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5章，冥顽不灵（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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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上有两种群体最不可轻视！
一群有同样理想的读书人…
或是一群走投无路的农民…
很显然，此时我面前这群手持锄头铲子的村民，刚好是后者…
也许在两千名孩子的问题上，我可以站在“他们没有选择”的道德制高点，去抨击齐天教的教主…
但面对食不果腹还深陷危险的村民来说，加入齐天教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这个问题不管在什么地方，答案都是一样，就和当初我说的人吃人一样…
活下去…就是答案！
（你不能用圣人的行为标准去衡量每一个人，哪怕你是一个圣人…也不行！）
我听过这句话，用在这里无比合适…
所以从某些方面来说，我理解这群村民，甚至还支持他们的想法…
“其实有一件事我骗了大家，齐天教没有什么神明降世，也没有什么天仙下凡，他们只是一群拥有超凡能力的能力者罢了，而我，早就知道这件事了…”
女护法眼含歉意的看向周围的村民，语调中透着些许的愧疚…
随后她无视了众人震惊的目光，又眼含怨气的看向皱纹男…
“可他们给南门村带来了希望，为我们解决了鼠灾，还让我们不再为一顿饭而奔波，所以既然政府背弃了我们，我为何不带领大家去相信齐天教呢？哪怕这所谓的神明并不存在，我也不会后悔！”
说罢，她默默的叹了口气…
“至少，大家不用再挨饿了…”
闻言的众人脸色无比复杂，表情变化的过程更是尤为精彩…
从一开始不可置信的大惊失色，到信仰崩塌的面如死灰，又到恍然大悟的如梦初醒，再到感同身受的推己及人，最后到无可辩驳的心悦诚服…
最终…
“我们不怪你，护法大人！”
“对，护法大人也是为了南门村着想…”
“没错，您不要太过自责…该自责的是政府的人！”
“您为我们出头，我们也护着您！”
“…”
忍住了朝天鸣枪的欲望，我瞥了眼阴沉着脸的皱纹男，又瞥了眼正在互相劝解的村民，最后把目光放在女护法身上，眼中闪烁着若有所思的光芒…
正当我准备开口时，皱纹男突然笑了起来，带着几分悲凉，几分自嘲，以及几分隐藏极深的…愤怒！
“我想问你一个事，你能如实回答吗？”
女护法闻言一愣，转而对着众人双手虚压，示意大家安静，然后微微点头…
“你问吧…”
皱纹男的嗓音微微有些颤抖…
“齐天教绑架了两千个小孩，并且还伙同现任村长，引诱外乡人加入齐天教，这件事你知不知情！”
没等女护法出声，他又环视了一圈四周，眼中藏着深深地阴霾…
“或者说，各位…知不知情！”
针落可闻，静默无声，这是包括女护法在内的现场所有人，给他的答案！
下一秒，皱纹男又笑了，不过这次的笑容中却没有什么过多的情绪，更多的则是理解似的感慨…
“哈哈，给大家讲个事吧…这是我加入警察那么多年以来，遇到的一件真事…”
“1986年，有一名年轻妇女，被人拐卖到了荣昌县，但她很聪明，历经生死从村子里逃了出来，好不容易重获新生的她，迫切的想要回到家人的身边…”
“可她身无分文，又没办法在当地务工，不然很容易再次被那户人家抓走，而她刚好听到了一户人家想要花钱买孩子的需求，于是本着赚个路费就收手的想法，她抱走了一名放学回家的孩子…”
此时，众人都安静无声的听着这个故事，脸上的表情很认真，仿佛是一群好奇心爆棚的小孩，正坐在高高的骨堆上，听不认识的妈妈讲过去的故事…
而皱纹男的脸上则挂着唏嘘…默默的点上一根烟后，他声情并茂的继续讲述…
“那时候一位普通工人的工资，也就三五十块钱一个月，而那名妇女在做完这一单后，却到手了足足两百元，这样低成本的暴利，彻底让她沦陷…”
“从那天以后，事情就一发不可收拾了，她不仅四处打听哪里需要小孩，甚至还开始发展下线，回家之后她就开始动员附近的村民，一起实施人口贩卖…”
“正如我之前说的，那名妇女很聪明，每当有人问她，为什么你总能找到小孩的时候，她的回答是这样的…”
皱纹男捏着嗓子，学着女人的样子，掐着兰花指，挤眉弄眼的笑了笑…
“哎呀，这世道不好，人家吃不饱饭了，肯定把自家小孩拿来卖了嘛…”
诚然，皱纹男此时的样子很有意思，但现场却没有一个人笑得出来…
顿了顿，他的表情一收，继续讲述…
“这番不知是真是假的说辞，吸引了许多穷困潦倒的村民，加入她的行列，每个人的想法都很简单，赚上一笔，让家里人能好好的过上几个月就行…”
“可有过同样心路历程的妇女，哪里会不知道大家的心思呢，于是每次卖掉一个小孩，她就会故意多给一点，通过这种方式来加固大家想要继续下去的想法…”
“从一开始的赚上一笔，到最后的彻底沦陷，这时候的村民，已经根本不在乎小孩是从哪来的了，偷，抢，拐，骗，只要能得到小孩，他们无所不用其极！”
“以至于后来，村民想要就此脱身却也难如登天，因为脚踏实地的辛苦挣钱，对已经体验过暴利的他们来说，是根本无法接受的，直到最终被抓获…”
“他们还狡辩那群小孩是被父母卖掉的，而不是自己坑蒙拐骗抢来的，因为骗了那么多年，连他们自己都相信了自己的谎言…是啊，一个想卖，一个想买，我只是做个中间人而已，我有什么错？”
说到这，一股冲天而起的怒火，突然从皱纹男的眼中爆发…
“可是各位！走投无路是世道的错，被利益所诱是妇女的错，可已经满足了生活要求，却因为贪心而继续助纣为虐，为虎作伥，那这…又是谁的错呢？”
说罢，皱纹男目光灼灼的盯着女护法，似乎在等待着她给出的答案…
这个世界上有两种群体最不可轻视！
一群有同样理想的读书人…
或是一群走投无路的农民…
很显然，此时我面前这群手持锄头铲子的村民，刚好是后者…
也许在两千名孩子的问题上，我可以站在“他们没有选择”的道德制高点，去抨击齐天教的教主…
但面对食不果腹还深陷危险的村民来说，加入齐天教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这个问题不管在什么地方，答案都是一样，就和当初我说的人吃人一样…
活下去…就是答案！
（你不能用圣人的行为标准去衡量每一个人，哪怕你是一个圣人…也不行！）
我听过这句话，用在这里无比合适…
所以从某些方面来说，我理解这群村民，甚至还支持他们的想法…
“其实有一件事我骗了大家，齐天教没有什么神明降世，也没有什么天仙下凡，他们只是一群拥有超凡能力的能力者罢了，而我，早就知道这件事了…”
女护法眼含歉意的看向周围的村民，语调中透着些许的愧疚…
随后她无视了众人震惊的目光，又眼含怨气的看向皱纹男…
“可他们给南门村带来了希望，为我们解决了鼠灾，还让我们不再为一顿饭而奔波，所以既然政府背弃了我们，我为何不带领大家去相信齐天教呢？哪怕这所谓的神明并不存在，我也不会后悔！”
说罢，她默默的叹了口气…
“至少，大家不用再挨饿了…”
闻言的众人脸色无比复杂，表情变化的过程更是尤为精彩…
从一开始不可置信的大惊失色，到信仰崩塌的面如死灰，又到恍然大悟的如梦初醒，再到感同身受的推己及人，最后到无可辩驳的心悦诚服…
最终…
“我们不怪你，护法大人！”
“对，护法大人也是为了南门村着想…”
“没错，您不要太过自责…该自责的是政府的人！”
“您为我们出头，我们也护着您！”
“…”
忍住了朝天鸣枪的欲望，我瞥了眼阴沉着脸的皱纹男，又瞥了眼正在互相劝解的村民，最后把目光放在女护法身上，眼中闪烁着若有所思的光芒…
正当我准备开口时，皱纹男突然笑了起来，带着几分悲凉，几分自嘲，以及几分隐藏极深的…愤怒！
“我想问你一个事，你能如实回答吗？”
女护法闻言一愣，转而对着众人双手虚压，示意大家安静，然后微微点头…
“你问吧…”
皱纹男的嗓音微微有些颤抖…
“齐天教绑架了两千个小孩，并且还伙同现任村长，引诱外乡人加入齐天教，这件事你知不知情！”
没等女护法出声，他又环视了一圈四周，眼中藏着深深地阴霾…
“或者说，各位…知不知情！”
针落可闻，静默无声，这是包括女护法在内的现场所有人，给他的答案！
下一秒，皱纹男又笑了，不过这次的笑容中却没有什么过多的情绪，更多的则是理解似的感慨…
“哈哈，给大家讲个事吧…这是我加入警察那么多年以来，遇到的一件真事…”
“1986年，有一名年轻妇女，被人拐卖到了荣昌县，但她很聪明，历经生死从村子里逃了出来，好不容易重获新生的她，迫切的想要回到家人的身边…”
“可她身无分文，又没办法在当地务工，不然很容易再次被那户人家抓走，而她刚好听到了一户人家想要花钱买孩子的需求，于是本着赚个路费就收手的想法，她抱走了一名放学回家的孩子…”
此时，众人都安静无声的听着这个故事，脸上的表情很认真，仿佛是一群好奇心爆棚的小孩，正坐在高高的骨堆上，听不认识的妈妈讲过去的故事…
而皱纹男的脸上则挂着唏嘘…默默的点上一根烟后，他声情并茂的继续讲述…
“那时候一位普通工人的工资，也就三五十块钱一个月，而那名妇女在做完这一单后，却到手了足足两百元，这样低成本的暴利，彻底让她沦陷…”
“从那天以后，事情就一发不可收拾了，她不仅四处打听哪里需要小孩，甚至还开始发展下线，回家之后她就开始动员附近的村民，一起实施人口贩卖…”
“正如我之前说的，那名妇女很聪明，每当有人问她，为什么你总能找到小孩的时候，她的回答是这样的…”
皱纹男捏着嗓子，学着女人的样子，掐着兰花指，挤眉弄眼的笑了笑…
“哎呀，这世道不好，人家吃不饱饭了，肯定把自家小孩拿来卖了嘛…”
诚然，皱纹男此时的样子很有意思，但现场却没有一个人笑得出来…
顿了顿，他的表情一收，继续讲述…
“这番不知是真是假的说辞，吸引了许多穷困潦倒的村民，加入她的行列，每个人的想法都很简单，赚上一笔，让家里人能好好的过上几个月就行…”
“可有过同样心路历程的妇女，哪里会不知道大家的心思呢，于是每次卖掉一个小孩，她就会故意多给一点，通过这种方式来加固大家想要继续下去的想法…”
“从一开始的赚上一笔，到最后的彻底沦陷，这时候的村民，已经根本不在乎小孩是从哪来的了，偷，抢，拐，骗，只要能得到小孩，他们无所不用其极！”
“以至于后来，村民想要就此脱身却也难如登天，因为脚踏实地的辛苦挣钱，对已经体验过暴利的他们来说，是根本无法接受的，直到最终被抓获…”
“他们还狡辩那群小孩是被父母卖掉的，而不是自己坑蒙拐骗抢来的，因为骗了那么多年，连他们自己都相信了自己的谎言…是啊，一个想卖，一个想买，我只是做个中间人而已，我有什么错？”
说到这，一股冲天而起的怒火，突然从皱纹男的眼中爆发…
“可是各位！走投无路是世道的错，被利益所诱是妇女的错，可已经满足了生活要求，却因为贪心而继续助纣为虐，为虎作伥，那这…又是谁的错呢？”
说罢，皱纹男目光灼灼的盯着女护法，似乎在等待着她给出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