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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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嫣！你接近我到底是为了什么目的？
……
晓山院
穆嫣伸出脑袋环顾了一下四周，确定没人之后。朝身后招了招手，和绿韵一起猫着身子，蹑手蹑脚的从角落里走了出来。一直走到门口，小心翼翼的推开门进去。
待绿韵将门关上之后，两人皆是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小姐，方才真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们会被巡夜的抓住呐，还好您反应快。”
穆嫣也是心有余悸，“我也被吓了个半死，明天我们不走这条路了。”
绿韵“啊”了声，“小姐，您明天还要去啊？”
“那是自然。”荀朔要跪两天，连着送两天才够显示诚意啊！
屋子里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穆嫣不敢点灯，怕惊扰了程嬷嬷。于是只得摸黑走到桌边，想倒杯水喝。
踉踉跄跄的往前走了几步，手将将摸到桌沿。去够上面的茶壶，却一下落了空，手忽然按在了一个什么东西上。
那东西软绵绵的，手感还不错，可是她记得桌子上好像并没有放这样的东西啊？
等等！
啧！这玩意怎么还是个有温度啊？！
这是怎么回事？她手下的东西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它怎么会出现在自己的房间里？！难不成是误闯进来的猫狗之类的？可是猫狗身上都有毛啊！这玩意入手有些滑丝丝的，像是…像是衣服！
穆嫣的冷汗一下子就冒出来了，该不会是什么妖怪吧？
就在这时，那个东西忽然动了起来。瞬间从手下挣脱，一下子就抓住了她的手腕！
这玩意刚抓到她的时候，穆嫣还有些发懵，紧接着一股铺天盖地的恐惧就朝她袭来。她尖叫了一声，拼命的甩动自己的手，想把这玩意从手腕上甩开。
也不知是不是太过用力的缘故，只一下那东西就脱了手。穆嫣狂退了好几步，大喊绿韵的名字。
绿韵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尖叫也吓了一跳，黑暗中看不清楚，两个人跌跌撞撞的就撞在了一起，往门口逃去。
就在这时，屋子里忽然亮了起来！一个人的说话声幽幽传来，“跑什么？”
穆嫣抓住门框的手一顿，只觉得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回头一看，却见是程嬷嬷端坐在桌边。而采红站在一旁的灯台边，手里还拿着一个火折子。
穆嫣一看是她们，心一下子落回了原处。一种劫后余生的后怕，在她胸腔里蔓延，“嬷嬷，怎么是你啊？！”
程嬷嬷站了起来，走到她身边，轻轻拍打她的后背，帮她压惊定神。“方才我见您和绿韵偷偷摸摸的溜出去，就来这里等您回来。”
穆嫣心虚的咽了咽口水，“那你怎么不点灯啊？差点没把我吓死。”
程嬷嬷淡淡的道：“原本是点了，不过忽然间灭了。采红还没找到火折子，你们就进来了。”
火折子天天都用，哪有找不着的道理？穆嫣抬头去看程嬷嬷，却发现此时程嬷嬷也正定定的在看着她。
只一眼，穆嫣就敢确定程嬷嬷绝对是故意的。可看到她眼睛里包含的担心、忧虑以及许多说不清的东西时，穆嫣不由自主的就蔫了，“哦…”
这个叫不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程嬷嬷扶着她在桌边坐下，又命采红去端碗姜汤过来。看她喝下之后，才问：“小姐，您这么晚去哪里了？”
穆嫣心想这事也没什么好瞒的，索性就对她直说了，“朔表哥受罚，我去祠堂看他了。”
程嬷嬷叹了口气，果然如此。“小姐，您想与三公子亲近，嬷嬷不拦着您，可您实在不该这么晚亲自去啊！”
“一来，您的病才刚好，万一要是再受凉了怎么办？二来，您是尚未出阁的闺中小姐，怎可半夜去找一个外男呢？万一要是被人发现了，穆家百年的清誉岂非被毁于一旦？”
穆嫣的眼前忽然浮现了她爹的脸，那张清隽温和、带满书卷气息的脸。
她默了默，淡淡的道：“嬷嬷，我知道错了。”
“知错就好，今后您可万万不要再这么做了。”
好不容易送走了程嬷嬷，穆嫣躺在床上看着头顶的帐子发呆。
程嬷嬷说的很对，可如果让她再选择一次，她还是会去的。她想活着，也想让她活着。荀家必定会覆灭，所以她不会放弃任何一个接近荀朔的机会。
第二天晚上，程嬷嬷要亲自给她守夜。穆嫣找不到机会出去，于是偷偷遣绿韵再跑一趟。绿韵回来告诉她，“三公子让我跟你道声谢。”
穆嫣点了点头，回了房间。
第三天一早，荀朔果然被放了出来。不过出乎她意料的是，荀朔竟还是昏倒了。
穆嫣寻思了一下，让采红去库房里找了些燕窝和草药出来。又从一个柜子里拿出一个小罐子揣在怀里，领着她往枫锦院而去。
枫锦院位于西苑的东北角上，地处十分偏僻，与她住的晓山院颇有些距离。穆嫣刚到门口，就碰到了正要出去的四九。
四九看到她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迎了上来，朝她行了一礼，“四九见过表小姐。”
穆嫣虚扶了一下，道：“不必多礼，我是来看朔表哥的，他现在如何了？”
“大夫说公子只是受了风寒，并无大碍。表小姐请在此稍候片刻，容我先进去通报一声。”
穆嫣点了点头，四九就进屋去了。
这是她第一次来荀朔的院子，院子里的布局十分简单。里面只有一棵看上去有些年头的松柏，柏树下放着一张石桌和几张石凳。
没过一会儿，四九就匆匆走了出来，对她道：“表小姐，公子请您进去。”
“有劳你了。”
“小人不敢当。”
四九领着穆嫣进了屋，屋里屋外一样的安静，也一样的简单。
这里除了一些生活的必需品外，竟没有一点的杂物，整个房间显得十分的空荡冷清。荀朔正半躺在一张榻上，身上盖着一层薄薄的锦衾。手里拿着一卷手，神情恹恹，一脸的病容。他的脸色很白，但两颊微微发红，看得出来他正在发烧。
看到她，荀朔勾起嘴唇笑了起来，“嫣表妹，你怎么来了？”
穆嫣走了过去，坐在榻边的木凳上，道：“我听说你昏倒了，有些担心就过来看看。表哥，你可还觉得难受？”
“好多了，多谢表妹关心。”
穆嫣见他手里还拿着手，便道：“既然病了，就别费神看书了，好好休息才是。”
荀朔果真把手放在了一旁，“表妹说的是，那就不看了。”
在穆嫣的印象里，他要么就是一副温和浅笑的样子，要么就是阴狠冷笑的样子。这样病怏怏的，宛如病中西子般有些脆弱的样子倒还是第一次看见。她觉得新奇，又多看了几眼。
荀朔见状，笑问：“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
穆嫣摇头，“没有，我只是觉得表哥哪怕是病着，也极为的好看。”
“那表妹觉得，我与穆大人相比如何？”
“和我爹？！”
“听闻穆大人清隽无俦，不知在表妹心里谁更好看一些？”
这有什么好比的？难不成比出来还能的一个花魁之位吗？而且他怎么突然问自己这样的问题啊？
穆嫣看向荀朔，发现他竟然是认真的在问这个问题。他虽然也在笑着，但这笑容绝不是戏谑。
穆嫣的心里顿时就“咯噔”了一下，直觉告诉她，这个问题并不简单。感觉上，他还像是在试探什么？
试探？！荀朔在怀疑自己吗？可回想一下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她并不觉得自己做出了什么值得他怀疑的事情啊。
正琢磨着该怎么回答，就听见他又问，“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穆嫣很想狗腿子的说他要更好看些，但鬼使神差之下，她张嘴就吐出了实话，“我爹。”
荀朔的嘴角咧的更大了，“表妹还真是诚实。”
穆嫣不好意思的傻笑了两声，用手挠了挠头，“表哥，你别伤心，其实你也并不是全输了。我爹老是爱傻笑，表哥笑起来就比他要好看。”
荀朔的眼眸一暗，意味不明的道：“表妹说的是真心话？”
穆嫣眨巴眨巴眼，颇为无辜，“表哥刚才不还夸我诚实来着吗？”
荀朔失笑，笑了两声后忽然捂住嘴咳了起来。穆嫣忙递给他一盏茶，让他压压。
就在这时，一个容貌清丽秀美的丫鬟从外面走了进来。她手里端着一碗药，行路袅袅婷婷，举手投足见颇有几分大家闺秀的风范。穆嫣认得她，她就是荀朔的贴身侍女清芷。
她走到两人面前，轻声道：“公子，您该喝药了。”
“嗯。”荀朔应了声，就端了过来。也不迟疑，几口就喝了下去，嘴巴里霎时就弥漫着一股苦味。
他接过清芷又递来的一杯清水，正打算漱漱口。忽然间，一个什么东西塞进了他的嘴巴里。同时，耳旁立即听见穆嫣在说，“别吐出来。”
荀朔微不可闻的皱了皱眉，转头问她，“这是什么东西？”
穆嫣晃了晃手里的小罐子，得意的一笑，“糖蜜饯儿！我猜表哥定然要喝药，所以特意把这个也带过来了。这是程嬷嬷亲手做的，怎么样？是不是感觉没那么苦了？”
穆嫣！你接近我到底是为了什么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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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山院
穆嫣伸出脑袋环顾了一下四周，确定没人之后。朝身后招了招手，和绿韵一起猫着身子，蹑手蹑脚的从角落里走了出来。一直走到门口，小心翼翼的推开门进去。
待绿韵将门关上之后，两人皆是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小姐，方才真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们会被巡夜的抓住呐，还好您反应快。”
穆嫣也是心有余悸，“我也被吓了个半死，明天我们不走这条路了。”
绿韵“啊”了声，“小姐，您明天还要去啊？”
“那是自然。”荀朔要跪两天，连着送两天才够显示诚意啊！
屋子里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穆嫣不敢点灯，怕惊扰了程嬷嬷。于是只得摸黑走到桌边，想倒杯水喝。
踉踉跄跄的往前走了几步，手将将摸到桌沿。去够上面的茶壶，却一下落了空，手忽然按在了一个什么东西上。
那东西软绵绵的，手感还不错，可是她记得桌子上好像并没有放这样的东西啊？
等等！
啧！这玩意怎么还是个有温度啊？！
这是怎么回事？她手下的东西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它怎么会出现在自己的房间里？！难不成是误闯进来的猫狗之类的？可是猫狗身上都有毛啊！这玩意入手有些滑丝丝的，像是…像是衣服！
穆嫣的冷汗一下子就冒出来了，该不会是什么妖怪吧？
就在这时，那个东西忽然动了起来。瞬间从手下挣脱，一下子就抓住了她的手腕！
这玩意刚抓到她的时候，穆嫣还有些发懵，紧接着一股铺天盖地的恐惧就朝她袭来。她尖叫了一声，拼命的甩动自己的手，想把这玩意从手腕上甩开。
也不知是不是太过用力的缘故，只一下那东西就脱了手。穆嫣狂退了好几步，大喊绿韵的名字。
绿韵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尖叫也吓了一跳，黑暗中看不清楚，两个人跌跌撞撞的就撞在了一起，往门口逃去。
就在这时，屋子里忽然亮了起来！一个人的说话声幽幽传来，“跑什么？”
穆嫣抓住门框的手一顿，只觉得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回头一看，却见是程嬷嬷端坐在桌边。而采红站在一旁的灯台边，手里还拿着一个火折子。
穆嫣一看是她们，心一下子落回了原处。一种劫后余生的后怕，在她胸腔里蔓延，“嬷嬷，怎么是你啊？！”
程嬷嬷站了起来，走到她身边，轻轻拍打她的后背，帮她压惊定神。“方才我见您和绿韵偷偷摸摸的溜出去，就来这里等您回来。”
穆嫣心虚的咽了咽口水，“那你怎么不点灯啊？差点没把我吓死。”
程嬷嬷淡淡的道：“原本是点了，不过忽然间灭了。采红还没找到火折子，你们就进来了。”
火折子天天都用，哪有找不着的道理？穆嫣抬头去看程嬷嬷，却发现此时程嬷嬷也正定定的在看着她。
只一眼，穆嫣就敢确定程嬷嬷绝对是故意的。可看到她眼睛里包含的担心、忧虑以及许多说不清的东西时，穆嫣不由自主的就蔫了，“哦…”
这个叫不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程嬷嬷扶着她在桌边坐下，又命采红去端碗姜汤过来。看她喝下之后，才问：“小姐，您这么晚去哪里了？”
穆嫣心想这事也没什么好瞒的，索性就对她直说了，“朔表哥受罚，我去祠堂看他了。”
程嬷嬷叹了口气，果然如此。“小姐，您想与三公子亲近，嬷嬷不拦着您，可您实在不该这么晚亲自去啊！”
“一来，您的病才刚好，万一要是再受凉了怎么办？二来，您是尚未出阁的闺中小姐，怎可半夜去找一个外男呢？万一要是被人发现了，穆家百年的清誉岂非被毁于一旦？”
穆嫣的眼前忽然浮现了她爹的脸，那张清隽温和、带满书卷气息的脸。
她默了默，淡淡的道：“嬷嬷，我知道错了。”
“知错就好，今后您可万万不要再这么做了。”
好不容易送走了程嬷嬷，穆嫣躺在床上看着头顶的帐子发呆。
程嬷嬷说的很对，可如果让她再选择一次，她还是会去的。她想活着，也想让她活着。荀家必定会覆灭，所以她不会放弃任何一个接近荀朔的机会。
第二天晚上，程嬷嬷要亲自给她守夜。穆嫣找不到机会出去，于是偷偷遣绿韵再跑一趟。绿韵回来告诉她，“三公子让我跟你道声谢。”
穆嫣点了点头，回了房间。
第三天一早，荀朔果然被放了出来。不过出乎她意料的是，荀朔竟还是昏倒了。
穆嫣寻思了一下，让采红去库房里找了些燕窝和草药出来。又从一个柜子里拿出一个小罐子揣在怀里，领着她往枫锦院而去。
枫锦院位于西苑的东北角上，地处十分偏僻，与她住的晓山院颇有些距离。穆嫣刚到门口，就碰到了正要出去的四九。
四九看到她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迎了上来，朝她行了一礼，“四九见过表小姐。”
穆嫣虚扶了一下，道：“不必多礼，我是来看朔表哥的，他现在如何了？”
“大夫说公子只是受了风寒，并无大碍。表小姐请在此稍候片刻，容我先进去通报一声。”
穆嫣点了点头，四九就进屋去了。
这是她第一次来荀朔的院子，院子里的布局十分简单。里面只有一棵看上去有些年头的松柏，柏树下放着一张石桌和几张石凳。
没过一会儿，四九就匆匆走了出来，对她道：“表小姐，公子请您进去。”
“有劳你了。”
“小人不敢当。”
四九领着穆嫣进了屋，屋里屋外一样的安静，也一样的简单。
这里除了一些生活的必需品外，竟没有一点的杂物，整个房间显得十分的空荡冷清。荀朔正半躺在一张榻上，身上盖着一层薄薄的锦衾。手里拿着一卷手，神情恹恹，一脸的病容。他的脸色很白，但两颊微微发红，看得出来他正在发烧。
看到她，荀朔勾起嘴唇笑了起来，“嫣表妹，你怎么来了？”
穆嫣走了过去，坐在榻边的木凳上，道：“我听说你昏倒了，有些担心就过来看看。表哥，你可还觉得难受？”
“好多了，多谢表妹关心。”
穆嫣见他手里还拿着手，便道：“既然病了，就别费神看书了，好好休息才是。”
荀朔果真把手放在了一旁，“表妹说的是，那就不看了。”
在穆嫣的印象里，他要么就是一副温和浅笑的样子，要么就是阴狠冷笑的样子。这样病怏怏的，宛如病中西子般有些脆弱的样子倒还是第一次看见。她觉得新奇，又多看了几眼。
荀朔见状，笑问：“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
穆嫣摇头，“没有，我只是觉得表哥哪怕是病着，也极为的好看。”
“那表妹觉得，我与穆大人相比如何？”
“和我爹？！”
“听闻穆大人清隽无俦，不知在表妹心里谁更好看一些？”
这有什么好比的？难不成比出来还能的一个花魁之位吗？而且他怎么突然问自己这样的问题啊？
穆嫣看向荀朔，发现他竟然是认真的在问这个问题。他虽然也在笑着，但这笑容绝不是戏谑。
穆嫣的心里顿时就“咯噔”了一下，直觉告诉她，这个问题并不简单。感觉上，他还像是在试探什么？
试探？！荀朔在怀疑自己吗？可回想一下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她并不觉得自己做出了什么值得他怀疑的事情啊。
正琢磨着该怎么回答，就听见他又问，“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穆嫣很想狗腿子的说他要更好看些，但鬼使神差之下，她张嘴就吐出了实话，“我爹。”
荀朔的嘴角咧的更大了，“表妹还真是诚实。”
穆嫣不好意思的傻笑了两声，用手挠了挠头，“表哥，你别伤心，其实你也并不是全输了。我爹老是爱傻笑，表哥笑起来就比他要好看。”
荀朔的眼眸一暗，意味不明的道：“表妹说的是真心话？”
穆嫣眨巴眨巴眼，颇为无辜，“表哥刚才不还夸我诚实来着吗？”
荀朔失笑，笑了两声后忽然捂住嘴咳了起来。穆嫣忙递给他一盏茶，让他压压。
就在这时，一个容貌清丽秀美的丫鬟从外面走了进来。她手里端着一碗药，行路袅袅婷婷，举手投足见颇有几分大家闺秀的风范。穆嫣认得她，她就是荀朔的贴身侍女清芷。
她走到两人面前，轻声道：“公子，您该喝药了。”
“嗯。”荀朔应了声，就端了过来。也不迟疑，几口就喝了下去，嘴巴里霎时就弥漫着一股苦味。
他接过清芷又递来的一杯清水，正打算漱漱口。忽然间，一个什么东西塞进了他的嘴巴里。同时，耳旁立即听见穆嫣在说，“别吐出来。”
荀朔微不可闻的皱了皱眉，转头问她，“这是什么东西？”
穆嫣晃了晃手里的小罐子，得意的一笑，“糖蜜饯儿！我猜表哥定然要喝药，所以特意把这个也带过来了。这是程嬷嬷亲手做的，怎么样？是不是感觉没那么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