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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岁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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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柏西抱住戚寻就不太想撒手,要不是在机场,他现在就能化身牛皮糖,黏在戚寻身上。

    但他仅存的理智还是阻止了他,他不甘不愿地把自己从戚寻身上撕了下来,又转过身,跟才刚出门口的同事还有苏邺挥了挥手,意思是我走啦。

    俩同事一脸揶揄地看着他,笑眯眯地也挥手哦,然后两人推着行李箱往另一个方向去,准备去买个冰淇淋。

    而苏邺也对他笑了笑,用口型无声地说了句,“再见。”

    戚寻跟苏邺的视线相撞了一瞬。

    经纪人在旁边看着,总觉得空气里像是噼里啪啦溅起了火花。

    好在这只是很短的几秒。

    戚寻很快就牵着柏西的手离开了。

    苏邺看了一会儿,才移开了视线,压了压帽子,也说,“我们也走吧。”

    .

    柏西跟戚寻坐到了车上,行李箱也放进了后备箱里。

    四周都贴了防窥膜,车里完全变成了一个隐秘的角落。

    车门一关上,戚寻跟柏西就亲在了一起。

    戚寻以前不知道自己也是会这样冲动的人。

    但是柏西勾着他的脖子,被他亲得昏头转向,发出轻轻的鼻音和呜咽声,眼神也迷茫又湿润,满是依赖地看着他。

    这一切都像火星,顷刻间引爆了空气里的热度。

    柏西被吻得神魂颠倒,他觉得戚寻身上好热,又觉得是自己的血液在发烫。

    他有时候甚至想不通,自己怎么会这么喜欢戚寻呢。

    戚寻这样抱一抱他,他都觉得自己要融化了。

    在接吻的间隙里,他含含糊糊地对戚寻说,“我好想你。”

    冬天的时候,他刚跟戚寻在一起,他去落海市找出差的戚寻,两个人见面的时候,他也是这样对戚寻说——我好想你。

    那时候戚寻回答他,我知道。

    而这一次,戚寻抱着他,从他的嘴唇吻到鼻尖,又不亲昵地蹭了蹭他的额头,低声道,“我也想你。”

    从“我知道”,到“我也想你”。

    经过了七个月。

    经历了寒来暑往。

    但柏西被吻得昏昏沉沉,还没察觉到这其中的区别。

    戚寻抓住了柏西的手,手指插进柏西的指缝里,十指相扣,他低声道,“要不是你工作实在太忙了,我可能就要把你抓回来了。”

    他说得很温柔,但还是掩盖不住话里的占有欲。

    柏西噗嗤笑了一声。

    他哑着嗓子,“抓回来,然后呢,你想干什么?”

    戚寻看着他,像是开玩笑,眼神却又有点认真,“关家里,金屋藏娇。”

    柏西挑了挑眉,提醒道,“拘禁可是犯法的。”

    但仅仅是过了几秒,他又对戚寻笑了笑,“但如果我是自愿的,就构不成犯罪。”

    如果戚寻是个匪徒,那他也甘愿成为共犯。

    .

    两个人在车内腻乎了一会儿,还是慢慢地分开了。

    虽然贴了防窥膜,但这毕竟还是公共场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旁边的车辆就会来人。

    等车开到了主街道上,柏西把车窗降下来,晚风柔和地吹在了脸上,降低了他脸颊的热度。

    现在已经是六点,华灯初上,但今天的路况还不算太糟糕,一个小时后,柏西跟戚寻就到了家。

    因为知道柏西今天要回来,丁阿姨特地做了一桌柏西喜欢吃的菜,并且非常识趣地早早就去休息了。

    柏西吃得简直热泪盈眶。

    他都好久没吃到这么合口味的家常菜了。

    他跟戚寻抱怨,“晚宴上的东西就不是给人吃的,每个就拿一小份,喂猫呢,大胖都不止吃这么点。”

    戚寻笑了笑,给柏西剥着虾。

    他确实觉得柏西瘦了一点,仿佛在外面被人虐待了。

    而这些天柏西不在,他也没什么胃口,倒也不至于思念成疾吃不下饭,只是餐桌旁只有他一个人,总觉得空空荡荡的,不太习惯。

    明明家里再没有人乱丢东西,沙发上也不会挂着外套,卧室里永远整整齐齐,一切都是按照他从前的习惯来摆布的。

    可他却觉得缺了点什么。

    如今望着柏西穿着宽松T恤坐在对面,刘海用夹子夹起来,他才终于感觉到,他心口丢失的那块拼图,被拼接上了。

    柏西还在抱着小碗,吃着最后的甜品,是双皮奶,加了蜂蜜,见戚寻看过来,他还挖了一勺递过去,问,“要吗?”

    戚寻摇了摇头。

    他确实准备吃甜品,但不是柏西手里那碗。

    柏西就一个人把双皮奶都吃完了。

    他幸福地躺在座椅上,摸着小肚子,眯着眼说,“还是回家好,出差真不是人过的日子,明天我想吃椰子鸡,还想吃火锅。”

    戚寻走到他身边,“椰子鸡可以,但火锅最好不要,你会不舒服。”

    柏西眨巴眨巴眼睛看他。

    戚寻把他抱起来,往房间里走,很好心地提醒他,“你还记得,你刚出差那两天,在电话里对我说什么吗?”

    柏西一脸茫然。

    他纯属管撩不管埋,自己欠下的风流债,一笔都不记得了。

    戚寻把他放到床上,慢条斯理地开始解扣子。

    柏西洗完澡以后,只穿了一件宽松的大T恤,堪堪盖住了大腿,现在就很像一条案板上的鱼。

    见柏西一副不想认账的样子。

    戚寻单膝跪在床上,手撑着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在他耳边一字不差地重复了那天的话。

    晴天一道霹雳。

    柏西差点没原点石化。

    当初隔着手机屏幕,他使劲浪,爸爸也叫了,请在床上教训我也说了,仗着的就是戚寻不能冲过来把他就地正法。

    如今可好了,戚寻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手臂牢牢撑在他两侧,像个囚笼一样把他锁在里面。

    柏西艰难地咽了咽口水。

    “君子动口不动手,”他试图跟戚寻讲道理,撒娇卖乖,“男人床上说的话,听听就得了,不能当真。”

    戚寻微微一笑,“晚了。”

    他把柏西身上那件T恤推了上去。

    柏西被迫露出细瘦柔韧的腰肢,皮肤雪白,稍微一用力就会留下印子。

    “更何况我也从来不是君子。”戚寻慢悠悠补充了后半句。

    .

    柏西彻头彻尾地领教了一下,什么叫祸从口出,以及,有些词汇是不能乱叫的。

    起码今天他就当了一晚上儿子。

    洗完澡,柏西重新躺在换过床单的床上,已经累得不想动弹了,但是脑子又好像还很清醒。

    他抬头看了看钟,还有一会儿就要到十二点了。

    他的生日快到了。

    戚寻也一直注意着时间,他把柏西抱进了怀里。

    时间一分一分的过去。

    当指针指向十二点的时候。

    他低头,吻了吻柏西的额头。

    “生日快乐。”

    他望着柏西,眼神既温柔又溺爱,几乎都要不像他了,那个冷硬,从容,永远克制的戚寻,在这一刻似乎被被敲碎了外壳,重塑了人格。

    他从床头柜,拿出了那个小小的锦袋,从里面抽出了那根平安绳,扣在了柏西的手上。

    细细的几根丝线编织在一起,中间一枚圆圆的小金扣。

    “我的西西,又长大一岁了,”他说道,“愿你岁岁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