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看 > 与富江交往之后 > 第75章 第 75 章

第75章 第 75 章

推荐阅读:风起龙城主神崛起全职高手大道有贼暗影神座创世棍王丑橘传奇大英雄暗黑破坏神之毁灭王者游侠

一秒记住【笔趣看 www.biqukan.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几日之前,一处金碧辉煌的奢华餐厅,众人清场,全部的工作人员此刻只围着一个人转。

    黑发少年和一对打扮精致的中年男女在中央站立,那对夫妻似乎是少年的父母角色,却满脸低微的讨好。

    比起一个家庭,更像是服侍与被服侍的关系。

    青木的神色有点烦躁,这几日他一直挺烦躁。

    就像是什么堵塞着心脏,令血液停滞不前,闷闷不乐,莫名的情绪得不到宣泄。

    如同横冲直撞的野兽,他只得把脾气发在别人身上,他一贯如此,众人也仅仅心甘情愿地受着,小心翼翼地伺候。

    在东京,有钱人多的是,有权有势的人更是遍地走,青木富江混迹了遍,搜刮了无数财富,权势他反而没什么兴趣,因为对于他来说,那更是轻而易举能得到的东西——让那些人成为忠诚的毫无尊严的狗,太简单。

    但他也对责任和工作没什么兴趣,所以从未担任过任何高层职位,要不然从以前到现在,这个世界早被富江这种生物玩弄得残破不堪。

    世界法则给予他诡异的魔性身体与体质,也同样给予他漏洞百出的性格和弱点。

    冷静、理智、那些令人惧怕的幕后黑手型反派角色从不是青木富江,他更像是性格恶劣卑鄙、毫无自知之明的小人。

    青木眉眼不耐:“怎么还是这个地方?都吃腻了。”

    “他们出了新品,而且还换了一个在国外进修过的大厨。”中年女人笑道。

    “对啊,看你这几天都没怎么吃东西,心情不好。来试试这里的吧。”中年男人说道。

    “富江少爷,新来的大厨一定会让你满意的。”经理陪笑道,眼睛在少年脸上流转几秒,就被中年女人瞪视,急忙低下头。

    “对啊,就试试吧。”中年女人转头,阴恻恻的脸色收敛,软下来劝告。

    青木没什么表情,神色淡然地坐下,中年夫妻在他对面刻意营造出关心融洽的氛围,细细的谈话,他不理人也能自顾自关心下去。

    青木盯着白色盘,睫羽低敛,从侧面的服务员看来是密长纤细的鸦色,带着跳跃的灯光,展现出黑曜石般的精致微光。

    那张脸,那张属于少女的年轻面庞,这几日一直在他脑海中盘旋,愤怒发脾气驱散不掉,刻意睡觉她又会悄然入梦,弄不清楚的情绪在心脏间无限放大,逐渐形成白色的丝线蔓延至他的四肢百骸,操纵着他质问那天的佣人:“我要你去找那天的人到底是谁!”

    这无疑是极其困难的工作。佣人只认为他心血来潮想要折磨一个无辜的少女,却不得不听命,最后只问出那人来自m大学。

    餐厅内,青木动作优雅,不是教科书式的标准,而是带着自己的风格与随性,阶级性的腐烂高贵是刻进他骨子里的东西,切割开牛排,他想起切割人肉的触感,可比牛排脆弱,便愉悦地哼笑一声。

    周围人以为他终于满意,纷纷松了口气。

    他却吃了几口就扔下叉子与银刀,抛弃伪装的礼仪,颐指气使道:“我要给m大捐款。你给我去办,我可不想丢人,记得数目大一点,你应该有的吧?要不然就太废物了,不配站在我面前。”

    “当然有了。富江,你是我儿子,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中年男人连连称好,周围人不住夸赞富江少爷的慷慨大方。

    青木原来听那些夸赞的话都是倨傲享受地听,慢悠悠笑着说他们还算有眼光,但现在却莫名躁动。

    因为他们夸赞的举动是他所不能控制的结果,充满了不确定性和无数疑问。

    夜晚,青木又一次失眠,在床上辗转反侧。

    不知为何,随着时间的推移,惊鸿一瞥的少女的脸在他心底愈发清晰,现在连她脸上的细小绒毛都能看清。

    ……什么啊!可恶……一定是今天的食物太过难吃!

    青木难耐地抠挖着面部。

    情绪无法疏解。

    逐渐,白皙脸上流下血滴,他仿若无事地继续愤怒地发泄。

    心脏依旧在忠诚地鼓鼓跳动着,以一种激烈的频率驱使他快点去见面。

    青木随心而欲,当然会去见,但并不代表他能忍受这股陌生的躁动。

    ……

    黑暗笼罩的别墅,佣人束田在地下室的睡房被楼上的动静惊醒。

    肯定又是富江少爷在发脾气,这几天富江少爷已经驱逐了无数的下人,还踢伤了一个冒犯他的佣人,放狗咬。

    束田战战兢兢片刻,还是怕明天那个任性的少年会因为自己没有去看望,收拾残局,而无理取闹地将错误归结到他的头上,所以束田犹豫片刻,还是举着手电筒出去。

    偌大的空间,只有厨房亮着灯,门被虚掩着,束田的眼睛凑在门缝间,刚要叫富江少爷,便被眼前的场景狠狠钉在原地,惊骇地瞪大眼睛。

    血流成河,动脉的血能飞溅到顶上的天花板,厨房到处都是泼墨状的血,红色密布,诡异的切割肉的声音在轻响。

    那个刚复活的黑发的少年剥开自己的胸口,透过血肉与肋骨,注视着跳动的心脏。

    鲜活的、红色的肉块在振动。

    没有任何奇怪的东西在啃噬,那怎么会觉得心痒难耐?

    青木有痛感,但并不惧怕,讨厌的是别人给予的。作为非人的怪物,此时,他仅仅是皱起眉头,将皮肉重新盖上。

    细胞在迅速拉扯着筋肉,弥补着伤口。

    青木站起身,吃下厨房遗留的糕点。

    复原速度愈发的快,几乎是瞬间痊愈。

    束田无法形容自己的感受。

    惧怕、恐惧、双腿颤抖——但隐秘生出的妄念令他站在原地,眼白增加到露出血丝死死盯着对方。

    ……这是,什么?

    青木毫无顾忌地走出去,瞥一眼惊愕的束田,漠然道:“把厨房收拾干净,擦血的东西烧掉,我不想看到它。”

    “……好。”

    束田颤抖着偷偷望向他离开的背影。

    在地面拉长的黑影时刻随行,少年消失在视野里。

    与此相反的,是房间里骤然发出的巨响和突然对装饰品发难的谩骂声。

    明天恐怕又是迁怒式的一轮驱逐。

    我们从学校逃走以后,这个陌生的青木固执地不松手,还又问了一遍:“……我在问你名字!你难道没有名字吗?未命名?”

    可怕的是,他的神情是认真的。

    我无语片刻:“你先松开手。”

    青木看我几眼,倏地勾起一抹笑:“你不觉得我的手握着很舒服吗?”

    手身修长、骨肉匀称、皮肤细腻无比,羊脂白玉般。

    我搬出老一套说辞:“不了,我有男朋友。不想握别的男生的手。”

    此话一出,他微微一怔,我挣脱成功。

    青木扯出一个笑:“男朋友?”

    我嗯了一声,想着学校里到处找人的杀人犯,现在大学里的青木应该已经下课,想了想,我还是决定谨慎地回去一次。

    毕竟不能一直躲他,我还要上课呢。

    我诚恳道:“那么就在这里分开吧。再见。”

    “………”他的面容扭曲一秒。

    我没发现,转身想要离开,下一秒,手腕被拽住。

    他已然换了一副面孔,热心地笑道:“你刚刚在躲一个人吧?他肯定要伤害你,都这样了你的男朋友都没有解决掉,想必也是废物一个,还不如拉着我去。”

    我对于他直白嘲讽我男朋友是废物一事没什么想法,只沉默片刻:“……”

    拉你去当肉盾吗。

    我有点好奇,就像昨天青木对我说的那样,难道真的每一个陌生青木都对我没有攻击性吗?

    ……怎么想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青木富江本性如此,几乎每个和他有所牵扯的人都遭受过他的攻击性言论,甚至还有他追随者的暴力。

    我真切地提问:“你为什么非要跟着我?”

    青木刚刚令人无法控制的状态收回,他无法理解就干脆不去理解,顷刻间恢复以前的样子,装模作样地皱眉担忧道:“因为你看起来就很弱啊,我可是来你们学校做善事的。而且我……”

    他的神情悲戚:“我的父母时常对我打骂,认为我没有资格继承他们的财产,我看起来光鲜亮丽,实则过得很不好,你看见刚才跟着我的那个佣人了吗?那是监视我的啊!恐怕现在已经跟那对残//暴的夫妻通风报信……”

    他似乎想起什么悲惨的经历,泪水瞬间涌出,浑身细细的颤抖起来,陷进梦魇一般。

    我安静地看着,诚恳道:“…………这样啊,要不你报警吧。”

    “是真的啊!”青木急切说道,见我不信立刻换了话题,“而且小姐你怎么不找你男朋友帮忙呢?肯定是他无能吧!无力对抗一个人。带上我起码多一份力量,我是真心实意地想要帮助你……小姐你真的很可怜。”

    “……谢谢。”

    [青木]在战斗力上的确无能,但是他可以充当吸引小怪的防御线……

    我没办法甩掉他,于是只能一起再回学校。

    在校门口,警车已经到达,我僵硬住,立刻停止步伐。

    ……不会吧?应该没有那么快吧??

    医院的救护车也在校门口停止,一个担架被医生抬出,盖上了白布,分不清是何人。

    但远处的人群剧烈的反应已经能说明一些事情,那个行凶的男生被几个人合力打着,其余人不打仅仅是挤不进去。

    “等等!!不要冲动!”几名警察拦住他们。

    那个杀人犯被打得不成样子,眼珠有一颗呈现爆裂的形态。

    他也被担架抬走。

    我们站的位置没被人发现,我咬着唇,在思索。

    ………青木死亡,在众目睽睽之下,他肯定会被推向太平间。

    我应该去医院悄悄认领他的尸体,至少别让他在太平间诈尸啊喂?!

    走出一步,肩膀被按住,身旁的青木含笑道:“那是你男朋友吗?死透了吧?可以哭出来哦。”

    “东京墓地很贵的,就算是郊区也是价格不菲,我可以给你前男友提供一个良好环境的墓地。”

    他状似善解人意。

    ……喂,怎么后面就变成前男友了啊。

    我没看见那个被带走的青木的尸体,所以哭不出来,干巴巴望着他。

    青木看着我,安静几秒,黑色的眸蓦地微弯,愉悦极了:“哈哈哈哈哈!我就知道!小姐你根本没那么喜欢那个废物男人,也是,那种轻易就被杀死不能再回来的男人有什么好的呢,他还让小姐产生了一丝伤心,真是罪该万死!那种人死后应该下地狱!”

    ……又转换成废物男人了。

    远处的一个佣人束田眼尖地看见猖狂大笑的青木,急匆匆赶过来:“少爷……我们快走吧,这里很危险……”

    眼前的中年男人仿佛彻夜未眠,精神状态萎靡不振,眼睛一望见青木却骤然迸发出光亮。

    骇人的光亮。

    青木侧头对我笑道:“小姐也来我家做客吧?毕竟才失去了一个垃圾男人,值得庆祝。”

    我无语住:“如果我说我伤心呢。”

    “那更应该过来,”他轻声,勾唇笑着,唇角弧度调整出蛊惑感,泪痣似乎成为漩涡,不断引人深入。

    青木最大的武器就是他的外貌,也最会利用这一点。

    少年倾身弯腰,特意靠近,那黑色碎发几乎要碰到我的额头,浓稠黑眸泛着碎光,昳丽面容散发出更惑人的艳。

    他冰凉细腻的指腹碰到我干燥的眼尾,声音极其的悦耳,轻缓地说道:“解决伤心的最好办法当然是找一个新的更好的人。我最会安慰人了。”

    我:“……不了吧。”

    青木不甘心地直起身:“那让我送你去医院,看看那丑陋的尸体。束田,去开车。”

    “……少爷,车是另一个司机开过来的,我不清楚位置。”

    “废物!”

    他不耐地骂了句,走上前带路,对我说道:“那小姐就在这里等着。”

    我站在原地等,足足等了二十分钟他都没有过来。

    我疑惑地朝他们离开的方向走了几步。

    一个遮遮掩掩的男人从一处小巷子里跑出,仓皇逃窜。

    熟悉的佣人装扮让我心生不详,顿了几秒,谨慎地慢吞吞挪步靠近。

    小巷子通往另一条大道,因为另一条联通大道的竣工,这里平时再没人来访,堆积着肮脏的垃圾,潮湿阴凉。

    我立在尽头,差点腿软摔倒。

    身穿马甲的精致少年已然倒在地面,他四肢的衣物被割烂——包括皮肉,有人将他的部分皮剖开,因为不熟练,切下来几块肉。

    他的手臂突然弹动一秒。

    我吓了一跳,眼睁睁看着少年复活,如同蹒跚学步般缓慢勉强的晃悠悠站起,他左眼下的泪痣地方的皮也被剥走,徒留左眼眼球在鲜红眼眶里转动。

    那颗黑沉的眼珠一转,看见吓得呆傻的我。

    于是他走过来。

    腿也被打折一条,软塌塌的,走路很是不便,一瘸一拐地前行,丧尸一样缓慢而诡异,筋肉暴露的手臂血管清晰可见,紫色红色密布其上。

    期间他撞向墙壁,又恍若未觉地站直继续走,那双眼睛一直凝视着我。

    我的腿被钉在原地,眼泪夺眶而出,下意识屏住呼吸,直到喘不过来,立刻深呼口气。

    ……等等,不要怕不要怕,万一呢?

    ……万一陌生的青木真的没有攻击性呢?

    所以不要怕啊呜呜呜呜呜呜

    没什么!没什么!他都这样了,可以一拳打倒!所以不需要害怕,不用怕不用怕!

    青木靠近之后,似乎在仔细端详我的面容,非人的一面显露,观察的姿态更像是一个生物在认识另一个生物,也像是动物用转动兽眼来安静的观察,充满纯然的好奇,他先是用被剥开皮的手摸了摸我湿润的脸。

    鲜活的筋肉触感,在我脸上留下一串的血痕。

    我连拍都不敢拍开,抬着头看着他,泪水模糊了视线,努力站直了不跌倒,浑身只有本能的细颤。

    他裸/露在外的左眼一旦向下看,弧度比普通的眼睛更大,几乎是带动了眼眶周边的血肉一般。

    “你看……我就说我更好,”他却异常执着于与我男友的比较,“我怎么样都不会死……我比他好得多……”

    他靠得更近,血肉手掌捧着我的脸,他的血居然是特别好闻的味道,盈满我的鼻尖,湿润的黏腻血沾满我的脸庞。

    我瞬间绷不住了,呜呜哭起来,哭得很惨,宛如电影院里,一部恐怖电影面前不能离场的观众。

    “我有……用不尽的……财富……”青木的声音嘶哑卡顿,“我是最漂亮的人……我还有……不死的身体,随便怎么对待……”

    我半晌才敢鼓起勇气回话,哽咽着说道:“…这…这是什么意思………”

    他的脸部在复原,转动了一秒眼珠:“我比那个垃圾好的意思……”

    他的手在动,按我的脸,我呜呜再哭起来:“……什么意思啊……你能不能先长出来皮再说话啊呜呜呜呜呜”

    “……我不知道……”青木忽然疑惑道,“……我的心脏,还有大脑……浑身都在叫。”

    他的耳畔充满了自己肉块兴奋的鼓动、大脑激动的滑动声、心脏剧烈的振动、骨骼在咯吱咯吱发出移位再复原的诡异轻响、血经过血管时发出的激烈尖叫。

    每一个部分都在畅快淋漓地叫,似乎在抒发自己的情绪,或者只是单纯地想引起少女的注意。

    可是只有他听得见,恍惚间成了自己的幻听错觉——可能就是错觉,是他无意间指使了器官脏体、白骨脑肉,发泄着不断涌动的陌生感情。

    他的身体在欢庆鼓舞,在激动兴奋,如同碰见花的怪物,四处躁动地跳跃。

    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我耳边只有我的哭声和他断断续续的声音。

    青木还未产生恋爱时的喜悦却先产生了嫉妒:“……小姐……你那么可怜,都是那个垃圾导致的……我比他好多了……”

    他执着的话仿佛就是一个有记忆的青木的撒娇,感情同样的浓烈。

    我颤巍巍提醒他:“我们……才第二次见面啊……不太熟……”

    “对啊……才第二次见面……”青木也困惑道,他的眼珠逐渐被新生的血肉重新包裹,“第二次见面的话……按照小姐这种程度……”

    漫长的沉默。

    等声带完全恢复,他得出结论,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甚至觉得第二次才这样太慢。

    “都第二次见面了,谁都会觉得小姐可爱的吧?除非是聋子瞎子无能的垃圾。”

    “对了,”恢复如初的青木含笑,指腹揩拭掉我的眼泪,“那个蠢货已经死掉,还不如考虑我,怎么样都不会死,死了也会爬到小姐身边,也肯定比他好看……怎么想都是我最好啊!”

    我看着他,努力抑制住剩余的惧意,对于决定之后的事情我也从不会退缩,比如验证真假。

    ……所以,青木说的话可能是真的。

    我直接问道:“你喜欢我吗?”

    青木一愣,继而兴奋地回答:“当然。”

    “从一开始?”

    “当然!没有对小姐你一见钟情的人恐怕都是瞎子或者没有审美的垃圾吧!”

    “………”他的身体已复原,我再也不恐惧,顿了几秒,稳了稳刚刚被吓得紊乱的心神。

    “我叫间织诗绪里。”

    “连名字都这么特殊好听!”他吹彩虹屁,“读音真可爱啊,没有人不喜欢的吧。”

    我从来没有主动让他恢复记忆的想法,只是尝试地说道:“现在我要去医院。”

    “当然了!”

    “你不用去。”

    “………可是”

    “你不用去。”我重复,仰着头,抑制住内心的忐忑,控制住自己不要移开视线,一直小心地观察他。

    青木又说了几句,见谎言与装可怜都没用,想了想,最终不甘不愿地说道:“……可以。”

    印证落地,我几乎是惊奇地看了他几眼。

    青木还是在不爽地企图说服我,但没有任性妄为,自顾自决定,想说服我的前提自然是以我的决定为标准。

    ………不可置信,这家伙居然真的在听话。

    而且他自己好像并没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