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欲言又止（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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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沈括对靳劭的行为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你给我等着！”他拍拍屁股站起来，边说边朝外面去，“就站在这里！不许动！”
“那南瓜饼和柴火……”
靳劭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沈括怒气冲冲地斩于马下：“柴火，你还敢和我提柴火？我三天的柴火都给你用完了，你还想南瓜饼？你吃生的去吧！”
“这事等我看着村民们把食物领完我再回来和你算账！”
沈括气冲冲地推门出去，在回到院子里之前反复揉脸，才把自己一脸的怒容揉走，恢复了他正常的面无表情。
见沈括出来了，村民们的目光便直直地往他这边戳过来。
“没事，”沈括摆摆手，“大家继续领，领完了好回去做饭。”我也好解决一下那个祸害。
听了他的话，村民们一脸地隐忧看着他。
沈括心里烦着待会儿要怎么处置那家伙，也没注意。
作为教训，沈括就算是个战五渣，第一个想到的当然也是先揍一顿。但是他不是已经试过了吗？打是打不过的，也许这辈子都打不过了，所以，只能做点沈括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比如——不给饭吃。
确实，那家伙来路不明，来意不明，还十分危险，他也只能为他做这点小事了。
沈括想好了对靳劭的处置，心情也平缓了过来。
等他回过神来，发现村民都走得差不多了，只有几个村民还站在他院子门口看着他。沈括看她们东西也已经拿在手里了，还没有走，看起来是有话要说又不太敢过来的样子。
“怎么了？”沈括站起来，走到门口。
守在门口的是几个年轻的女孩，说实话，沈括其实不是很想面对她们啊。除了略微恐女以外，他一靠近她们，村里大妈大娘们魔性的话语和邪恶的笑容就会闪现在他脑海，被相亲的恐惧又深深地支配着他。
但是他作为村长，村民有事找他，他也责无旁贷。
几个女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联想到自己家的情况，他猜测可能是燃料的问题。
“你们是要和我说家里的柴火问题吧？”他问。
“是。”一人答。
“不是。”另一个人同时开口。
沈括心中了然，她们这是不好意思麻烦他。说实在的，他家里的燃料也只剩半个来月的了，真要拿出来和全村人分那是不可能的，因为根本不够。
都说不患寡而患不均。一个村子人太多，又是这种特殊时期，沈括一个没有管理经验，年纪又不大的村长，唯一能做的，就是跟所有人都不亲近，这样才能杜绝村民们对于他会不会有私心偏帮谁的心思。所有平时，村民们要不是实在有难处，是很少求到他面前的。
但是都求上门来了，沈括也不能不帮。
“柴火的事，我会尽快想办法的。我柴房里还有些柴火，你们先来拿着点用吧。不过我这里也确实不多了，你们回去以后尽量省着点用，最好多找几组人搭伙。”沈括说着就要转身带她们去柴房。
“村长，不是这个。”几个女孩连忙拉住他。
“那是什么事？”沈括不得不回头。
“是那个外——”带头的女孩说到一半，瞳孔突然收缩了一下，然后才接着道：“是那个外婆感冒了，想问问您这里还有感冒药吗？”
“哦，这样啊。”沈括点头，“感冒药我这里有的，种类还挺多。你外婆病得严重吗？咳嗽吗？有没有痰？是头痛还是怎么样？”
那个女孩没有说话，而是呆呆地望着他背后。沈括问了两句，才后知后觉地跟着回头。
靳劭就站在屋檐下看着他们。见沈括回头，他笑着冲他挥了挥手，道：“好了没有？什么时候开饭呐？”
“你不用开饭。”沈括凶巴巴道。然后他转过身来，温和地对女孩们笑了笑，示意他们不必害怕，“我带她去拿药，你们是一起的吧？再这里等我一下。”
“好。”几个女孩互相使了几个眼色，勉强笑。
沈括只以为她们是害怕靳劭，想了想，要是自己是个娇滴滴的女生，村里来个个不明危险人士，现在还要和他呆在一个院子里，那他可能也会害怕吧。
于是他冲靳劭打了个手势，“你先回厨房等着我吧。”
“哦。”靳劭应了一声，慢腾腾挪脚进了屋。
几个女孩的脸色明显变好了几分。
“我们走。”沈括带着外婆生病的女孩进了屋。
女孩跟在他身边，时不时偷看他几眼。沈括被这些人偷看惯了，也没当回事。
犹豫了好几回，女孩终于鼓起勇气开了口：“那个——”
“村长啊——”靳劭从厨房探了个头出来。
女孩立马噤若寒蝉地闭了嘴。
沈括看人家被吓地脸都白了，不由呵斥了一句：“你又干什么？”
靳劭一脸无辜地摸鼻子，“我就想问下厕所在那儿。”
“那儿。”沈括给他一指，带着女孩进小隔间拿药。
他想到女孩被靳劭吓没的话，顺便问了下：“你刚刚想和我说什么？”
“没什么。”女孩低着头，嗫喏道：“我——我也想上厕所——我是说，我回家去——不是，我……”
女孩说得语无伦次，沈括理解地没有再问下去，拿了差不多对症的感冒药给她，便让她走了。
说实在的，这几个女孩怕，他也怕——他怕靳劭趁现在人少会对这几个女孩下毒手。
*****
最后，沈括还是煮熟了他的南瓜饼，用的是他重新从柴房里拿的柴火。
然而当靳劭一脸期待地等在笼屉旁，看着沈括揭开盖子就打算伸手去拿时，却被他一筷子打在手上。
“去去去，没你的份。”从进来厨房就没和靳劭说过一句话的沈括第一次开口。
“啊？”靳劭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沈括于是耐心地一字一顿地重复了一遍：“我说，没你的份。”
靳劭一脸不解无辜还委屈：“为什么？我好歹还给你看了火呢！”
“你还敢提！我的柴火都给你用光了！”沈括一提这个就要爆炸。
靳劭更委屈了：“我就用了那么一点，有必要这么抠门吗？”
沈括跳脚：“没必要？现在全村都缺燃料，我现在总共就剩那么半个来月的柴火了，新的燃料还不知道去哪里寻，你这么浪费，等用完了我拿什么煮东西吃？”
“缺燃料？”靳劭却好像听到了十分奇怪的事情，“你们不知道去外面树林里——”
靳劭说到这里戛然而止，他想了想，似乎是回忆了一番沈括的村民们，确认了她们貌似都是一帮老弱妇孺，然后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
“抱歉。”
“哼，不用你客气，你给我乖乖滚出去就是对我最好的抱歉。”沈括拿起扫帚赶人。
“哎哎哎，别呀，你这南瓜饼这么下香……”
“再香也和你无关。”
“那我也付出了劳动嘛……”
“你那是帮倒忙！”
“那——”
“滚滚滚！不想和你说话。”沈括冷着脸，一把把门关上了。
看着紧闭的厨房门，沈括满意地长出口气，正要转身去炒剩下两样菜，门外的靳劭的声音突然又传来：
“村长？沈括？沈括村长？你放我进来吧，我有办法帮你弄燃料呀。”
另一边，沈括对靳劭的行为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你给我等着！”他拍拍屁股站起来，边说边朝外面去，“就站在这里！不许动！”
“那南瓜饼和柴火……”
靳劭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沈括怒气冲冲地斩于马下：“柴火，你还敢和我提柴火？我三天的柴火都给你用完了，你还想南瓜饼？你吃生的去吧！”
“这事等我看着村民们把食物领完我再回来和你算账！”
沈括气冲冲地推门出去，在回到院子里之前反复揉脸，才把自己一脸的怒容揉走，恢复了他正常的面无表情。
见沈括出来了，村民们的目光便直直地往他这边戳过来。
“没事，”沈括摆摆手，“大家继续领，领完了好回去做饭。”我也好解决一下那个祸害。
听了他的话，村民们一脸地隐忧看着他。
沈括心里烦着待会儿要怎么处置那家伙，也没注意。
作为教训，沈括就算是个战五渣，第一个想到的当然也是先揍一顿。但是他不是已经试过了吗？打是打不过的，也许这辈子都打不过了，所以，只能做点沈括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比如——不给饭吃。
确实，那家伙来路不明，来意不明，还十分危险，他也只能为他做这点小事了。
沈括想好了对靳劭的处置，心情也平缓了过来。
等他回过神来，发现村民都走得差不多了，只有几个村民还站在他院子门口看着他。沈括看她们东西也已经拿在手里了，还没有走，看起来是有话要说又不太敢过来的样子。
“怎么了？”沈括站起来，走到门口。
守在门口的是几个年轻的女孩，说实话，沈括其实不是很想面对她们啊。除了略微恐女以外，他一靠近她们，村里大妈大娘们魔性的话语和邪恶的笑容就会闪现在他脑海，被相亲的恐惧又深深地支配着他。
但是他作为村长，村民有事找他，他也责无旁贷。
几个女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联想到自己家的情况，他猜测可能是燃料的问题。
“你们是要和我说家里的柴火问题吧？”他问。
“是。”一人答。
“不是。”另一个人同时开口。
沈括心中了然，她们这是不好意思麻烦他。说实在的，他家里的燃料也只剩半个来月的了，真要拿出来和全村人分那是不可能的，因为根本不够。
都说不患寡而患不均。一个村子人太多，又是这种特殊时期，沈括一个没有管理经验，年纪又不大的村长，唯一能做的，就是跟所有人都不亲近，这样才能杜绝村民们对于他会不会有私心偏帮谁的心思。所有平时，村民们要不是实在有难处，是很少求到他面前的。
但是都求上门来了，沈括也不能不帮。
“柴火的事，我会尽快想办法的。我柴房里还有些柴火，你们先来拿着点用吧。不过我这里也确实不多了，你们回去以后尽量省着点用，最好多找几组人搭伙。”沈括说着就要转身带她们去柴房。
“村长，不是这个。”几个女孩连忙拉住他。
“那是什么事？”沈括不得不回头。
“是那个外——”带头的女孩说到一半，瞳孔突然收缩了一下，然后才接着道：“是那个外婆感冒了，想问问您这里还有感冒药吗？”
“哦，这样啊。”沈括点头，“感冒药我这里有的，种类还挺多。你外婆病得严重吗？咳嗽吗？有没有痰？是头痛还是怎么样？”
那个女孩没有说话，而是呆呆地望着他背后。沈括问了两句，才后知后觉地跟着回头。
靳劭就站在屋檐下看着他们。见沈括回头，他笑着冲他挥了挥手，道：“好了没有？什么时候开饭呐？”
“你不用开饭。”沈括凶巴巴道。然后他转过身来，温和地对女孩们笑了笑，示意他们不必害怕，“我带她去拿药，你们是一起的吧？再这里等我一下。”
“好。”几个女孩互相使了几个眼色，勉强笑。
沈括只以为她们是害怕靳劭，想了想，要是自己是个娇滴滴的女生，村里来个个不明危险人士，现在还要和他呆在一个院子里，那他可能也会害怕吧。
于是他冲靳劭打了个手势，“你先回厨房等着我吧。”
“哦。”靳劭应了一声，慢腾腾挪脚进了屋。
几个女孩的脸色明显变好了几分。
“我们走。”沈括带着外婆生病的女孩进了屋。
女孩跟在他身边，时不时偷看他几眼。沈括被这些人偷看惯了，也没当回事。
犹豫了好几回，女孩终于鼓起勇气开了口：“那个——”
“村长啊——”靳劭从厨房探了个头出来。
女孩立马噤若寒蝉地闭了嘴。
沈括看人家被吓地脸都白了，不由呵斥了一句：“你又干什么？”
靳劭一脸无辜地摸鼻子，“我就想问下厕所在那儿。”
“那儿。”沈括给他一指，带着女孩进小隔间拿药。
他想到女孩被靳劭吓没的话，顺便问了下：“你刚刚想和我说什么？”
“没什么。”女孩低着头，嗫喏道：“我——我也想上厕所——我是说，我回家去——不是，我……”
女孩说得语无伦次，沈括理解地没有再问下去，拿了差不多对症的感冒药给她，便让她走了。
说实在的，这几个女孩怕，他也怕——他怕靳劭趁现在人少会对这几个女孩下毒手。
*****
最后，沈括还是煮熟了他的南瓜饼，用的是他重新从柴房里拿的柴火。
然而当靳劭一脸期待地等在笼屉旁，看着沈括揭开盖子就打算伸手去拿时，却被他一筷子打在手上。
“去去去，没你的份。”从进来厨房就没和靳劭说过一句话的沈括第一次开口。
“啊？”靳劭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沈括于是耐心地一字一顿地重复了一遍：“我说，没你的份。”
靳劭一脸不解无辜还委屈：“为什么？我好歹还给你看了火呢！”
“你还敢提！我的柴火都给你用光了！”沈括一提这个就要爆炸。
靳劭更委屈了：“我就用了那么一点，有必要这么抠门吗？”
沈括跳脚：“没必要？现在全村都缺燃料，我现在总共就剩那么半个来月的柴火了，新的燃料还不知道去哪里寻，你这么浪费，等用完了我拿什么煮东西吃？”
“缺燃料？”靳劭却好像听到了十分奇怪的事情，“你们不知道去外面树林里——”
靳劭说到这里戛然而止，他想了想，似乎是回忆了一番沈括的村民们，确认了她们貌似都是一帮老弱妇孺，然后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
“抱歉。”
“哼，不用你客气，你给我乖乖滚出去就是对我最好的抱歉。”沈括拿起扫帚赶人。
“哎哎哎，别呀，你这南瓜饼这么下香……”
“再香也和你无关。”
“那我也付出了劳动嘛……”
“你那是帮倒忙！”
“那——”
“滚滚滚！不想和你说话。”沈括冷着脸，一把把门关上了。
看着紧闭的厨房门，沈括满意地长出口气，正要转身去炒剩下两样菜，门外的靳劭的声音突然又传来：
“村长？沈括？沈括村长？你放我进来吧，我有办法帮你弄燃料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