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年三十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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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小姐大大方方的接受着众人的注视，而后略带疑惑的小声问着她的母亲：“是我的错觉吗？我怎么感觉好像大家都在看我？”说着还环视了一圈。
不过被她注视到的人都连连避让着她的目光。
元夫人淡定端庄的回答道：“不过是刚才出现了点小意外罢了。不知是谁落了个帕子，有人说与你的有点相似而已。”
元小姐听后将自己的绢帕举到与眼睛平齐处，仔细看了看。
“哦？我这款绢帕吗？那还真是巧。不过肯定不是我的，我这个颜色的绢帕可就这一块，而且上面还绣着我的姓氏呢！”
元夫人微微颔首道：“自然不是你的，我刚要解释呢。正好你回来了。”
话毕，两人便不再聊天了。
众人看这边没什么热闹可看了，又将视线转换到献礼的流程上。
六皇子低着头不知道再想些什么，但明显情绪已经不像刚才那般高昂。
酒过三巡，宴席结束。所有人陆续的开始离场。
元小姐扶着元夫人，走出大殿门口时，刚好看见刚刚帮过自己的宫女站在路旁，等着引女眷离场。
两个人一个对视后，便都移开了目光。好似没见过彼此一样。
本来这件事对于那时的蔡嬷嬷来说，只不过是一次少有的冒险经历而已。
但没过两年皇上驾崩。新皇上位，大赦天下。
她正好已年过25，到了可以放出宫的年纪。
她入宫时没带属于自己的一件物品，出宫时仍然孑然一身。
她就这么站在宫门口，无力的张望着。好似又回到了她第一次站在长安城门口那一天一样的迷茫。
这时老丁笑眯眯的站在远处望着她。见她看向了自己，便朝她走去。
“芸娘！我来接你了！”
原来两年前在宫里发生那件事后，元小姐专门跟燕世子核实了一下她的身份，怕她有其他所图。
但这件事让燕世子记住了宫里还有这么一个小人物。因着她帮过元小姐，所以燕世子看在她与老丁是同乡的份上，给了老丁一个体面，收在了身边跑跑腿。
两年的时间，老丁凭着自己的本事，成为了燕世子身边叫的出名字的人。
前些日子宫里传出了消息，说是要放一批宫人出来。老丁猜测这些人中应该有她。便提前去跟世子告假，正好世子妃在旁边。
便询问要接的人是不是她，并给了恩典。说是如果她愿意，可以到王府来做工。
就这样，她在王府一待就是十五年。
卷耳听了蔡嬷嬷的故事，感叹着人生无常。谁能想的到，一个偏僻小山村的姑娘。能有这般的经历呢？
“嬷嬷，有一件事我很好奇。祖父一直跟在王爷身边，那为什么父亲会生活在老家呢。为什么祖父不在王府给父亲谋个差事呢？”
“太具体的事，我也不太清楚。我也是听你祖父说过一嘴，好似你祖母与你祖父是从小订的娃娃亲。
我入宫那几年，你祖父曾回过老家。见你祖母一直在等她没有成婚。便信守承诺的娶了她。
但是你祖母不肯离开老家。所以，你父亲从小是跟你祖母长大的，就没跟在王爷身边。”
卷耳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好奇怪的人，愿意嫁给这个人，却不愿意跟他走。
宁愿一个人在乡下养着孩子，也不肯将孩子送到可能会有更好发展的地方。
她的祖母是个难琢磨的人呢。
蔡嬷嬷看着愣神的她，以为她困了。便轻轻拍着她道：“睡吧，小丫头。你的祖父知道你这般懂事会很欣慰的。
只是，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只有这样才不枉费你祖父用性命将你送了回来。”
卷耳乖巧的点了点头。随后闭上了眼睛进入了梦乡。
腊月二十三，王府开始进行年前的大洒扫。
卷耳刚刚来到茶水室，就见绿柳在跟飞燕说着什么。
见她来了，朝她挥了挥手。打了招呼就离开了。
飞燕站在院子门口，一脸的不舍。
“飞燕姐姐，绿柳姐姐已经走远了。你还要站在这里吗？”
飞燕叹了口气，恋恋不舍的收回了目光，牵着卷耳的手走向了屋内。
“飞燕姐姐，你怎么这般表情？绿柳姐姐来是有什么事吗？”
“你绿柳姐姐明日就要回府了。唉～再见面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啊？绿柳姐姐要回府了？可是就快过年了啊！”
绿柳回府，就证明赵姑娘也要走了。可是还没定下来下一任世子妃是谁呢？怎么就要走了。
“就是因为要过年了啊。赵姑娘又不是没有父母，自然没有在姨母家过年的说法。”
“那…那…那王妃娘娘定下来她与大公子的婚约了吗？”
“为什么这么问？娘娘可从来没说过，最近要给大公子订婚啊。”
“啊？那…那个方三娘…”
“呵，不过跳梁小丑罢了。不必理她。
赵姑娘一走，娘娘更没时间搭理她了。她如果识趣就自己回去。如果还是痴心妄想，怕是从这儿开始，她连娘娘和大公子的面都见不到。”
事实证明，方姑娘的脸皮是真的可以。在祖父祖母，父母都健在的情况下，她还真的留在了王府过年。
美其名曰姑父不在家，怕姑姑孤单，要尽尽孝。
真是天大的笑话，人家三夫人有儿子好吗？
三十晚上，准备完年夜饭。王府里一些不重要的下人就都可以回到自己的住处守岁了。
在王府过年这一天。奴仆也是允许在一起小聚小酌一下的。
蔡嬷嬷带着卷耳应了金花的邀请，与他们一家四口一起守岁。
因为卷耳的祖父刚刚过世，她还在重孝中。所以三个孩子中，只有她着素。
青竹被金花收拾的像个福娃娃似的，崭新的双盘扣的红袄子。梳着两个小揪揪，发量虽然不太喜人，但上面绑着红头绳倒也好看。
此刻正在和青山你一粒，我一粒的分着饴糖。
蔡嬷嬷和金花正在包着饺子。他们已经和厨房的大师傅说好了，等一会儿他们自己煮饺子。
胡叔从外面拿进来两个火盆，正在勾着碳，让火旺些。
今年的三十格外的冷，孩子们一趟一趟的出去玩儿，屋子里这点儿热乎气都给放了出去。
卷耳无聊的摆弄着蔡嬷嬷给自己买的新玩具，一个九连环。
她还生活在21世纪时，她妈妈听说鲁班锁和九连环这种玩具对智力发育好。所以，她从小就玩这些东西。
刚刚嬷嬷把九连环拿给她时，她恍惚了一下，然后就开始想念她的爸妈了。
从她来到这个时代后，她一直没敢细想关于她爸妈的事。好像只要她不想，她就还没有离开她的父母一样。
她上辈子应该算是一个有福气的人。父母双全，家里因为没有重男轻女的想法，所以都很宝贝她。
六岁之前，用她妈妈的话来说，她就像没长腿一样。只要出门都是爸爸抱着的。
后来的她按部就班的成长着，学习不上不下，性格不温不火。用她妈妈的话说，人就像个泥捏的一般，没有个脾性。
没有追求，没有理想。但她爸爸说，我的女儿，也不指望她对社会做什么贡献，只要幸福快乐就好。
她的妈妈说，我的女儿啊，她也不必太优秀，做什么国家栋梁。能承欢膝下，简简单单的生活就好。
所以，大学毕业后。她就进了一个在家乡的普通公司，当了一名普通的小白领。
再后来，一觉起来，她就来到了这里！
唉，也不知道她的那具身体怎么样了？是死了吗？还是这个叫卷耳的小丫头的灵魂去了那边？
不知道她的爸妈发现她没了呼吸或换了芯子，会是什么反应。
会担心她吗？会伤心吗？会每天想念她吗？
卷耳想着想着便湿红了眼眶。
青山刚分完饴糖，刚好看见坐在角落独自落泪的卷耳。
吓的急忙上前去：“卷耳妹妹，别哭啊。你的饴糖我都留出来了。
不信你看，就在这个布袋里。
我和妹妹分的没有你的多。不是不带你玩儿。
快别哭了！”
说着，还给她擦了擦眼泪。
在忙碌的人听说卷耳哭了，都围了过来。
金花照着青山的屁股就来上了一脚：“我怎么跟你说的？是不是说让你照顾妹妹们？怎么就把卷耳弄哭了？”
青山委屈极了。
卷耳一看这种情况，连忙抹了下眼泪道：“我没哭，没哭。我就困了。打了个哈欠。别揍他…”
金花一看卷耳确实好些了，撩了句狠话就跟蔡嬷嬷继续忙着去了。
青山委屈的揉了揉屁股，但还是把装了饴糖的袋子给了卷耳。
卷耳接过袋子，实在是不好意思。给兄妹俩一人分了一块，然后自己也吃了起来。
蔡嬷嬷一边干着活，一边琢磨着卷耳为什么伤心。后来想着卷耳可能是看青山青竹有爹娘在身边，心里不舒服了。
于是打算让卷耳跑跑腿，分散分散注意力。便喊道：“卷耳，这一帘子饺子快包好了。你去厨房把水煮上吧。”
卷耳刚把嘴里的糖化开，慢慢的嚼着。听了蔡嬷嬷的话，着急答应。
没曾想一张嘴，就感觉牙龈一疼。
很好，本来就摇摇欲坠的那两颗门牙，到底没挺到过了年，就这么被粘了下来。
元小姐大大方方的接受着众人的注视，而后略带疑惑的小声问着她的母亲：“是我的错觉吗？我怎么感觉好像大家都在看我？”说着还环视了一圈。
不过被她注视到的人都连连避让着她的目光。
元夫人淡定端庄的回答道：“不过是刚才出现了点小意外罢了。不知是谁落了个帕子，有人说与你的有点相似而已。”
元小姐听后将自己的绢帕举到与眼睛平齐处，仔细看了看。
“哦？我这款绢帕吗？那还真是巧。不过肯定不是我的，我这个颜色的绢帕可就这一块，而且上面还绣着我的姓氏呢！”
元夫人微微颔首道：“自然不是你的，我刚要解释呢。正好你回来了。”
话毕，两人便不再聊天了。
众人看这边没什么热闹可看了，又将视线转换到献礼的流程上。
六皇子低着头不知道再想些什么，但明显情绪已经不像刚才那般高昂。
酒过三巡，宴席结束。所有人陆续的开始离场。
元小姐扶着元夫人，走出大殿门口时，刚好看见刚刚帮过自己的宫女站在路旁，等着引女眷离场。
两个人一个对视后，便都移开了目光。好似没见过彼此一样。
本来这件事对于那时的蔡嬷嬷来说，只不过是一次少有的冒险经历而已。
但没过两年皇上驾崩。新皇上位，大赦天下。
她正好已年过25，到了可以放出宫的年纪。
她入宫时没带属于自己的一件物品，出宫时仍然孑然一身。
她就这么站在宫门口，无力的张望着。好似又回到了她第一次站在长安城门口那一天一样的迷茫。
这时老丁笑眯眯的站在远处望着她。见她看向了自己，便朝她走去。
“芸娘！我来接你了！”
原来两年前在宫里发生那件事后，元小姐专门跟燕世子核实了一下她的身份，怕她有其他所图。
但这件事让燕世子记住了宫里还有这么一个小人物。因着她帮过元小姐，所以燕世子看在她与老丁是同乡的份上，给了老丁一个体面，收在了身边跑跑腿。
两年的时间，老丁凭着自己的本事，成为了燕世子身边叫的出名字的人。
前些日子宫里传出了消息，说是要放一批宫人出来。老丁猜测这些人中应该有她。便提前去跟世子告假，正好世子妃在旁边。
便询问要接的人是不是她，并给了恩典。说是如果她愿意，可以到王府来做工。
就这样，她在王府一待就是十五年。
卷耳听了蔡嬷嬷的故事，感叹着人生无常。谁能想的到，一个偏僻小山村的姑娘。能有这般的经历呢？
“嬷嬷，有一件事我很好奇。祖父一直跟在王爷身边，那为什么父亲会生活在老家呢。为什么祖父不在王府给父亲谋个差事呢？”
“太具体的事，我也不太清楚。我也是听你祖父说过一嘴，好似你祖母与你祖父是从小订的娃娃亲。
我入宫那几年，你祖父曾回过老家。见你祖母一直在等她没有成婚。便信守承诺的娶了她。
但是你祖母不肯离开老家。所以，你父亲从小是跟你祖母长大的，就没跟在王爷身边。”
卷耳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好奇怪的人，愿意嫁给这个人，却不愿意跟他走。
宁愿一个人在乡下养着孩子，也不肯将孩子送到可能会有更好发展的地方。
她的祖母是个难琢磨的人呢。
蔡嬷嬷看着愣神的她，以为她困了。便轻轻拍着她道：“睡吧，小丫头。你的祖父知道你这般懂事会很欣慰的。
只是，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只有这样才不枉费你祖父用性命将你送了回来。”
卷耳乖巧的点了点头。随后闭上了眼睛进入了梦乡。
腊月二十三，王府开始进行年前的大洒扫。
卷耳刚刚来到茶水室，就见绿柳在跟飞燕说着什么。
见她来了，朝她挥了挥手。打了招呼就离开了。
飞燕站在院子门口，一脸的不舍。
“飞燕姐姐，绿柳姐姐已经走远了。你还要站在这里吗？”
飞燕叹了口气，恋恋不舍的收回了目光，牵着卷耳的手走向了屋内。
“飞燕姐姐，你怎么这般表情？绿柳姐姐来是有什么事吗？”
“你绿柳姐姐明日就要回府了。唉～再见面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啊？绿柳姐姐要回府了？可是就快过年了啊！”
绿柳回府，就证明赵姑娘也要走了。可是还没定下来下一任世子妃是谁呢？怎么就要走了。
“就是因为要过年了啊。赵姑娘又不是没有父母，自然没有在姨母家过年的说法。”
“那…那…那王妃娘娘定下来她与大公子的婚约了吗？”
“为什么这么问？娘娘可从来没说过，最近要给大公子订婚啊。”
“啊？那…那个方三娘…”
“呵，不过跳梁小丑罢了。不必理她。
赵姑娘一走，娘娘更没时间搭理她了。她如果识趣就自己回去。如果还是痴心妄想，怕是从这儿开始，她连娘娘和大公子的面都见不到。”
事实证明，方姑娘的脸皮是真的可以。在祖父祖母，父母都健在的情况下，她还真的留在了王府过年。
美其名曰姑父不在家，怕姑姑孤单，要尽尽孝。
真是天大的笑话，人家三夫人有儿子好吗？
三十晚上，准备完年夜饭。王府里一些不重要的下人就都可以回到自己的住处守岁了。
在王府过年这一天。奴仆也是允许在一起小聚小酌一下的。
蔡嬷嬷带着卷耳应了金花的邀请，与他们一家四口一起守岁。
因为卷耳的祖父刚刚过世，她还在重孝中。所以三个孩子中，只有她着素。
青竹被金花收拾的像个福娃娃似的，崭新的双盘扣的红袄子。梳着两个小揪揪，发量虽然不太喜人，但上面绑着红头绳倒也好看。
此刻正在和青山你一粒，我一粒的分着饴糖。
蔡嬷嬷和金花正在包着饺子。他们已经和厨房的大师傅说好了，等一会儿他们自己煮饺子。
胡叔从外面拿进来两个火盆，正在勾着碳，让火旺些。
今年的三十格外的冷，孩子们一趟一趟的出去玩儿，屋子里这点儿热乎气都给放了出去。
卷耳无聊的摆弄着蔡嬷嬷给自己买的新玩具，一个九连环。
她还生活在21世纪时，她妈妈听说鲁班锁和九连环这种玩具对智力发育好。所以，她从小就玩这些东西。
刚刚嬷嬷把九连环拿给她时，她恍惚了一下，然后就开始想念她的爸妈了。
从她来到这个时代后，她一直没敢细想关于她爸妈的事。好像只要她不想，她就还没有离开她的父母一样。
她上辈子应该算是一个有福气的人。父母双全，家里因为没有重男轻女的想法，所以都很宝贝她。
六岁之前，用她妈妈的话来说，她就像没长腿一样。只要出门都是爸爸抱着的。
后来的她按部就班的成长着，学习不上不下，性格不温不火。用她妈妈的话说，人就像个泥捏的一般，没有个脾性。
没有追求，没有理想。但她爸爸说，我的女儿，也不指望她对社会做什么贡献，只要幸福快乐就好。
她的妈妈说，我的女儿啊，她也不必太优秀，做什么国家栋梁。能承欢膝下，简简单单的生活就好。
所以，大学毕业后。她就进了一个在家乡的普通公司，当了一名普通的小白领。
再后来，一觉起来，她就来到了这里！
唉，也不知道她的那具身体怎么样了？是死了吗？还是这个叫卷耳的小丫头的灵魂去了那边？
不知道她的爸妈发现她没了呼吸或换了芯子，会是什么反应。
会担心她吗？会伤心吗？会每天想念她吗？
卷耳想着想着便湿红了眼眶。
青山刚分完饴糖，刚好看见坐在角落独自落泪的卷耳。
吓的急忙上前去：“卷耳妹妹，别哭啊。你的饴糖我都留出来了。
不信你看，就在这个布袋里。
我和妹妹分的没有你的多。不是不带你玩儿。
快别哭了！”
说着，还给她擦了擦眼泪。
在忙碌的人听说卷耳哭了，都围了过来。
金花照着青山的屁股就来上了一脚：“我怎么跟你说的？是不是说让你照顾妹妹们？怎么就把卷耳弄哭了？”
青山委屈极了。
卷耳一看这种情况，连忙抹了下眼泪道：“我没哭，没哭。我就困了。打了个哈欠。别揍他…”
金花一看卷耳确实好些了，撩了句狠话就跟蔡嬷嬷继续忙着去了。
青山委屈的揉了揉屁股，但还是把装了饴糖的袋子给了卷耳。
卷耳接过袋子，实在是不好意思。给兄妹俩一人分了一块，然后自己也吃了起来。
蔡嬷嬷一边干着活，一边琢磨着卷耳为什么伤心。后来想着卷耳可能是看青山青竹有爹娘在身边，心里不舒服了。
于是打算让卷耳跑跑腿，分散分散注意力。便喊道：“卷耳，这一帘子饺子快包好了。你去厨房把水煮上吧。”
卷耳刚把嘴里的糖化开，慢慢的嚼着。听了蔡嬷嬷的话，着急答应。
没曾想一张嘴，就感觉牙龈一疼。
很好，本来就摇摇欲坠的那两颗门牙，到底没挺到过了年，就这么被粘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