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13章

作者:叫我苏三少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推荐阅读:风起龙城主神崛起全职高手大道有贼暗影神座创世棍王丑橘传奇大英雄暗黑破坏神之毁灭王者游侠

一秒记住【笔趣看 www.biqukan.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修仙界众门派内以七大门派、五大修宗闻名,而七大门派五大修宗内,鸿蒙派又是其中最负盛名之一的大门派——它甚至能独占西华壁山这个灵气最浓郁的地界。

    西华壁山山脚,美轮美奂却又精致层叠的建筑直插云中,被几座山头围绕着。

    随之游唤出飞剑,身形如流星般穿梭而上,穿行过天坛时,隐约可以看见众弟子手持玄铁剑整齐划一地修炼。他们脚下,八卦五星图散发着熠熠的光芒,从随之游的高度望下去,如看蝼蚁。

    她不做停留,直直飞回自己的洞府——一座山。

    这本是谢疾的山门,继承给随之游后,她也懒得再改名,亦不曾于此教授过学生。

    但在途中,却偏偏碰见了几个同门,让她十分尴尬。当年跟她同时出名的同门师兄姐本就比她大许多倍,多年过去,他们早就成了门派中流砥柱,唯有最小的她沾谢疾的光挂上了“长老”的职称却没上过班,颇有几分废物关系户的尴尬。

    “师妹此番游历可曾有心得?”

    “随师妹,一眨眼怎么长这么大了啊?都是大姑娘了啊!”

    “师妹,剑术可曾精进,现在来比一比如何?”

    随之游如同被亲戚围住寒暄要求表演节目的可怜小孩,回洞府的路上走走停停,等回到洞府的时候,全门派都知道她回来了。接下来就只需要她找个男人按着亲两口,全门派就可以炸了。

    洞府山门打开,浅淡的光芒如风掠过整座山头,随后便悠然落入主殿宝座上。

    一炷香不到,主殿中心陡然出现一团紫色光晕,星芒一闪人影陡现。

    弟子单膝跪下,两手点着眉心,“师尊在上,弟子鹿淞景见过师傅。”

    随之游沉默了下,有些尴尬。她没怎么见过这徒弟,只知道有这人,这次回来也是为了帮江危楼赢。她清了清嗓子,端出了师父的做派,“宗门大比将近,此次大比事关重要,你可否有信心赢下”

    鹿淞景颔首,声音中却透着坚定,“弟子有信心。”

    随之游又沉默了两秒,干巴巴道:“很好,很有精神。”

    她实在不知道说什么了。

    漫长的沉默中,鹿淞景悄悄抬头看了眼自己的师父,她穿得简单,黑发仅仅束起,朴素得像个弟子,但并不难遮掩其清冷淡漠的芳华。不过,或许又因她过分年轻,比起冷,又更先感觉到身上的散漫劲儿。

    这还是鹿淞景第一次仔细看他的师父,或者说,实际上这才算他们第二次见面。

    第一次见面时,他刚在内门弟子的考核中拔得头筹,与一众弟子跪在天坛上。

    彼时随之游与众长老御云垂观他们,遥远得只能看见隐约的身形。

    最终,冷淡散漫的女声道:“就他吧。”

    直到那日结束,鹿淞景才知道,他不仅成为了内门弟子,还成了亲传弟子。弟子的划分同样等级森严,内门之上便是精英弟子,亲传弟子,首席弟子。他也算一跃几个阶级了。

    随之游决定打破沉默道:“那现在,让我看看你的水平。”

    她手指并拢施法,霎时间,两人出现在了一片空旷的剑观中。几尊破败的塑像已经看不清塑的是哪位些神仙,歪曲的古树上结着小花,枯井旁插着数十把生锈的断剑。

    鹿淞景生出了些疑惑,“这里是……?”

    “好多年前我练剑的地方。”随之游从口袋里掏出了个令牌扔过去,“以后你可以随时来,反正是鸿蒙派的地方。”

    鹿淞景行礼,“谢师傅。”

    随之游摆手,退开两丈距离。

    鹿淞景两手掐出发觉,背后三把剑中的第二把陡然出鞘,呈现出如极致淬炼的幽蓝色光芒。

    嫩娘,你这剑看着怎么比我用得还好啊?

    随之游开始酸了。

    鹿淞景舞了一套鸿蒙初开剑,这是鸿蒙派的内传剑法,招式大开大合。他手中幽蓝剑影不停,姿势标准,其中一招燕回首时更是舞得潇洒又张扬,即便整体招式衔接有些生硬却仍难抵挡着粗犷的杀意。

    最后一招,道有情,鹿淞景剑入剑鞘,剑影仍在。

    剑影横劈格挡,再现于空气中,惊下一片花瓣。

    剑毕。

    他看向随之游,灼灼的目光中含了几分殷切的期盼。

    鹿淞景很多年前就听闻过她的盛名了,即便百年来他们未曾有过什么师生情谊,但总归还是有些年轻气盛,想要博得些关注与夸奖。

    随之游一施法。

    鹿淞景插回剑鞘的剑再次出鞘,飞入她手中,他愣了半晌。

    她重新舞了一遍,明明大开大合的剑法,她的身形全无半分僵硬停滞,散发着幽蓝光芒的剑在此刻锋芒毕露。燕回首,剑也仿如娇俏的燕子一般甩动着喙。同样一套剑法,她手中的剑却似有灵活物,却又似可斩风断水似寒芒一现剑下无声。

    最后一招,仍是道有情。

    随之游将剑往空中一扔,它便悠悠地回了鹿淞景的剑鞘中,却再插入剑鞘的途中再次波澜——其他两柄沉睡的剑颤动着急不可待地出鞘。

    幽蓝的剑影仍在重现她的剑式,那两柄剑便也跟随其中,如入无人之境般肆意挥动。

    剑式毕,剑影顿消失,一柄剑入鞘,另一柄剑直冲鹿淞景的脖颈处袭来。却在仅有一毫处顿下,他呼吸重了一瞬,而呼出的气却将那剑上一枚轻飘飘的花瓣吹拂落地。

    随之游道:“你这三把剑都不错。”

    她话音落下,那横在他脖颈上的剑也像是失去了力气一般,叮当一声插入土中。

    随之游又道:“配你,可惜了。”

    如果你要是能把剑都给我,就当我没说。

    她不动声色地看着他,希望他能上道一点。

    鹿淞景低头看着插在面前的剑,表情怔怔的。

    这三柄剑,一柄是他初入修仙界时,无意中入了泉鸣剑山中得到的。一柄是历练掉入大能秘境中得到的,还有一柄是他曾偶遇的大能所赠。每一柄剑,都可以说是修仙界难得的法器,赠剑的大能曾说他乃万中无一的气运之子,可证大道。

    他虽出身贫寒,但天赋卓绝,无论碰到什么都能化险为夷,这还是他第一次被说配不上几把剑。

    鹿淞景攥紧拳头,灿若星辰的眸子中满是坚定,“即便弟子现下能力有限,但剑也不过是死物,我却仍有千百年可修行进步,如何配不上?”

    那你给我留你不配的那把呗。

    随之游问:“你配几把?”

    鹿淞景:“……”

    他受到了奇耻大辱一般,又闷又委屈地看着随之游,“师傅何必如此贬低弟子。”

    “我哪里贬低你了,你说配,那你到底配几把啊?”

    随之游十分诧异,正想继续解释,却见鹿淞景抿着嘴巴以一副熊孩子强忍泪水的表情再次跪下行礼。

    “弟子原本心高气傲,见了师傅的剑法后才知弟子也不过天资愚钝,谢师傅教诲。”他又拜了一拜,“弟子一定会加倍努力修炼,争取宗门大比不叫师傅失望,弟子先行告退。”

    话音落下,鹿淞景的身形消失在原地。

    随之游:“……”

    不是,你倒是给我留一把啊,最差的那把也行啊!

    她抑郁了,师傅现在还在用破烂铁剑,徒弟倒是一用就用三把看着就吊的剑,这什么破修仙界。

    从鸿蒙派回到南阳派后,随之游迫不及待地找到了江危楼。

    彼时已经凌晨两点,随之游蹲在祭坛边喝着小酒,活像是女生宿舍下等女朋友的小混混。

    没多时,江危楼也来到了祭坛边,他似乎已经睡下了又起来的,梳理过的黑发仍有几缕垂在额边。夜色中,白衣几分缭乱,黑眸下有了些疲惫的青黑。

    距离宗门大比的时间已经没几天了,江危楼修炼的时间也愈发长了些,其实除去体术和法器比试,也有斗法之类的比试,但他仍然没懈怠剑术的练习。

    随之游比较畜生,只觉得他如今于月色下跟个病西施似的,看着怪色的。她扫着他的脸好几眼才说话:“我打探消息回来了。”

    她去鸿蒙派前跟江危楼说的是,打算去联系以前认识的鸿蒙派弟子,然后潜入看对手鹿淞景的剑法,再过来跟他说破绽。

    实际上除了身份不同,随之游倒也没撒谎。

    江危楼蹙眉,显出几分忧愁来,“夜已经深了,你就不怕被夜巡的弟子发现?”

    “那夜巡弟子的头头都来找我了,我怕什么。”随之游站起身,笑得肆意,“应该是我问你就不怕被弟子们捉奸?”

    江危楼有些无言,又道:“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也来得及,何必急于一时,你来往匆忙不如先去休息。”

    “你都这么嘘寒问暖了,还说你不爱我!”随之游顺着他的话就开始骚扰他,他却习以为常似的,淡笑道:“不过是因更深露重,我身体本就不好,担心自己着凉而已。”

    随之游:“你冷吗?”

    她问完,二话不说直接贴着他肩膀,身后狠狠搂住他的腰,“来我怀里,我怀里暖和得很。”

    江危楼再次蹙眉,黑眸里零星无奈,压低话音,“师妹,不要得寸进尺,松手。”

    “你说你,欲拒还迎的,你又不是不能施法。”随之游有恃无恐,捏了捏他劲瘦的腰身,“好了,不跟你开玩笑了,丫头。”

    随之游松手,直接唤出一柄剑,道:“我只教你一招,这招一定教你破他命门。”

    她手一转挽了个剑花,衣袂纷飞,飞身支着剑身子前倾舞了一招。这招每一式尽是杀机,身形却如青松巍而不动,唯有剑影映着月色罩在她脸上。最后一刻,她剑从手中脱离,脚尖一踢将剑踢远后如有灵识般陡然回旋刺向她面前虚拟的敌人。

    剑堪堪停在面前。

    随之游得意地朝着江危楼抬着下巴,笑了下,“帅不?这招呢,叫燕回巢。”

    燕回首promax旗舰版,她刚改的。

    江危楼没有说话,月凉如水,他光洁白皙的脸上含着几分自己没有注意道的笑意。

    他道:“我观者剑招破绽诸多,原来是为了诱敌深入,但鹿道友似乎是你那位剑尊继承人姐姐的弟子,如何会踏入陷阱?”

    “他一定会。”随之游话音中三分笃定七分得意,“你不信就试试,要是他中计了,你就跟我谈恋爱。”

    江危楼挑眉,“如果他没中计了呢?”

    随之游害羞一笑:“那我跟你谈恋爱。”

    江危楼面色不变,“听来听去,好像是都是师妹占便宜。”

    “怎么会,难道你对我就没有半分动心吗?我看你一直半推半就的,难道别的女人对你这样你也是笑眯眯欲拒还迎吗?”随之游摸着胸口大喊,一副受伤的样子,黑眸却亮晶晶,“江危楼,难道你对所有人都这样吗?”

    江危楼唇边噙着浅淡笑意,“我自小不善言辞,亦不擅拒绝他人,师妹想必是误会了。”

    随之游:“你真的只是不擅长吗?”

    江危楼抬起眼,很是纯良地点头。

    随之游:“那你一直拒绝跟我谈恋爱,岂不是说明我是特殊的。”

    随之游:“你喜欢我,我懂了。”

    随之游:“你不喜欢我?强撑罢了!”

    江危楼:“……”

    他像是憋着一口气似的,哑然失笑了,清朗的眉目如春水,笑意朗朗。

    随之游眨着眼睛,凑过去,“你说话啊!”

    江危楼也眨了下眼,“无论说什么,师妹不都有自己的答案吗?”

    随之游歪着脑袋,拇指掐着尾指指甲,话音楚楚可怜:“那你对我就真的,一点点点感觉都没有吗?”

    江危楼看向月亮,低声道:“已经很晚了,师妹且回去吧。”

    “那好吧。”随之游叹了口气,也不打算急于一时,转身走了,“那你记得,今夜有人因你睡不着了。”

    随之游转身刚走几步,却感觉自己扎起的黑发被轻轻拽了下。

    她回头:“干嘛啦!不喜欢我还要钓着我!”

    喊完随之游才发觉,原地早已空无一人,江危楼已经走了。

    随之游:“……错觉?!”

    她奇怪地摸了摸黑发,却摸到了有些冰凉的东西插在发髻中,她拔下来一看。

    是一枚点翠发簪,发簪下垂挂着几根流苏,银色发簪散发浅淡的光芒。

    随之游探了下,那发簪便陡然化作一柄剑,剑鞘是千年玄龟龟壳所雕,剑身中篆刻着几道深邃纹路,光芒如水般流动其中,剑刃寒气毕露。

    一道符箓自她怀中飞出,自发燃烧殆尽后显出几个字。

    “如果有呢?”

    明明只是几个字,但随之游仿佛已经看到他温润如玉的笑脸了。

    她将剑变回发簪,插在了脑袋上。

    如果有,算你倒霉。

    宗门大比设立在修仙界最繁华的地界,这也是玄清派、鸿蒙派、道一派三个门派的交点——须引城。须引城本来便是一众修仙宝器、锻造以及各弟子们置办各种东西的繁华场地,又加上毗邻几个大门派,堪称寸金寸土的学区房。

    须引城本是四面环山,因为其他三座山有了门派,第四面山须引山便也顺理成章成为了各门派宗门大比的场地。

    宗门大比举办得如火如荼,各比赛设在须引山不同的山峰上,还有一个时辰江危楼便要与鹿淞景一较高下了,恰好赛前的休憩时间里,他们在须引城的一茶馆内遇见了。

    江危楼刚结完账,准备离开时遇到了鹿淞景。

    鹿淞景倒是很受欢迎的样子,身后惯例跟着一帮师弟师妹们,嘻嘻哈哈地进入了茶馆。一见到他,也开开心心地跟他打了招呼,“江道友,许久不见。”

    江危楼身旁的同门弟子颇有几分敌意地看着他,复又看向江危楼,似是不解。他便解释道:“之前下山伏魔所结识的。”

    两人便又寒暄几句,鹿淞景揶揄问道:“之前那个小师妹是这里的哪一个啊?”

    江危楼摇头,淡笑道:“她与我比试的场地不一样,这会儿并不在我身边。”

    “原来这样啊。”鹿淞景并不在意,只是灿笑道:“等下的比试我们都加油!”

    江危楼也笑,“承你吉言。”

    短暂的插曲后,江危楼一行人也不做停留,离开了茶馆。

    他唤出剑正欲回山峰,这时,一众弟子与他皆收到了师门的传讯符。

    “妖道踪迹显露,速往名隐山!”

    名隐山,正毗邻须引山山脚,并不引人瞩目。

    他们便也顾不得接下来的比赛,齐齐御剑飞往名隐山。

    江危楼带着几名弟子深入探寻一番,却未见有人迹,他们便再次联合施法结下了阵法探山。却就在这时,一道带着浓重血腥味的妖气陡然浮现。

    众人立刻停止施法,齐齐唤出剑来聚在一起启用诛妖阵法。

    然而那妖却十分迅猛,滚石落叶汇聚成龙卷风的形状朝他们侵袭而来,竹叶被风吹出尖锐的哨声,诡异的香味如同一味催化剂将这风凝聚成更加尖锐的风刀似的形状。

    有几个弟子立时受了重创吐出血来。

    一行人结阵几乎用尽了法力,接下来各自催动符箓和施咒也仍无济于事。

    结阵无法封印其法力,各样的法宝皆被这锋利的风刃所斩断,符箓更是无用。

    几乎顷刻之间,身边的弟子一个个倒下,江危楼也重伤倒地,胸口的血气上涌逼得他吐出几口血。

    望着遍地伤亡的弟子,这一刻,他才确定,这次恐怕是那真正的妖道出手了。如果此前他还在借助各种傀儡的话,这次他才是真正隐在幕后,用出了真正的术法。

    恐怖的是,即便只是术法,他们众人仍难敌其迅猛。

    难以想象,这妖道到底吸食了多少弟子妖魔的力量,又到底该怎么对付。

    如果……这一刻燃尽所有寿元,能否争取一线生机,将消息散播出去?

    只要一刻钟。

    只活这一刻钟。

    现在是宗门大比,众门派弟子皆在附近,既然这妖道非要他死,也不是不可以。

    妖风术法不断擦过他身边,徒留下血痕伤口。

    江危楼定下了心神,黑眸陡现几分金光,俊美的面上满是森冷。

    即便是死,这妖道也不要觉得可以以绝后患。

    天空云层瞬间暗下,他正欲祭出咒法,耳边却陡然浮现了随之游的声音——她在传音。

    “我收到了传讯,正在赶来,你坚持一下。”

    “不要来了,很危险。”

    江危楼肩上再中一记术法,他瞬间飞出一丈距离,血液喷薄而出。

    “不是吧大哥,我很强的,你等等我,我都能传音给你了,肯定是快到了,你再拖一拖!”

    “但——”

    他颤颤巍巍地扶着地,想要站起身,无数道竹叶霎时刮向他,将他刮成了个血人。

    江危楼手指的亮光浮现,但耳边再次浮现了她央求的声音。

    “天色好黑,你妈的,别烧命啊我说了我快到了!”

    “……”

    “再拖一炷香时间我就到了,现在,听我的,拿出剑来。”

    他闭了下眼睛,几乎想在这一刻永远睡下,但再次睁眼,他眼中金芒褪去,虚空中浮现出一把剑。

    江危楼握住剑飞起。

    竹林风声萧萧,又是一道术法亮起。

    随之游道:“我探到了那妖道的术法了,你听我的,左三步,施法刺向南北方向。”

    他依言照做,在刺过的一时间,那术法竟陡然消散。

    山海暴动声响起,稀里哗啦的滚石声从四面响起。

    随之游又道:“于西北方向五步处,唤出剑影保护你自己,那天我教你的招还记得吗?就用那个!虽然他在施法用妖风聚石,但你这个一样管用,剑可断万物!”

    乱石击打在他身上,狂啸声将他的耳廓震出血迹。

    江危楼回忆着那日她的昭示,凛凛的目光望向手中的剑,再次挥剑将她的昭示演练一遍。奇迹般的,那些原来无孔不入的乱石竹叶却仿佛真被斩断了一般,连那术法都似乎停止了作乱。

    但片刻的喘息后,一道法术迅速击中江危楼手腕,剑当啷落地,他本想紧接踢剑而起,却牵扯到伤口,速度竟晚一步,乱石啸叫直袭他命门。

    ……看来,他剑法确实很不精。

    不知为何,江危楼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居然想起来随之游调笑他的话。

    耳边的传音不知何时早已没了声音,一道白色身影如风惊现,手中利剑如灼灼火焰。

    细长的光愈发强烈,一剑激起更大的风流将巨石瞬间吞噬打散,锋利的竹叶失去风的加持便陡然没了任何重量。它们飘飘然与随之游脸颊边浮现,她一手护住江危楼,另一手持剑。

    随之游回眸斜睨一眼江危楼的惨样,第一反应却不是心疼,而是无奈还带点生气的笑,“唉你这真是……别说我教过你,真是……”

    话音未落下,他却已支撑不住,似要倒地。

    江危楼望着她的笑意,也笑,如画眉目弯弯,虚虚伸手一指那伺机而动的妖风,道:“就是它,去帮我出气吧,师妹。”

    随之游愣了下,想起来,这是许久之前她除尸妖时说的话。

    她神色认真起来,握剑正对向那妖风,“行,我这就真实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