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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一块板砖换来欣赏

作者:睡醒的如来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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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潮涌入浩气仙门,狂乱的劲风哭号不息,雪花似利刃般随风乱舞,天地之间唯有一片白茫。

    主峰大殿内,一场关于如何论处柳念的长老大会再度被召开,参与此次长老大会的都是门内资历较高的长老。

    而柳念这位罪魁祸首,此时正意识全无地趴在大殿中央。

    在柳念左侧还跪着一位身着紫衣长裙,额头泛着大包的赤脚女子,正是恢复人形的黑曜蛇王。

    恢复人样的亮然,则跪在柳念的右侧。

    白行且高坐掌门宝座,微微晃动的白须,无风自动的银白长发,好似无形的怒火在身周燃烧。

    他一双虎目死死凝视下方的柳念,眼中没了往日的欣赏,取而代之的是冷漠与怒意。

    如果柳念不是浩气仙门的成员,白行且早就尽情发泄怒火,将柳念打成废人了。

    只可惜柳念是浩气仙门的成员,还是一位长老,更是他白行且亲点的一位长老。

    浩气仙门的门规有写:门中长老犯了大错,并且门规中找不到对应的处罚时,需要由掌门召开长老大会,集众人意愿处置有错之人,除了宗门的刑罚长老之外,任何人都没有先斩后奏之权。

    事实上,不管多么完善的门规,总会有一些不适合的情况,死守门规无疑是一件十分愚昧的事。

    白行且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但他依旧要死守门规,不能单凭个人的意愿行事。

    因为门规是浩气仙门成员的行事准则,它是铁律,是秩序,是不容侵犯的条例,任何人都必须对它抱有敬畏之心。

    一旦门规消失,任何人都单凭个人意愿行事,谁的拳头大就听谁的,那么浩气仙门就会乱作一团。

    虽然门规不可能适合于所有情况,甚至有时会妨碍人们的正确行事,但不能否认的是,门规带来的好处远比坏处多的多。

    白行且是浩气仙门的掌门,是整个宗门的威严,门内的任何人都有违规受罚的资格,但是唯独白行且没有。

    一旦白行且这个代表人物开了违反门规的先例,就会导致门规的约束力大大缩减,造成的后果难以想象。

    所以,白行且不能因自己的一时冲动而做出违反门规的事,就算他的理由合情合理,那也不行。

    大殿结界微微敞开,打破了一直压抑无声的氛围。

    白丘明快步走入殿内,一同而来的还有刺骨的寒霜:“掌门师兄,我已探明四方阵眼的情况,东南西三方的阵眼没有任何损坏,唯有北方的阵眼受到了影响。

    其内的两千一百种阵法我也已尽数查验,只有御寒,御暑两种阵法破碎。”

    听闻仅有御寒,御暑两种阵法受到了影响,白行且脸上怒意稍退些许,随即脸色又暗淡了下来,对着白丘明微微摆了摆手,示意自己的师弟离开。

    因为白行且一直将白丘明当成柳念未来的老丈人,按照门规,白丘明需要避嫌,不能参与此次长老大会。

    收到命令的白丘明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站在原地迟疑了片刻,无奈地扫了一眼地上的柳念,开口道:“掌门师兄,宗门的聚灵法阵毫发无损,门内的灵气也没有流逝。

    虽然无法确定这是不是柳念故意为之,但以我之见……”

    “丘明,你知道规矩的。”白行且低喃了一声,打断了自家师弟的说情。

    白丘明闻言,当即闭上了嘴巴,明智地转身离开了大殿。

    他知道自家师兄的情绪,白行且一直将柳念看成浩气仙门崛起的希望,之前有多看重柳念,此时就有多么失望。

    白行且叹息道:“柳念犯了什么错,相信各位也已知晓。

    不尊宗门法度,肆意妄为,为解一时快意而损坏了宗门大阵,大阵每项阵法都由极其昂贵的天材地宝作为阵眼搭建而成。

    好在先辈庇佑,没有让他那一剑伤及宗门底蕴,但仍对宗门造成了难以估量的损失。”

    白行且的这番话完全是实事求是,既没有丝毫偏袒,也没有刻意怪罪。

    他将宗门底蕴没有被损毁,归功于先辈保佑,并非没有道理。

    宗门大阵由上千阵法复合而成,各个大阵之间的布置错综复杂,如果没有几十年的研究,是无法分辨哪个是御寒大阵,哪个是御暑大阵,哪个又是聚灵大阵的。

    再加上柳念破坏宗门大阵,根本就是因为找不到散播谣言的幕后之人,无奈之下想到的手段。

    所以在众人眼中,柳念的行为只是一时兴起,并非蓄谋已久。

    白行且对柳念失望到了极点,自然没心情去思考其他可能。

    “这次长老大会的目的就是商讨如何论处柳念,希望各位不要因为个人的偏见而,影响了论处结果的公允。”白行且话语一顿,将目光放到了紫衣与亮然身上,缓声道:“紫衣与亮然你们两个阻挠我行事,违反了浩气仙门的门规第十七条,按照门规罚你们两年供奉,可有异议?”

    亮然直接作揖俯首,回了一句:没有异议。

    紫衣攥着拳头,看了看地上昏迷不醒的小哥儿,一脸呆萌地回道:“我也没有一亿,只有六千多万。”

    紫衣这突如其来的炫富,成功打了众多长老一个措手不及。

    真是蛇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谁能想象这位新入门的紫衣长老,居然这么有钱。

    白行且护额长叹道:“既然没有一亿……咳…异议,那你们先就回去吧。”

    紫衣闻言,脸上的呆萌瞬间消失,立刻起身抱着她的小哥儿,飞一般地朝殿外冲去。

    她知晓众人要处罚柳念,装疯卖傻只是为了白行且松懈的一刻。

    砰……

    猛烈的撞击声传来,殿门口的透明结界依旧明亮如新,毫发无损。

    反观紫衣则是一屁股坐在地上,额头上的大包又红了几分。

    未等紫衣反应过来,她怀中的柳念就已被白行且用法力抢走。

    “回你兽灵峰看孩子去吧,老夫不想为难你!”

    紧接着,一股大力且柔软的气流从紫衣背后袭来,将她吹出了大殿。

    白行且坐在大殿上方,回头望着依旧待在原地的亮然,冷声道:“亮然!”

    亮然不知是害怕,还是早有准备,直接跪俯在地,大声恳求道:“掌门,您对我的处罚,亮然不敢有任何异议,只是关于柳念前辈的意图,并非是您所想的那般。”

    白行且对柳念愤怒到极点,听到亮然为柳念求情,直接散发出元婴境威压,将亮然压得喘不过气来,怒声喝道:“亮然,你若是再替求情,就和他同罪论处。”

    白行且的威压远胜寻常元婴境威压,仅有筑基境的亮然紧咬牙关,才不至于当场昏迷。

    少倾,白行且压下心中的怒火,收敛了施加在亮然身上的威压,缓声道:“为了一己之私而违反门规,不管他是何意图,都该受到处罚。

    若非有先辈保佑,他此次定将酿下不可挽回的大祸。”

    亮然满头大汗,嘶声喊道:“其实,柳念前辈他是故意只破坏御寒御暑两种阵法的,他从来都不是为了一记之私,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宗门好啊!”

    “你说什么!”白行且赫然起身,眼神灼灼地俯视下方。

    亮然大口喘着粗气,从怀中拿出一块板砖,双手颤抖地递向上方,望见这块板砖,泪水忍不住地从亮然眼中滚落,他抽噎道:“掌门,这是柳念前辈他昨日交给我的,上面有以物传神的法术,还请您阅览。”

    白行且五指作抓,将板砖摄入手心,顿时一段文字浮现在脑海之中,他双眸紧闭,开始阅览脑海中的文字。

    “亮仔,别高兴了,我写得这些,可不是什么法术呦。”

    ……

    “闲话少说,我明天可能要跟掌门打一架,需要你帮我一下。

    先别急着拒绝,听我把话讲完。

    如今外界寒潮侵袭,浩气仙门内部也受到了影响,害得门内弟子每日龟缩在被窝里,还不好好修行,这大大影响了咱们宗门的发展。

    身为浩气仙门的一份子,我有心解决寒潮难题,但却受限于门规,没有合适的理由,不能擅自施恩于门内弟子。

    除了动用修士的手段,施恩于门内弟子,我实在想不出其他办法,去解决这一场天灾。

    这真是令人发愁的一天!

    我想咱们高大,威猛,帅气,温柔,善良,慈祥,有爱的掌门每天也都在苦恼这一点吧!”

    “他那么看重我,一直对我百般青睐,我无论如何都要解决寒潮对浩气仙门的影响,为浩气仙门的发展,奉献一份力量。

    我思来想去,头发都掉了数根,终于想出了解决寒潮的方法。

    既然门规规定,没有合适理由不得擅自施恩宗门弟子,那我找一个合适的理由不就行了吗!”

    “明天我会去破坏宗门大阵中的御寒和御暑两种阵法,到时候宗门变冷罪责就全归结到了我的身上。

    这样的话,我就可以以赎罪作为理由,去解决寒潮问题了。

    不过,掌门他一定会阻止我的,我完全没信心打赢掌门,所以需要你出场,帮我一马。

    那件粉色道袍里,记载了我苦思冥想的一招,名为:爱情坟墓!

    这招超级适合你,你一旦用了,哪怕是掌门也得失神片刻。

    对了,在我破坏宗门大阵之前,这件事谁都不能提起,我需要维持一个罪人的形象。

    你倒是可以在事后告诉掌门,我可不想让他这么一个关心我的人对我失望。

    不过,我想他那么信任我,事后也绝对能看出端倪来。

    他可是我在浩气仙门唯一的依靠,几乎整个宗门的人都厌恶我,唯有他对我寄予厚望。

    我想掌门绝对能看出我的意图来的。”

    “还有……万一,我是说,万一……

    万一,我被掌门失手打死了,那你绝对不能将这件事告诉掌门。

    他是我最敬重的长辈。

    我宁愿他把我当成一个肆意妄为,只称一时快意的混小子,也不愿意让他心里有一丝悔恨。”

    阅读完这最后一段,白行且双眼含泪,如年迈的老者一般,直接瘫坐在身后掌门宝座上。

    这番举动,属实吓坏了台下的众多长老。

    “掌门!”

    “掌门,您怎么了!”

    “亮然,你这小子给掌门看了什么。”

    ……

    “无事,我只是想坐一坐罢了!”白行且微微摆手,示意众人安心。

    随后,白行且一脸歉意地望着昏迷不醒的柳念,如同看自己的亲儿子一般。

    他眼中流逝的欣赏缓缓回归,而且更胜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