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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阴谋阳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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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随我回壁妆阁上药吧,这伤着了骨头寻常药怕是没用。兴许明天能好些。”

    两人一路回了壁妆阁,清谙将存下的三颗红斛果入药尽数用在了竹三身上。

    一众人忙活了一两个时辰才将竹三的手腕救回来。

    “萚六力道大,用的又是巧劲道,生生碎了你一小块骨头。我用药给你吊住了,大约月余你这手不太能使得上力气。这些天的饮食一定要清淡些。”清谙低沉着声音,心里有些气愤萚六这次的举动。

    竹三乖巧的应了,情绪也不免低落。

    晏晓蒲急声道:“明日就是考究了,皇女考究成绩之重要,是众所周知的...六皇女怎么能做出这样狠毒之事!”

    “晓蒲,不得背后议论。”竹三冷着声音轻声训斥。

    清谙投去一个安慰的眼神,让晏晓蒲的诸多怨言都忍了回去。

    徐笛在一旁沉声道:“后日武试,才是折磨竹皇女的时候。”

    “这也太快了,小六不应该这般着急才对...”清谙念念道,“若是夺嫡,竹小三你是她最强劲的对手。若她是想在考究上动手脚,那小五那边...”

    “大皇子”沈克疾步走来,“大皇子,五皇女从宫外回来,不知从哪跑出来十几只大白狗,惊了五皇女,也惊着了马。”

    “人怎么样,五皇女没事吧?”

    “人没事,就是扭了脚。只是...听回话的侍仆报,说是吓狠了。”

    竹三皱着眉,显得有些生气:“这么着急做什么,还怕没有堂堂正正对上的一天么!”

    清谙沉了气,对沈克吩咐道:“让人查清楚,那些狗是怎么来的。拿了人直接送到母帝面前,不必来回我了。还有今天的事,一并说清楚。”

    沈克领了命令出去办差了,沈全留在身边伺候着。

    听沈全碎碎念道:“一下折损了两位皇女,不知道会不会换个时候考究...”

    清谙白了他一眼:“若是你哥哥,就不会问这样不过脑子的话。”

    沈全吐了吐舌头,还是不明白。

    徐笛适时出声解释:“每一场皇家子女考究都是要记录玉蝶的,清楚的记录日子、年岁、成绩。一旦定下了日子,轻易不得更改,除非国事动荡,否则不会因为两位皇女扭了手脚而改变。”

    清谙接话道:“笛子说的对,何况,为求公正,最后一次考究皇室宗亲都会来观看。帖子半个月前就发下去了,此时不可能更改。”

    气氛有些许的凝滞。

    半晌后,清谙说:“这红斛果救了我的腿,复了我的筋脉。但愿它能赶快让你好起来。不论如何,先熬过了明后天才是。”

    竹三勉强扯了扯嘴角,眉头依旧皱成一团。

    恪五是伏在小芸的身上,半拖着回的柔璃宫。

    她轰走了所有人,一个人裹在被子里抖个不停。儿时被白狗吓傻的阴影还应犹在目,她的脑子都来不及思考分毫,只有那狗的血盆大口恍然在眼前。

    小芸攥着一个白玉瓶,战战兢兢的站在门口。他听着屋里阵阵尖叫,咬了咬牙,转身离开了。

    次日一早,竹三照常带着晏晓蒲到了壁妆阁。

    清谙先是给竹三换了药,又盯着她将一碗汤药喝干净了,这才罢休。

    竹三说今日膳房端来的早膳甚为油腻,味道比平常重了些,她想着昨日清谙叮嘱她饮食清淡,尝了尝便放下筷子。

    故而今日早晨,竹三是在壁妆阁用的早膳。

    今日正好清玉和陆纯种的杨梅正是能吃的时候,天不亮便叫人摘了做杨梅饮,煞是酸甜可口。

    一行人吃的喜笑颜开,眼看着时辰差不多了才往学堂走。

    按照清谙的话说,这是临危不惧。

    几人走进了学堂里,看见一袭素衣的恪五看着精神实在不好,煞是飘忽,方成寒在一旁摆放文墨的声音略大些,她都要皱皱眉头。

    萚六那一边则是春风得意,每每看向恪五的时候都要嗤笑一声,格外轻蔑她这副娇弱样子。

    周围的席子上坐了一些皇室宗亲,几位德高望重的婃钦王,得荫封的郡媛都在席上就坐了。还有婃钦王的正室夫君也在,郡媛的夫君是不必来皇女皇子考究的,其余宗亲的更来不得了。

    胡夫子的算学依旧是难的无以复加,这些年众人也算是习惯了胡夫子不按章程出题。

    只是不知萚六考琴棋的时候,又和韩夫子起了什么龃龉。不过,众人倒也没放在心上,哪一回萚六与韩夫子交锋不是骂骂咧咧的。今日还算是收敛许多,只是面色烦闷而已。

    没人知道萚六是因为韩夫子才格外厌恶恪五皇女,还是因为恪五皇女才格外厌恶韩夫子。

    清玉在清谙耳边念叨:“不知怎么,我觉得萚六今天脸色又不大好?”

    清谙这才看向了萚六,忽然发觉她神色有些苍白,时不时还扶着额头,像是晕眩的样子。她还将肖柠叫到了自己身旁,一个劲的悄声说话,不知道在嘀咕些什么。

    “六皇女,你没事吧,不行就休假宣太医。”晏晓蒲看不过她整个人都快黏在肖柠身上的样子,有些阴阳怪气的出声道。

    “关你什么事,不是你的你最好不要肖想,没得让人以为晏家的女人脑子里都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萚六意有所指道。

    说话间还将身子往肖柠身上靠了靠,又向身后遮掩着。生怕有人多看了肖柠一眼,她能损失了银子一般。

    竹三虽然被她捏伤了手腕,还是提醒道:“六皇妹慎言,今日宗亲都在,你好生收敛。”

    晏晓蒲闻言有些着急:“三皇女的手腕都是六皇女伤的,要养多久还不知道呢,就你仁义刚正,偏帮着她说话。”

    “你近日愈发浮躁了,晏家的风骨都被你丢了不成。”竹三扫了晏晓蒲一眼,出言警告。

    竹三自然是为她好,若是让皇室宗亲听到她与六皇女争执,吃亏的定然是她。

    “晏家那副冰冰凉凉的风骨只有你们自己稀罕罢了,都是自持清高的笑柄,跟容侍卿呕....呕...”萚六说着说着突然吐了出来。

    因着她是回身跟晏晓蒲说话的,萚六身后坐着的正是恪五。

    那吐出来的东西径直吐了恪五一身,好好的素色衣衫霎时间挂了许多红油混合着棕色的靡碎浆子,也不知萚六晨起吃的是有多油腻。

    恪五浑身一激灵,险些惊叫出声,但却因女帝宗亲在场忍住了,一直手忙脚乱的收拾自己身上的污秽。这恶心气味险些让她恨不得当场晕过去了事。

    头上、身上那些恶心软烂的食物残渣挂在头发上,黏在脸上、衣服上,显得恪五十分狼狈,像是从泔水桶里滚过一遭又发酵了一般。

    这酸臭的味道霎时间布满了整个学堂,也惊着了那些还没离场的老宗亲们。

    女帝皱眉吩咐道:“肖柠,去传太医来看看。唤些侍仆来将学堂打扫干净。”

    幸而考究完琴棋便是中午了,正是皇女皇子们午休,用午膳的时候,这些东西还来得及打扫。

    只不过见了这场面,众人是用不下午饭了。

    有些年老重资历的宗亲嘴里念叨着:“失仪!身为嫡女竟毫无体统可言!”

    更有甚者直言萚六不堪重任,不上台面。

    女帝也沉了沉脸色,离开了学堂。

    这一下午的考究都是在学堂屋子中,虽然已经打算干净了,但总觉得还有股腐靡的胃液气味在空气中弥漫着。

    清谙倒是还好,清源堂诊脉多年,遇到中毒需要催吐的人也不在少数。只不过苦了一众人。

    清玉、陆纯、竹三、晏晓蒲、徐笛都恨不得离恪五越远越好。

    恪五的脸色愈发难看,阴沉的样子颇有些许吓人。

    也真难为了方成寒,去韩夫子那里讨来了衣裳,给恪五换上了。

    饶是换了衣裳,也掩盖不了恪五身上散发出来的恶心气味。

    萚六自知犯错,一下午也就消停了不少。不知道是不是吐过了的原因,整个人的神色看着也好了不少,御医只说是吃错了东西伤了肠胃。

    兵法一学最是需要冷静的思路和明断的能力,最后一次考究尤为重要,竹三哪怕被屋子里的气息熏的难受,也聚精会神的提笔答卷。

    清谙被女帝耳提面命多次,考究一事不可马虎,便也对此格外上心。

    只是不知道萚六如何。在这样身体欠佳的状态下,往日学的还算不错的兵法,现如今还能不能稳定些。

    最后一回考究不仅仅是众位皇女皇子的大事,更是皇族的大事。这跟加冠及簈是一样的大事,所有人都盼着和和美美的结束。

    不论如何,萚六皇女这般作态,便是毁了皇族的颜面,也毁了诸位皇女皇子的一个重要仪式。经次一次,皇室宗亲对萚六这位何家血脉的嫡皇女印象近乎跌落谷底。

    谁会管你是不是身体康健,毁了皇家的颜面就是天大的罪过。

    对于肖柠、徐笛、晏晓蒲、陆纯、方成寒来说,被皇家选中做伴读那是终身荣耀的大事。若是多年后有人提及今日之事,这非但不是面上光彩之事,稍有不慎,还会是一桩笑柄。

    事过忧无百日焦,鸿吟悄窥看明朝。

    但愿第二日的考究不要再出什么事情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