老祖命格三两三钱，尚未超标，师父应该有办法收服的吧？
陈昊忐忑不安地想着，偷偷打量常老六的脸色，常老六的神情虽然凝重，但还算镇定，一时间，陈昊的心也安定了几分。
殊不知，常老六有苦难言。
他语气舒缓道：“陈氏，对于你的悲惨经历我表示同情，李强富一家三口已经遭到报应。
你再没有理由把自己的痛苦施加在无辜的人身上了，如果继续害人，你和李强富一家三口有什么区别？
还是那句话，放下怨恨和执念，我送你去地府投胎转世才是正道。”
陈老太太咯咯笑道：“我活的时候没人管，死了倒是有人多管闲事，悲哀啊！”
“世界太大了，总有阳光照不到的地方，活人犯罪国家管，诡怪害人我们管。
我常六虽然道行浅，本事低微，但也不容许六雷法坛所立之地诡祟为祸。阳光下无所遁形，阴影里也要荡涤一清。”
陈老太太冷笑道：“罗里吧嗦，你和你身边这个小杂／种活过今晚再说吧。”
“冥顽不灵！”
声音落下，常老六的目光陡然凌厉起来，一把抓住大木箱子的背带，直接将大木箱子朝陈老太太甩砸过去。
陈老太太不知大木箱子乃是六雷法坛，不躲不避，抬起双爪迎击。
甫一接触，大木箱子上阳气升腾，辟邪灵力爆发，顺着陈老太太双臂扩散至她全身，火烧雷劈，疼得哇哇大叫。
偏偏双爪粘在大木箱子上，想甩又甩不掉。
见状，常老六左手掐诀，步上元罡、中元罡、下元罡、五行相杀罡，电也似地掠到陈老太太身边。
念念有词道：“皇天生我，天为我父。皇地载我，地为我母。日月协赞，上下斗光。北斗魁罡，斩邪万方。妖不为怪，邪不为殃。犯符者死，当符者亡。玄黄生炁，普降吉祥。急急如北斗七星灭妖斩怪律令。”
真阳之气灌注在雷木剑上，再有斩诡咒加持，只见剑身上阳火熊熊，雷纹激活下电弧滋滋作响。
一剑斩在陈老太太身上。
阳火烧身，电弧缠绕，陈老太太发出凄厉至极的惨叫声，面容狰狞，眼睛里的瞳仁忽然隐去，只剩下眼白。
周身诡气如同惊涛骇浪，卷动阴冷诡氛，狂潮也似地冲击在常老六身上。
命格三两三钱的诡着实厉害，凶戾无比，一下爆发就崩飞六雷法坛，逼退常老六。
常老六踉踉跄跄地往后退了三四步，身体在阴冷诡气冲刷下冰冰凉凉，一丝暖意都感觉不到，脸色死白，刚才透体而出的真阳火也暂时熄灭了。
“真阳法，气贯苍穹，火焚诸天！”
他一声大喝，体内七条阳脉齐齐震动，真阳之气爆涌而出，再度包裹全身，如火如炎，熊熊燃烧，雷木剑上消失的阳气与电弧也重新浮现。
“太上神符，禳解不祥。倾光保命，度厄延生。改形变衣，黑煞除殃。周旋华盖，衣着斗光。邪不能害，诡不能伤。急急如律令。”
常老六给自己施了个护身符咒，握剑杀进诡气狂潮中，与陈老太太斗得难分难解，身影于诡氛中若隐若现。
陈昊在一旁观战，根本插不上手，什么也做不了，急得跳脚，大声问道：“师父，我该做什么？”
“小昊？你还在啊？”
陈昊：“……”
敢情您老人家就没把我当人呗？
“设坛！”
“好的。”
陈昊连忙跑到大木箱子旁边，将其扶正，扯出左右两块木板，接着从暗格里拿出线香、对烛、香炉、黄符、帝钟、镇坛木等物，一一摆好。
“师父，好了。”
常老六瞟了眼，顿时目露喜色，掏出张火铃符扔进诡气中，火光迸发，黑幕一般的诡氛被炸出一个空洞，他趁机冲将出来，向法坛奔去。
陈老太太那双只有眼白的眼睛看了陈昊一眼，飞出诡氛，浑身冒绿光，阴森恐怖，裹挟着惊人诡气追击常老六，丝毫不给常老六开坛做法的机会。
“你上当了！这回看你怎么跑！”常老六矮身躲过陈老太太的攻击，喊道：“小昊，退开。”
陈昊赶忙远离法坛。
常老六抽身急退，把雷木剑竖在胸前，掐诀念道：“天煞煌煌，地煞正方。邪精百诡，何敢隐藏。飞罡一吸，万诡消亡。左魁右罡，神圣摄锁。毋令走逸。神将疾速锁坛。吾奉北帝敕，急急如律令。”
咒语声落下，坛桌上的对烛自动点燃，周围升起一层半透明的金色光罩，将法坛连同常老六、陈昊、陈老太太一起封锁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