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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用心

作者:豆子惹的祸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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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全是一片慌luàn景象,宋阳一行大都jīng明,但他们不知出什么事情,又何谈寻找对策。全//本\小//说\网

    不过也不等他们拿出什么主意,更不等南理使团队伍集结出行,外面的噪声陡然高涨,马蹄如雷喊杀震天……又一支两千规模的大燕骑兵赶到,和城守大人带来的队伍相比,这次来的无疑是jīng兵,队列整齐行动迅速,而真正让南理大小官员如坠云中的是,新来的燕军疾如风猛如火,竟直接冲杀向红瑶本地驻军。

    南理使团主官邱大人愕然:“这是……燕人窝里反?”

    只要有人说话,齐尚都会接口,哪怕是废话他也要说:“燕兵打燕兵,不是内讧是什么?”

    兵员质素不同′人数相差几倍,更是步兵对骑兵,奉城守之命守卫驿馆的燕卒几乎都没有抵挡的余地,转眼被骑兵冲得七零八落,伤亡惨重。与此同时又有新军赶到,并不参与一边倒的屠杀,而是散开队列,把驿馆重重包围起来。

    红瑶城守苦叹一声,不再理会南理使节,掉转马头冲出驿馆,指着新来的燕骑口称叛逆放声大骂,但只骂了寥寥几声,对方长官一声令下,箭如飞蝗兜头泼下,城守被利箭穿身变成了刺猬,惨死于当堂。

    冲军、杀城守之后,两千燕骑排出攻击战阵,阵首直指驿馆,南理人护卫个个紧张得额头冒汗…护卫不是攻城军队,进入别国境内,总要有些尊敬之意,是以不曾携带冲阵用的鸿矛大枪,只佩ròu搏才会用到的马刀,真要对冲起来立刻就得吃大亏,何况人数还相差悬殊。

    幸好,对方只是做出压迫之势,不给南理人逃走的机会但并未攻杀进来,似乎还在等候峰号令。

    罗冠不用宋阳招呼,发动身法跃高处,迅速游走了一圈很快回来,对众多同伴摇头道:“彻底被围,强突的话身手好的要看运气身手差的没希望。

    齐尚伸手指了指自己,追问:“我算身手好的么?”

    罗冠不怕得罪人,直接摇头,伸手指了下宋阳:“他都不算。”大军包围,一旦动手先是万箭齐发继而重骑冲阵,陷在其中,一般高手和平常人完全没区别。

    当年燕子坪之役,国师身边大批jīng锐高手,但是在数千蛮人的围攻下也就燕顶和两个大宗师mén徒才有能力在luàn战中游弋,旁人尽数惨死。

    齐尚嘿了一声,暂时闭嘴…

    红瑶兵变,不论结果太守都犯下渎职大罪。与其将来被军律追责问斩,还不如死在luàn军大燕军法严苛但汉家传统讲究人死灯灭,既然殉职也就不再追究,对他后代朝廷也会加以照顾。

    不过不是所有官吏都像城守那么彪悍,红瑶城的长史李大人,随着太守一起赶来驿馆,太守慷慨赴死而去,他却无论如何也不敢在踏出驿馆半步,脸sè苍白口中一个劲地念叨着:反了、反了!

    旁人哪有心思听他抒情一个劲地追问事情始末,李长史被阿伊果硬灌了杯凉茶才勉强镇静了一些,说出经过:“晚饭时候,镇庆军马抵达北mén请求通关,手续一应俱全、又是本部军,虽然来得有些突兀,但也没什么可疑,谁能想到,他们进城后突然发难¨”

    北方不远有三座‘镇字头,兵马大营,彼此成铁叉之势、与红瑶遥相呼应,镇庆营便是其中之一,全营兵马一万两千。而红瑶一共才三千守备,这次镇庆倾巢而至,以有心攻不备、骗开城mén内部开huā,哪有不胜的道理。

    至于他们为何要造反,李长史也不得而知。

    阿伊果气的直甩手:“流年不利,在外面被老妖婆骂、回来又被燕人迫住咯。好事样样赶不到点子,坏事件件被老子赶!”说着,伸脚在地画了个圈,狠狠一口唾沫吐进其中山里瑶人mí信这样的法子能破邪、会带走厄运。

    婉大家的小眼睛飘向宋阳:“姐夫,听筱拂说,你九sè不沾·…不太吉利?”

    九sè不沾是小捕说得,不太吉利是小婉自行领会,宋阳苦笑了下,没搭理她。此时,宋阳身边一个的老头子,冷冰冰地说了句:“没那么巧,不是不吉利,叛军就是冲着你们来的。”右丞相班大人开口了。

    论起心机世故,班大人比着胡大人还要更胜一筹,无论看人看事一辈子都很少走眼,外面的局势虽然尚未明朗,但根本处已经被他想到了。

    燕国境内常驻的兵马大营,都经营了数朝,补给充裕物资丰富,镇庆什么都不缺,没了掠劫辎重之求,他们来攻红瑶根本就没意义,真要想造反,应该去直chā大燕腹地才对。

    这时瓷娃娃接口:“红瑶易守难攻是兵家重地,道理不错,可这个道理是用在‘两国,或者两股庞大势力对抗时的,区区一个大营造反,叛军与大燕实力相差天地,叛军唯的求存之道仅在于‘迂回纵深,四字,说白了,他们只有打游击的机会,红瑶是死守之地,镇庆如果孤立无援,进入这里无异于自己钻进口袋,就等着南方的夺字七营和北方另外镇字两营来把他们灭掉。

    齐尚这个人,生来就是一副‘天塌当被子盖,的xìng子,此刻还能笑得出:“小姐学识当真了得。”

    谢孜濯笑了笑:“最近一直在学这一项,不过纸谈兵。”

    之前谢孜濯提到‘镇庆如果孤立无援,时,宋阳心念一动,问道:“会不会是…那个人?”

    邱shì郎、班大人、两国官吏…宋阳周围还有不少闲杂人等,有些话没法说得太细致,不过瓷娃娃的心思很通透,完全明白宋阳的意思,摇了摇头道:“那个人在北方,与此间相隔遥远,不会是他。

    ‘那个人,指的是大燕叛逆、镇国公谭归德。

    镇庆突然来夺红瑶要塞,还有一种可能:为了策应军行动……宋阳觉得,说不定谭归德要有什么大动作,而镇庆又是老帅的忠心麾下,早被策反,现在出手帮助旧主。

    谢mén走狗始终和谭归德有联系,由此瓷娃娃知道,镇国公一直在大燕北方蛰伏,他有什么行动也轮不到南方的红瑶关来策应。

    瓷娃娃还怕宋阳不信她似的,稍稍停顿后又补充道:“何况,镇庆的主将与那个人有深仇,万万不会听那个人的调度安排。”

    镇庆主将姓傅名程,生身父亲也曾是位将军,但因违抗军令被谭归德阵前砍头祭旗。

    说来说去,镇庆造反、杀入红瑶关就是冲着南理使节来的,齐尚黑道出身,脑子里也全都是黑道的伎俩:“镇庆冲咱们来图个啥?绑票要钱?”说着他居然又笑了起来,这种说法他自己都不信,干脆是没话找话用来活动嘴巴的。

    可是听到‘绑票,二字,瓷娃娃却皱了下眉头,若有所思的样子,转头望向红瑶长史:“前阵子睛城失火,听说不少官员都被落罪…千鹤卫主官受牵连了么?”

    千鹤卫也是一支禁军,不过地位较低,比不得青牛、羽林这些重卫。

    李长史不知道面前这个瓷娃娃似的小丫头为何有此一问,但还是回答道:“刘统领被押在大牢,但尚未落罪、问斩。”

    “那就是了。”瓷娃娃又望向宋阳:“齐大哥说的没错,他们就是来绑票的,咱们都是人质…镇庆主将傅程的亲爹被杀时,他还是少年,千鹤卫刘将军与他爹相jiāo莫逆,暗中着力照顾遗孤,傅程才有今天、长大后也成出sè将领,统领一营兵马……傅程起兵造反,应该是要用我们换他养父。”

    话虽拗口,但意思再简单不过,亲爹死了,干爹抚养少年成才,如今干爹下了大狱,镇庆主将要造反救父。

    不得不说,昔年常廷卫的刺探本领天下绝伦,大燕国内所有重要将领的履历、彼此关系、结党状况他们尽在掌握。刘将军抚养傅家娃娃长大,这是件机密事情,可依旧没能逃过姓谢的耳目。

    谢胖子出事前,常廷卫的资料秘库失火,这段助养遗孤的秘事估计在那个时候也被毁去,否则燕朝落罪千鹤卫刘将军,也不会不对镇庆营的主将加以警惕。

    而更让宋阳佩服的,是瓷娃娃谢孜濯。

    前阵子两个娃娃亲一起在封邑读的时候,宋阳就发现,对燕国的名将重臣谢孜濯几乎全都了解,谢孜濯给出解释:常廷卫出事前,谢大人已经有所察觉,毁去重要档案的同时,也huā费大量心血和人力,把燕国当时所有五品以的要职官员重要履历抄录成集,jiāo由帛先生保管,她曾请帛先生把这些本集借给自己仔细由此记住了不少东西。

    宋阳以前看电视,还退三品以下都是小官,等他来了中土才晓得,五品就已经是了不起的官爵了,带兵的五品将领,几乎比得旅长、师长;正职的五品文官,放到千年以后最差也是个地级市的市长……

    虽然瓷娃娃当时没明说自己究竟为何要这样做,不过不难猜的,她还是想从中找出报仇的机会。

    要是谢孜濯记住什么大元帅、丞相尚这些人也不足为奇,而镇庆营名不见经传,地位虽然不低,但放在大局面里根本算不得重要人物,瓷娃娃却仍能记住这一营的主将是谁,身世如何,足见她曾经的用心了。

    那位红瑶长史下打量着瓷娃娃,目光惊疑不定,无论如何也想不通,这个nv娃娃怎么会对燕国将领之事了若指掌。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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