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看 > 后明余晖 > 第一章 失忆?照样得上阵!

第一章 失忆?照样得上阵!

作者:神州翰林院的宁海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盛唐风华银狐武炼巅峰唐砖

一秒记住【笔趣看 www.biqukan.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战争在你愿意时开始,却并不在你乐意时结束。」——马基雅维利

    仲夏时节,艳阳高照,毒辣的阳光仿佛要把一切都烤焦似的,行走在街道上仿佛都能嗅到空气中淡淡的焦糊气息。

    这一天的下午,京师应天府的中城区、高井大道旁边的街道上,一辆满载着货物的六轮卡车正在平稳行驶中。

    然而几秒之后异变突生——整辆车子陡然转向了旁边的人行道,可行人们之中不乏反应迟缓的老者与惊诧无措的孩童。

    面对这突发的飞来横祸,他们似乎来不及奔逃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一辆从对面驶来的灰绿色越野车却反而加速冲了过来,直挺挺地迎面撞了上去,强行把那失控的卡车给顶偏了。

    轰响之后,尖叫声与呼喊声此起彼伏,过往的行人们纷纷赶了过来,附近路过的巡检司巡警也迅速赶到。

    两个小时后,斜阳西垂的黄昏时分,城西的一家医馆中。

    周长风意识到自己在做一个奇怪的梦,他置身于平行世界的三十年代,大明王朝仍旧留存,庞大的帝国在历经了多年的韬光养晦后缓缓拔刀出鞘,锋芒毕露。

    一架架战机从头顶呼啸掠过、一辆辆坦克轰隆轰隆地驶过、一队队全副武装的士兵排着队在前进,而他自己似乎成了其中的一员?各个片段场景在飞速变换着。

    这也太怪了吧?不过梦往往是不讲逻辑的,也属正常。

    周长风感觉意识变得逐渐清晰了起来,抛开刚刚那梦的内容不说,做梦至少证明自己居然侥幸没死?

    少顷,他发现自己从晕厥中复苏了,最先听到的是耳畔传来的窸窸窣窣的动静,接着是空气中弥漫的酒精气息,尔后终于奋力地睁开了双眼。

    呃…等等,这好像不太对劲啊?不会还是在做梦吧?梦中梦?

    映入眼帘的景象实在让他始料未及,这病房的装潢也太奇怪了——浅绿色的墙壁、花梨木的墙裙、回纹的中式窗棂。

    除此之外,天花板上吊着的是古老的大灯泡,而自己的床边则是一位身着浅色立领衫与长裙的姑娘?

    “嗯?先生你醒了?”这姑娘不见惊讶和欣喜,只是把手中的托盘放到了床头桌上,回首对外边喊道:“七间十五号醒了,孙大夫您来看看。”

    周长风仍然有些懵,可是从胳膊、后背、脑袋传来的一阵阵痛感却告诉他这不是梦。

    呃…刚刚那姑娘…护士说的不是普通话,明显含有江苏南边的口音?随后走进来的医生穿的也并非白大褂,而是灰绿色的袍服?

    他不由分说地抓起周长风的右手,搭脉了几秒,然后开口发问道:“先生感觉如何?”

    等等!打住!我能说我现在完全摸不着头脑么?

    周长风没有回答,他惊诧的环顾四周,皱着眉头踌躇道:“呃…这是哪啊?今天几月几号?”

    “六月十五啊。”那护士有些诧异地答复,“这儿是元安医馆,出了事故之后自然往最近的诊所送呀。”

    越发困惑的周长风又接连问了几个问题,护士都一一回答了,而那孙大夫却紧锁眉头,意识到面前这位出了车祸的军官的症状不太寻常。

    他沉吟道:“先生居然忘了这么多事?莫不是突遭重击…致使血气相乱、心神虚损而忘形?等我一会。”

    于是这位中年医生便离开了,出去唤来了他的同事,在病房外议论了起来。

    而周长风则在床头桌上发现了“自己”的私人物品,一本证件,还有一支手枪?

    前者的封皮上印的四个大字就让周长风懵了——陆军官牒???

    打开一看更加不得了,虽然是简体字,但却是竖排左行的排版;而且其中的内容更是越看越让周长风心惊。

    姓名倒是与自己一致,然后军衔是陆军少校、兵科是步兵、籍贯是武汉府武昌县、单位是禁卫第三混成旅、职务是第一营营正……

    这这这…这是什么鬼?

    满头黑线的他现在只觉得心中有一万头草泥马奔过——自己因为提前复员而吃了处分,结果归途中顺手助人时出了意外,昏厥醒来却落得这个离谱局面?

    穿越?夺舍?

    就在他望着镜子中的自己胡思乱想的时候,却听到外边突然出现了新的人声,并且很快就叽叽喳喳了起来。

    “……没断骨头什么的就好,小伤罢了。”这是一大大咧咧的男声。

    “……可以容许探视一下么?我想道个谢。”这是一柔婉的女声。

    说着说着,一名国字脸的高个子军官走了进来;接着又跟着进来了一位身着立领长衫的年轻女子。

    前者上下打量了几眼周长风,随即一脸不屑的吐槽道:“你小子瞎搞什么鬼?直挺挺的跟那大车对撞…啧,没上战场就开始玩命了?”

    那年轻女子闻言有些不满,她蹙眉道:“先生你在说什么?若非他舍命相助,街边…后果不堪设想!”

    “呵,明天部队就要开拔了,你知道这家伙是谁吗?他出了岔子,谁来顶替?”

    “所以先生你认为应当坐视不管么?”

    于是二人就你一言我一语的争执了起来,全然不顾旁边还坐着的周长风。

    对现在的状况,后者的心境尚未平复,他深呼吸了一下,有些纠结地说道:“那啥…问题恐怕还挺严重…这么说吧,我现在啥都不记得了。”

    此言一出,俩人都面露疑惑之色,还以为他在开玩笑,直到两名医生进来以后才勉强证实他说的是实话。

    接下来足足用了一刻多钟,周长风才算大致搞明白了现在这离奇且冰冷的现实——现在的时间是至昌三十六年?地点是大明京师应天府?自己是禁卫第三混成旅的一名营官?

    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这面目全非、离谱至极的世界线是被谁搞出来的?

    不过他好像没多少时间唏嘘感叹,也由不得他慢慢接受新身份了,因为所属单位明早六时就要开拔,搭乘火车一路向西奔赴目的地,而现在……

    “你确定我这个状态能指挥部队?”他指着自己无奈道。

    这个世界与自己那儿大相径庭,他甚至都不知道现在的战争是一个怎么样的技术水平,一战?战间期?二战?

    战争是生与死的较量,可不能自以为是的胡来。

    那名国字脸的军官、也就是自己在军校的旧友何诚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不咸不淡地说道:“你这家伙有几斤几两我还是清楚的,每次都是嚷嚷自己考砸了结果却拿优等。收拾一下,我把你捎回营。”

    见他俩就要离开,那名年轻女子不禁有些愕然,她遗憾地说:“这么急嘛?我还想去鸡鸣寺求个符的……”

    何诚随口讥诮了一句,“等你明儿求完符,火车都到庐州府了。”

    本就看他不顺眼的年轻女子大概是被这话给气到了,她咬着牙欲言又止,在短暂的犹豫之后从身上掏出了一个小小的玉佩,往床头桌上“啪”的一放,然后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走了出去。

    这个旧友的嘴怎么这么欠呢?

    刚刚穿戴好了衣帽的周长风一副无语至极的神情,伸手拿起那个玉佩还没来得及细看,何诚就拽着他往外走了。

    “别墨迹了!点人、查枪、理发、写信,晚上还有一堆事要忙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