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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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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初一早上,柏西一家把亲近的亲戚们都拜访了一圈,下午就去了他们外公外婆那儿。

    他外公外婆就在本市,本就是时常走动的,开过去不过一个小时。

    两个老人家住得也是远离市区的宅子,空气清新,适合老年人休闲养生,偌大一个院子里养花养草,一年四季都绿意繁盛,花木葱茏。

    他们一家子到的时候,老两口还在屋子里听戏,戴着老花眼镜下象棋,为了一颗棋子争论不休。

    柏西跟柏若拎着礼物进来,进门就笑眯眯喊道,“外公,外婆。”

    外公外婆听见了,顿时棋也不争了,笑眯眯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西西跟若若来了呀。”

    两个人拉着外孙跟外孙女看了好一会儿,才记得招呼女儿女婿坐下。

    好在吴茉压根没指望爸妈记得自己,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已经端着茶杯喝上了。

    .

    年初一照常是要留宿在外婆家的。

    吃完晚饭,柏梓华跟吴茉陪着老两口打牌,柏若就跟柏西在沙发上撸猫。

    外婆今年刚养了一只白猫,叫“囡囡”,还不到两岁,娇生惯养的,一身皮毛油光水滑,两只水汪汪的蓝眼睛,格外黏人,又不爱动弹,乖乖躺在柏西怀里接受梳毛服务,叫起来嗲里嗲气的。

    柏西给萌得心都要化了,举起手机拍了几十张猫片,全发给戚寻。

    戚寻那边回得也快,但是他的重点却不在猫,而是柏西的手。

    “你手上怎么了,为什么贴着创可贴?”戚寻问。

    柏西低头一看,他自己都忘了他手上有伤口了。

    他回道,“我下午帮着剁馄饨馅,结果把手指头给剁了。”

    血流了不少,还好伤口不算深,消了个毒就没事了。

    再然后他就被集体赶出了厨房。

    戚寻也是服气了。

    平常看着柏西挺聪明的,上学成绩也名列前茅,偏偏跟厨房犯冲。

    他只能回道,“祖宗,你还是少帮倒忙,乖乖坐着就行了。”

    他心里暗自想,以后但凡丁阿姨不在家,他都不会让柏西靠近厨房。

    柏西却不服,从手机里又发了一碗小馄饨的照片过去,“少打击我,你看,我包的。”

    他虽然不会做饭,但包馄饨的技术却还是可以的。

    两个人一来一去,净聊些有的没的。

    柏若一开始还光明正大偷看两眼,眼看着他俩的聊天全都是没营养的废话,在她看来就叫打情骂俏,便又兴致缺缺地坐了回去。

    戚寻那边也在打麻将,但是他因为赢钱太多,已经被赶下了牌桌,而他作为小辈之中年龄最大的,刚刚给底下的堂弟堂妹们发完了一圈红包。

    他给柏西也发了一个,走的是转账,比给弟弟妹妹们的要大得多。

    柏西磕着瓜子,收下了,笑眯眯地打字,“那我该说什么,谢谢哥哥?”

    戚寻,“不谢也行,先记账,回来再说。”

    柏西翻了个小白眼,他可不傻,最后这账还不是要在床上还。

    但他又存心撩拨戚寻,从相机里翻出张照片发给戚寻。

    这是柏若下午刚给他拍的。

    照片上,他站在雪地里,穿着一件婴儿蓝的毛衣,衬得肤白若玉,左脸上被柏若给贴了个红色爱心,手里捧着一个刚堆的小雪人,对着镜头笑得阳光灿烂,小酒窝都露出来了。

    “好看吗,哥哥?”柏西问。

    他平时不怎么叫戚寻哥哥,偶尔叫也是叫“哥”。

    现在倒一口一个“哥哥”叫得起劲。

    戚寻盯着手机屏幕。

    当然是好看的,柏若拍照技术很强,而柏西本来也骨相也好,五官又精细耐看,捧着雪人笑得眉眼弯弯,几乎能跟杂志封面媲美。

    他抬头望了一眼窗外,他们这儿也下雪了,但是窗台上却没有放着小雪人,只有一排低头打游戏的堂弟们。

    戚寻在心里“啧”了一声,都是弟弟,差别怎么这么大。

    他低头回了两个字,“好看。”

    柏西嘿嘿一笑,更起劲了,什么照片都往戚寻那儿发。

    戚寻也照单全收,眉眼间是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温柔。

    堂弟们在打游戏的间隙休息了会儿,抬起头,却猛地看见沙发上的大堂哥低头看手机,表情不可谓不温和,一个个跟见了鬼一样。

    “寻哥这是咋了……大过年的,笑得这么瘆人。”

    “我哪儿知道,刚刚他还训我来着。”

    “嘶——我发现我还是比较习惯他冷脸的样子,他一笑我更害怕了。”

    几个堂弟叽叽咕咕。

    戚寻听见了,恰好柏西也要去陪外婆了,他收起手机,轻轻抬起眼,扫了那些堂弟一眼。

    美玉一般的脸,却比阎王还能瘆人三分。

    堂弟们瞬间闭嘴,乖得像一群小鹌鹑,继续低头打游戏。

    .

    年初一很快过去了。

    睡觉前,柏西跟柏若又被塞了两碗夜宵,撑得几乎走不动路。

    柏西摸了摸肚子,深刻怀疑他这个年有养胖的风险。

    而年初二的下午,他们一家才重新返程,开车回了自家的别墅,路上的时候,柏西往外看,发现街道上情人节的气息已经热火朝天,商家拉出各种广告,花店门口也都是玫瑰花。

    柏若本来以为柏西明天肯定也有了安排,结果年初三的中午,她收拾打扮得当,却发现柏西还躺在沙发上玩手机。

    她奇怪地问柏西,“你怎么还不出门,也不收拾,你不去跟戚寻过节吗?”

    柏西挪开手机,露出一张幽幽的脸。

    他妹可真是个聊天鬼才,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解释道,“戚寻在他爷爷奶奶那儿,回不来。我在家待着挺好的。”

    柏若“哦”了一声。

    她跟戚寻又不熟,当然不关心戚家过年都有什么安排。

    她拍了拍柏西的肩,“那你就在家待着吧,我先出门了。”

    柏西还没有意识到情况不对,漫不经心地问,“你是跟闺蜜出去玩吗,情人节人多,注意安全。”

    柏若一撩头发,“哥哥,你今天没人约会,我可是有的。我跟闺蜜什么时候不能出去,非得挑今天呀。”

    说完,她也不管她哥受到了多大的冲击,拎上包就要出门。

    柏西后知后觉,愣了几秒,才噌得一下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不是,等等……

    “柏若你什么意思,你跟谁约会,男的?我认识吗?长什么样子,多大,干什么工作的?”

    他活像个查户口的。

    柏若却不理他,换好鞋子,冲她哥挥挥手,“无可奉告,拜拜。”

    她风一样地跑了,大门被也重重关上了。

    柏西的心也跟着碎了一地。

    他从落地窗里看着柏若从往门外走,一心只想把那个拐走他妹妹的小王八蛋揪出来打一顿。

    .

    但柏若走后,家里也彻底没什么人了。

    柏西继续躺在沙发上。

    梁颂今年跟家人去了外地过年,正在滑雪,给他发了一堆小视频。

    而除此以外,他朋友圈里几乎全被秀恩爱的给占满了。

    仿佛所有小情侣都在今天出巢了。

    柏西心态平和地给这些鸳鸯点了赞。

    这一天就这么平平无奇地过去了。

    他下午的时候,也有跟戚寻聊天,但是戚寻爷爷家今天来了许多客人,戚寻作为长孙,又是一早接手了家业的,比下面一帮还在大学的弟妹要忙很多。

    柏西就贴心地让他去忙,没再打扰。

    .

    直到晚上十点的时候,柏西寻思着戚寻应该忙完了,才又给戚寻发了条信息,问他在干嘛,但戚寻没回。

    柏西望着外面的满天星斗,多少有点失落。

    不过他也没在意。

    他跟戚寻都这么大的人了,除了恋爱也都有各自的空间与工作,他倒也不是非要跟戚寻时时刻刻想着他。

    他靠在贵妃榻上看电视,里头在放歌会表演,唱什么不好,偏唱缠绵沙哑的情歌,跟催眠曲似的,他听着听着,就头一歪睡着了,遥控器从手中滑落下来,掉在了柔软的地毯上。

    柏西在这短暂的小寐里,做了一个梦。

    说梦也不恰当,因为这分明是发生过的回忆。

    梦里他回到了他大四那一年的春节,元宵的时候,他约了戚寻出来玩。

    两个人玩了一天,夜色降临的时候,他们一起去看冰雕展。人群挤挤挨挨,戚寻一只手举着电话在谈生意,另一只手却拉着他,把他的手塞进自己口袋里,是怕他被人群给挤丢了,也是帮他捂手。

    戚寻接着电话还回头说他一句,“怎么不多穿点,手这么冷。”

    柏西想,当然是为了好看。

    但他面上却乖乖点头,耳朵根红得不像话。

    他近乎埋怨地看着戚寻。

    无形撩人最为致命。

    戚寻又不能爱他,却又偏偏在这些不该在意的小事上,显露出不易察觉的温柔。

    他就像个被戚寻拢在掌心里的鸟,也能扑腾两下翅膀,却又无论如何都飞不出去。

    那天的冰雕到底好不好看,柏西已经不记得了。

    但是他记得,在冰雕展快要结束的时候,戚寻给他买了个手作的小灯笼。

    他不明所以地看着戚寻,“干嘛给我这个?”

    戚寻笑了一下,冲淡了身上的高冷,他的五官其实是很美的,精雕细琢,像他妈妈,在灯光下甚至有种别样的风情。

    柏西心都跳快了。

    而更要他命的还在他后面,戚寻揉了揉他的头发说道,“我看其他小孩子都买了,所以也给你买一个。”

    他当然知道戚寻只是开玩笑。

    他那一年二十二岁。

    比戚寻只小两岁零四个月。

    但在戚寻漫不经心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心里还是炸开了烟花。

    .

    柏西睁开了眼。

    这个梦做得太逼真,他醒过来的时候,差点分不清现在到底是不是在他大四那一年。

    但他拿起手机一看,人就清醒了。

    现在是北京时间11:40,离这一天过去还有二十分钟。

    他从贵妃榻上站起来,伸了个拦腰,站到了窗边。

    从落地窗里看过去,他才发现外面下雪了。

    地上已经积了薄薄的一层,树枝也变成了白色。

    他呼出一口气,窗上就凝了一层白雾。

    他安静地看了一会儿,想着也不知道戚寻在干什么,到现在也没回讯息,晚上如果要家族聚餐,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喝多酒。

    如此种种,想得自己都出了神,直到一阵手机提示音响起来,他才如梦初醒。

    他拿起手机一看,是戚寻发的消息,问他睡了没。

    他回复没有,戚寻就立刻打了电话过来。

    柏西接了起来,不自觉地笑,“喂,你怎么现在给我打电话,忙完了吗?”

    “对,忙完了,“戚寻说道,“我刚刚把姑姑一家送走了,我爸妈留在了爷爷奶奶那里。”

    “这样啊,”柏西说,“那你现在呢,准备睡了吗,你今天应该挺累的。”

    戚寻那里却停顿了一会儿。

    他靠在车座的椅背上,抬头看了一眼前方的别墅,只见二楼靠左的房间还亮着灯。

    他松了松领带,说道,“西西,我没有留在爷爷那儿。”

    柏西没听明白,“那你在哪儿?”

    戚寻笑了一声。

    他抬起眼,倚仗着良好的视力,他可以清楚地看见窗前的柏西,穿着毛茸茸的睡衣。

    他对柏西说道,“我就在你窗户下面,你低头就能看见我。”

    他从车里钻出来,站到了柏西家的花园边上,然后抬起头,与低下头的柏西打了个照面。

    柏西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是他出现幻觉了,还是戚寻真的在他家花园墙边?

    然而下一秒,他就听见戚寻在电话里说。

    “西西,我来陪你过情人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