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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怕又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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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身走了两步,膝盖倏地撞上桌角,徐清蝉轻嘶了口气。

    听见动静的祁肆开口问:“磕到了?”

    “……没事。”

    这点疼算不了什么,她承认自己有些落荒而逃,才不小心磕到。

    主要还是男人的存在感太强,沉敛矜贵,做事有条不紊,光坐在黑暗里就让她屏住呼吸悬起一颗心。

    况且下午在同样的房间,他强势掠夺的情形还历历在目。

    雷雨交加的夜,不见五指的空寂房间,蛰伏在暗处的势力,怎么都让人安定不了。

    她只觉得口干舌燥,迈步离开的脚步有些急促,然后不知道又绊倒什么东西。

    沙发区一直没动静的人暗暗叹了口气,抬脚过来。

    下一秒,徐清蝉感觉到腰间有只手搂着。

    男人性感低醇的声音带着不容置喙的语气传来,“我送你过去。”

    他很高,大的体型差让169的徐清蝉在他面前也显得小鸟依人,被揽着后腰,几乎半个身子都贴在他身上。

    祁肆熟悉房子的每一处,轻而易举就带着她回了客房。

    进了房间也没立刻放开她,将人按坐在床上,拿了她手里的毛巾,不熟练,但动作有条不紊地帮她擦头发。

    徐清蝉全程只有接受,从他帮忙擦头发这一刻,心里的紧张就淡化了许多。

    感受到这个男人的细心了。

    并且为刚刚一连串的心理活动不齿。

    认识他以来,祁肆一直是风度有礼内外兼修的君子。

    可真的不知为何,每每在私密性强的场合,徐清蝉能直观感受到一种隐晦的危险。

    像他天生自带的气场。

    除他之外,她真的很少会在人前露怯。

    “应该差不多了。”男人放下毛巾,“怕黑吗?”

    “还好。”

    一阵窸窣中,他点开蓄电台灯,调了暖黄的光,就着光晕看她,“我给你倒杯水。”

    他出了房间,再次回来时徐清蝉已经上床,靠着床头柜接过他手里的水杯。

    “谢谢。”她是真的口渴了。

    “发电机闲置太久,还在检查。”

    “没事,头发已经干了,我也准备睡觉了。”

    “一个人怕不怕?”

    祁肆冷峻的脸庞神色正经坦然,徐清蝉看他片刻,反问道:“怕又怎么样?”

    男人掀唇,“那我看着你?”

    默然片刻,徐清蝉勾着笑看他,“祁总?”

    她眼里挂着熠熠星光,眼尾微扬,明艳生姿。

    “你要问几遍?我不怕打雷也不怕黑,这么多年都是一个人睡,怎么会害怕?”

    被揶揄,男人脸上淡定自若,“不怕就好,有什么事我在隔壁。”

    “好的,你不用担心我,回去休息吧。”

    他磨磨蹭蹭的在这边待了挺久了。

    等人走后,徐清蝉抿唇笑倒在床上。

    外面风雨飘摇,她一觉睡得很不错,同样不错的还有主卧的人。

    祁肆醒来时快八点了。

    这是他长久以来头一次睡到这个点。

    在床头靠了会儿,他敛眉思考景逢的话。

    徐清蝉晨间刷牙时,瞥见镜子里的自己,想到那晚在李树家地下室的铜镜。

    背脊有些麻。

    世界上真有那些玄乎的东西?

    洗漱好,她坐在床边用手机搜索铜镜有关的奇闻异事。

    浏览一圈下来,背脊越来越凉,这些人说的好玄乎。

    什么古镜不照今人,什么灵魂附镜,还有说一些被施了法的镜子能照出人的凶吉运势。

    那晚她看到她周身有黑雾,难不成是最近运势不好?

    想了想,她皱眉,觉得很扯。

    房门倏地被敲响,她浏览邪乎的奇闻正专注,被这声响吓了一跳。

    “清蝉。”

    男人低醇磁性的声音传来,她缓缓吐了口气,“在呢。”

    他这才推开门,看她已经洗漱完毕,“吃早餐。”

    “噢,来了。”

    关了手机,她走过去和他一起下楼。

    祁肆:“昨晚睡得怎么样?”

    “挺好的,很快就睡着了。”男人穿着一丝不苟的白衬衫,大概是清早的缘故,英俊的五官带着天生的清冷,“你要去公司吗?”

    “嗯,吃完早餐去。”

    恰好有电话进来,他在跟那头的人谈话,讲些工作上的事,薄唇微启,清肃认真。

    徐清蝉安静地跟着他,他谈正事的模样睿智而性感,她没忍住看了好几眼。

    下楼梯时一个踩空,还没来得及摔就被男人伸手牢牢箍住腰身,他甚至眼神都没斜,还是有条不紊地目视前方跟人谈事。

    他讲完聆听对方回复时抽空侧头低声嘱咐她一句,“看路。”

    徐清蝉慢慢抿唇,耳廓发热。

    男人手的位置恰好放在她侧腰最怕痒的地方,有点受不了,她按了按他的手。

    睨她一眼,祁肆放开手。

    徐清蝉发现餐桌上是她喜欢的中式早餐,豆浆油条煎蛋春卷和蛋饺,还有一些切好的奶油杏子。

    都是她的爱,尤其豆浆油条,在景荔花园那边时每早都要去豆浆店买早餐。

    “你平时早餐也这样吃吗?”她问。

    祁肆喝了口牛奶,波澜不惊道:“嗯。”

    摆盘的厨子在一旁不敢说话。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先生昨晚就特意吩咐今早的早餐要做中式的,还让人连夜去庄园那边摘了一筐奶油杏子。

    原来一切都是为了这位徐小姐。

    吃到一半,祁肆发现徐清蝉眉眼微垂,不知在想什么。

    “想什么?”

    “我昨晚做了个梦。”

    “说来听听。”

    “梦到一间破旧的房里,有一面年代久远的铜镜,那里面的我周身有一圈不是特别浓的黑雾。这是不是预示着我最近运势不太好?”

    “毫无根据。”男人放了餐具,黑眸端视她,“害怕?”

    徐清蝉摇了摇头,“有点好奇,你说现实中有这样一块镜子的话,是不是有点……”

    “世上没有鬼神。”

    男人口吻坚定,很有信服力,“但你说的这种,有类似情况。上世纪欧洲有个传说,一处落败贵族的城堡里闹鬼,原因是一面古镜总能照出人的厄运,被下了诅咒的人能在镜里看到周身笼着黑雾。”

    徐清蝉听得认真,“后来呢?”

    “那镜子被人动过手脚,用特殊材质制成,表面还涂有化学药物,导致的结果就是,人出现在镜子前,镜子会发生微妙的化学变化,看起来人的周身有一层黑雾,事实上只是人的体温高于周遭环境温度而已。那镜子是一个冒充巫师的人制成,目的是制造恐慌,让以为自己被厄运缠身的人找他做法,这是他牟利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