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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正君他是恋爱脑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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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府的马车驾车极快,但是马车内感觉不到一点颠簸。

    “吾,吾神。”

    轮回声音突然在叶蓁的脑海中炸起。带着丝丝惶恐不安。

    它不知道是什么事情竟然把主神大人给引出来了。

    叶蓁没有理会轮回。而是搂紧了灼华,一脸紧张的让府医为他诊治。

    “相爷不必紧张,恐是昨夜大雨,染了风寒,引起发热罢了。待回府后,吃两幅药,退退热便好。”

    府医将暂且控制住高热的银针,小心取下收好,提笔写下药方。将药方交于叶蓁后,才松了一口气。

    方才宰相的目光如同吃人的豺狼一般,使得她身上冷汗不断,都透湿了衣裙。

    叶蓁没有搭话。她看着怀中被她卸了胭脂水粉,嘴唇苍白干裂,脸色因发热而滚烫发红,难受的不断呢喃出声的灼华。

    心脏闷疼。

    “叶相,他…”

    被忽略的太女神色复杂的看着叶蓁,待府医一切结束,说话欲言又止。

    “太女殿下。”

    叶蓁看着太女,眸色幽深。唇角似笑非笑,尤为瘆人。

    “臣于京都中的所有势力尽数交于殿下,只是臣明日便要离开京都,还望太女殿下能多多照看于他。不可让他有半分闪失。”

    “他对叶相很重要?”

    倾城之姿是不错,但对方只是一介戏子。也不是她看不起戏子,只是据她所了解的这个女尊国,凡身家清白的平民都不愿娶戏子为夫,哪怕戏子是天人之姿。

    就连清楼唱曲歌舞的伎,都比戏子的境遇要好,至少有人千金求娶。

    由此可窥戏子的卑贱。

    而叶蓁,土生土长的女权臣子,却对一个戏子如此上心……

    “他即是本相的命。”

    叶蓁看着怀中的人,眸光潋滟,盛满了情意。

    “可以。但孤要你辅佐孤荣登帝位。”

    太女眼中划过一丝杀意。她可没忘了她穿越当日满身的伤痕。

    旧伤未愈再添新伤,这可都是她好王妹们的杰作。

    若不登帝,她怎么对的起王妹对她的“照顾”。

    “那是自然。”

    ……

    黑暗空间。

    不知晓是何等材料裁制而成的高领广袖赤色束腰曳地裙,暗光流动。领口袖口腰封处金丝浮纹。层层叠缀,却丝毫不显累赘庸俗。

    女子及至脚髁的墨色长发,暗金的双眸。面蒙一层玉色般朦胧的薄雾,模糊难辨。

    赤足行空。

    “吾神,您怎么来了?”

    一个环形,似平安扣一般的形状,巴掌大小,透着淡淡荧光,出现在女子面前。

    闻言,上扬的唇角恢复如初。女子头微微侧歪,神色懵懂,暗金色的眼眸,泪光闪烁,充满了委屈。

    “轮回,我不可以来嘛?”

    女子的手指不安的搅动,赤足微微有些弯曲收缩。软糯的言语带上了一丝若有似无的哭腔。

    “当然不是。天地间还没有吾神去不得的地处。”

    轮回听着女子快要哭的软糯的嗓音,想着自己语气是不是有些严重,连忙哄道。

    “她不善待他,我想要她死。”

    声音仍旧软糯,但是没有了哭腔。言语中带上了他人阻挠不得的疯狂与滔天的杀意,懵懂的神色逐渐化成阴暗偏执。

    此刻的她,不能称之为神,说她为嗜血吃人的妖魔都不为过。阴翳的眸色,浑身缠绕着一层阴暗的戾气,如同地狱爬上来的恶鬼。

    轮回沉默。

    吾神,未成神前是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那时的她被人捧在手心里呵护,单纯而美好。

    而在天地封神加冕仪式中,因不愿遗弃她的记忆和情感。硬生生撕裂了自己的神魂,送出一半去做天道要的主神。

    那是何等的痛啊…

    寻常灵魂受损一点,都会连着几世虚弱、痛不欲生。何况吾神是撕裂了神魂。

    大人无情无欲无感官,更不知另一半的存在。吾神是没有这样,但她的情欲感官,都被放大了数百上千倍,连带撕裂灵魂的痛楚也被放大。

    所以在无尽的虚空里、无尽的痛楚里、漫长而孤寂的等待里,吾神永远是一个血人,因承受不住疼楚而疯狂哀嚎自虐。

    可神不死不灭。哪怕痛到剜心、开膛破肚,身上的伤痕仍会自我修复,而疼痛也依旧存在。

    它问过吾神,为了那点岁月情意,这一切值吗?浑身是血的大人陷入回忆,笑的是那样的干净美好。

    那一瞬间,它明白了,值。

    ……

    “水,水……”

    虚弱的呢喃声,传入了趴在床榻昏昏欲睡的青松耳中。

    “公子!”

    被惊醒的青松语气带着欣喜。连忙倒来一杯茶水喂给床榻上的人。

    一杯茶水入喉,如同干涸的田地被雨水滋润一般,舒服许多。

    人也悠悠转醒。

    “阿蓁…”

    睁眼一片陌生的环境,头还有些沉重,四肢虚弱乏力。

    “公子唤谁?”

    青松放下茶杯,看着虚弱的公子,有些自责。

    “奴该劝诫公子不可淋雨的,不然公子不会这样感染了风寒。”

    “青松,这是何处?”

    从被褥中伸出手,轻揉额角,微微侧头看向一旁的青松询问。

    这房间的布置并不是他宅院的风格,且屋中摆件个个价值不菲。

    连他身上盖的被褥都是极其名贵的蜀锦裁制而成。

    蜀锦名贵,寸布寸金。每年上供皇室都不足三匹。可见它的珍贵。

    这可不是他一介戏子能用的起的存在。

    “公子,这里是相府的客院。”

    青松见自家主子要起身,连忙扶着。

    “灼华公子您醒了?这是奴熬的粥,您先垫垫肚子。”

    铃铛推门进来,笑眯眯的端着一碗用骨汤熬制来的补粥。

    “铃铛姑娘,相爷呢?”

    灼华往铃铛身后看,却没有看到他所期待的人,内心像是缺了一块,空荡荡的。

    情绪有些低落。

    “相爷奉令南下威郡治理潍河水患,修缮溃堤大坝。”

    铃铛小心的将手中的粥碗递给灼华后又道:

    “宰相吩咐奴好好照顾公子的衣食住行。相爷不在的日子里,您且安心住下,好好养病。若是缺什么,用什么或者是想吃什么,您尽管吩咐,奴定当尽心去做。

    府中要有下人怠慢了您,您可直接将其赶出府去。

    公子要是去梨园唱戏,记得带上府中的侍从,保护您的安危。

    相爷说了,这京都要是有人不开眼的欺负您,您大可欺负回去,一切有相爷给您撑腰。您就是给这京都的城翻了,也无碍。”

    铃铛说的慷慨激昂,眉宇间满满的自豪。

    她家相爷,论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论钱踩着国之金脉,怎么看怎么优秀。所以说那些王女又算得了什么呢。

    灼华一边搅动手中的羹匙,一边聆听铃铛述复叶蓁临行前的话,空荡的心瞬间被填满,暖洋洋的。

    喝进口中的粥,都带着丝丝甜意。

    “那她何时归来?可有说?”

    “这宰相倒是未曾说过。奴得去看看给您熬的汤药啦,奴先告退。”

    铃铛接过喝空的粥碗,收拾到木盘上,福了福礼,端着木盘出门。

    “青松,你说相爷这般是何意?”

    似问非问,眸中尽是迷茫之色。

    “可能叶相对您有意?”

    青松语气小心翼翼,还带着一些不确定。

    他昨日被人带到相府时。他是亲眼看到叶相对待公子的温柔,尽心尽力守候了公子一夜。那眼中快要溢出的柔情,任谁也看得出。

    铃铛刚才的言语,他更是亲耳听着叶相吩咐的,叶相对公子是好的没话说。若说叶相对公子无意,他恐是不信的。

    但公子的身份…青松沉默了。

    灼华也沉默了。

    他知晓自己是清白之身,但三人言成虎,叶相她信吗?

    可信又如何,她是宰相,又怎能娶戏子?通房之位他都不配,更何况他贪心想当她的正君,想独占她的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