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达成契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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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年近四十，鬓角已白，仅坐在一旁，不怒自威，听到东方棠的话，眉头微皱，一双眼夹杂着浓厚的审视，投向卜美仙。
大将军竟与东方棠在一起，莫非大皇子和太子联手了？
天色逐渐暗淡下来，远远望去，山中遍布的篝火宛若燎原的星火般，照亮了整座乌塔山。
山顶上坐着两道身影，在惨淡的夜空下倒显出几分寂寥。
卜美仙端起身旁的酒杯，仰起头一饮而尽，胸腔中似火烧一般。
东方棠笑着为她续上一杯，扭过头，视线落到下方，有一座几百丈宽的深坑，桥梁交错纵横，望不到底。
这便是耗费五十万人的浩大工程。
卜美仙又喝一口美酒，抹了把嘴，同样看向下方，问道：“这就是你的弑仙计划？”语气寡淡，瞧不出喜怒。
大坑附近横尸遍野，血流成河，可见战斗之惨烈。
东方棠的嘴角噙着笑，说道：“已经很成功了不是吗？我计划杀死两个，竟然意外死了四个。”
扭头看向卜美仙，邀功道：“你说我是不是很厉害？连仙人都能斩落。”
卜美仙没有回应，一言不发地往肚里灌酒，神情极其冷静。
东方棠也不在意，回过头望向夜空，眸光中带有认真，说道：“美仙，第一次见到你，我便知道，我们是一类人，你的所做所为看似为国为民，实则仍为己，你害怕自己于世界无用，便想方设法地融入进这世界。”
“美仙，我需要你，世界是冰冷的，但我是温暖的，来到我身边吧。”
卜美仙被最后一句土味情话，灌得猝不及防，忍不住咳嗽起来。
倒也没觉得有被撕破伤口的愤恨，只觉得心中空落落的。
每个人都是一个宇宙，无限的孤寂在心中的荒野上如藤条般蔓延开来。
卜美仙轻叹一声，说道：“你我终究不是一路人，我没有你的脑子，布置不出如此宏大的棋局，更不会以百万人的生命为饵，诱取成仙的机会，行走于世间，我有我的道，只求个问心无愧！”
东方棠笑而不语，站起身轻拍身上的泥土，看向卜美仙的光头，说道：“明日你随我下去探查一番，你既能起死回生，又有超脱凡人的本事，总是比我强上不少，陵墓之事拜托了。”
说罢，东方棠转身轻哼着小调，沿着崎岖的山路往下走，带走了守候在外的一众将士。
卜美仙坐在原地，望着下方的尸骨出神。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自己的心非常沉重，宛如被戴上了镣铐。
从衣襟中掏出佛经，翻到第四经“超脱”。
只肖看了两眼，一阵头晕眼花猛地袭来，卜美仙摇晃下身体，向后倒去，随佛经一起消失在原地。
卜美仙还未睁眼，鼻息中不断钻入呛人的烟酒味，还有一股腐朽的味道。
缓缓睁开眼，昏暗脏乱的房间内，一个女人蜷缩在墙角，脚边都是空的啤酒瓶，嘴中不断地喃喃着。
卜美仙慢慢站起身，她这才发现自己竟无法控制身体，只能被动地感受一切。
视线缓慢向下，一把水果刀映入眼帘。
随着她弯起腰捡起，她才惊觉到，这只是一个孩子的身体！
半大的小手握住刀柄，朝向蜷缩在角落的女人走去。
卜美仙拼了命地想要停下，却根本无法阻止，眼睁睁地看着她举起刀。
不！
女人歪着头，一把刀贯穿她的喉咙，血溅四射，被钉在墙上，浑身不住地抽搐着，嘴巴张了张，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视线再次向下，逐渐被黑暗吞没。
隐约感到小女孩抱紧了女人，蜷缩在她怀里，不断有液体滴落在她的头上。
“卜辉，为什么抛弃我？”这是她嘴里一直呢喃着的话语。
而卜辉，是她的爸爸。
往年尘封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画面再次一转。
她被舅妈舅舅从警局带离，开始和他们一起生活。
舅妈舅舅都很好，一直小心地避免她的伤口。
于舅妈一家人，她可有可无，若没有她，想必他们会生活得更加幸福。
她始终想不明白，自己的存在有何意义。
没有人需要她。
那她为何还要来到这个世界呢？
生命究竟是什么？
这些问题一直困扰着她，直到她死亡。
她所追求的使命和意义，说到底，不过是为了于世间增加几分羁绊。
为她的活过，留有证明。
卜美仙缓缓睁开眼，用手遮挡住刺眼的光芒，眼前是一片洁白无瑕的空间，她没有方向地随意走动，仿佛无边无际。
不知走了多久，眼前出现一个门。
卜美仙轻轻推开，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映入眼帘，装饰极尽奢华，一名身着袈裟的僧人端坐在莲坛之上，如高山雪莲般纯净素雅，让人望之却步，心生敬仰。
青尘掀起眼帘，看向门口，眸中闪过一丝异样。
女子？
与他所料稍有偏差，但也无碍。
“进来吧。”一声浩瀚佛音在宫殿内回荡不断。
不待卜美仙作出反应，她已被风托起，缓缓来到青尘的面前，在她的下方，凭空出现一座莲坛，她跌落在柔软的莲心中。
“将佛经予我。”
卜美仙自是知道他所说的佛经，她能感受到，自己在他眼皮子底下，仿若未穿衣服般，无处遁藏。
听话地从衣襟中掏出佛经，瞬间由一股吸力带走，落入青尘的手中。
青尘的指尖上陡然爆发出黑色幽火，佛经瞬间被湮灭殆尽。
卜美仙挑了挑眉，面对这团火焰，内心深处竟升起不详，再看向青尘漠然的脸，不得不怀疑他是个邪修或是魔人。
越有片刻后，原本古朴的佛经变成了黑面金边，散发着邪气和诡异，封面上的书名也消失不见。
青尘收回手，佛经慢慢来到她面前，卜美仙伸手接住，竟被烫了一下，黑色的佛经落在莲座上。
被烫伤的地方冒着黑烟，卜美仙小心地吹着，眼睁睁看到一条黑线宛若小蛇般，从伤口处顺着手臂延伸。
卜美仙心惊胆战地看着，不由抬头怒道：“你这是何意？”
青尘淡淡地说道：“缘来则去，缘聚则散，缘起则生，缘落则灭，万法缘生，皆系缘分。
你既能捡到这本佛经，又成功修炼至第四层，算是你的一番机缘。”
机缘？
卜美仙望着即将布满全身的黑线，心脏处传来蚂蚁噬咬般的疼痛，有些不信。
“现在是什么情况？”
“此法名为魔回补天录，大成之后，你即万物，万物即你。”
卜美仙心中微感震撼，不知道他说的你即万物究竟是如何。
随即一阵噬心的疼痛袭来，卜美仙跪在莲座上，咬牙捂住心脏，面色惨白，布满全身的黑线逐渐顺着脸颊向上，汇聚到眉心处，形成一座黑色莲华。
青尘的眸光淡淡，声音不带丝毫感情，“若要大成，须获他人的信仰，转化为自身功德，功德越多，威力越强，可幻化世间万物，飞升成仙亦轻而易举，倘若超过一月未获得信仰，内心便会被杀戮侵蚀，成为无情无欲的机器。”
卜美仙疼得在地上打滚，听罢他的话语，嘴唇哆嗦着问道：“这于你有何益处？”
她不信眼前这仿若圣洁之人，会无缘无故地给她一番机缘，而且，听他的意思，看来他是在一直等候着有缘人来到此处。
青尘看向卜美仙，眼神中蕴含着天道的威压，似是动了怒。
卜美仙被压趴在地，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让她不敢动弹，仿佛是苍天睁开眼，视线锁在她身上，其中恐惧可想而知。
片刻后，青尘淡淡地开口：“功德加身不只有你，我被困在此处，需以万物生灵的信仰为契机，而你，便是助我离开的钥匙。”
卜美仙在心中冷笑，意思就是她要拼死拼活收集信仰，他坐享其成。
搞不好，他脱困之后，第一个先灭了她。
卜美仙在心中思索再三，此事对于她来说，终是利大于弊，既然是互惠的事情，大家把其中利益敞开了说，她的心中也有些底。
过去一年中，她尝试过书中描写的引气入体，都无任何反应，这具身体恐怕同样没有灵根。
更何况，她根本没有拒绝的权利！
卜美仙从地上拿起黑书，身上的黑线已经消失不见，手下也没再感受到灼烧感，粗略一番看，发现全页都是黑的，完全就是本无字天书。
这搞什么！
脑海中回想到近日来的神威，也许她身上已经积攒了一些信仰。
卜美仙盘腿在莲座上打坐，浑身缭绕着黑雾，正细想着，一条黑色细蛇从眉心滑出，顺着血管，直接窜到她的丹田中，她的神识也跟随着进入。
忽然发现，在她的丹田之处竟有两团火，一团黑色，一团金色，各自散发着淡淡的火焰，互不触犯。
黑色细蛇环绕着金色火团游走，猛然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将金火吞没，撑着大肚子钻到黑色火焰中。
不肖一刻，黑火逐渐被吸收，细蛇再次顺着血液游到她的眉心，消失不见，仿若一切都未曾发生过。
卜美仙骤然睁开双眼，眸中闪过两道精芒。
近两个月来，沉积在心底的阴霾，忽然像蒲公英一般，被风轻轻吹散了。
青尘看着卜美仙成功将功德炼化，眼中难得带了点赏识，声音淡淡地下达命令：“去把外面的孤魂喂给修蛇。”
卜美仙还很震惊，她的身体中竟有条蛇！
还未开口，整个人已出现在山顶。
修蛇径自钻出她的眉心，快速朝山下掠去，只见它在下方的尸堆上方飞速窜过，身体越来越大。
卜美仙一个人坐在山顶上，吹着冷风，手边是黑书，静静地看着黑蛇饱餐。
生命的意义她自会寻到！
她的存在亦无须他人来证明！
大将军年近四十，鬓角已白，仅坐在一旁，不怒自威，听到东方棠的话，眉头微皱，一双眼夹杂着浓厚的审视，投向卜美仙。
大将军竟与东方棠在一起，莫非大皇子和太子联手了？
天色逐渐暗淡下来，远远望去，山中遍布的篝火宛若燎原的星火般，照亮了整座乌塔山。
山顶上坐着两道身影，在惨淡的夜空下倒显出几分寂寥。
卜美仙端起身旁的酒杯，仰起头一饮而尽，胸腔中似火烧一般。
东方棠笑着为她续上一杯，扭过头，视线落到下方，有一座几百丈宽的深坑，桥梁交错纵横，望不到底。
这便是耗费五十万人的浩大工程。
卜美仙又喝一口美酒，抹了把嘴，同样看向下方，问道：“这就是你的弑仙计划？”语气寡淡，瞧不出喜怒。
大坑附近横尸遍野，血流成河，可见战斗之惨烈。
东方棠的嘴角噙着笑，说道：“已经很成功了不是吗？我计划杀死两个，竟然意外死了四个。”
扭头看向卜美仙，邀功道：“你说我是不是很厉害？连仙人都能斩落。”
卜美仙没有回应，一言不发地往肚里灌酒，神情极其冷静。
东方棠也不在意，回过头望向夜空，眸光中带有认真，说道：“美仙，第一次见到你，我便知道，我们是一类人，你的所做所为看似为国为民，实则仍为己，你害怕自己于世界无用，便想方设法地融入进这世界。”
“美仙，我需要你，世界是冰冷的，但我是温暖的，来到我身边吧。”
卜美仙被最后一句土味情话，灌得猝不及防，忍不住咳嗽起来。
倒也没觉得有被撕破伤口的愤恨，只觉得心中空落落的。
每个人都是一个宇宙，无限的孤寂在心中的荒野上如藤条般蔓延开来。
卜美仙轻叹一声，说道：“你我终究不是一路人，我没有你的脑子，布置不出如此宏大的棋局，更不会以百万人的生命为饵，诱取成仙的机会，行走于世间，我有我的道，只求个问心无愧！”
东方棠笑而不语，站起身轻拍身上的泥土，看向卜美仙的光头，说道：“明日你随我下去探查一番，你既能起死回生，又有超脱凡人的本事，总是比我强上不少，陵墓之事拜托了。”
说罢，东方棠转身轻哼着小调，沿着崎岖的山路往下走，带走了守候在外的一众将士。
卜美仙坐在原地，望着下方的尸骨出神。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自己的心非常沉重，宛如被戴上了镣铐。
从衣襟中掏出佛经，翻到第四经“超脱”。
只肖看了两眼，一阵头晕眼花猛地袭来，卜美仙摇晃下身体，向后倒去，随佛经一起消失在原地。
卜美仙还未睁眼，鼻息中不断钻入呛人的烟酒味，还有一股腐朽的味道。
缓缓睁开眼，昏暗脏乱的房间内，一个女人蜷缩在墙角，脚边都是空的啤酒瓶，嘴中不断地喃喃着。
卜美仙慢慢站起身，她这才发现自己竟无法控制身体，只能被动地感受一切。
视线缓慢向下，一把水果刀映入眼帘。
随着她弯起腰捡起，她才惊觉到，这只是一个孩子的身体！
半大的小手握住刀柄，朝向蜷缩在角落的女人走去。
卜美仙拼了命地想要停下，却根本无法阻止，眼睁睁地看着她举起刀。
不！
女人歪着头，一把刀贯穿她的喉咙，血溅四射，被钉在墙上，浑身不住地抽搐着，嘴巴张了张，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视线再次向下，逐渐被黑暗吞没。
隐约感到小女孩抱紧了女人，蜷缩在她怀里，不断有液体滴落在她的头上。
“卜辉，为什么抛弃我？”这是她嘴里一直呢喃着的话语。
而卜辉，是她的爸爸。
往年尘封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画面再次一转。
她被舅妈舅舅从警局带离，开始和他们一起生活。
舅妈舅舅都很好，一直小心地避免她的伤口。
于舅妈一家人，她可有可无，若没有她，想必他们会生活得更加幸福。
她始终想不明白，自己的存在有何意义。
没有人需要她。
那她为何还要来到这个世界呢？
生命究竟是什么？
这些问题一直困扰着她，直到她死亡。
她所追求的使命和意义，说到底，不过是为了于世间增加几分羁绊。
为她的活过，留有证明。
卜美仙缓缓睁开眼，用手遮挡住刺眼的光芒，眼前是一片洁白无瑕的空间，她没有方向地随意走动，仿佛无边无际。
不知走了多久，眼前出现一个门。
卜美仙轻轻推开，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映入眼帘，装饰极尽奢华，一名身着袈裟的僧人端坐在莲坛之上，如高山雪莲般纯净素雅，让人望之却步，心生敬仰。
青尘掀起眼帘，看向门口，眸中闪过一丝异样。
女子？
与他所料稍有偏差，但也无碍。
“进来吧。”一声浩瀚佛音在宫殿内回荡不断。
不待卜美仙作出反应，她已被风托起，缓缓来到青尘的面前，在她的下方，凭空出现一座莲坛，她跌落在柔软的莲心中。
“将佛经予我。”
卜美仙自是知道他所说的佛经，她能感受到，自己在他眼皮子底下，仿若未穿衣服般，无处遁藏。
听话地从衣襟中掏出佛经，瞬间由一股吸力带走，落入青尘的手中。
青尘的指尖上陡然爆发出黑色幽火，佛经瞬间被湮灭殆尽。
卜美仙挑了挑眉，面对这团火焰，内心深处竟升起不详，再看向青尘漠然的脸，不得不怀疑他是个邪修或是魔人。
越有片刻后，原本古朴的佛经变成了黑面金边，散发着邪气和诡异，封面上的书名也消失不见。
青尘收回手，佛经慢慢来到她面前，卜美仙伸手接住，竟被烫了一下，黑色的佛经落在莲座上。
被烫伤的地方冒着黑烟，卜美仙小心地吹着，眼睁睁看到一条黑线宛若小蛇般，从伤口处顺着手臂延伸。
卜美仙心惊胆战地看着，不由抬头怒道：“你这是何意？”
青尘淡淡地说道：“缘来则去，缘聚则散，缘起则生，缘落则灭，万法缘生，皆系缘分。
你既能捡到这本佛经，又成功修炼至第四层，算是你的一番机缘。”
机缘？
卜美仙望着即将布满全身的黑线，心脏处传来蚂蚁噬咬般的疼痛，有些不信。
“现在是什么情况？”
“此法名为魔回补天录，大成之后，你即万物，万物即你。”
卜美仙心中微感震撼，不知道他说的你即万物究竟是如何。
随即一阵噬心的疼痛袭来，卜美仙跪在莲座上，咬牙捂住心脏，面色惨白，布满全身的黑线逐渐顺着脸颊向上，汇聚到眉心处，形成一座黑色莲华。
青尘的眸光淡淡，声音不带丝毫感情，“若要大成，须获他人的信仰，转化为自身功德，功德越多，威力越强，可幻化世间万物，飞升成仙亦轻而易举，倘若超过一月未获得信仰，内心便会被杀戮侵蚀，成为无情无欲的机器。”
卜美仙疼得在地上打滚，听罢他的话语，嘴唇哆嗦着问道：“这于你有何益处？”
她不信眼前这仿若圣洁之人，会无缘无故地给她一番机缘，而且，听他的意思，看来他是在一直等候着有缘人来到此处。
青尘看向卜美仙，眼神中蕴含着天道的威压，似是动了怒。
卜美仙被压趴在地，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让她不敢动弹，仿佛是苍天睁开眼，视线锁在她身上，其中恐惧可想而知。
片刻后，青尘淡淡地开口：“功德加身不只有你，我被困在此处，需以万物生灵的信仰为契机，而你，便是助我离开的钥匙。”
卜美仙在心中冷笑，意思就是她要拼死拼活收集信仰，他坐享其成。
搞不好，他脱困之后，第一个先灭了她。
卜美仙在心中思索再三，此事对于她来说，终是利大于弊，既然是互惠的事情，大家把其中利益敞开了说，她的心中也有些底。
过去一年中，她尝试过书中描写的引气入体，都无任何反应，这具身体恐怕同样没有灵根。
更何况，她根本没有拒绝的权利！
卜美仙从地上拿起黑书，身上的黑线已经消失不见，手下也没再感受到灼烧感，粗略一番看，发现全页都是黑的，完全就是本无字天书。
这搞什么！
脑海中回想到近日来的神威，也许她身上已经积攒了一些信仰。
卜美仙盘腿在莲座上打坐，浑身缭绕着黑雾，正细想着，一条黑色细蛇从眉心滑出，顺着血管，直接窜到她的丹田中，她的神识也跟随着进入。
忽然发现，在她的丹田之处竟有两团火，一团黑色，一团金色，各自散发着淡淡的火焰，互不触犯。
黑色细蛇环绕着金色火团游走，猛然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将金火吞没，撑着大肚子钻到黑色火焰中。
不肖一刻，黑火逐渐被吸收，细蛇再次顺着血液游到她的眉心，消失不见，仿若一切都未曾发生过。
卜美仙骤然睁开双眼，眸中闪过两道精芒。
近两个月来，沉积在心底的阴霾，忽然像蒲公英一般，被风轻轻吹散了。
青尘看着卜美仙成功将功德炼化，眼中难得带了点赏识，声音淡淡地下达命令：“去把外面的孤魂喂给修蛇。”
卜美仙还很震惊，她的身体中竟有条蛇！
还未开口，整个人已出现在山顶。
修蛇径自钻出她的眉心，快速朝山下掠去，只见它在下方的尸堆上方飞速窜过，身体越来越大。
卜美仙一个人坐在山顶上，吹着冷风，手边是黑书，静静地看着黑蛇饱餐。
生命的意义她自会寻到！
她的存在亦无须他人来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