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林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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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诺将行李收拾妥当，已是子夜。站在落地窗前，头上繁星点点，四面吹来凉爽的风，很是惬意。
手机信息提示音响，林诺连忙拿起来一看，是秦森发来的定位：
“这是陆教授研究所的具体位置，明天早上九点准时去报道。另外，不用担心星文，他没事。”
林诺还在为自己晚上鲁莽的行为后悔，随即回复：“明天星文也会过去吗？”
“嗯，早些休息，明天见。”
林诺感觉秦森似乎是想早点结束对话，便只回了个晚安。
这是她来B市的第四天，秦森以惊人的效率为她安排好了工作和住所，这使得林诺完全没有真实感。
就这样被他牵着鼻子走么？
手指划过手机屏幕，停在段然的名字上，林诺犹豫了一瞬还是发了信息过去：
“然然，你在S市一切都还顺利吗？”
不痛不痒的问候，不出所料，段然没有回复。
翌日清晨，林诺望着衣柜里一整排风格化一的JK裙叹气，最后选了条浅灰的纯色裙配白衬衫出了门。
按照秦森给的定位，林诺找到了研究所所在的写字楼。林诺是第二次来这儿，发现此处距离自己目前住的公寓仅有两站地铁的车程。
来到2102房间门口，林诺再次闻到了那股熟悉的消毒水气味。
门虚掩着，林诺深吸一口气，上前轻轻敲了两下门。
“请进。”里面传出陆教授温和的声音。
林诺推开门，微笑着打招呼：“陆教授，我来报到了。”
“小林来了，”陆教授笑得和蔼亲切，从抽屉里拿出工牌递给林诺道，“欢迎你加入我们的团队。”
林诺双手接过工牌，见上面印着“项目助理”，而不是“项目负责人”，心里瞬间踏实了不少。
陆教授看了看时间说：“这会儿孩子们也该陆陆续续来了，我带你去教室看看吧。”
林诺跟着陆教授去了二十一层最大的房间，足有两百多平，里面被布置得十分温馨，有课桌座椅，也有一些娱乐设施，乍看起来似乎跟普通的学校也没有什么区别。
此时已有五六个孩子分散地坐在教室里，都各自低头忙着自己的事，对于林诺的到来并不关心。
“这些孩子都是…？”林诺小声询问陆教授。
陆教授冲着教室后排正拿着笔记本认真做记录的顾易招了招手道：“小顾，你过来和小林讲一下实验教室的具体情况。”
此时的顾易少了晚宴那时的局促和不安，多了严肃淡然，身着白大褂的他给人一种专业可靠的感觉。
顾易在听到“小林”两个字的时候还有点茫然，当他抬头看见林诺时，迷茫从眼底散开，眼里忽然闪烁起细碎的光芒。
林诺冲着顾易微微一笑：“顾博士，从今天起我们就正式成为同事啦，以后我就跟着你混啦。”
顾易试图做出表情回应，却最终还是僵硬地点了点头说：“好的。”
说完两个字之后居然没了下文，陆教授似乎习以为常，于是对顾易说道：“小林就交给你了，记得把每个孩子的情况都跟她交代清楚。”
顾易依然点头，很认真地点头。
眼看着陆教授打算离开，林诺不禁出声道：“陆教授，我需要做些什么…”
陆教授回头看向二人，笑眯眯地道：“放心吧小林，顾易会告诉你的。虽然他话少，但对待工作上的事情是绝对不含糊的。现在我要去趟总部，你有什么事都可以找小顾。”
总部就是秦森工作的地方吧，林诺嘴上答应着，心里疑惑怎么还没看见秦星文来呢。
陆教授离开后，教室里的气氛顿时冷了下来。
顾易忽然拍了拍手，以平时两倍的音量说道：“孩子们，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林老师。”
林诺有点懵，她不知道顾易为什么介绍自己是老师，发现五六双眼睛同时看向她，只好微笑着向孩子们打招呼：
“大家好，我叫林诺，从今天起…”林诺的话才说了一半，孩子们的注意便已经从她身上转移了。面对这些对她丝毫提不起兴趣的特殊孩子们，林诺心里忽然燃起了斗志。
“从今天起，我不仅是你们的老师，还会成为大家的朋友，很好的那种朋友。”林诺信心满满。
然而还是没有人回应，只有坐在角落里的小姑娘抬眸看了林诺一眼，又迅速地低下了头。
于是，林诺小声询问顾易：“顾博士，那个小女孩叫什么名字？”
“她叫叶欣欣，八岁，有轻度循环性人格障碍。”
“咳咳，循环性…人格障碍，那是什么？”林诺明显被专业词汇难住了。
“是多重人格的一种，主要的表现是心境良好与悲伤交替出现，伴有轻度的社交障碍。”
“既然是轻度，那应该比较容易和陌生人接触吧？”林诺盘算着要从叶欣欣开始攻略。
顾易点头：“没错，她是这间教室里最好相处的孩子，虽然情绪反复无常，但是完全不具备攻击性。”
“攻击性？你不会想说…”林诺看向其他几个孩子，暗自心惊。
顾易将手中的记事本摊开来给林诺看，上面是一张信息表，姓名处写着：齐彦，并附有一寸的彩色照片。
林诺将照片上的孩子和教室中的对应起来，问道：“是那个在折纸飞机的男孩吗？”
“没错。”顾易的手指移向表格上的病症一栏，上面赫然填写着：冲动型人格障碍。
这个白净秀气，安静地坐在教室里折纸飞机的男孩竟然会带有攻击性？
“他并不是任何时候都会冲动暴怒，可一旦他的情绪被引发，后果会比较严重。”
“我需要注意些什么？”
“避免对他正面否定，多采用引导和鼓励的方式和他交流。”顾易的手指点着记事本，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是一双手控看了会尖叫的手。
“林诺？”见林诺盯着自己的手出神，顾易叫了她的名字。
这回轮到林诺在社恐患者面前窘迫，她用手拨了拨刘海来掩饰尴尬，问道：“你刚才介绍我的时候为什么说是‘林老师’？”
“因为你不是教授，也不是博士，如果跟孩子们说是项目助理，他们会很难接受这个身份。”
林诺将行李收拾妥当，已是子夜。站在落地窗前，头上繁星点点，四面吹来凉爽的风，很是惬意。
手机信息提示音响，林诺连忙拿起来一看，是秦森发来的定位：
“这是陆教授研究所的具体位置，明天早上九点准时去报道。另外，不用担心星文，他没事。”
林诺还在为自己晚上鲁莽的行为后悔，随即回复：“明天星文也会过去吗？”
“嗯，早些休息，明天见。”
林诺感觉秦森似乎是想早点结束对话，便只回了个晚安。
这是她来B市的第四天，秦森以惊人的效率为她安排好了工作和住所，这使得林诺完全没有真实感。
就这样被他牵着鼻子走么？
手指划过手机屏幕，停在段然的名字上，林诺犹豫了一瞬还是发了信息过去：
“然然，你在S市一切都还顺利吗？”
不痛不痒的问候，不出所料，段然没有回复。
翌日清晨，林诺望着衣柜里一整排风格化一的JK裙叹气，最后选了条浅灰的纯色裙配白衬衫出了门。
按照秦森给的定位，林诺找到了研究所所在的写字楼。林诺是第二次来这儿，发现此处距离自己目前住的公寓仅有两站地铁的车程。
来到2102房间门口，林诺再次闻到了那股熟悉的消毒水气味。
门虚掩着，林诺深吸一口气，上前轻轻敲了两下门。
“请进。”里面传出陆教授温和的声音。
林诺推开门，微笑着打招呼：“陆教授，我来报到了。”
“小林来了，”陆教授笑得和蔼亲切，从抽屉里拿出工牌递给林诺道，“欢迎你加入我们的团队。”
林诺双手接过工牌，见上面印着“项目助理”，而不是“项目负责人”，心里瞬间踏实了不少。
陆教授看了看时间说：“这会儿孩子们也该陆陆续续来了，我带你去教室看看吧。”
林诺跟着陆教授去了二十一层最大的房间，足有两百多平，里面被布置得十分温馨，有课桌座椅，也有一些娱乐设施，乍看起来似乎跟普通的学校也没有什么区别。
此时已有五六个孩子分散地坐在教室里，都各自低头忙着自己的事，对于林诺的到来并不关心。
“这些孩子都是…？”林诺小声询问陆教授。
陆教授冲着教室后排正拿着笔记本认真做记录的顾易招了招手道：“小顾，你过来和小林讲一下实验教室的具体情况。”
此时的顾易少了晚宴那时的局促和不安，多了严肃淡然，身着白大褂的他给人一种专业可靠的感觉。
顾易在听到“小林”两个字的时候还有点茫然，当他抬头看见林诺时，迷茫从眼底散开，眼里忽然闪烁起细碎的光芒。
林诺冲着顾易微微一笑：“顾博士，从今天起我们就正式成为同事啦，以后我就跟着你混啦。”
顾易试图做出表情回应，却最终还是僵硬地点了点头说：“好的。”
说完两个字之后居然没了下文，陆教授似乎习以为常，于是对顾易说道：“小林就交给你了，记得把每个孩子的情况都跟她交代清楚。”
顾易依然点头，很认真地点头。
眼看着陆教授打算离开，林诺不禁出声道：“陆教授，我需要做些什么…”
陆教授回头看向二人，笑眯眯地道：“放心吧小林，顾易会告诉你的。虽然他话少，但对待工作上的事情是绝对不含糊的。现在我要去趟总部，你有什么事都可以找小顾。”
总部就是秦森工作的地方吧，林诺嘴上答应着，心里疑惑怎么还没看见秦星文来呢。
陆教授离开后，教室里的气氛顿时冷了下来。
顾易忽然拍了拍手，以平时两倍的音量说道：“孩子们，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林老师。”
林诺有点懵，她不知道顾易为什么介绍自己是老师，发现五六双眼睛同时看向她，只好微笑着向孩子们打招呼：
“大家好，我叫林诺，从今天起…”林诺的话才说了一半，孩子们的注意便已经从她身上转移了。面对这些对她丝毫提不起兴趣的特殊孩子们，林诺心里忽然燃起了斗志。
“从今天起，我不仅是你们的老师，还会成为大家的朋友，很好的那种朋友。”林诺信心满满。
然而还是没有人回应，只有坐在角落里的小姑娘抬眸看了林诺一眼，又迅速地低下了头。
于是，林诺小声询问顾易：“顾博士，那个小女孩叫什么名字？”
“她叫叶欣欣，八岁，有轻度循环性人格障碍。”
“咳咳，循环性…人格障碍，那是什么？”林诺明显被专业词汇难住了。
“是多重人格的一种，主要的表现是心境良好与悲伤交替出现，伴有轻度的社交障碍。”
“既然是轻度，那应该比较容易和陌生人接触吧？”林诺盘算着要从叶欣欣开始攻略。
顾易点头：“没错，她是这间教室里最好相处的孩子，虽然情绪反复无常，但是完全不具备攻击性。”
“攻击性？你不会想说…”林诺看向其他几个孩子，暗自心惊。
顾易将手中的记事本摊开来给林诺看，上面是一张信息表，姓名处写着：齐彦，并附有一寸的彩色照片。
林诺将照片上的孩子和教室中的对应起来，问道：“是那个在折纸飞机的男孩吗？”
“没错。”顾易的手指移向表格上的病症一栏，上面赫然填写着：冲动型人格障碍。
这个白净秀气，安静地坐在教室里折纸飞机的男孩竟然会带有攻击性？
“他并不是任何时候都会冲动暴怒，可一旦他的情绪被引发，后果会比较严重。”
“我需要注意些什么？”
“避免对他正面否定，多采用引导和鼓励的方式和他交流。”顾易的手指点着记事本，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是一双手控看了会尖叫的手。
“林诺？”见林诺盯着自己的手出神，顾易叫了她的名字。
这回轮到林诺在社恐患者面前窘迫，她用手拨了拨刘海来掩饰尴尬，问道：“你刚才介绍我的时候为什么说是‘林老师’？”
“因为你不是教授，也不是博士，如果跟孩子们说是项目助理，他们会很难接受这个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