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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指点

作者:豆子惹的祸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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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活sè生枭正文第八章指点

    对宋阳说的第三件事‘远虑’,傅程信心十足:“义父两个儿子早夭,我即是他的亲生骨ròu,两年前我又得rǔ儿,已经和义父说好,将其过继于刘家,算是他的真正孙儿、老刘家的香火,不过那时说的是等娃娃稍大些,断了nǎi再送过去,不料还不等送过去他老人家便失事了……”

    傅程也没想到会罗嗦到‘过继’的事情上去,不过他的意思却是很明白,刘、傅两家亲如一姓(高质量文字,尽在)

    “将军误会了,刘大人冒险抚养义子成才;将军为救父不吝举兵造反,我再不懂事也绝不敢怀疑这份父子情义,将来重聚后刘大人固然会与你会共进退,这是不会错的(喜欢本友推荐你我的意思是…”宋阳稍停、措辞片刻:“为避‘近忧’,没的说,将军非逃不成,带队躲入深山也好、领兵藏于密林也罢,总之得躲开燕军的追杀;为解‘内患’,将军还得和兄弟们把事情说明白,你是勇武之人,对兵家事比我明白的多,当会晓得造反这种事,一定要同心同德才行,心怀异志者不足与谋,他们不但帮不上忙,放在身边反而平添危险”

    待傅程颔首,宋阳继续道:“从此镇庆营东躲西藏疲于奔命,麾下军卒或自己逃散或被官军剿杀,就算将军能撑过一年,你身边会是个什么情况?剩下还有两千残兵还只有八百疲卒?到时候这样的局面,你让刘大人怎么帮你?就算他老人家真有通天之才也难为无米之炊这才是我的说的‘远虑’”

    傅程缄默不语……《双刃》中排名第七的能人,镇庆得他相助说不定真能成绩一番大事业,可是一年之后,就算傅程还活着,镇庆还是镇庆么?现在戎马整齐营下各队戎马满编,一年后又还能剩下几多

    宋阳的语气稍稍放松:“近忧、内患、远虑讲起来是三件事,不过这是一而三、三而一的情形,一而三,是我的罗嗦念头;三而一即是谢小姐刚刚提到的:还有一件事说穿了一句话,这一年里,将军该怎么办”

    已经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假寐的瓷娃娃,chún角忽地抿起了几丝不容易觉察的笑纹宋阳也在心里长长松了口气,他想起了前生里电视上的一个相声大意是甲在外面胡luàn吹法螺,好比他家的骆驼失落茶杯里淹死了等等,乙欠了甲的人情,被迫拼命帮他把吹破的牛皮圆回来

    眼前的情形虽然大不相同可是感觉却再相似不过了瓷娃娃随口扔出个‘还差一件事’就撂挑子了,常chūn侯跟上去帮着解释而关键是前面瓷娃娃说得做得都很好,傅程的雄心壮志已经被挑拨起来一个大营、万余jīng兵,说多不多说少也不算少,宋阳既不克不及让他缩回去,又不想让他们盲目而为早早就义,非得把自己的看法向对方讲清楚不成…所幸,最后‘一而三、三而一’圆回来了

    宋阳喝了口水继续正题:“将军带着镇庆,要逃、要活但光逃走了、活下去还远远不敷,将军想要一展宏图、畅舒雄志,还要用这一年功夫经营出一个好局面,唯有如此,刘大人到时才能真正有所作为(喜欢本友推荐你此举也是给刘大人信心,试想,他到来时将军事业已经初具规模,他又怎会不动容,不抚慰,不快活”

    不知不觉里,傅程的眉头深深锁起宋阳不嫌啰嗦,把事理讲得没法再明白,想要成绩事业镇庆不但要活下去,还得成长壮大,可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又谈何容易

    迟疑一阵,傅程终于从寻思中回过神来,他想不到什么好体例,不过将军大人能明白一件事屋子里的三个人都是反贼,大家同道中人,不存故意为难一说,既然宋阳出了题目,他自然也会辅佐解题,傅将军干脆不去làng费脑筋,直接起身,抱拳深躬道:“傅某愚钝,请先生指点”

    宋阳起身还礼,客气几句之后重落座:“之前听将军提到过一句话:多活一天就要感谢佛祖眷顾了”

    不久前傅程说这么一句,只是个随口感慨罢了,现在宋阳那这句话出来说事,让他又复míhuò,宋阳不急着解释,而是反问:“我多嘴问一句,将军信佛么?”

    傅程摇了摇头,宋阳笑了起来:“那可好得很了,镇庆要想有个局面,认真要靠佛祖眷顾的再请问将军,红瑶城里有没有像样的寺庙?”

    宋阳的话简直莫名其妙,不过傅程还是点着头回答问题:“红瑶是古城、有古刹,东城教法寺,建寺七百年,香火茂盛规模不小,全州境内除须弥禅院,就要以教法寺为有名了”

    提到‘须弥禅院’,宋阳又多问了句:“教法寺也归须弥院管辖?”

    傅程继续颔首,与南理不合,大燕可没有‘无主之庙’,睛城大雷音台统摄全境二十一座须弥院,须弥院管辖当州内所有寺庙

    宋阳第四问:“教法寺大约几多和尚?”

    “百余人总有了”傅程如实回答,宋阳深深皱了下眉头,声音变得清淡了:“全杀了”

    傅程还道自己听错了,一时有些发楞,直到宋阳又重复道:“派遣真正心腹,杀人、毁尸,教法寺中一个人也不克不及活”

    一面喊着要靠佛祖保佑、一边因为傅程不信佛而快活欢笑,现在又要将军屠灭古刹……傅程真正大吃一惊

    “真谈到兵戈、行军、选巢、养兵这些方略,我帮不了什么,我能想到的不过四个字:出师之名(高质量文字,尽在)”宋阳声音不断:“国师与皇帝势成水火,大燕朝廷与佛宗矛盾重重,这些国内的政势不消赘言,将军比我了解得清楚现成的局面,只看你用还是不消”

    因为造反,傅程的心思有些不整齐,不过能做到一营主官脑筋自然不差,几乎转眼功夫就明白了宋阳的说法:“先生的意思是……”

    傅程目光闪烁声音很低:“昨日里我接到来自教法寺高僧的求救密函,红瑶守军受朝廷之命,拘押阖寺僧侣意图加害?”

    “本将难辨真伪,但教法寺慈悲百里盛名远播,寺中僧侣生死事大,为防万一我便尽起镇庆赶赴红瑶查探,若教法寺无事我宁可负荆请罪,任凭朝廷追究我sī自动兵之责;若密函认真,说什么也要救下诸位高僧的xìng命”

    “不料我还是来迟了一步,待我赶到时,教法寺已经méng难,满寺僧侣不见但现场凶手还没来得及措置遍地狼藉、血污四处,不消问,高僧们已经遭了辣手…待会我还会从太守府中搜出一份朝廷密令证明元凶就是当朝天子”

    “佛家与世无争、只求慈悲普度,景泰竟连和尚都敢杀,这等昏君保他何益?大好人间早晚被他酿成血窟炼狱,本将一怒而反这一来,出师之名便有了”

    傅程说得很慢,待他全部讲完宋阳点颔首:“刚刚就说过,内患要除带队离开红瑶之前,你总要告诉儿郎们‘大伙跟我造反去’,不成勉强,愿者追随你,不肯者自行散去”

    傅程的脑筋加活络了:“我不信佛,但儿郎们之中深信佛陀者为数众多,只凭我的‘出师之名’,死心塌地跟我走的就会有一大批先生刚刚讲过的‘内患’就消除大半”

    宋阳又道:“将军还当广传雀,把朝廷屠戮教法寺、bī反镇庆大营之事散出去,谢mén走狗和我的手下当全力辅佐,教法寺惨祸是要传知天下的”

    傅程的眼睛越发现亮了:“传告天下,镇庆造反只为护法”

    宋阳道:“借护法之名夺军心、夺民望,我想到的仅此罢了,有关近忧、内患、远虑这三重题目,还是要将军自己去解的”

    傅程已经喜sè盈盈,不断地址头

    内患几乎解失落;至于近忧,禅宗算得是大燕国教,无论军中还是民间,深信佛陀者多不堪数,镇庆有了‘护法’这个题目,走到哪里都能得民望,面对大军围剿时,如果得了苍生相助,镇庆将会自在很多;‘远虑’仍是一样的事理,护法之名能争取到来自民间的部分支持,有了支持就有了基础、有了基础就有了成长的机会(喜欢本友推荐你

    只待毁失落教法寺,镇庆就从人人喊打的叛逆,酿成了值得敬佩、心怀慈悲的护法义勇,小小一个转变,带来影响却是天差地别

    宋阳的脸上却不见喜sè,神情严肃语气认真:“最后一件事,最最要紧的,国师、大雷音台、须弥禅院这一脉,概况上与景泰坚持倾轧,实际却是一伙,妖僧盛景与昏君景泰的情谊,绝不逊于将军与刘大人的父子深情,千万要小心他们两人故意做出这种局面,给了我们可乘之机,可是镇庆的‘护法’之名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我心知肚明”

    要不是宋阳及时开口,傅程几乎都要说出‘我家军马以后可以去争取国师支持’了,到了嘴边的话被一下子噎回去不说,刚刚提起的兴致也遭遇了兜头一盆冷水……傅程又呆住了

    宋阳早料到会是这样的情形,摇着头说道:“将军造反,不但和国师做不成朋友,反而成了死敌真正让信徒顶礼膜拜的大雷音台,却是景泰座下龙椅最结实的一支椅子tuǐ”

    “国师与景泰概况坚持,其实一伙;镇庆以护法之名造反,世人都道你和国师一伙,可你们却是令人切齿的仇敌;国师以为你会以为他能帮你,却不知道你已经知道他和景泰根本就是一回事…”拗口又拗口的一番话,说着半截宋阳忽然笑了起来:“一共不过三个人,关系却luàn成了一团麻,不知道将军怎么想,归正我是觉得,其实这才是最有趣的一重啊可惜我还有事要继续远行,否则真想留下来,和你一起打一打这场luàn仗”

    宋阳没去管傅程的脸sè,自己笑得眉飞sè舞,抛开与燕顶、景泰的sī仇不说,单以他对这个‘千年前’的世界的兴趣而言,也只有这样的luàn仗,才让会让他觉得有趣、有兴致

    笑了好一阵,宋阳才收敛脸sè,语气恢复平静,重开口:“盛景和景泰是一家人,将军以护法之名起兵,大雷音台当如何措置?国师出面澄清事实,昭告信徒镇庆是邪魔外道,我佛mén生不得受其蛊huò,国师金口一开,将军大事弥留这是他们最简单实用的对策,不过我却是觉得,他们多半不会这么做,”

    让宋阳略略有些意外的是,一直好像不怎么jīng明的傅程,不知道是灵光乍现,还是脑筋渐入佳境,忽然开口提到了真正关键:“既然两人是一伙,为何要摆出坚持之势?”

    宋阳耸了下肩膀,示意此问无解,除非去问两个当事者(高质量文字,尽在)

    傅程也并未真心想求谜底,继续道:“终归这是一个局,其中会有图谋”他想了想,又加重语气,一字一顿:“重大图谋”

    “他们的图谋越大越好,”说着,傅程的脸上浮起笑容,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至于我,不过区区万多人马,一时间里成不了什么气候,入不了国师的高眼,犯不着为了我这点事情,就站出来澄清什么”

    国师和皇帝联手打造大燕神权、君权坚持的情势,每个了解此事的人都能想到,他们辛苦做局所求一定惊人,并且最近几年里,雷音台和燕皇宫的匹敌日趋jī烈,足见他们的图谋已经接近关键

    这个时候镇庆‘护法’而反,就大燕现在佛主和大燕坚持的局面来看,这支叛军一定是对国师有利的,这即是说,国师要想维持现在假坚持的局面、继续他和景泰的图谋且不被人生疑的话,他都没理由去公开宣布镇庆是邪魔……事情不复杂,只是讲起来十足绕嘴,傅程不怎么jīng擅言辞,说了半天才算把自己的意思讲清楚

    而这番事理,原本是宋阳筹算掰开róu碎讲给傅程听的,没想到不消他说,对方自己就完全领会了,这倒让他省心很多

    傅程还没说完,他不是个罗嗦之人,但今天的密谈直接关系到以后他们的生死生死,禁不住他不去认真以对,说话的过程,既是探讨、也是对思路的认真整理:“固然,雷音台不会任由我们打着护法旗号而坐视不睬,究竟结果大燕的天下,也有国师一份,对叛逆的军队还是要尽早灭失落至于他会怎么做…其实也不难料想,关窍就在于,国师以为我不晓得、不料我却清清楚楚,他和皇帝穿的是一条kù子”

    宋阳起身,依着江湖礼数长身抱拳,语气恳切:“将军才调远胜于我,我能想到的事情,你都已经看得通透,言尽于此,谨祝镇庆扬威天下、傅将军大业早成”

    认真是‘言尽于此’,能说的都已经说清楚了,以后镇庆当如何自处,能否成长壮大,他人是帮不了太多的,归根结底还要靠他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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