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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热啊,鞋都烤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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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阿宝腾腾腾跑来:“奶,我有个想法。”

    跟乖孙说话前得蹲着,跟她一边高,要不孩子该觉得拿她不识数儿了。

    “恩乖孙你啥想法,跟奶学学。”

    岑阿宝小手把岑老太掉下的头发往耳后挽:“奶,咱以后就住这村儿了是不。”

    “对。”

    “咱跟亲家住一起对不。”

    岑老太觉得亲家俩字搁乖孙嘴里说出来咋这招笑呢。

    抿嘴乐:“对。”

    “那咱得跟村里人尕好关系啊,奶,你想啊,那陈伯岁数那老大,还是村子的老人儿,咱让人家输了,不能出海打渔了,断了人生路,多招人恨啊,以后村里人还能跟咱好么。”别看岑阿宝人小,脑子可活了,还懂人情来往呢。

    岑老太也是这么想的,一个外村人乍一进村就把人得罪的透透的,这样不好:“就听乖孙的,等会儿咱就去老陈家一趟。”

    “奶,我也去。”岑阿宝翘着手:“待会儿去陈伯伯家,村里一共三十多户,咱一户送条鱼吧。”

    李香有点小家子气:“啊?不至于吧,这鱼这么大这么好凭啥给别人。”

    “你个眼皮子浅的东西,懂啥,礼多人不怪,刚来人村儿给点东西能咋?省的人看你捞这么多鱼嫉妒你。”岑老太剜愣三儿媳妇。

    岑阿宝直点头:“对,他们得了一条,占了便宜心里能好受点。”

    岑老太带着阿宝祈泽尧拎着个鱼篓,特意避开了饭点,才进院儿就听着里头吵吵巴火的动静:“老陈,瞅把你能的,不道咋得瑟好了,没事整啥赌,现在好了吧。”

    陈富贵啪的摔出个椅子。

    摔的岑老太哎唷一声,岑阿宝顺势抱起小板凳放进了屋子。

    陈富贵一家子起初看见他们脸色都不咋好。

    直到……

    “大兄弟啊,瞅瞅,咱昨儿个切磋切磋,你都把鱼落那儿了,这不我给你拿来了,又给你多搁一条。”

    “啥赌不赌啊,切磋么,以后不得指望你带带我们。”

    陈富贵一家子笑开了,给台阶就下呗,还想咋?想上天呐:“哈哈对,切磋,啧,真是咋还多给一条。”

    “哎呀,你家小孙女真俊啊,跟画里的人儿似的。”

    临走临走,还非得给岑老太塞俩苹果,俩人好顿撕巴:“又不是给你的,给俩娃的,拿着,不兴客气啊。”

    岑家走后,陈富贵咂咂嘴:“啧,挺会办事啊,人也行,能处。”

    苹果的味儿老香啦,刚进门,岑家小子们跟蚱蜢似的扑过去了:“奶,啥啊,这么香。”

    岑老太想糊弄过去的,有点私心,想留着给阿宝和小尧吃。

    谁道这乖孙小爪子老快了,嗖的把俩苹果掏出来,威风的跟小山大王似的:“哥哥们,走,咱分苹果去。”

    “哈哈哈哈,哦哦哦,太好咯。”

    “吃苹果咯。”

    “啥味儿啊,没吃过啊。”

    嘎嘣。

    “甜,汁儿多,忒好吃了。”

    “都不舍咽。”

    岑老太嘟囔不道说啥前,嘴一凉嗖,乖孙把苹果塞她嘴里了,还蹦高高的捂她嘴:“奶不兴吐,白瞎了。”

    岑阿宝又整了俩块给爹娘吃,面面俱到的。

    俩苹果虽说分到个人嘴里没多少,但都是甜着嘴睡着的。

    早上炊烟袅袅,家家户户起的早,填了炉子做饭,这炉子一烧起来连带着炕都热。

    睡的哈喇子横流的岑阿宝热的翻来覆去的,小脑袋直冒汗,都梦着自己架火上被人炭烤雪貂了。

    岑家小子们起的早,呜哇哇的乱跑,气的岑老太拿炉钩子敲:“都给我小点声,把你们妹吵醒看咋收拾你们。”

    他们心话了:奶你自个儿声儿比谁的都大。

    “奶。”岑阿宝声儿哑哑的迷糊出来,被岑老太抱起:“醒了。”

    “奶,老热了。”都给我晒成熟虾了。

    岑老太记心里去了,她胡了口吃的拎着鱼篓给各家送去了。

    整的村子里心里暖呼呼的,有的还不好意思呢。

    “啧,瞅我就没人家大气,还说过人坏话呢,人还给咱送鱼。”

    “恩这家人不错。”

    “以后勤走动呗。”

    其实岑阿宝也想跟着去来着,步子都迈出去了,又缩回来了,哎呀,烫脚。

    岑老太汗津津的回来了,岑阿宝投了凉水帕子给奶降温:“今年真热啊。”

    “恩奶,昨儿晚蚊子都少啦。”

    搁屋里做饭是不成了,得闷死啊。

    前院儿也不成,有窝棚啥的呢,再给烧着咯。

    后院吧,跟在万宝林似的,不过强在啥呢,不用黄泥搭了,整了几块石头整了简单小炉子。

    “乖孙,中午奶给你擀面。”

    “好。”抹了把哈喇子。

    起了火,柴火烧的噼里啪啦直响,岑阿宝蹲地闻着:“嘿,奶我就乐意闻这烧柴火的味儿。”

    岑老太笑,随即挖了小块荤猪油丢锅里,凝住的猪油随着火温逐渐融化,冒着小泡,把切好的野猪肉肉末丢进去,呲啦,变色儿了,香味窜了出来,又放上自个儿用豆子酿的大酱,都冒着油光,老带劲了。

    岑老太手快,有劲儿,面团揉好,抻巴,切开,一擀,劲道着呢。

    浓香味儿的大酱往面里一拌,把面条染的油汪汪的,吃一口就舒坦了。

    吃完饭小子们玩去了,不一会儿回来嗷嗷叫:“奶,咱放鱼的水池晒干了。”

    “奶,咱的地干了,裂了。”

    岑老太急的往外跑,昨儿个钓的鱼都翻翻肚了,当机立断:“拾掇了,晒成咸鱼。”

    “鱼肚里的籽儿挖出来做酱吧。”

    “奶我想吃。”岑阿宝小馋猫一个。

    “不兴吃,小孩吃鱼籽不识数。”

    岑阿宝悄悄跑出来看粮食,一摸粮袋子,都烫手:“这再晒下去不得晒成干干啊,那米还能要么。”

    岑阿宝趁着大家忙乎的时候钻地窖去了,别看外头热,真把里面的潮气烤没了,就剩下干爽了。

    她悄么爬上来跟岑老太说了:“奶,咱把粮挪下头去……”

    “你下去了?你个孩子胆咋那大,不小心磕碎了脑瓜瓤咋整?”岑老太真是觉得自己顾得了这头,顾不了那头。

    粮食被岑老大他们挪下去了,柴房正对着太阳,正好可以晒鱼啥的了。

    老牛它们热的趴地上,吐舌头,一副快不行的样子,岑阿宝赶忙牵后头去了,后边墙垛子那里能凉快些。

    江海那边的水晒的滚烫,都不能下脚,怕热的鱼啊虾啊钻水底下去了。

    那晾在院里,下水穿的野猪皮鞋都烤化了。

    岑老太一拍巴掌:“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