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真给她惯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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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白开送到嘴边，还是闺女亲自吹凉送来的，叶美英心里感动得一塌糊涂。
但面子上没表露出来，余光看到程立业走远的背影，故意问道：“怀珠，你跑出来干什么？”
“妈，你出门了一天，累了吧。”
水怀珠甜笑，“我老远看见你回来，给你送水捏。”
老母亲为她出了一口恶气，她送个水不是正常的吗？看着程立业有气无力灰溜溜离开，别提多舒畅了。
“跑出来给我送水？不是为了见程立业？”
叶美英狐疑，不是她不相信自家闺女，而是这丫头以前太疯了，要不是寻死觅活，她还真不可能睁一眼闭一眼让她往程立业身上瞎撞。
水怀珠吓得急忙表示：“妈，以前是我犯傻，现在我是真的一点也不想见到程立业，看见他就犯恶心。”
“真不喜欢了？那我找人教训他一顿？”
叶美英继续试探。
“去吧，去吧。”
水怀珠巴不得有人手撕了程立业，“您可千万别客气。”
“还算长了脑子。”
叶美英这才接过凉白开，“我刚才把那个程立业给赶走了，你猜他今天找上门来干什么吗？”
“不想猜。”不就是又来要饭吗？
“他质问你爸为什么不让他当主任了，混球玩意儿，”叶美英提起来就气，“他还真有脸了。”
水怀珠也想跟着骂两句的，转念一想，不就是原主以前要哭要死造成的局面吗？
……没脸骂。
她默默地转移另一个关心的话题：“妈，你和爸去秦家谢恩，秦傲愿意收下礼品吗？有没有为难你们？”
她就是觉得秦傲不会收下礼品。
“都收下了。”虽然收下的方式很是尴尬。
“我和你爸也答应了，有机会再给他找个轻松点的活。”
秦傲在镇上干的都是重活、脏活，没办法，有那种父亲，又有一家人要养，他作为大哥的能挑吗？
“叶美英，你俩还站在外头说啥话呢？”
水老太在院子里大声嚷道，打断她们的话：“都几点了，还不回来煮饭，想饿死我啊！”
母女俩同时翻了个白眼。
刚分锅的第二天，水老太假惺惺走过来说：老大，你和老二都是娘的儿子，娘也不偏心，以后在你家吃一顿，然后去老二家吃一顿。
嘴上说着是轮流的，结果每顿饭都是在他们这边吃。
一时老二家饭煮少了，一时小平两个孩子在长身体吃得多……反正每天都有新的理由。
叶美英嘟囔道：“又不是不给你吃，你堂堂正正说想跟着我们吃饭不行的？非要表面一套背里一套？膈应人！”
老太太虽然是个重男轻女的事儿精，但是叶美英也不会不管她。
毕竟是生养水巍山的人。
但对着这种事儿精，要她有多好的态度是不可能的，顶多只能保证老太太吃饱穿暖。
水怀珠最佩服的便是妈妈这点。
在九十年代的中期，在村镇生活能拥有妈妈这种思想高度的女性是非常罕见的。
不因为只生了一个女孩儿自卑自怨，也不因为身体差而任人欺负；坚强努力地捍卫自己的自尊，把小家庭经营得有声有色。
就是以前原主不惜福，伤了父母的心，害了父母的命。
想到这里，水怀珠再次暗下决心，不能重走原主的路，还要努力强大，让父母可以安享晚年。
“进屋吧。”
叶美英拉起她的手：“再不进去，你奶就要拆房子了。”
水怀珠顺势挽住妈妈的手：“妈，你不是和爸一起出门的吗？他怎么还不回来？”
家里常年下厨房的人是水巍山，叶美英这身体也干不了什么重活。
“厂里有急事，回来的路上有人把你爸叫走了。估计他一时半会也回不来，厂里的……”
叶美英欲言又止的，停顿了几秒，才拍拍闺女的手背：“算了，和你说了也不懂。我们进去随便弄点吃的就行了。”
厂里有什么事？
水怀珠不动声色地哦了声。
--
说是随便弄点吃的，叶美英还是给闺女蒸了鸡蛋羹。
“我的呢？”
水老太看见水怀珠有鸡蛋羹，而自己面前只有青菜和昨晚剩下的咸瓜，不满地叫起来，“叶美英，今天怎么没有肉？是不是你克扣我吃的了？”
“你大儿子还在厂里忙着呢。”
听到老太太张口就说她克扣伙食，叶美英恨不得一勺子敲过去，“没人炒菜，老太太你将就吃一顿行吗？”
以为他们是什么富贵家庭？
天天吵着要吃肉，真给她惯着了！
“为什么这丫头片子有鸡蛋羹？”
水老太指着水怀珠。
“怀珠落水受了多大的惊吓，她当然要多补充营养。”
叶美英能有一百个理由让闺女吃好的：“反正这顿就这两个素菜，你爱吃不吃。”
说完叶美英走出厨房看了眼厅里的钟，然后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决定出去打个电话问丈夫能不能回来了。
“丫头，把鸡蛋羹给我。”
水老太说不赢叶美英，气得牙痒痒的，转头忽悠水怀珠，“你妈对奶奶不好，你是乖孩子，要知道孝敬奶奶。”
“奶。”
水怀珠怎么可能看不出老太太的心思？
厨房里只剩下她们两人，她也懒得再装啥也不会的娇娇女了，而是眼尾一挑，直指靶心。
“你是想拿我的鸡蛋羹去二婶那边吃吧？”
别以为她看不出来，这几天老太太明着是来跟他们吃；实际上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在白饭底下装了满满的肉，再偷拿给田桂凤。
水老太一窒，没想到这丫头的眼神这么利，居然看出来了。
“你有两个弟弟，还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给他们吃不是应该的吗？”
水老太说着就要伸手端走鸡蛋羹：“反正你是丫头，不吃也没关系。”
水怀珠闪电般地端起鸡蛋羹，让水老太扑了个空。
“奶，你重男轻女没关系。”
水怀珠连眼神也变了，澄净的眸子里浮起淡淡的冷意。
“要是你拿自己的东西全分好的给他们，我是一句话也不吭声的。但是你凭什么要拿爸妈给我的东西分给他们呢？”
凉白开送到嘴边，还是闺女亲自吹凉送来的，叶美英心里感动得一塌糊涂。
但面子上没表露出来，余光看到程立业走远的背影，故意问道：“怀珠，你跑出来干什么？”
“妈，你出门了一天，累了吧。”
水怀珠甜笑，“我老远看见你回来，给你送水捏。”
老母亲为她出了一口恶气，她送个水不是正常的吗？看着程立业有气无力灰溜溜离开，别提多舒畅了。
“跑出来给我送水？不是为了见程立业？”
叶美英狐疑，不是她不相信自家闺女，而是这丫头以前太疯了，要不是寻死觅活，她还真不可能睁一眼闭一眼让她往程立业身上瞎撞。
水怀珠吓得急忙表示：“妈，以前是我犯傻，现在我是真的一点也不想见到程立业，看见他就犯恶心。”
“真不喜欢了？那我找人教训他一顿？”
叶美英继续试探。
“去吧，去吧。”
水怀珠巴不得有人手撕了程立业，“您可千万别客气。”
“还算长了脑子。”
叶美英这才接过凉白开，“我刚才把那个程立业给赶走了，你猜他今天找上门来干什么吗？”
“不想猜。”不就是又来要饭吗？
“他质问你爸为什么不让他当主任了，混球玩意儿，”叶美英提起来就气，“他还真有脸了。”
水怀珠也想跟着骂两句的，转念一想，不就是原主以前要哭要死造成的局面吗？
……没脸骂。
她默默地转移另一个关心的话题：“妈，你和爸去秦家谢恩，秦傲愿意收下礼品吗？有没有为难你们？”
她就是觉得秦傲不会收下礼品。
“都收下了。”虽然收下的方式很是尴尬。
“我和你爸也答应了，有机会再给他找个轻松点的活。”
秦傲在镇上干的都是重活、脏活，没办法，有那种父亲，又有一家人要养，他作为大哥的能挑吗？
“叶美英，你俩还站在外头说啥话呢？”
水老太在院子里大声嚷道，打断她们的话：“都几点了，还不回来煮饭，想饿死我啊！”
母女俩同时翻了个白眼。
刚分锅的第二天，水老太假惺惺走过来说：老大，你和老二都是娘的儿子，娘也不偏心，以后在你家吃一顿，然后去老二家吃一顿。
嘴上说着是轮流的，结果每顿饭都是在他们这边吃。
一时老二家饭煮少了，一时小平两个孩子在长身体吃得多……反正每天都有新的理由。
叶美英嘟囔道：“又不是不给你吃，你堂堂正正说想跟着我们吃饭不行的？非要表面一套背里一套？膈应人！”
老太太虽然是个重男轻女的事儿精，但是叶美英也不会不管她。
毕竟是生养水巍山的人。
但对着这种事儿精，要她有多好的态度是不可能的，顶多只能保证老太太吃饱穿暖。
水怀珠最佩服的便是妈妈这点。
在九十年代的中期，在村镇生活能拥有妈妈这种思想高度的女性是非常罕见的。
不因为只生了一个女孩儿自卑自怨，也不因为身体差而任人欺负；坚强努力地捍卫自己的自尊，把小家庭经营得有声有色。
就是以前原主不惜福，伤了父母的心，害了父母的命。
想到这里，水怀珠再次暗下决心，不能重走原主的路，还要努力强大，让父母可以安享晚年。
“进屋吧。”
叶美英拉起她的手：“再不进去，你奶就要拆房子了。”
水怀珠顺势挽住妈妈的手：“妈，你不是和爸一起出门的吗？他怎么还不回来？”
家里常年下厨房的人是水巍山，叶美英这身体也干不了什么重活。
“厂里有急事，回来的路上有人把你爸叫走了。估计他一时半会也回不来，厂里的……”
叶美英欲言又止的，停顿了几秒，才拍拍闺女的手背：“算了，和你说了也不懂。我们进去随便弄点吃的就行了。”
厂里有什么事？
水怀珠不动声色地哦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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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随便弄点吃的，叶美英还是给闺女蒸了鸡蛋羹。
“我的呢？”
水老太看见水怀珠有鸡蛋羹，而自己面前只有青菜和昨晚剩下的咸瓜，不满地叫起来，“叶美英，今天怎么没有肉？是不是你克扣我吃的了？”
“你大儿子还在厂里忙着呢。”
听到老太太张口就说她克扣伙食，叶美英恨不得一勺子敲过去，“没人炒菜，老太太你将就吃一顿行吗？”
以为他们是什么富贵家庭？
天天吵着要吃肉，真给她惯着了！
“为什么这丫头片子有鸡蛋羹？”
水老太指着水怀珠。
“怀珠落水受了多大的惊吓，她当然要多补充营养。”
叶美英能有一百个理由让闺女吃好的：“反正这顿就这两个素菜，你爱吃不吃。”
说完叶美英走出厨房看了眼厅里的钟，然后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决定出去打个电话问丈夫能不能回来了。
“丫头，把鸡蛋羹给我。”
水老太说不赢叶美英，气得牙痒痒的，转头忽悠水怀珠，“你妈对奶奶不好，你是乖孩子，要知道孝敬奶奶。”
“奶。”
水怀珠怎么可能看不出老太太的心思？
厨房里只剩下她们两人，她也懒得再装啥也不会的娇娇女了，而是眼尾一挑，直指靶心。
“你是想拿我的鸡蛋羹去二婶那边吃吧？”
别以为她看不出来，这几天老太太明着是来跟他们吃；实际上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在白饭底下装了满满的肉，再偷拿给田桂凤。
水老太一窒，没想到这丫头的眼神这么利，居然看出来了。
“你有两个弟弟，还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给他们吃不是应该的吗？”
水老太说着就要伸手端走鸡蛋羹：“反正你是丫头，不吃也没关系。”
水怀珠闪电般地端起鸡蛋羹，让水老太扑了个空。
“奶，你重男轻女没关系。”
水怀珠连眼神也变了，澄净的眸子里浮起淡淡的冷意。
“要是你拿自己的东西全分好的给他们，我是一句话也不吭声的。但是你凭什么要拿爸妈给我的东西分给他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