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报警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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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以为和大墩子不熟，所以要群主报警。群主是这次活动名义上的组织者，按道理也应该由他报警。
警察开车走公路，速度应该比登山者快很多。饶是这样，第一辆警车也在一个小时之后才赶到。
从警车上下来的是派出所的一个副所长。一下车就虎着脸问：“谁报的警？”
群主上前，说道：“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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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所长向前两步，脸都会贴到群主脸上了，带着怒气质问道：“昨天有没有告诉你们不要进来？为什么不听？”
“我昨天不在。”群主说。
副所长恼了，抬起巴掌，在半空停留了几秒，然后咬咬牙放下了，指着群主道：“你，过来，做个笔录。”
有警员过来询问事情经过，群主一一回复。
副所长怒气未消，指着众人道：“把身份证拿出来，排好队，登记！”
登山者噤若寒蝉，老老实实地排队查验身份证。
余以为一皱眉，他不想掺和到这个事情当中，不想在派出所留下记录。怎么办？
一共来个三个警察。一个给群主做笔录，一个查验身份证，还有一个副所长叉着腰在生气。
查验身份证的警员使用的是警务通。可能是山里信号不好，查验数据返回时断时续。待查的排成一队，查验完的在一边扎堆。因为查验进度不稳定，所以队伍渐渐地就乱了。余以为趁机拉了翠花一把，混到了查验完身份证的队伍里。
一个小姑娘见到余以为的动作，惊讶地张大嘴巴。小姑娘正要说话，余以为用凌厉的眼神制止了她，小姑娘立刻闭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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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警员的工作基本搞完了。做笔录的警员靠近副所长说道：“报案人说还有两个人在这里失踪了。”
“捣咧……”副所长骂了一句。在自己管辖的地盘上丢了人，而且还是四个，副所长脑袋嗡地一下变大了。但脑袋再大也顶不住，骂人也不管事，这事儿，得报告局里。
副所长立马和所长联系，建议请求局里支援。
不一会儿，所长回电：“局里暂时派不出人手，请派出所先行处置。”
副所长又用地方话骂了一句。不管怎样，现在这种形势，副所长也看明白了，他只能和群主结盟一起把人找到。人找到了，啥都好说；人找不到，或者出状况了，副所长免职都是轻的。
副所长把群主来到一边说悄悄话。凡是重大的秘密的事项都要背着人。
说了一会儿，群主喊余以为过来。余以为本来低调地在人堆里藏着，听到群主叫他，虽然不情愿也只能硬着头皮走出来。
群主给余以为介绍：“这是派出所的阮所长。”又向副所长介绍余以为：“这是群里的法师。”
副所长一楞，警惕地问道：“你们群还做法事吗？”
“没有没有，”群主赶紧解释，“是网名，‘法师’是网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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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你的网名叫什么？”副所长问群主。
“我叫opium。”群主说。
“啥玩意儿？”副所长不懂。
“o-p-I-U-m，英文，opium，翻译成汉语就是‘鸦片’的意思。”群主说。
“我就知道你这个群有问题！又是法师，又是鸦片的，你们到底想干啥？鸦片是毒品，不知道吗？人是不是被你们给害了，因为被害人要举报你们？”副所长吼道。
“没有没有，”群主赶紧解释，“我要是凶手还能报警吗，那不是自投罗网吗？”
“你这叫贼喊捉贼！”副所长拿出一眼看穿事实真相的架势说道。
余以为看明白了，副所长这招叫虚张声势，有时候挺管用的，能诈出点东西来。
但是，群主说的是实话，因此这招不管用。群主哭丧着脸对副所长说：“领导，我是好人啊，我没有害过人……”
副所长显然也是久经历练，见群主没有露出破绽，就改口道：“我们不冤枉一个好人，也不放过一个坏人。你说对吧，法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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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以为忙说：“对，对，您说的对。”
副所长的怒气消了一些，愁云又挂到了脸上：“四个人呐，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你们说，怎么办？”
“我也没办法，只能继续找吧。”群主都差点哭了。
“好，咱们研究一下怎么个找法。”副所长说。
三个人正研究着，一个警员跑过来报告，说登山者们不干了，要回去。
“谁也不准走！”副所长吼道。
“为什么不许走？我们又没有犯法？”一个女声高喊着，分贝好像还高于副所长。
“为什么？嘿嘿，我告诉你，”副所长的眼睛扫过人群，“到现在为止，有四个人失踪了，他们是你们的同伴。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犯罪嫌疑人，都必须听候警方的命令！”
“我又不认识失踪的人，我也没害他们，我要走，谁也管不着！”女声回应道。
副所长眼睛毒，眼光立刻就抓住了一个瘦小的女生：“嘿嘿，信不信我通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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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执法犯法、滥用职权！我要去控告你！”女生毫不示弱。
“可以呀，这是你的权利。你可以去告我，去哪里告都可以，不过等到处理结果可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在这之前，我的话就是命令，必须服从！”副所长说。
“我现在就走，我看谁敢拦着？”女生说。
“好，我让你走。记住，你是成年人，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你认为你一个人能走出大山吗，能走回镇里吗？”副所长显然成竹在胸。
女生负气要走，旁边一个姐妹拉住了她。女生见有人拉她就停住了。
副所长看在眼里，厉声对众人说道：“你们是外来的，啥也不知道。我是本地人，在这里生活几十年了，我了解这里。只有团结，才能活下去。谁要想走，我不拦着，但我要告诉你，你要走就是死路一条！不过放心，我会帮你收尸的。”
副所长看了一圈，问道：“有要走的吗？现在就可以走。”
没有人动。
副所长很满意：“好，大家都不走了，明智的选择。听我的命令！”随后，副所长进行了分工：三个警察，包括副所长，每个人带一队，分别搜索厂区、家属区和生活区。不管情况如何，务必在天黑之前赶回来集合。
副所长带队搜索生活区，包括礼堂、医院、学校等。群主和余以为跟副所长一队。翠花跟着余以为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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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余以为见副所长心情似乎好了些，就说道：“领导放心，人一定会找到的。”
副所长瞟了他一眼，说道：“你还真是法师呀，会算卦？”
“我哪里会。”余以为笑道。
“我看这里你年龄应该最大了吧？”副所长说。
“嗯，您眼光真毒，我感觉也是我年龄最大。不过我和大家都不太熟悉，也许有年龄比我大的但是面嫩显得年轻的。”余以为说。
“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副所长问。
“自由职业。”余以为说。他没有说自己是律师，但是也没有说谎，因为律师就是自由职业者。
余以为和副所长一路聊着，似乎不经意间，余以为提到了1号楼：“领导，我们过来时路过一栋楼，被铁丝网围着的，里面有狗，还有人，那是什么单位呀？要不咱们去那里问问？”
“那里呀，”副所长似乎也没有在意，“那是一家公司，来了有一年多吧。以前那里是工厂的办公楼，工厂搬迁后就一直空着，不知道怎地，就被那家公司看上了，把办公楼租了下来。老板我见过几次，他说这里清净，租金便宜。那个公司不许外人进的，说是保护商业秘密。它有营业执照，也没见有违法的营生，所以我们也不去打扰它。如果咱们实在找不到人可以去那里问问。”
“哦，公司生产什么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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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电子产品。说是对空气质量要求高，这里环境最适合。”副所长说。
余以为听着，心里有一些数了。
副所长意犹未尽，继续说道：“咱们搜索生活区。以前也有网红来这里探险，还拍过视频，叫作‘孤魂影院’‘废弃医院的黑手’之类的。待会儿你们留心地上的脚印，如果有新鲜的说明最近有人来过，说不定就是你们的同伴。”
余以为又想起厂房里人类生活的痕迹，就问副所长这里还有人居住吗？
“有，”副所长说，“有一些流浪汉。今天可能看到咱们这么多人就害怕了，躲起来了。”
“他们生活的挺滋润的，今天我们还看到了烤羊。”余以为说。
副所长听到这话，愣住了，说道：“我们这里没有羊。”
余以为和大墩子不熟，所以要群主报警。群主是这次活动名义上的组织者，按道理也应该由他报警。
警察开车走公路，速度应该比登山者快很多。饶是这样，第一辆警车也在一个小时之后才赶到。
从警车上下来的是派出所的一个副所长。一下车就虎着脸问：“谁报的警？”
群主上前，说道：“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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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昨天不在。”群主说。
副所长恼了，抬起巴掌，在半空停留了几秒，然后咬咬牙放下了，指着群主道：“你，过来，做个笔录。”
有警员过来询问事情经过，群主一一回复。
副所长怒气未消，指着众人道：“把身份证拿出来，排好队，登记！”
登山者噤若寒蝉，老老实实地排队查验身份证。
余以为一皱眉，他不想掺和到这个事情当中，不想在派出所留下记录。怎么办？
一共来个三个警察。一个给群主做笔录，一个查验身份证，还有一个副所长叉着腰在生气。
查验身份证的警员使用的是警务通。可能是山里信号不好，查验数据返回时断时续。待查的排成一队，查验完的在一边扎堆。因为查验进度不稳定，所以队伍渐渐地就乱了。余以为趁机拉了翠花一把，混到了查验完身份证的队伍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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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所长立马和所长联系，建议请求局里支援。
不一会儿，所长回电：“局里暂时派不出人手，请派出所先行处置。”
副所长又用地方话骂了一句。不管怎样，现在这种形势，副所长也看明白了，他只能和群主结盟一起把人找到。人找到了，啥都好说；人找不到，或者出状况了，副所长免职都是轻的。
副所长把群主来到一边说悄悄话。凡是重大的秘密的事项都要背着人。
说了一会儿，群主喊余以为过来。余以为本来低调地在人堆里藏着，听到群主叫他，虽然不情愿也只能硬着头皮走出来。
群主给余以为介绍：“这是派出所的阮所长。”又向副所长介绍余以为：“这是群里的法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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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没有，”群主赶紧解释，“是网名，‘法师’是网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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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知道你这个群有问题！又是法师，又是鸦片的，你们到底想干啥？鸦片是毒品，不知道吗？人是不是被你们给害了，因为被害人要举报你们？”副所长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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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群主说的是实话，因此这招不管用。群主哭丧着脸对副所长说：“领导，我是好人啊，我没有害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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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所长看了一圈，问道：“有要走的吗？现在就可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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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里会。”余以为笑道。
“我看这里你年龄应该最大了吧？”副所长说。
“嗯，您眼光真毒，我感觉也是我年龄最大。不过我和大家都不太熟悉，也许有年龄比我大的但是面嫩显得年轻的。”余以为说。
“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副所长问。
“自由职业。”余以为说。他没有说自己是律师，但是也没有说谎，因为律师就是自由职业者。
余以为和副所长一路聊着，似乎不经意间，余以为提到了1号楼：“领导，我们过来时路过一栋楼，被铁丝网围着的，里面有狗，还有人，那是什么单位呀？要不咱们去那里问问？”
“那里呀，”副所长似乎也没有在意，“那是一家公司，来了有一年多吧。以前那里是工厂的办公楼，工厂搬迁后就一直空着，不知道怎地，就被那家公司看上了，把办公楼租了下来。老板我见过几次，他说这里清净，租金便宜。那个公司不许外人进的，说是保护商业秘密。它有营业执照，也没见有违法的营生，所以我们也不去打扰它。如果咱们实在找不到人可以去那里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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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以为听着，心里有一些数了。
副所长意犹未尽，继续说道：“咱们搜索生活区。以前也有网红来这里探险，还拍过视频，叫作‘孤魂影院’‘废弃医院的黑手’之类的。待会儿你们留心地上的脚印，如果有新鲜的说明最近有人来过，说不定就是你们的同伴。”
余以为又想起厂房里人类生活的痕迹，就问副所长这里还有人居住吗？
“有，”副所长说，“有一些流浪汉。今天可能看到咱们这么多人就害怕了，躲起来了。”
“他们生活的挺滋润的，今天我们还看到了烤羊。”余以为说。
副所长听到这话，愣住了，说道：“我们这里没有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