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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胆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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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景扬把卡片举到温蔷时她还有点难以置信。

    好神奇。

    这个人有什么魔力。

    哪有说第一个就第一个的。

    “游乐场。”

    景扬摇了摇手中的卡片,上前一步走到她旁边坐下,“还满意吗?”

    他的气息扑面而来,温蔷整个人被包围在其中,端坐地更加拘谨。

    她点点头,“嗯。”

    “不满意也没办法。”

    景扬看她这幅样子,扯唇哼笑了一声,“你这样坐累不累啊?上学的时候肯定是个三好学生吧。”

    “不是。”

    温蔷垂眸,黑色睫毛在下眼睑投出浅浅剪影,她小声地说了一句,“这样不容易驼背。”

    仓促、腼腆全被她如数收敛。

    每次都是这样,一见到景扬大脑就短暂空白,心跳就自动加速。

    时刻都在注意自己的形象。

    所以才使得她说出了这么荒诞的理由。

    “哦。”她的小心思景扬没在意,他把玩着卡片,“你这解释还挺新鲜的。”

    -

    今天是十二月二十六日。

    新年前夕。

    雾江市的游乐园在江畔,建筑仿的迪士尼乐园,彩灯环绕,灯火通明。

    据说今晚还有烟花表演,所以人格外得多。

    黑夜繁星点点,冬雨之后,白色腊梅落下平铺在路上。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这条宁静幽香的小径。

    景扬两手抄到兜里,悠闲地走在温蔷身侧,缕缕江风拂过,温蔷头发被吹到贴在景扬衣服上,和偶像剧里面的浪漫氛围如出一辙。

    温蔷天生缺乏安全感,和别人出行大多都是走在后面的那一个。

    这会儿她有点不太习惯了。

    余光里没有景扬的身影,温蔷捏了捏包包,怯怯地往回看。

    这时刚好走到一处林叶茂密的地方,湿漉漉的枝桠纷杂压下,景扬身材挺拔瘦削,便低着头去躲。

    两人刚好碰头。

    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温蔷向后退了一步,有点慌乱的理了理头发。

    “没事吧?”

    下意识地,景扬想伸手去揉她的头,却又在半空中收了回来,一秒之间,他摸上了自己的耳朵。

    温蔷和他认识的异性截然不同,她就像一只谨慎的小兔子,稍有风吹草动就会钻进自己的洞里。

    他想,那样的举动肯定会惹得她炸毛的。

    果然,温蔷看他停在半空中的动作,心里猜到了几分,脸上生出不正常的红,她摇摇头,“没事。”

    “你刚转过头是有事对我说?”景扬问。

    两人面对面,温蔷思绪有点飘忽。

    不敢看他。

    也不知道把目光放在哪里。

    眼神突然挪到景扬身后,那里有好几个机位正对着他俩。

    心里更是一阵呜呼。

    这个也不能看…

    温蔷,放轻松,自然点。

    她说服着自己,眼睛慢吞吞的对向景扬,“我是看你还在不在。”

    “怎么?”

    或许是她的理由总是太过新奇,景扬不自觉从喉咙里溢出一声笑。

    “怕我跑了?”

    相处几天,景扬的姿态总是很散漫,处变不惊,乱了阵脚的永远是温蔷。

    “你跑不了的。”

    温蔷想脱离这种被动的状态,小声嘀咕,“违约金这么高。”

    温蔷是以他们两个人才听得见的音量说的,对此还聪明地、特意避开了镜头。

    “你不是胆子很小吗?”景扬闻言挑眉,“怎么连这个也敢说了。”

    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商业机密,温蔷猛然闭嘴。

    心底却在对景扬的话抗议着。

    谁跟他说她胆子小了?

    哪!里!小!

    见不再是之前沉闷的气氛,景扬提议,“要不要去玩点刺激的?”

    “玩什么?”

    “都行。”景扬偏头,随意道,“看你咯。”

    “我也都可以。”温蔷说。

    “是吗?”景扬持以怀疑地看她一眼,“那就过山车吧。”

    “好。”

    温蔷硬着头发回答,她想证明自己胆子不小。

    雾江市的过山车是全省出了名的惊心刺激,高度高达近100m,运行时速每小时180多km,需要心脏强大的人才能承受。

    事实证明温蔷的话说得太早了。

    一圈下来景扬跟个没事人一样,反倒是温蔷,头晕目眩,整个人都蔫了,像打了霜的茄子。

    “还好么?”

    景扬把她扶到旁边的木椅上坐着,清绝的脸上戏谑浮现,调侃一句,“谁让你逞强的。”

    都什么时候了他还在争论这个……

    温蔷一脸无奈。

    “在这儿坐着等我。”景扬说着,然后转身往对面的方向走。

    温蔷“嗯”了声,她低头捂着不太舒服的肚子,不知过了多久,直到眼前一片阴影覆下。

    她抬头,见景扬站在自己面前。

    月光将他的身影切割得淋漓尽致,从这个角度看他,目光清冷而倨傲,有点居高临下的意味。

    “给。”

    他递给她一瓶水。

    是放在饮料加热柜里面的阿萨姆奶茶。

    游乐园唯一的热饮。

    “谢谢。”

    温蔷伸手去接,发现他已经帮自己把盖子拧开了。

    再一看,他后面站着的摄影师也人手一瓶水。

    蓦地愣了愣。

    景扬这个人,怎么说。

    好像和奶茶一样温暖。

    温蔷正准备喝,突然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这时电话铃声也刚好响起,温蔷拿起手机,皱眉起身,“我去个卫生间。”

    一个趔趄没站稳,摇摇欲倒。

    景扬伸手稳住她的身形,叮咛,“小心点儿。”

    “……谢谢。”

    电话一直嘀嘀作响,温蔷洗漱完之后才从兜里拿出手机。

    屏幕上显示是妈妈。

    温蔷接起,喉咙混着酸涩地开口,“喂,妈?”

    “怎么打了这么久才接?”电话那头是温母的抱怨声。

    “我刚才在忙。”温蔷解释着,“怎么了吗?”

    “哦,我说呢。”温母说,“你最近在忙些什么啊?找到工作了没?”

    温蔷被问得一噎,准备含糊过去,“最近找了份兼职,还可以。”

    “兼职吗?做什么的?工资高不高啊?”

    温母一听来了精神,转而又道,“你都毕业了还是得找份正经工作,兼职都是东一榔头西一棒子。安心挣钱才是王道,别每天整那些没用的。”

    一句话就把温蔷压的死死的。

    母女俩很久没联系,一联系温蔷就知道她的目的。

    十句话九句离不开钱。

    “这个工资挺高的,也挺轻松。”

    温蔷开口,“我做完这个会去找其他工作的。”

    综艺福利好,素人虽然比不上明星,但薪酬待遇还是挺可观的。

    “多少?”温母开门见山。

    温蔷说了一个数字。

    “这么多……什么时候能拿到?”温母问。

    “你弟弟最近又要交什么资料费班费,整得我头疼,我最近打麻将也老是输,家里要撑不住了,你记得领了工资就给我们把钱打过来。”

    温蔷父母早年离异,她和弟弟跟着母亲过。

    自温蔷读大学后就一直勤工俭学没再要过家里一分钱,每次工作发的工资大多都交给了温母。

    温父经商,每年也会给温母一大笔抚养费。

    按理说,温母应该不差钱才对。

    对此,温蔷小心翼翼问了一句,“妈……你是不是打牌又输了?”

    温母向来沉迷打牌,近年来越打越大,一局就是上万的输赢。

    哪知温母是不是恼羞成怒,不愿温蔷提起这件事一样,“我养你这么大叫你拿钱不是应该的吗,问那么多做什么?”

    心知是如此,温蔷不再多说,“好,我知道了。”

    “哼,你知道?我不主动找你要你就不给我。”

    温母嚷着,“隔壁王婶的闺女每个月都给她妈钱,这几天又买了什么洗碗机扫地机器人,老在我面前显摆,你看看人家闺女多好?”

    “……那我这次多给您点。”

    “说得这么勉强,你今年过年回来不?”

    “应该不吧,最近工作挺忙的。”

    “那行,你在外面照顾好自己。”末了,温母嘘寒问暖了几句。

    “好,拜拜。”

    挂了电话,温蔷看着镜中的自己。

    头发微乱,神色恹恹。

    状态不太好。

    心情也有点低落。

    出了卫生间,温蔷开始寻找景扬。

    景扬弯腰坐在长凳上,纯色鸭舌帽把鸦黑的头发压得更下,肩膀宽阔平直,许是年轻气盛,骨气里那股少年气并未消褪半分。

    每每瞧见他的侧脸眼睛都是被遮住的,可单看他高挺的鼻骨就知道他的五官相当顶尖。

    他把手肘撑在膝盖上,偏头望着眼前一来米的....

    小孩?

    温蔷心存疑虑,快步走到他们背后。

    近看那是个小男孩,花鼻子花脸的,哭得声音很大,引起了小部分人的注意。

    见有人来了,路人说了一句,“这下孩子妈来了,应该不哭了吧。孩子爸虽然长得俊,但到底岁数小,不会照顾孩子。”

    温蔷看了说话的人一眼,是个中年妇女,她抿了抿唇,绕到前面问:“怎么了?”

    景扬抬眸看她,两手一摊,“这小孩儿找不到他爸妈了,看见我就搁我跟前哭。”

    确实是这样,他在那好端端坐着,这个小屁孩噔噔噔跑过来就一顿嚎啕大哭,止都住不住。

    像给他号丧似的。

    “已经联系游乐场的负责人了,他说会等会广播找人。”

    景扬说着给小男孩粗略抹了下脸,手顺其自然地伸到人衣服后面擦了擦,无奈耸肩,“别哭了吧,小祖宗。”

    温蔷在旁边看着,心想这也太埋汰了,连忙拉住景扬,“你、你别这样。”

    声音有点急。

    他扬眉不解,“哪样?”

    这话怎么听着有点儿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