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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八章 突然就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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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色下,头发雪白的老农,话语通透,笑容质朴。

    那一刻傅燕迟没有发出声音。

    突然就懂了。

    七七那样敏感防备的性子,为什么会那么容易对桃溪村生出归属感。

    因为小娃儿的心太干净,所以比大人更能看到美好纯粹的东西。

    桃溪村人穷,但是桃溪村人老实憨厚,心地善良,脚踏实地。

    在他们眼里,他们接纳了七七是桃溪村的孩子,而宋月凉是七七的母亲。

    仅此而已。

    宋月凉是不是大老板,有没有钱,这些都跟他们无关。

    这里没有趋炎附势,没有人心算计,没有势利追捧。

    所以,月亮才会毫不犹豫选择住在这里陪伴七七,因为这里让她感觉舒服。

    所以,他坐在院子里半天,才会没人搭理……

    哪怕能彰显他身份的小车就停在外面,对桃溪村人来说,他也赶不上一台电视机有吸引力。

    “傅叔叔,你发呆怎么这么久呀?”糯糯软软嗓音响在耳侧,傅燕迟回神,才发现老村长跟陈建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夜色幽静,眼前是小娃儿担忧疑惑的小脸。

    眼睛睁得大大的,又黑又亮,清冷月色下透着干净温暖的色泽。

    “叔叔在思考人生。”傅燕迟眼尾微挑,恢复了散漫不经。

    “那你思考完了吗?好晚了,我跟婆婆要睡觉了哦。”七七歪着脑袋,犹犹豫豫道,“婆婆说叔叔身体不好,这么晚了可能不回家了。叔叔你要在我家住吗?”

    傅燕迟点头,“要哦。”

    “可是你还没有洗澡。”

    “……”

    傅燕迟嘴角抽了下,认真道,“七七,你能装不知道吗?”

    七七叹了声,小肩膀塌下来,“好吧,……不过就这一次哦,还是要勤洗澡的,不然身上会长虫子。”

    “这孩子……傅先生你别见怪,七七年纪小,想什么就说什么。”张细凤从院外走进来,手上拿着一叠衣服,“这是我跟隔壁借的两套衣裳,灶房锅里有热水,桶跟干净毛巾我都放在灶前了。你跟贵叔要洗澡的话,可以暂时将就穿一晚上。”

    她把衣裳递给傅燕迟,笑容慈蔼,“农家衣裳粗糙,不过都是洗干净了的。”

    傅燕迟站起身,把衣裳接了过来,低眸对老妇人道谢。

    他身量高,老妇人在他跟前显得格外瘦小,才及他胸口高度。

    就是这么一个瘦小老妇人,一言一笑,却让傅燕迟感受一种熨帖。

    对方将他当做客人的同时,也当成小辈在照顾。

    “婆婆,洗澡间在哪里?”他爱干净,自然是不能不洗澡的,刚才不过跟七七开玩笑。

    “嗐,村子里哪有什么洗澡间。”张细凤牵着七七,手指往灶房旁边的院角一指,“提了热水在那洗就行,待会我跟七七就睡了,大晚上的也没人会看见,咱村里老爷们都这样洗。”

    “对了,你跟贵叔今晚睡靠门左边这个房间,我已经把床铺好了,灯也开着的,你们洗好了就去歇息。记得把堂屋们栓上。”

    老妇人跟小娃儿呵呵呵的走了。

    也不知道一老一小在乐什么。

    留下抱着衣裳的傅燕迟跟贵叔面面相觑,双双傻眼。

    讲真的,活到这把年纪,俩大男人都没试过在院子里露天洗澡。

    晚上是没人,但是晚上有星星月亮。

    十月天气已经渐渐开始凉了。

    躺上床,七七抱着自己的小被子滚来滚去,“婆婆,明天村庄爷爷跟二伯就要去接人了哦。”

    “是啊,要去接人了。”张细凤拉电灯绳熄灯,把蚊帐门拢好,帐摆压到席子下面,“过两天,大家伙就都回来了。”

    “要过两天才能回来吗?湛市很远吗?”

    “远哩,得去城里坐车,坐大班车要二十几个小时,坐火车得十八九个小时,一来一回路上至少要两天时间。”

    “那我睡两个、三个晚上,村长爷爷跟二伯就能回来了吗?把伯爷伯奶们的孩子一块带回来?把铁军哥的爸爸妈妈一块带回来?”

    “能,肯定能。”

    七七打了个哈欠,小手揉揉眼睛,小身子往被子上一倒,“婆婆,我现在就睡了,今天是第一晚行不行呀?”

    这概念偷换得,张细凤失笑,纵容道,“行,今晚就算第一晚。”

    娃儿轻轻笑着,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

    灶房里放着两个干净的锑桶,桶边上挂着新毛巾。

    靠里墙搭建的土灶上,左边灶上搁着一口超大的铁锅,平时用来熬猪潲,晚上把锅洗干净了就用来烧洗澡用的热水。

    恁大的锅,烧一锅够三四的人洗澡用的水。

    灶里的火已经熄了,上头的锅却溢着丝丝热意。

    傅燕迟把锅上木盖子揭开,里面是还热烫的水。

    用水瓢舀水、再用灶房里水缸的凉水兑到合适温度,提到外面院角,就能开洗。

    “贵叔,真的没人看到?”直到站到角落里,傅燕迟还想试图挣扎一下,“车里好像有雨伞,要不你拿雨伞帮我遮一下。”

    贵叔一言不发动作利索,片刻功夫身上只剩了一条短裤衩,蹲在桶边就用毛巾往自己身上打水,“傅先生,现在都晚上十点了,你看看外头,家家户户的哪还有灯光?都睡了,没人看你,再说也没啥看头。”

    傅燕迟觉得自己被侮辱了。

    清冷月夜下,院子里水声哗哗。

    伴着轻柔晚风,四周虫蛙鸣奏。

    突然就多了种乡野之趣,多了种心头意境的开朗。

    那种不受拘束格外放松的感觉,让傅燕迟洗完澡还意犹未尽。

    此时二人意境换了一副面貌。

    褪去衬衣西裤,穿着村里人日常穿的大背心涤纶裤,拿着蒲扇摇一摇,村里精神小伙的既视感。

    傅燕迟看着退休工人一样的贵叔,倒在竹椅上乐不可支。

    贵叔一本正经,“傅先生,椅子上有水汽,你最好别躺,免得明天风寒。”

    “不会,我拿你的脏衣服把椅子擦过一遍了。”傅燕迟笑眯眯的,找出大哥大拨号。

    电话响了好一会才接通。

    那头传来的声线严肃威严,“怎么这么晚了还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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