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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你有小度,我有神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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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召厚冲过来摸脉:“像发热又不像。”

    岑家人围了个圈急的直上火。

    岑老太晕晕乎乎醒来,摆摆手:“都闲的,手里活儿干完啦?走走走,围着个我个老婆子干啥。”

    眼尖的岑阿宝瞅出了不对劲。

    她趴岑老太侧脖上。

    脖子上长个大拇指大小的椭圆形红块,摸着硬硬的,里头好像有东西,岑阿宝的脸白了白:“这是蜱虫,蜱虫钻进奶的皮里去了。”

    岑召厚脸也变了色儿:“蜱虫吸血啊,没几天就把血吸没了。”

    “三叔,有招儿么?”岑阿宝焦灼的问。

    岑召厚沉默。

    岑阿宝耷拉着脑袋,用意念叫神笔:“神笔神笔。”

    “在呢。”

    “怎么对付蜱虫?”

    神笔把《百科全书》的问题找了出来。

    岑阿宝跟活过来似的拽着岑老三的手:“三叔,你去摘点黑旋风。”

    “诶诶。”

    “我带你去。”祈泽尧道,生怕这孱弱的岑家老三再被啥东西咬了。

    岑阿宝攥着岑老太粗糙、干裂又结痂的手:“奶,指定是那晚你非把要铺地上的被乎给我盖,所以草地里的蜱虫钻进去了,都怪我。”

    “阿宝,别愧疚,奶愿意的,啊。”岑老太就说这几天不得劲儿呢,原来是血爬子作祟。

    岑老三呼哧带喘的回来了。

    岑阿宝想着《百科全书》的法子,先让爹削两根极尖锐的木杈,她点燃了黑旋风在蜱虫待的位置上烤。

    黑旋风是种能让动物迷糊的草药。

    见蠕动的蜱虫受不了味道钻了半拉出来就晕乎了,岑阿宝赶忙用两尖锐的木杈把蜱虫小心的夹了出来。

    还不能夹断,夹断在皮子里更糟糕。

    完整的蜱虫被夹出来岑阿宝恨恨的用火烧了:“去死吧,让你害我奶。”

    “奶咱没事了,多喝水,晒晒太阳马上就好了。”岑阿宝跟哄小孩儿似的哄着岑老太。

    可不就是小孩么,老小孩。

    岑阿宝歇口气儿就听见神笔跟自己说获得了一次神笔画物机会。

    啊,她知道了,方才救了奶一命。

    这机会不能烂用,得攒着,用到刀刃上。

    才几天的功夫,岑家人没日没夜的干晾了三百多个柿子饼,做了三十来个草编筐,能摞一堆也不碍事。

    又攒了堆草做草鞋,打算每人来个十双,搁路上换着穿,那咋整,赶路最费的就是鞋。

    忙乎一日岑家人打蔫了,说话都直喘,惊的岑老太以为他们得啥病了。

    岑阿宝稍琢磨就明白了:“奶,没病,是没劲儿,咱虽然吃饼子喝水,但都是没咸淡味儿的东西,想有劲得吃盐。”

    “上哪儿整盐?”岑老太也知道这么个理儿。

    岑阿宝把岑老太摁在草甸上,摁完奶又摁娘:“奶,我有法子,咱先睡,明儿个还得早起呢,一堆活等着咱呢。”

    嗯吼嗯吼。

    咚咣咚咣。

    地面震的慌,本就睡的轻的岑家人跟浪打浪似的惊坐而起。

    “啥?啥动静?”

    “地动了?”

    岑老大吼了声:“别出来,有野猪。”

    野猪!

    这玩意难缠又凶猛。

    皮贼厚,毛贼硬,劲贼大。

    野猪吼吼的把栏杆都撞翻了,眼瞅着要往山洞撞,岑老大激恼了,跳下去把它拐到对过的树上。

    野猪撞了上去,树倒了,它没啥事,皮肉还墩墩的弹了弹。

    “大哥,我帮你。”岑老三欲往下跳,李香拽着不让自个爷们动弹。

    岑老大寻摸空隙吼了声:“你那小身板可得了,快搁上头护着他们。”

    “爹,爹。”岑阿宝站在山洞门口,手把着山洞边沿:“野猪就底下有一层软毛,往那砍,照死砍。”

    岑老大听了闺女的故意激的野猪跳起,或翻个儿,挥起大砍刀剁了下去。

    野猪发出凶猛的,痛苦的嘶吼声,浑身抽搐,想爬起来感觉身子两半了,它抽着抽着不动了,只用双淌着血的眼睛瞪着它。

    为保险起见,岑老大待了会才过去,见的确死的透透的才招呼着:“都下来吧。”

    “啧,这么大啊。”

    “太好了,有肉吃了。”

    “恩,看着得有两百斤,咱先别睡了,把肉割了,分成块。”岑老太高兴的指挥着,自言自语嘀咕着:咋有种过年的感觉呢。

    岑家小子们围着野猪直转圈圈。

    岑老大甩开膀子把割好的猪肉块放在石板上。

    岑老三岑老大李香轮换着切,紧赶慢赶的也天亮了。

    “二哥三哥小哥小脏孩。”岑阿宝清脆的叫着,指着地上的野猪血:“咱趁着血还没凝固拿水冲了吧,要不指定会引来其他的野兽,那样太危险了。”

    他们接连应着,拿着做好的泥罐去河边舀水再搬过来,没几趟就累的他们气喘吁吁的了。

    也是,泥罐加了水好比湿透的棉花,能不沉么。

    岑阿宝灵机一动拉着岑老大往不远处的竹林走了走,欻欻,他们拖着十来根竹子走过来:“爹,对,就是这样,用藤蔓把竹子的接口捏紧叠插进另外竹子口里。”

    长长的竹子搬到了河水边,岑阿宝让祈泽尧打了一桶水,把竹子一头插水里,再把水桶往上倾斜着,只见水顺着空空的竹心流了下去。

    “哇,妹妹好聪明啊。”

    “这样我们就不用受累了。”

    水走了几个来回便把山洞跟前的血冲洗干净了。

    岑阿宝回来的时候听见奶跟三婶拌嘴。

    “娘,猪肉得腌上啊,不然这大夏天的不得坏了啊。”

    “说的容易,没盐咋腌?”

    “那就风干啊。”

    “你个蠢的,你当这是柿饼啊,没盐咋腌。”

    岑阿宝转转大眼睛,她琢磨着,自言自语:我当雪貂的时候嘴馋,记得无意间舔过一棵树,当时还觉得咸了吧唧的,啥树来着?

    “神笔神笔。”

    “在呢。”

    “咸了吧唧的是啥树?”

    神笔:……

    “棕褐色的落叶小乔木?”岑阿宝刚嘀咕一句,一抬头吓她一跳,拍拍小心脏:“小脏孩,你啥时候来的啊?咋没声儿啊?”

    祈泽尧乌黑的眼睛看着她,重复了一句:盐肤木。

    “啊对对对。”岑阿宝大大的眼睛唰的亮了:“你认得?”

    “恩。”祈泽尧重重点头。

    “那你带我去!”

    祈泽尧走一段摘朵边上的红花往树杈上插,这行为让岑阿宝不由得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