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世间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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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闻言，顿时一惊，一个个都将目光，望向了一脸沉稳的于占元。
“那么，小张专家想好怎么修复了么？”
于占元闻言，缓缓抬起头来，接过万静递过来的茶杯，轻轻呷了一口黑砖茶，一脸温和地问道。
众人闻言，也都一脸期待的望向了有些迫不及待，想要大展身手的张白瓷，就想看看她如何回答。
虽然张白瓷古民居修复的名声如雷贯耳，但毕竟她只是个十六岁的小女孩，对于真正的技术，大家心中多多少少，还是有些疑惑的。
毕竟，像她这么大的农村女孩，都还在家喂猪或者学做饭呢，根本就没有抛头露面的机会，更别提什么古民宅修复，全国获奖了。
就连李红旗和其他几个小伙伴，也都是满脸的好奇，也都想看看，平日里被万静老师拿来当榜样的巴蜀神童，到底有何能耐。
但王全友和李武等几个领教过张白瓷厉害的村干部，却是望着于占元和李主任，微笑不语。
他们知道，如果要让县领导彻底放心，张白瓷必须拿出真本事来。
否则，作为洪浪县主管扶贫和旅游两大块的当家人，是不会轻易将项目交到一个十六岁小女孩手上的。
张白瓷闻言，扑哧一声笑了。
“看来，于伯伯这是要考验我哩……”
“也好，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既然这样，我就当着大家的面，向大家普及一下修复知识吧……”
她一边说着，一边随手从桌上拿起一双筷子：“大家看，这是一双木筷，而咱们的老屋的基层，大多也都是木结构……”
“我国的古建筑，大多都是木结构，而木基层，又叫地仗……”
“为保护木材和保证彩画的质量，对地仗进行处理叫地仗处理。操作工序为：斩砍见木、撕缝、下竹钉和汁浆四道工序……”
“那么大家就要问了，为什么要这么做，而不是按照普通的方式直接修补呢……”
张白瓷见大家都听得入神，顿时卖了个关子。
“是啊，为什么不直接填缝呢？那样多简单……”
她话音落下的同时，作为木匠的李建春不由好奇地问道。
“那是因为，木结构因受潮引起胀缩变形，所以这种披麻刮灰作法。一是保护基层少受外界温度、湿度影响；二是起缓冲作用，使基层的变形反映到彩画表面时比较均匀分散。”
张白瓷淡淡一笑，胸有成竹地轻声说道。
“那什么又是披麻刮灰做法呢？”
李建春闻言，顿时来了兴致。
“这是古民宅修复的传统工艺，就是根据质量要求，分别采取一麻五灰、一布四灰或单披灰作法进行的操作。”
“具体流程为：先捉缝灰、扫荡灰、然后压麻、再压麻灰、中灰和细灰，最后进行磨细钻孔。一般均需三人流水操作。”
张白瓷微笑着耐心地讲解道。
“只有这些吗？”
李建春下意识地问道。
“当然不止这些，除了地仗的处理，还有清理表面、裂缝处理、下竹钉、刷浆处理、裂缝嵌腻子、满披砖灰腻子、披麻、刷二遍粘结浆、整理、磨麻、一布四灰等各种修复流程，如果说起来，一个小时也说不完……”
“而这些，都还只是基础工作呢……”
张白瓷微笑着说道。
“我今天路过的时候，还发现一个问题，咱们的老屋门柱，一个个看上去是木头做的，但实际上，是木皮里包裹着一整块完整的条形石头。因为只有这样，老屋才能这么多年屹立不倒。像今天的李氏祠堂，就是因为地基松动，础石失去平衡才摇摇欲坠的，只要用四两拨千斤的巧劲让柱子摆正，础石恢复水平，再加固地基和房梁各处，就可以管上许多年……”
她想了想，又开口补充道。
众人闻言，一个个都惊得瞪大了眼睛。
就连于局长和李主任，也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李红旗更是大张着嘴，连张白瓷偷偷在他嘴里塞了片羊肉，都浑然不觉。
“专家就是专家啊，这么复杂的修复工艺，居然可以这么轻描淡写地叙述出来，不简单，真是太不简单了……”
李主任第一个反应过来，他望着一脸微笑，胸有成竹的张白瓷，不由开口赞叹道。
“当然，我家白瓷，可是连千年大雄宝殿都能修复的古建修复专家。像这种典型的清、民国时期的木结构民居，对她来说就是手到擒来……”
张小刚闻言，冷哼一声，一脸不屑的说道。
“这个我信，今天李氏祠堂的门柱要倒，我们正不知道该怎么办，恰巧小张专家就来了，人家一打眼就看出是哪里出了问题，指挥俺们一帮人一盏茶的功夫，就将祠堂门柱彻底修复了，简直神了！”
王全友见状，也连忙开口附和道。
“已经开始干上了？”
于占元一听，不由惊讶地问道。
见王全友不住地点头，对张白瓷满脸崇拜，于占元顿时假装愠怒地说道：“全友，这就是你的不是了，既然你已经看过小张专家的手法，应该早点告诉我才对哩，还让我这糟老头子这么大张旗鼓地询问，这不是让我出糗么？”
王全友闻言，顿时羞的满脸通红：“哎哟，都是俺的错，我这个榆木疙瘩，咋就没想到早点汇报哩，怪我怪我……”
众人闻言，都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行，小张专家说得对，既然万事俱备，那咱们明天就开始吧……”
“人员方面，苦水村的劳动力，都由小张专家随意支配，工钱由村里按照市场价支付，从修复资金里面出，材料方面明天你们列好清单，由李主任负责调配……”
“有任何问题，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于占元下了炕，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微笑着说道……
接下来的日子里，苦水村顿时热闹了起来，虽然不时有大雪降临，但完全无法阻挡苦水村人们跟随张白瓷，进材料，弄灰浆，清理墙面等古村落修复工作。
李红旗也带着小伙伴们，每天天不亮就起了床，先是照例在村子四周巡视一番，然后就去村委会的张白瓷住所，给她送老太太煮的山药粥，玉米饼，还有炒鸡蛋。
每当他坐在张白瓷身前，望着她一手拿玉米饼，一手抓着图纸，给王全友带领的一屋子施工人员讲当天的施工安排，和需要注意的修复细节时，他都会生出一种莫名的羡慕。
“像这样清秀动人，而又才华横溢的女子，世间又有谁能配得上她呢？”
“即便是配得上，那嫁妆也拿不起啊，就算将苦水村的羊全都做陪嫁，也都不够吧？”
他心中暗暗想道。
众人闻言，顿时一惊，一个个都将目光，望向了一脸沉稳的于占元。
“那么，小张专家想好怎么修复了么？”
于占元闻言，缓缓抬起头来，接过万静递过来的茶杯，轻轻呷了一口黑砖茶，一脸温和地问道。
众人闻言，也都一脸期待的望向了有些迫不及待，想要大展身手的张白瓷，就想看看她如何回答。
虽然张白瓷古民居修复的名声如雷贯耳，但毕竟她只是个十六岁的小女孩，对于真正的技术，大家心中多多少少，还是有些疑惑的。
毕竟，像她这么大的农村女孩，都还在家喂猪或者学做饭呢，根本就没有抛头露面的机会，更别提什么古民宅修复，全国获奖了。
就连李红旗和其他几个小伙伴，也都是满脸的好奇，也都想看看，平日里被万静老师拿来当榜样的巴蜀神童，到底有何能耐。
但王全友和李武等几个领教过张白瓷厉害的村干部，却是望着于占元和李主任，微笑不语。
他们知道，如果要让县领导彻底放心，张白瓷必须拿出真本事来。
否则，作为洪浪县主管扶贫和旅游两大块的当家人，是不会轻易将项目交到一个十六岁小女孩手上的。
张白瓷闻言，扑哧一声笑了。
“看来，于伯伯这是要考验我哩……”
“也好，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既然这样，我就当着大家的面，向大家普及一下修复知识吧……”
她一边说着，一边随手从桌上拿起一双筷子：“大家看，这是一双木筷，而咱们的老屋的基层，大多也都是木结构……”
“我国的古建筑，大多都是木结构，而木基层，又叫地仗……”
“为保护木材和保证彩画的质量，对地仗进行处理叫地仗处理。操作工序为：斩砍见木、撕缝、下竹钉和汁浆四道工序……”
“那么大家就要问了，为什么要这么做，而不是按照普通的方式直接修补呢……”
张白瓷见大家都听得入神，顿时卖了个关子。
“是啊，为什么不直接填缝呢？那样多简单……”
她话音落下的同时，作为木匠的李建春不由好奇地问道。
“那是因为，木结构因受潮引起胀缩变形，所以这种披麻刮灰作法。一是保护基层少受外界温度、湿度影响；二是起缓冲作用，使基层的变形反映到彩画表面时比较均匀分散。”
张白瓷淡淡一笑，胸有成竹地轻声说道。
“那什么又是披麻刮灰做法呢？”
李建春闻言，顿时来了兴致。
“这是古民宅修复的传统工艺，就是根据质量要求，分别采取一麻五灰、一布四灰或单披灰作法进行的操作。”
“具体流程为：先捉缝灰、扫荡灰、然后压麻、再压麻灰、中灰和细灰，最后进行磨细钻孔。一般均需三人流水操作。”
张白瓷微笑着耐心地讲解道。
“只有这些吗？”
李建春下意识地问道。
“当然不止这些，除了地仗的处理，还有清理表面、裂缝处理、下竹钉、刷浆处理、裂缝嵌腻子、满披砖灰腻子、披麻、刷二遍粘结浆、整理、磨麻、一布四灰等各种修复流程，如果说起来，一个小时也说不完……”
“而这些，都还只是基础工作呢……”
张白瓷微笑着说道。
“我今天路过的时候，还发现一个问题，咱们的老屋门柱，一个个看上去是木头做的，但实际上，是木皮里包裹着一整块完整的条形石头。因为只有这样，老屋才能这么多年屹立不倒。像今天的李氏祠堂，就是因为地基松动，础石失去平衡才摇摇欲坠的，只要用四两拨千斤的巧劲让柱子摆正，础石恢复水平，再加固地基和房梁各处，就可以管上许多年……”
她想了想，又开口补充道。
众人闻言，一个个都惊得瞪大了眼睛。
就连于局长和李主任，也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李红旗更是大张着嘴，连张白瓷偷偷在他嘴里塞了片羊肉，都浑然不觉。
“专家就是专家啊，这么复杂的修复工艺，居然可以这么轻描淡写地叙述出来，不简单，真是太不简单了……”
李主任第一个反应过来，他望着一脸微笑，胸有成竹的张白瓷，不由开口赞叹道。
“当然，我家白瓷，可是连千年大雄宝殿都能修复的古建修复专家。像这种典型的清、民国时期的木结构民居，对她来说就是手到擒来……”
张小刚闻言，冷哼一声，一脸不屑的说道。
“这个我信，今天李氏祠堂的门柱要倒，我们正不知道该怎么办，恰巧小张专家就来了，人家一打眼就看出是哪里出了问题，指挥俺们一帮人一盏茶的功夫，就将祠堂门柱彻底修复了，简直神了！”
王全友见状，也连忙开口附和道。
“已经开始干上了？”
于占元一听，不由惊讶地问道。
见王全友不住地点头，对张白瓷满脸崇拜，于占元顿时假装愠怒地说道：“全友，这就是你的不是了，既然你已经看过小张专家的手法，应该早点告诉我才对哩，还让我这糟老头子这么大张旗鼓地询问，这不是让我出糗么？”
王全友闻言，顿时羞的满脸通红：“哎哟，都是俺的错，我这个榆木疙瘩，咋就没想到早点汇报哩，怪我怪我……”
众人闻言，都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行，小张专家说得对，既然万事俱备，那咱们明天就开始吧……”
“人员方面，苦水村的劳动力，都由小张专家随意支配，工钱由村里按照市场价支付，从修复资金里面出，材料方面明天你们列好清单，由李主任负责调配……”
“有任何问题，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于占元下了炕，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微笑着说道……
接下来的日子里，苦水村顿时热闹了起来，虽然不时有大雪降临，但完全无法阻挡苦水村人们跟随张白瓷，进材料，弄灰浆，清理墙面等古村落修复工作。
李红旗也带着小伙伴们，每天天不亮就起了床，先是照例在村子四周巡视一番，然后就去村委会的张白瓷住所，给她送老太太煮的山药粥，玉米饼，还有炒鸡蛋。
每当他坐在张白瓷身前，望着她一手拿玉米饼，一手抓着图纸，给王全友带领的一屋子施工人员讲当天的施工安排，和需要注意的修复细节时，他都会生出一种莫名的羡慕。
“像这样清秀动人，而又才华横溢的女子，世间又有谁能配得上她呢？”
“即便是配得上，那嫁妆也拿不起啊，就算将苦水村的羊全都做陪嫁，也都不够吧？”
他心中暗暗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