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回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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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阖业硕选羽伦为芙雅表面夫婿,确有考虑再三。

    一来既是应了霍隆熙的和亲邀请,便是无论如何,也得选出个霍戎驸马来。

    二来为免于自身牵连进去,亦是为面上尊崇霍戎国,便写下请霍戎公主来选驸马之语。可芙雅选谁,阖业硕不能不管——和亲大事,关乎国家,非为儿戏。

    三来为了保护芙雅,得选个良人才好。芙雅与他这异国陌生之人如此坦诚,为见至亲之人如此不顾一切,着实令阖业硕感动。更为难得的,便是芙雅愿听他安排,这般对阖业硕全然信任、对未来孤注一掷的豪赌,怕是在疆内都难找一人吧!阖业硕自有奸诈一面,可得分跟谁,因所遇奸人憾事尤多,遂知将心比心之理,更甚他人。

    四来所选霍戎之额驸,需得品貌端正、不会生些歪想邪念之人方可。倘因此再生些疆内疆外事端,令芙雅不能脱身,岂不坏了大事?

    思来想去,他觉得一人最为合适——赫靖羽伦。

    选他,既不会无端滋事,又不会锁住芙雅,还有——

    他亦有私心。给羽伦安排了婚事,便可不给浣彤的念想留有余地。

    他进而甚为鄙夷自己——处理国事,还夹藏私心!心胸怎生得如此狭窄?配为君上吗?

    他却与浣彤承认此私心了。

    “臣妾猜到了。这点小心思,你不说,臣妾也知道。所以,你选择羽伦,有五点理由,对吗?最后一点,还跟臣妾有关。”浣彤未有意外之神色,却是长睫一个忽闪,换得话题个峰回路转,“不过,臣妾最为好奇的是,那个霍隆芙雅,是如何听你的话的?”

    “以诚相待。”阖业硕看出浣彤心思,只撩人一笑,对她和盘托出,“朕亲自出宫,与芙雅长谈。此等为爱不顾一切的孩子,着实令朕心疼。”

    “哦?心都疼了。皇上还真是怜香惜玉呢!”她似仍有介怀地提了几分声调,“能使一个外貌美可屠城、理应娇蛮无礼的得宠公主,对皇上言听计从。皇上真是厉害!”

    “你故意气朕,是不是?之前不是已经说开了么?怎的今日又吃起这飞醋来了?”阖业硕看出了浣彤的用意,威胁里亦是满满笑意,“再闹,朕不告诉你了。”

    “怎么?是不是心虚了?”

    “好了!你不就是气朕过去总是无端猜忌你。想让朕也尝尝委屈的滋味吗?好了,朕知道错了,还不行吗?”

    “你能改吗?”

    “好啊你!教训起朕来了!真是吃了雄心豹子了!”阖业硕揽过浣彤,戳得她痒得笑个不停,“都是你自找的!”

    阖业硕爱极了这笑声,只觉其悦耳无比,胜过万丈华光照进心里。

    “好了!好了!你快说吧!再不说,臣妾就跑啦!”

    “开始,朕看到芙雅不计后果、全心奔赴而来的模样,很是羡慕掩云,竟可如此轻而易举便得到如此深厚之爱。待听芙雅讲完,朕方才明白,没有爱是凭白无故的。”阖业硕若有所思地道。

    “皇帝哥哥,你能赐婚给芙雅吗?芙雅想和二哥霍隆掩云在一起!”

    “朕哪有那么大能耐!若你们是朕的子民,朕倒是可以帮你。可你们贵为霍羌公主和王子,朕哪能管那么宽呢?朕只能提议,做个媒。可你父王那关,怎么办?”

    “来之前,父王发了好大的火!芙雅能来已经是很难了!如果不是我当着大伙儿的面要去和亲,父王怕别人说他护短,才没办法同意了。要不,他哪能放我离开呢?”

    “朕了解你的心意,可这不是一蹴而就的事啊!”阖业硕面露难色,“‘一蹴而就’就是一下子把事办成的意思。”

    “芙雅当然知道。我也是想,先来到二哥身边,其他再说!能在他身边,就算不能嫁给他,我也知足了!”

    “怎么会这么喜欢自己的哥哥?”阖业硕半是自语似的问道,因这芙雅一言一行,勾他忆起羽伦与浣彤的过往情谊。

    “二哥是个英雄!我贪玩乱跑,被沙匪抓走了。二哥赶来,把我救回。二哥怕我受罚,就说是他带我走丢的。父王气坏了,狠狠抽了他。那之后,二哥就因为犯错不被大家喜欢,后来就被送来当人质了!”

    “让朕告诉你。第一,有人想要借沙匪之手,除掉你或者其他人。第二,你父王想借沙匪一事教训你二哥。就算你父王信了,是你二哥带你陷入危险,可也是他救了你,怎么也算功过相抵。况且你们都是孩子,他计较这些做什么?明明是该奖励你二哥的的事,却——”阖业硕颇觉不解,语出玩味,“你父王怕不是跟你二哥有什么深仇大恨吧!”

    “二哥为我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还不怪我,还把他最心爱的骨笛送给了我!”

    “哦?骨笛?”

    “二哥有一只骨笛,是他死了的母亲留给他的。我吹着那只骨笛,被沙匪抓了去。二哥救回我的时候,骨笛掉了也不管,还是我非要他停下马去找的!那是他最心爱的东西,怎么能丢了?”

    “你二哥还是在意你。否则,怎么会孤身一人去救你?怎么会为了救你而放弃那么珍贵的东西?”阖业硕肯定道,又待听下文,“你父王后来怎么对付沙匪的?”

    “没听说。他来做人质之前,把骨笛送给了我。”

    “也就是说,霍隆芙雅吹着她二哥最珍惜的骨笛,被沙匪绑了去。她二哥救了她,她父王非但没奖励她二哥,却只记得他使妹妹陷入险境,因此抽了他一顿,最后还没收拾那帮沙匪。她二哥从此以后便不受宠,还被送来做了人质。”浣彤将疆外小事大致梳理了一遍,“这还不简单。他父王之所以举止怪异,皆因他自己就是那个始作俑者。他告诉沙匪,去抓吹骨笛之人。结果抓的时候,吹骨笛的是别人。抓错了。他便恼羞成怒,拿孩子解气。”

    “你真是机灵!跟朕想到一块儿去了。这个霍隆熙确实太奇怪了!是有多不喜欢这个儿子?居然都不想要了?难不成不是亲生的?不过,这也不奇怪,老大不是都逼宫失败了吗?”阖业硕不屑哼着,“净整这些拐弯抹角的玩意儿?那所谓的‘异邦豪迈风情’,都哪去了?”

    “他就是这种人!为人一点都不坦荡!就爱算计别人!否则当初……算了,臣妾不想提了。”

    不消说,阖业硕即刻看出,浣彤敛目皱眉,冷了脸去,定是被那诈降旧事惹得气又不顺了。

    “好了。别气了。让朕疼疼你,可好?”

    “不要。没心情。”

    “那换你疼疼朕?”

    “不要!”

    想起羽伦受刑,便是不理朕。我们之间的相处之道,真就只能由你哥哥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