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化凡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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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
小岳山
高山之中物产极其丰富，什么珍禽异兽，名贵草药那是应有尽有，甚至极为罕见的百年野山参都藏于其中。
山脚处，依山而建的有个小镇，名叫青牛镇，镇里只有百户人家，说是小镇，但当地人因为大多数都姓牛，占地又不大所以都自称为牛家村。
镇子上一直有那么个传闻，据说翻过小岳山再沿着山脉一直往西，走上千里距离，就有传说中的仙门存在，要是能进去，能成为高高在上的仙人。
牛小武背着竹筐轻手轻脚的，越过家门槛，结果竹筐因为装的太满，每动一下都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最终还是被屋内的女孩发现了。
“好你个牛小武，终于被我逮到了吧。”
“看我一会就告诉镇长爷爷去！”女孩一脸得意的说到。
牛小武转过头来看着趴在窗户上的牛小善，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也懒得跟这小捣蛋鬼计较。
女孩看牛小武敢瞪自己，连忙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显示出一副我可不怕你的劲头。
两人是十年前青牛镇的老镇长收留的两个孤儿，正好自身没有家室，就留在了身边当做自家儿女养大。
男孩生性顽劣，喜欢冒险，年仅十二岁就常常往山上跑，虽然每次都背回来一堆东西，但能用得上的只有十之一二。
两人一同长大，女孩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灯，从小调皮，以欺负男孩为最大乐趣，向爷爷告状自然就成了一大爱好。
因为背靠大山，牛家村的人，家家户户过的并不拮据。
这一年两人十二岁。
十年后
老镇长已至古稀之年，久病缠身，躺在屋内床榻之上，眼看命不久矣，但是神情并不晦暗，反而显得神采奕奕。
只见他拉着身边妇女打扮的牛小善，神情欢快的说到“好好好，小善，没想到在我走之前你们二人终于明白对方心意，太好了，太好了。”
“这些年来，你们二人打也打过，闹也闹过，中间还分开了几年！”
“如此这般兜兜转转，十年之间，徒增了多少烦恼？”
此时的小善，已然泪眼婆娑，心里知道这是爷爷最后的回光返照，看似神精气足，但已经命数将近，甚至只差这临门一脚了。
“爷爷，对不起，对不起！”紧紧攥着老人枯槁的手臂。
“这些年，您为我跟武哥的事两头帮衬，要不然也不会如此心力交瘁，导致现在一病不起。”牛小善在床边泣不成声的说到！
“无妨无妨，活了七十年，老头子我已经是赚了。”
“真的没关系，孩子，莫要介怀。”
“小善啊，别要在哭，脸哭花了，眼睛哭肿了，一会小武回来就不好看了。”
一道人影快步从院外走了进来。浑身都是淤泥尘土，手里攥着什么东西。
匆忙赶回来的牛小武赶紧说到“爷爷，快。”
“我终于采到了百年的野山参，这肯定能治好您的病。”
牛小武满脸都是焦急的神色，张开遍布伤口的手掌，一棵沾满鲜红血液的人参躺在上面。
躺着的老镇长看见自己的两个孩子终于都到齐。一时之间也是满心欢喜，高兴的很，一把撇开这难得的山参，拉住了牛小武的手。
“行了，行了，小武。”老爷子安抚着牛小武说到。
“不用了，爷爷已经很知足了，能在走之前，看到你跟小善在一起，也不枉我这些年的撮合，哈哈。”
“当年收养你跟小善，我就感觉你们两个随我眼缘，如今二十年过去，你俩也长大成人，虽然这几十年也没怎么让我休息，但爷爷心里也是高兴的。”
随着牛小武的到来，像是打开了老镇长的回忆。
床榻边上的两人刚想说些什么，就被老镇长挥挥手示意不要打断自己。
这一年两人二十二岁。
这一年两人走到了一块。
这一年爷爷也走了。
又这样过了几年。
“哇啊，哇啊，哇啊，”听见屋内响亮的哭声，牛小武焦急的在门口，不停转悠，但是又不敢进去，只能来回得搓着手，踱着步。
过了一会，房门才打开，有一个老婆婆抱着个襁褓走了出来“恭喜镇长，是个千金小姐，以后可有小棉袄穿喽。”
第一次当爸爸的牛小武也是不敢接过襁褓，只敢用眼睛看着老婆婆的怀里，是一个像小善的婴儿，睁着一双明亮的眼睛，再配上大大的红脸蛋，显得非常可爱。
房间内浑身湿透已经疼晕过去的牛小善，脸上还挂着笑容，似乎是知道了孩子已经安全出生，所以放下心来。
又过了两年，牛小武与牛小善，迎来人生之中的第二个孩子，这次是个男娃娃。
刚会走的小小牛看着在妈妈怀中一点点的弟弟，疑惑的在想这个哭个不停的小婴儿，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
春去秋来，青牛镇的平凡日子就这么一年一年的过去。
牛小武看着自己眼前已经亭亭玉立的少女，还有旁边长到自己肩膀高的少年，只剩下了满脸的无奈，想要说些什么，但又不知从何说起。
“阿父，我跟弟弟已经决定了，我们不甘心就这么结婚生子，蹉跎一生，浪费了自己这一辈子。”
“是啊，阿父，我和姐姐要去进山，要去寻找仙门。”
“三年，阿父，就三年，如果我跟弟弟没有仙缘，三年之后一定回家。”
牛小武听着眼前自己儿女说的话，恍惚的想起了，几十年前，也是这个院子，一名少年对着镇长爷爷说着同样的话，爷爷的身后还站着一名青葱少女。
还未等回话，只见牛小善推门出来，手里还拿着两个包裹，分别递给了自己的儿子女儿。
“武哥，这俩孩子啊，看来都随你，就让他们去吧，不去一趟是不会甘心的。”
最后得到父母准许的姐弟二人，在院里，重重的跪了下来，向着家门磕了三个响头。
屋内，牛小武，满脸都是担心的模样，对着牛小善感叹道，“当年有你把我追了回来，这次却不会再有人把儿子女儿追回来了。”
两人不知这次一别就是一辈子。
三年后，牛小武辞去了镇长的职位，每个月都会背着竹框，如同小时候一般，一次又一次的进山，只是这次想要找的，却是自己远行的儿女。
又是三年，镇外一个陌生人找到了家里，给守在家里的牛小善留下了一笔银子，自此，离家六年的儿女第一次有了音讯。
之后每年都会有不同的陌生人，送过来相同数额的一笔银子。
这一送，送了五十年。
牛小武自辞去镇长，也找了五十年。
这五十年来，一开始背着竹筐进山里找，后来只能爬到半山腰找，再到山脚下找，慢慢，只能走到山口，到镇子口，一直到现在，在家门口。
年近九十的牛小武，终于也走不动路了，只能陪着一直守在家的牛小善，坐在院子门口旁的藤椅之上。
两名耄耋老人，手拉着手坐在自家院子中，“嘎吱、嘎吱”的摇着藤椅。
“武哥，你说孩子们今天会回来吗？”
“再回来，他俩也都成小老头，小老太了，哈哈。”
“咳、咳、咳、”牛小武笑着说道。
不知又过了一年还是两年。这一日，从镇子外来了一名，头道破帽身穿袈裟，看着疯疯癫癫的乞丐，手里还拿着一把残破的蒲扇，给自己扇着风，摇摇晃晃的来到了青牛镇上。
此时的小酒馆内，那是热火朝天，说书的也讲到了高潮。
话说这小岳山上的青牛镇，镇长那是换了一代又一代，要说传奇那还得从我小时候讲。
前些年我还小的时候镇长叫做牛小武，说起这个牛小武啊，据说是前前前镇长收养的孩子，一直到现在，五六十年得有了，人家夫妻俩现在可是咱们青牛镇有名的长寿老人。
据说今年啊都九十九岁了，可是不得了，是我们这边远近闻名的活传奇。
瘫坐在酒馆外的疯癫乞丐好像被里面的说书声吸引，一时之间听得出奇，摇了摇手里的蒲扇竟然笑呵呵的乐起来了，直接哈哈大笑，吓的来往的食客赶紧避着绕道走。
晌午刚过。
院子里依旧“咯吱、咯吱”的响个不停，两名即将百岁的老人半闭着眼睛，像是在打盹一样，只听见门口处传来“咚咚咚”的三声敲门声。
已经老到看不清的牛小武幸亏耳朵还算好使，先是咳嗽了两声，好不容易缓上来一口气，连忙说道“谁啊，门没锁，进来吧。”
好像是牛小武的声音吵醒了旁边睡着的老伴，抬起头一同的看向了门口处，两名老人模糊的眼中似乎是有期望，有憧憬。
牛小善看见来人竟是个衣衫褴褛的乞丐，看面容也不是自己印象中的样子，只是悠悠的叹了口气，看向自己老伴。
牛小武看到来人并不认识，也跟自己老婆子一样，并不意外，这么多年过去，老两口已经放下了很多，不在纠结于曾经的往事。
老两口询问着是否需要帮助或者吃食，但这个疯疯癫癫的老道士却不回答任何问题，反而摇着自己的破扇子，一直笑呵呵的盯着牛小武。
活到九十九岁的牛小武这辈子可以说识人无数，虽然现在人老眼花，但慢慢去瞅还是能看清一点，看清的第一眼就被这乞丐手里拿着的残破蒲扇吸引住了。
看着疯癫道人来回摇摆的蒲扇，像是有一种莫名的力量，吸引着已经年老体衰的牛小武不停的揉眼，细细打量。
（黛色山下缘相见，日久生情缘以深。
十年辗转白首逝，仙凡不语人间情。
寿终携手望归途，终是大梦一场空。）
即是庄周梦了蝶，也是蝴蝶梦庄周！
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
小岳山
高山之中物产极其丰富，什么珍禽异兽，名贵草药那是应有尽有，甚至极为罕见的百年野山参都藏于其中。
山脚处，依山而建的有个小镇，名叫青牛镇，镇里只有百户人家，说是小镇，但当地人因为大多数都姓牛，占地又不大所以都自称为牛家村。
镇子上一直有那么个传闻，据说翻过小岳山再沿着山脉一直往西，走上千里距离，就有传说中的仙门存在，要是能进去，能成为高高在上的仙人。
牛小武背着竹筐轻手轻脚的，越过家门槛，结果竹筐因为装的太满，每动一下都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最终还是被屋内的女孩发现了。
“好你个牛小武，终于被我逮到了吧。”
“看我一会就告诉镇长爷爷去！”女孩一脸得意的说到。
牛小武转过头来看着趴在窗户上的牛小善，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也懒得跟这小捣蛋鬼计较。
女孩看牛小武敢瞪自己，连忙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显示出一副我可不怕你的劲头。
两人是十年前青牛镇的老镇长收留的两个孤儿，正好自身没有家室，就留在了身边当做自家儿女养大。
男孩生性顽劣，喜欢冒险，年仅十二岁就常常往山上跑，虽然每次都背回来一堆东西，但能用得上的只有十之一二。
两人一同长大，女孩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灯，从小调皮，以欺负男孩为最大乐趣，向爷爷告状自然就成了一大爱好。
因为背靠大山，牛家村的人，家家户户过的并不拮据。
这一年两人十二岁。
十年后
老镇长已至古稀之年，久病缠身，躺在屋内床榻之上，眼看命不久矣，但是神情并不晦暗，反而显得神采奕奕。
只见他拉着身边妇女打扮的牛小善，神情欢快的说到“好好好，小善，没想到在我走之前你们二人终于明白对方心意，太好了，太好了。”
“这些年来，你们二人打也打过，闹也闹过，中间还分开了几年！”
“如此这般兜兜转转，十年之间，徒增了多少烦恼？”
此时的小善，已然泪眼婆娑，心里知道这是爷爷最后的回光返照，看似神精气足，但已经命数将近，甚至只差这临门一脚了。
“爷爷，对不起，对不起！”紧紧攥着老人枯槁的手臂。
“这些年，您为我跟武哥的事两头帮衬，要不然也不会如此心力交瘁，导致现在一病不起。”牛小善在床边泣不成声的说到！
“无妨无妨，活了七十年，老头子我已经是赚了。”
“真的没关系，孩子，莫要介怀。”
“小善啊，别要在哭，脸哭花了，眼睛哭肿了，一会小武回来就不好看了。”
一道人影快步从院外走了进来。浑身都是淤泥尘土，手里攥着什么东西。
匆忙赶回来的牛小武赶紧说到“爷爷，快。”
“我终于采到了百年的野山参，这肯定能治好您的病。”
牛小武满脸都是焦急的神色，张开遍布伤口的手掌，一棵沾满鲜红血液的人参躺在上面。
躺着的老镇长看见自己的两个孩子终于都到齐。一时之间也是满心欢喜，高兴的很，一把撇开这难得的山参，拉住了牛小武的手。
“行了，行了，小武。”老爷子安抚着牛小武说到。
“不用了，爷爷已经很知足了，能在走之前，看到你跟小善在一起，也不枉我这些年的撮合，哈哈。”
“当年收养你跟小善，我就感觉你们两个随我眼缘，如今二十年过去，你俩也长大成人，虽然这几十年也没怎么让我休息，但爷爷心里也是高兴的。”
随着牛小武的到来，像是打开了老镇长的回忆。
床榻边上的两人刚想说些什么，就被老镇长挥挥手示意不要打断自己。
这一年两人二十二岁。
这一年两人走到了一块。
这一年爷爷也走了。
又这样过了几年。
“哇啊，哇啊，哇啊，”听见屋内响亮的哭声，牛小武焦急的在门口，不停转悠，但是又不敢进去，只能来回得搓着手，踱着步。
过了一会，房门才打开，有一个老婆婆抱着个襁褓走了出来“恭喜镇长，是个千金小姐，以后可有小棉袄穿喽。”
第一次当爸爸的牛小武也是不敢接过襁褓，只敢用眼睛看着老婆婆的怀里，是一个像小善的婴儿，睁着一双明亮的眼睛，再配上大大的红脸蛋，显得非常可爱。
房间内浑身湿透已经疼晕过去的牛小善，脸上还挂着笑容，似乎是知道了孩子已经安全出生，所以放下心来。
又过了两年，牛小武与牛小善，迎来人生之中的第二个孩子，这次是个男娃娃。
刚会走的小小牛看着在妈妈怀中一点点的弟弟，疑惑的在想这个哭个不停的小婴儿，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
春去秋来，青牛镇的平凡日子就这么一年一年的过去。
牛小武看着自己眼前已经亭亭玉立的少女，还有旁边长到自己肩膀高的少年，只剩下了满脸的无奈，想要说些什么，但又不知从何说起。
“阿父，我跟弟弟已经决定了，我们不甘心就这么结婚生子，蹉跎一生，浪费了自己这一辈子。”
“是啊，阿父，我和姐姐要去进山，要去寻找仙门。”
“三年，阿父，就三年，如果我跟弟弟没有仙缘，三年之后一定回家。”
牛小武听着眼前自己儿女说的话，恍惚的想起了，几十年前，也是这个院子，一名少年对着镇长爷爷说着同样的话，爷爷的身后还站着一名青葱少女。
还未等回话，只见牛小善推门出来，手里还拿着两个包裹，分别递给了自己的儿子女儿。
“武哥，这俩孩子啊，看来都随你，就让他们去吧，不去一趟是不会甘心的。”
最后得到父母准许的姐弟二人，在院里，重重的跪了下来，向着家门磕了三个响头。
屋内，牛小武，满脸都是担心的模样，对着牛小善感叹道，“当年有你把我追了回来，这次却不会再有人把儿子女儿追回来了。”
两人不知这次一别就是一辈子。
三年后，牛小武辞去了镇长的职位，每个月都会背着竹框，如同小时候一般，一次又一次的进山，只是这次想要找的，却是自己远行的儿女。
又是三年，镇外一个陌生人找到了家里，给守在家里的牛小善留下了一笔银子，自此，离家六年的儿女第一次有了音讯。
之后每年都会有不同的陌生人，送过来相同数额的一笔银子。
这一送，送了五十年。
牛小武自辞去镇长，也找了五十年。
这五十年来，一开始背着竹筐进山里找，后来只能爬到半山腰找，再到山脚下找，慢慢，只能走到山口，到镇子口，一直到现在，在家门口。
年近九十的牛小武，终于也走不动路了，只能陪着一直守在家的牛小善，坐在院子门口旁的藤椅之上。
两名耄耋老人，手拉着手坐在自家院子中，“嘎吱、嘎吱”的摇着藤椅。
“武哥，你说孩子们今天会回来吗？”
“再回来，他俩也都成小老头，小老太了，哈哈。”
“咳、咳、咳、”牛小武笑着说道。
不知又过了一年还是两年。这一日，从镇子外来了一名，头道破帽身穿袈裟，看着疯疯癫癫的乞丐，手里还拿着一把残破的蒲扇，给自己扇着风，摇摇晃晃的来到了青牛镇上。
此时的小酒馆内，那是热火朝天，说书的也讲到了高潮。
话说这小岳山上的青牛镇，镇长那是换了一代又一代，要说传奇那还得从我小时候讲。
前些年我还小的时候镇长叫做牛小武，说起这个牛小武啊，据说是前前前镇长收养的孩子，一直到现在，五六十年得有了，人家夫妻俩现在可是咱们青牛镇有名的长寿老人。
据说今年啊都九十九岁了，可是不得了，是我们这边远近闻名的活传奇。
瘫坐在酒馆外的疯癫乞丐好像被里面的说书声吸引，一时之间听得出奇，摇了摇手里的蒲扇竟然笑呵呵的乐起来了，直接哈哈大笑，吓的来往的食客赶紧避着绕道走。
晌午刚过。
院子里依旧“咯吱、咯吱”的响个不停，两名即将百岁的老人半闭着眼睛，像是在打盹一样，只听见门口处传来“咚咚咚”的三声敲门声。
已经老到看不清的牛小武幸亏耳朵还算好使，先是咳嗽了两声，好不容易缓上来一口气，连忙说道“谁啊，门没锁，进来吧。”
好像是牛小武的声音吵醒了旁边睡着的老伴，抬起头一同的看向了门口处，两名老人模糊的眼中似乎是有期望，有憧憬。
牛小善看见来人竟是个衣衫褴褛的乞丐，看面容也不是自己印象中的样子，只是悠悠的叹了口气，看向自己老伴。
牛小武看到来人并不认识，也跟自己老婆子一样，并不意外，这么多年过去，老两口已经放下了很多，不在纠结于曾经的往事。
老两口询问着是否需要帮助或者吃食，但这个疯疯癫癫的老道士却不回答任何问题，反而摇着自己的破扇子，一直笑呵呵的盯着牛小武。
活到九十九岁的牛小武这辈子可以说识人无数，虽然现在人老眼花，但慢慢去瞅还是能看清一点，看清的第一眼就被这乞丐手里拿着的残破蒲扇吸引住了。
看着疯癫道人来回摇摆的蒲扇，像是有一种莫名的力量，吸引着已经年老体衰的牛小武不停的揉眼，细细打量。
（黛色山下缘相见，日久生情缘以深。
十年辗转白首逝，仙凡不语人间情。
寿终携手望归途，终是大梦一场空。）
即是庄周梦了蝶，也是蝴蝶梦庄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