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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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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逐渐暗淡,西边一大团雷雨袭来。

    正所谓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

    眼看着就要下雨,火铳、火器将失去作用,张鼎不由得有些担忧。

    恰逢此时从敌军军阵中突然杀出两股骑兵,直奔战车营而去。麻利的将车前的车夫与马匹射死,没几下就打瘫痪不少战车。

    车上的铳手见状急忙拿铳反击,却瞄不太准,大半天打不中。

    “马的,等我出去打,我还就不信了。”

    只见一名车厢中的铳手掂着火铳就拉开了车厢门,趴着探出头去,准备瞄准鞑子给他来一下大的。

    【唰】

    一声箭矢的呼啸,那名铳手被死死钉在厢门口,血贱了车夫一脸。

    “额日他达的。”

    车夫本来伏着身子正在专心驾驭马车,躲避呼啸而来的各式攻击,却被突如其来的状况吓了一大跳,吓得他猛然把缰绳一扯,偏离了原轨道。

    战车不远处,正有一建奴洋洋得意的在马背上举着弓朝他吼叫,并想要再次拉弓射箭干掉车夫本人。

    【啪】清脆的铳声响起,那建奴骑兵就这样被击中头部,面露不解跌落下马。

    【唰唰唰、噼里啪啦。】

    就这样,两方混战在一起,纠缠的难解难分。

    而建奴的两翼也因此被解放开来,继续朝着前方的凤翔军夹击进攻。

    “张孝杰、黄良骥。你们两人一人带领一千五百骑,给我支援两侧被骚扰的战车营将士。”

    张鼎面无表情的拿着单筒望远镜观看战况,并立马派出亲卫营两员猛将带领骑兵前去支援。

    “属下遵命。”

    两人听到军命后抱拳领命,立马带着亲卫出阵而去。没一会儿就与骚扰战车营的建奴骑兵游斗了起来。

    “好!张狗贼脑袋被驴踢了,竟敢放出支出骑兵?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阿楚珲注意力非常集中的盯着战场,突然又见一支人马从中阵出发,脱离了凤翔军。这令他大喜过望,急令剩余的八百重甲兵,从中阵突袭而去,六百重骑兵则准备从侧右方杀入敌阵。

    巴彦图还欲劝谏几句,但是考虑到自己处境,害怕一出声又被嘲讽,遂立马闭上了嘴巴。

    “哼,张贼胆小懦弱,不足一提,我将亲自带队杀入敌阵,直奔贼首,待我斩下张贼首级,大事定矣!努山你留守中阵,我去杀光尼堪!”

    阿楚珲激动大声的为身边将士们鼓起,但是他刚准备出发之时却突然被斥候阻挡住。

    “等等!大人,礼泉军与鄠县军共万余人已经离我们不远了,斥候人数太少根本骚扰拖慢不了他们!”

    “什么?”

    阿楚珲听闻军情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他大吼着怒斥尼堪卑劣,不正面对敌,总搞些背后偷袭。

    “大人,当务之急咱们得快快鸣金收兵,若是让敌军包围,我等必败呀。”

    白广恩脸色苍白,他没想到本来胜卷在握的一场仗竟又打成了半生不熟的夹生饭。

    “胡说,大人,我认为此时必须全力进攻前边的凤翔军主力,只要打垮了他们,其他两部不足挂齿,千万不要后退,若是后退士气就完了。”巴彦图听见白广恩又散布失败言论,终于忍不住出声斥责他。

    “好,巴彦图说的有些道理,我就听你一回。”巴彦图此话正得阿楚珲之心,他本就不愿意撤离。于是立即按照此前的战法,猛地将三千预备兵全压了上去,在凤翔军被打个措手不及之时,命重甲兵混在人群出击。

    他自己也带着重骑兵从侧方出发进攻张鼎的中阵。

    “孙谋,让你的武功军给我守住前阵,不能后退一步。”

    见前阵的蓝田营被打的措手不及,尤其是建奴的重甲兵靠上来之后,阵型更是有些不稳的迹象,张鼎急忙让孙谋前去支援。

    孙谋一身黑色重甲,须髯十分顺长,他掂着一把长柄重型斩马刀自信的对张鼎保证:“请提督放心,末将定能将鞑子杀退,不会坠了咱们凤翔军的威名!”

    他一双眼睛炯炯有神,虽年龄颇大,可浑身粗壮的体格让人非常信赖。

    “将士们随我杀敌!”

    孙谋拜别了张鼎,翻身上马点齐军队前往前阵对敌。

    武功军四千精锐一加入战局,就稳定住了局势,但仍然不是八百重甲兵的对手,只能用将士们的生命抵抗他们。

    孙谋作为总教头对自己练出来的兵十分心疼,他愤怒的带着自己麾下最精锐的五百重步兵顶了上去,替换下了胳膊受伤的罗正武。

    虽然孙谋今年已四十三岁,但一身武艺仍旧出众,气力也十分充沛。

    建奴的好几名重甲兵都不是他的对手,被他用斩马刀活活砸晕,或者从铠甲薄弱的地方砍入,砍伤了敌军的双腿。

    这导致敌军或躺或跪倒在地,随后迅速被孙谋身旁的枪兵从缝隙插入尖枪,结果了姓名。

    “死狗,爷爷来会会你。”

    发现进攻的阵型被阻,重甲兵其中一员将领发现是孙谋带兵挡在了路上,于是立马冲了过来准备斩杀这员黑甲长须的大将。

    而孙谋也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一个如同野猪般猛冲过来的鞑将,他也不废话,提起斩马刀就迎了上去,借着对方的惯性从左上方朝敌人脖颈处砍去。

    【梆】一声闷响,长柄斩马刀将敌人的顿项给砸的凹了进去。

    建奴悍将硬生生扛下了这一击,他眼冒金星,忍着脖颈处的剧烈疼痛趁势挥刀斩向孙谋的脸颊。

    孙谋战场经验丰富,立即察觉到队手的打算,所以他面孔狰狞猛地向后一闪躲,堪堪躲过了鞑将的斩击。

    随即孙谋顺势将斩马刀翻转上挑,重重的劈开了他的面甲,砍进了此人的下巴。

    可惜,由于攻势从下至上,力道不足,只是使建奴悍将痛苦一下。

    但沙场老将孙谋抓机会的能力非常强大,他本来想收回攻势喘一口气,却发现那鞑将因脖颈与下巴这两处十分敏感的部位被重击而头晕眼花、双脚不稳,所以孙谋立马再次抓住空隙斩向此人的脸颊。

    由于重甲兵身上最薄弱的地方就是脸部的铁甲,只有薄薄一层,并且这次攻势是孙谋从正面劈砍过去的,所以直接砍开了面甲,连头盔两侧都被这重重的攻势砍开了口子。

    霎时间鲜血喷流,鞑将重重的倒了下去。

    孙谋喘着粗气退了两步,退回到己方兵群之中。

    “好杀!”

    见自家都尉如此勇猛,周围的将士们更有士气,他们奋勇杀敌、不怕伤亡竟顶住了重甲兵的攻势。

    与此同时,阿楚珲抓住武功军走后还未弥合的空隙,立马虚晃一枪从侧方杀入了中阵亲卫营。

    熊克己带兵拼死抵抗却无法阻止敌军重骑兵如小山一般的突进。

    “哈哈哈,尼堪不过如此。”

    阿楚珲伏在马上杀得非常尽兴,连身下的马儿都染成了血红色。

    他举起大刀,鼓舞士气,正欲一鼓作气斩杀张鼎,可惜乐极生悲,王盼与谢君武两人此时此刻终于抵达了战场,他们不顾疲累一南一北夹击而来。

    “此战胜矣。”

    张鼎看着敌阵后方的两股烟尘,心底的石头终于落地,他等的就是这个机会,这才一直隐忍,没有压入全部兵力。

    所以当他看见援军已至之后,立刻命熊克己带领压箱底的一千重甲兵与剩余的全部兵力杀向前阵建奴。

    而他自己则亲率一千重骑兵,迎向阿楚珲,与他来个兵对兵、将对将。

    【轰隆隆隆】

    蹄声响起,亲卫营步卒赶忙在自家掌旅都尉的吆喝下让开道路。

    张鼎提着久不见血的凤翅镋杀了过去。

    “来得好,张贼,巴彦图说你怎么怎么厉害,今天我倒是要好好见识见识。”

    看见正主朝他而来,阿楚珲双目赤红兴奋不已,这场战斗已经输了一半,若是能斩杀敌军主将必能反败为胜。

    【轰轰轰】

    刹那间,两方重骑兵狠狠的撞在了一起,中间夹杂着未反应过来的士卒直接被夹成肉泥。

    两军前排的骑手第一时间就互相碰撞死伤大半。

    巴彦图在后面看的直摇头,怎么能用重骑兵对冲呢?还是在人家的阵中,丧失了速度不是被人当狗杀吗?

    可惜他再急也没有用处,前方的阿楚珲早就没了理智,也一直都没脑子,他红着眼势要杀掉张鼎。

    阿楚珲认为只要能斩杀张鼎那么整个凤翔军就会不战自愧。

    而张鼎也是同样想法,他认为只要解决眼前这队重骑兵定会使敌军崩溃。

    所以张鼎才义无反顾的杀了过来,他拿着凤翅镋一砸一个准,挤在一团不得动弹的建奴重骑兵被亲卫营与后勤营的士卒团团围住。

    “让开,让开!”

    阿楚珲无奈的看着汹涌的人潮没有丝毫害怕而是越来越暴怒,他拿着大枪将阻拦的凤翔军士卒一一戳死,直至遇到了张鼎。

    张鼎早就寻他多时,不惯阿楚珲的臭毛病,抄起凤翅镋就朝着他的头部砸来,阿楚珲在人堆马堆中拥挤,挤得身上都没了力气。

    这时阿楚珲听见了呼啸声,本能的反应让他用尽全身力气才堪堪挡住了这一下重击。

    直到此时他才终于明白了巴彦图没有欺骗人,这张鼎果然力气非常大。。

    “杀!”

    张鼎还以为来的是个多厉害的人物,没想到就这?

    于是他再次加了把力向下,阿楚珲趁势卸了力,随即向后闪,谁知张鼎反应迅速,立刻更换了目标,直接砸中了阿楚珲坐骑的头颅。

    黑马被砸的脑门上喷血而死倒了下去,阿楚珲也重重的摔在地上并被马儿的尸体压住一条腿无法动弹。

    由于两方亲卫都混在一起激战,他们被凤翔军拼死阻拦,只能眼睁睁啊看着张鼎的亲卫崔语棠翻身下马,将长枪丢在一边,拔出佩刀利落的割下了阿楚珲的头颅。

    将头颅的头盔卸掉,露出了一张又惊又怒的表情,崔语棠提着头颅后的金钱鼠尾翻身上马,大声喊叫:“鞑子主将被提督斩杀了,鞑子主将被提督斩杀了!”

    其他将士听见之后都兴高采烈的复读了起来,他们边打斗边喊,直至整个战场都能听见‘鞑子主将被提督斩杀’的声音。

    在前阵,正浴血拼杀的重甲兵梅勒额真与博敦、阿林三部一开始还有些不信。

    但当他们看见了杀入中阵的重骑兵溃逃之时才反应了过来,立刻收缩阵型准备往外撤。

    却被支援而来的熊克己部黑甲兵牵制,同时王盼与谢君武也杀至敌阵,建奴竟同时被三面包围。

    再加上摆脱了建奴骑兵骚扰的战车驶到了建奴军后方放起了铳。

    这下建奴整只队伍彻底开始不稳,尤其是重甲兵,他们激战多时早就体力不支,不似张鼎直到最后一刻才放出以逸待劳的凤翔军黑甲兵。

    所以前阵的战斗很快就产生了胜负,凤翔军黑甲兵大获全胜,并趁着势头配合罗正武与孙谋两部朝着敌军反推。

    张鼎也与重骑兵一齐前来支援,不断冲击还在顽强抵抗的鞑子兵。

    他用尽全力挥舞着凤翅镋砸向那一个又一个敌军的脑袋,将抵挡的建奴都开了瓢。

    他们的头颅虽有铁盔保护,可仍然被砸的凹了进去。

    阵中,建奴兵看着自己身旁的同伴被这个高大、凶狠、魔神般的敌人以这样的手法杀死,尤其是有一些卸下头盔散热的士卒,直接被砸碎,红的白的爆了一地。这一幕令部分建奴心中竟产生了许久都未有过的恐惧感,他们哭喊着扭头逃跑,彻底拉开了建奴军阵的大溃败。

    “完了,完了,这下真完了,看来真的得去宁古塔打野猪了。”

    看着眼前四面楚歌的处境,努山万念俱灰,他突然恶狠狠的看着巴彦图冲了过来。

    “混蛋,都是你!都怪你打输了武功之战,才使我一步错步步错!我要禀报摄政王,全都是因为你这贱种的过错,不怪我!”

    努山冲了过来狠狠地掐着巴彦图的脖子,却立马被巴彦图的亲兵拉开。

    “大人,我家主子武功之战全力以赴,真不是故意输的,你怎能这般苛责?”谢巡忍不住辩驳了几句,却惹得努山更加愤怒。

    “好啊,好,太好了,都向着你说话,哦,我忘了,他们都是死尼堪,都跟你一样,难怪你的亲兵里都是些汉人,原来你跟他们才是一条心,哈哈哈,枉大清这么栽培你。”

    努山抽出刀来大声辱骂着巴彦图与他的手下。

    “我在你眼中不过是一条狗罢了,在你们大清眼中我永远都不是自己人,说什么栽培我,不都是我自己拼尽了全力才奋斗到今天这个地步?可是你们仍然不容我,哪怕我为大清立下汗马功劳!”

    巴彦图见努山还想要他背锅甚至要他的的命,终于忍受不住,拿起刀与他对峙。

    就在这时【轰隆隆隆】的马蹄声响起,张鼎已带着重骑兵杀了过来。

    他从战阵侧方出发,顺着阿楚珲来时的路线直接杀穿了拦路的鞑兵,杀向了建奴的中阵。

    努山见此情形也不理会巴彦图了,转头疯狂的嚎叫着迎向了凤翔军重骑兵,准备以自己的死亡恕罪,希望多尔衮不会苛责他的家人。。

    “谢巡,给我将他拿下,这是我献给张提督的一份大礼。”

    突然巴彦图命人将周围的建奴将领统统拿下。

    他面露决断之色,下令自己麾下的亲兵不准抵抗。

    所以当张鼎抵达战场时就看见了一群建奴跪在地上请降,旁边还压着一批挣扎着的建奴。

    “提督大人,奴才巴彦图乞降,求你不要为难我的这群兄弟,他们都跟我一样是汉家苗裔。”

    巴彦图为求活命,立马出声透露了出了自己的身世。

    张鼎一听此话果然很感兴趣,命亲卫放下了弓箭与火铳。

    “哦?我记得你,咱们交过几次手,只是不知道你们竟是汉儿?”

    “哼,提督听他胡说些鬼话,他们就算不是鞑子,也全都是汉奸,应该全部斩杀以慰我英烈的英魂。况且他们入关时难道就没有杀害我子民吗?”

    罗正武鄙视的看着巴彦图等人十分不屑。

    “大人,我等真不是汉奸,我等是辽东汉人之后,老奴辽沈之屠后,我们这些活下来的孩童都被收为包衣奴才。大部分人因为年幼的教导全都变成了真正的包衣,而我因为当年已经记事儿,所以才知道自己的身份,自己的过往,我的亲卫也都是这些年被满洲人残害的汉儿,我不忍心这才将他们救到身边。而且我部入关之后除了与大明军与大顺军为敌以外,没有伤害过百姓,我可以对天发誓!我巴彦图若是欺骗提督,定将不得好死!”

    巴彦图跪在地上激动而又诚恳的朝着张鼎说道。

    “提督大人----”

    “唉唉唉,别大人过来大人过去,你还是叫我提督即可。”

    听见巴彦图叫他大人,张鼎赶忙制止,因为此时的背景下大人之称太过肉麻,是对家里有血缘关系的长辈称呼,你若是随便应允是会被别人嘲笑、看不起的,所以在明代,百姓称官员,或者下级称呼上级是姓名加上官职,最多称之为老先生,只有后来的清朝才将大人这个词变为惯例称呼。

    “是,提督。”巴彦图闻言立马乖巧的转移口风。

    恭祝书友们新年快乐,事事顺心如意,病邪退散,身体健康,与家人和和睦睦,永无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