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云里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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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众人神色阁异，俞长歌的手仿佛还揪着女帝腿上的肉。
清谙受不了大家满眼探究的注视便问道：“怎么了？作何这般看着我？”
清玉最先没有忍住，笑的有些勉强的问她：“哥你现在清醒吗？要不要再喂你点醒酒汤？”
“我没喝酒啊”
“没个屁”齐寒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那是我好不容易得来的如意醉，你几口就喝完了我一整壶。真是暴殄天物。”
女帝无奈瞪向故友骂道：“你好意思说？清谙才多大点你给她喝如意醉？那是她能碰的东西么，你也不多过过脑子。”
齐寒大喊冤枉：“讲道理好吧，我就让她尝尝。不是，尝尝啊清谙你懂不懂什么叫尝尝啊。”饶是这时，齐寒也不忘心疼那壶酒。
清谙听的云里雾里的，眼看着要吵起来了，连忙问道：“如意醉是什么？”
一直阴沉着脸不曾言语的俞长歌解释道：“樊疆三十年才出一小坛的特酿，无甚酒气，但极为醉人。”
齐寒陶醉补充道：“还有味道极佳，醇香浓厚但却入口清冽。酒薄缠舌不沾染浊气分毫，意醉神....”
“行了”女帝伸手将齐寒扒拉到一边去，“若是无事，你先好好休息吧。”
众人离开了清谙的房间，俞长歌留下一瓶药丸也离开了。
安静些后，清谙才发觉头有些昏沉，连带着身上也有种熟悉的疼痛感。她掀开被子，看到了腰腹和小腿处包扎精致的布条。
“额...”这手法一看就是父君包的，还有这用的药似乎是精炼过的金疮药。
略作休息了一下，起身换了件宽松的衣袍，走向壁妆阁的院落中，恍然发觉已经是下午了。看着清玉和陆纯在院子中弹着一曲古琴，清谙不仅感叹，如今清玉也出落的越发俊秀了。
“哥？你这就出来了？不再歇歇？”清玉止了琴音跑来问。
“不了，清玉啊，我且问你，昨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嗯...我只是知道你跟夜秋打了一架，然后就被齐大侠抱回来了。至于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清楚。只是你这一身伤着实是吓着我了，怎么搞的这么狼狈？”
清谙笑了笑，其实这伤不算重，看着吓人罢了。
“即如此，我去找夜秋问问吧。”
清谙去了夜秋当值的地方，却被另一个暗卫告知夜秋在暗阁休息。她就只得去暗阁寻她。
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夜秋躺在床上的样子呢。
夜秋看她来了，便拢了拢衣衫起身“你酒醒了？”
清谙打量着她这简简单单的屋子，找了个椅子随意坐下，心累道：“天地良心我不知道那是酒”
“你师父给你的，不是酒难道还是果汁不成？”
“额..也对，我是来问问你昨天到底发生什么了，怎么你还能倒下了呢？”
夜秋往后一靠悠悠道：“皇上昨日本想找你师父下棋，却看见你和你师父在打架，叫也叫不停。齐寒说是你喝醉了。皇上为了把齐侠女腾出来陪皇上下棋，就换了我和你打。”
为了把师父腾出来下棋？？？就齐寒那个棋艺，一定是昨日母君心情不好想找人虐虐。
只听夜秋语调一转，有些憋屈道：“谁知道你这孩子喝了酒出手异常狠辣，招式凌厉的不像话。定然是我轻敌才输给你....”
“你输给我？”清谙惊讶道。
“是，输了。”夜秋翻了个白眼。夜家暗卫纵横江湖多年向来是数一数二的高手，遑论她这位暗卫之首了，竟然输给一个孩子？
传出去老脸往哪里放。
看着大皇子面含暗喜的样子，夜秋心里愈发不爽，伸手赶人。
正当清谙踏出屋子时，夜秋道：“月后待我伤好，咱们再比过。”
“得嘞”清谙回身一笑，抛给夜秋一罐俞长歌精炼过的金疮药，而后便离开了。
月余后，艳阳高照，蝉鸣震耳。
女帝和齐寒懒散坐在在比武场一旁的席上，桌前放了些许糕点和瓜子。清谙在一旁打拳热身，连夜秋也难得认真打拳。
整个比武场内极为清冷，其余人都被清出了场外，无人知道这是在做什么。
女帝率先发话：“清谙，月前你醉酒之时便赢了夜秋。此番若是你赢了她，朕便准你入江湖。”
清谙笑问：“当年不是说打败母君才许儿臣入江湖吗？”
女帝摇摇头道：“你母君我多年不上阵杀敌了，夜秋的武艺甚好。若是败了她，这江湖中一等一的高手都未必是你的对手。”
“儿臣懂了。”清谙选了一把趁手的剑走上武场，谨慎的向夜秋行了个抱拳礼。
两人在场上刀光剑影，好不热闹。
女帝和齐寒眼睛虽然挂在场上那凌厉急迅的一招一式之间，却也没有停下嗑瓜子的动作。
齐寒戳了戳女帝问：“你那些陈年旧伤，没告诉过这孩子？”
“无甚可说的。她若知道了不会安心入江湖。”
“早就跟你说了，做什么不成非要当皇上，搞的自己一身陈年旧伤。”
“清谙这招是你教的？够精妙的啊”女帝不在意齐寒所说，只得径自转移了话题。
齐寒得意道：“自然是我教的，这招看似没什么力道，却内有乾坤。不过你为何不让清谙用雪虐剑，那剑可是我认真废了大心思的。”
女帝略沉了沉气息看向齐寒：“几日前清谙醉酒打败了夜秋，除了你那如意醉惹人忘形外，应该不乏雪虐剑的缘故。依赖于雪虐剑的本事终究不是自己的本事。”
齐寒亦是正色道：“阿御，清谙不是急功近利的孩子，她很踏实也很能吃苦，更重要的是她天资不凡。”
女帝望向场内身法稳健的清谙，而后笑道：“难得居然听你夸一个孩子能吃苦。”
“这样一个孩子若无心于天下，许是天下无福。”齐寒看着清谙躲避开了夜秋的杀招，以退为进刺伤了夜秋的左臂。
“她心在江湖，不在皇位，至少现在不在。”女帝蹙眉望着夜秋回身摆尾压制住了清谙的进攻，清谙节节后退似有败势。
齐寒不知抱着怎样的心，深深看了一眼女帝：“不是盛安，而是天下。”
女帝望着武场，闻言骤然垂了垂眸，神情莫测。
齐寒见女帝不语，便淡然将神思放回到武场上。她险些忘了，这个与自己谈笑风生，在自己面前看似毫无形象不拘小节的女人，不仅仅是她的旧友更是盛安女帝。
场上形势紧张，已然过半。高手过招在毫厘之间，在于细微破绽与一时推测不济。
此时二人都是力气将尽的状态，挥出的剑虽然看似凌厉实则内息不足。
清谙已觉神思疲累，而她却看不出来夜秋的状态，或许这就是暗卫首领的本事。不论是不觉疲累还是掩饰，都是自己不可及之处。
二人几招交锋后骤然平稳下来，一招一式逐渐普通。可清谙知晓，这种普通无非是一种沉淀，这不是夜秋在示弱或者无力施展新的招数的表示，而是在慢慢积攒力气，或者说是酝酿。
她需要做的是谨慎的应对，以及无时不刻的观察与分析。
挑剑穿身而过，抵挡住夜秋以一个诡异角度刺来的剑后，清谙一个步伐不稳向后点了半步。就是这样一个细微的破绽惹得了夜秋的注意，只见夜秋脚下向侧方一探，踹向清谙脚腕，将清谙劈向自己的剑挡到一旁，回手转腕将剑花轻挽，便刺入了清谙的右臂。
“嗯..”清谙闷哼一声，侧身退后。
女帝握紧了手却并未让两人停止。
“怕是伤了骨头。”齐寒默默念叨。
场上气氛愈发紧张，女帝和齐寒也都屏息凝神细细观察着。
右臂被疼痛感麻痹了，这与往常的皮肉之痛不同，从骨心里传来的尖锐疼痛感直冲头皮，让清谙握剑的右手恍然失去了全部力道。这种程度的疼痛足以影响清谙的判断了。
夜秋试图趁机打掉清谙右手攥着的剑，却没想到清谙一个回身之间将剑换到了左手，又略带笨拙却极快的速度刺向夜秋。
饶是夜秋与清谙过招多年也未曾料到清谙会这般决择。
带伤的右臂以自损八百的姿态抵住了夜秋的剑，而清谙手中的剑刺入了夜秋腰腹半寸。
“你输了，再有一寸，你会死。”清谙气息不均的说道。她眼神死死盯着夜秋，将手中的剑抽出来。又发了发狠将手臂从夜秋的剑上拔了下来。
夜秋捂着腰腹上涓涓冒血的伤口，狼狈的笑了笑说：“往常都是皮肉伤咳咳..今日怕是伤到筋骨了。”
清谙倚剑坐下：“我的小药阁中存了几位续筋骨的药，想来无大碍。你那小腿...咳咳，回头给你配副药。”
齐寒飞入武场着急道：“什么闲心还聊天呢？先止血啊！”
女帝心里着急，一言不发想将清谙拎走，清谙却连忙制止。
“等一下咳咳母君？”
女帝疑惑将清谙放下。
只见清谙踉跄了一下，取出金针在夜秋身上扎了几下，又丢给夜秋几颗药丸。
夜秋谢过后，清谙摆摆手随女帝离开武场。
柔璃宫中景色柔雅。
恪五和方成寒在院落中练拳方歇。
“若是六妹，定然不发愁下月的武艺考究。”恪五无奈的摇了摇头。她一套拳法打到后半段便已然是凌乱不堪，力道全无。
“最不愁的当属皇长子。”方成寒笑道。
“长兄？”恪五疑惑道。
“是啊，我偶然有幸得见大皇子舞剑，剑法精湛凌厉，力道内蕴。比之六皇女不知高出了多少。”方成寒看似无意道，“今日为何不练剑，而在宫里练拳呢？”
“比武场今日不许任何人进，说是母帝有要事。”恪五回道。突然恪五觉得不太对，今日清竹约大皇子去书斋时，大皇子也说有要事。
可大皇子身为皇子只需待嫁即可，作何这般痴迷武艺呢？
恪五疑惑不已，欲支开方成寒亲去查探一番，便说：“我吩咐人做了些精致的菜做晚膳，劳你去看看好了没有。”
等方成寒走后，恪五顺着柔璃宫后的林荫小路走向了比武场。
正当女帝扶着血满衣衫的清谙慢慢从武场走出来时，恪五刚巧走到一处角落，这一幕就刺入了恪五的眼帘之中。
不知出于怎样的一种心虚，恪五霎时间躲了起来。
她听到女帝说：“南下川楚不是易事，望你完全准备再去，先部署好了那边，再完结了学堂的课业。可需要我为你派些人手？”
清谙被女帝架着半个身子缓慢前行“多谢母君了，只是孩儿想自己先试试。这些年季楼也并未闲着，孩儿也并非毫无根基。”
恪五藏在拐角处，后面的话便听不清了。她目送着这一对母子上了轿子，心中是杂乱的惊涛，难以琢磨清楚。
远远望去，这对母子亲密无间的相互扶持着，走在落日余晖之中。恪五从未体验过母帝的怀抱，更未体验过母帝的真心关怀。可此时她已经顾不得嫉妒，她只是在心里埋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
看着众人神色阁异，俞长歌的手仿佛还揪着女帝腿上的肉。
清谙受不了大家满眼探究的注视便问道：“怎么了？作何这般看着我？”
清玉最先没有忍住，笑的有些勉强的问她：“哥你现在清醒吗？要不要再喂你点醒酒汤？”
“我没喝酒啊”
“没个屁”齐寒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那是我好不容易得来的如意醉，你几口就喝完了我一整壶。真是暴殄天物。”
女帝无奈瞪向故友骂道：“你好意思说？清谙才多大点你给她喝如意醉？那是她能碰的东西么，你也不多过过脑子。”
齐寒大喊冤枉：“讲道理好吧，我就让她尝尝。不是，尝尝啊清谙你懂不懂什么叫尝尝啊。”饶是这时，齐寒也不忘心疼那壶酒。
清谙听的云里雾里的，眼看着要吵起来了，连忙问道：“如意醉是什么？”
一直阴沉着脸不曾言语的俞长歌解释道：“樊疆三十年才出一小坛的特酿，无甚酒气，但极为醉人。”
齐寒陶醉补充道：“还有味道极佳，醇香浓厚但却入口清冽。酒薄缠舌不沾染浊气分毫，意醉神....”
“行了”女帝伸手将齐寒扒拉到一边去，“若是无事，你先好好休息吧。”
众人离开了清谙的房间，俞长歌留下一瓶药丸也离开了。
安静些后，清谙才发觉头有些昏沉，连带着身上也有种熟悉的疼痛感。她掀开被子，看到了腰腹和小腿处包扎精致的布条。
“额...”这手法一看就是父君包的，还有这用的药似乎是精炼过的金疮药。
略作休息了一下，起身换了件宽松的衣袍，走向壁妆阁的院落中，恍然发觉已经是下午了。看着清玉和陆纯在院子中弹着一曲古琴，清谙不仅感叹，如今清玉也出落的越发俊秀了。
“哥？你这就出来了？不再歇歇？”清玉止了琴音跑来问。
“不了，清玉啊，我且问你，昨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嗯...我只是知道你跟夜秋打了一架，然后就被齐大侠抱回来了。至于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清楚。只是你这一身伤着实是吓着我了，怎么搞的这么狼狈？”
清谙笑了笑，其实这伤不算重，看着吓人罢了。
“即如此，我去找夜秋问问吧。”
清谙去了夜秋当值的地方，却被另一个暗卫告知夜秋在暗阁休息。她就只得去暗阁寻她。
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夜秋躺在床上的样子呢。
夜秋看她来了，便拢了拢衣衫起身“你酒醒了？”
清谙打量着她这简简单单的屋子，找了个椅子随意坐下，心累道：“天地良心我不知道那是酒”
“你师父给你的，不是酒难道还是果汁不成？”
“额..也对，我是来问问你昨天到底发生什么了，怎么你还能倒下了呢？”
夜秋往后一靠悠悠道：“皇上昨日本想找你师父下棋，却看见你和你师父在打架，叫也叫不停。齐寒说是你喝醉了。皇上为了把齐侠女腾出来陪皇上下棋，就换了我和你打。”
为了把师父腾出来下棋？？？就齐寒那个棋艺，一定是昨日母君心情不好想找人虐虐。
只听夜秋语调一转，有些憋屈道：“谁知道你这孩子喝了酒出手异常狠辣，招式凌厉的不像话。定然是我轻敌才输给你....”
“你输给我？”清谙惊讶道。
“是，输了。”夜秋翻了个白眼。夜家暗卫纵横江湖多年向来是数一数二的高手，遑论她这位暗卫之首了，竟然输给一个孩子？
传出去老脸往哪里放。
看着大皇子面含暗喜的样子，夜秋心里愈发不爽，伸手赶人。
正当清谙踏出屋子时，夜秋道：“月后待我伤好，咱们再比过。”
“得嘞”清谙回身一笑，抛给夜秋一罐俞长歌精炼过的金疮药，而后便离开了。
月余后，艳阳高照，蝉鸣震耳。
女帝和齐寒懒散坐在在比武场一旁的席上，桌前放了些许糕点和瓜子。清谙在一旁打拳热身，连夜秋也难得认真打拳。
整个比武场内极为清冷，其余人都被清出了场外，无人知道这是在做什么。
女帝率先发话：“清谙，月前你醉酒之时便赢了夜秋。此番若是你赢了她，朕便准你入江湖。”
清谙笑问：“当年不是说打败母君才许儿臣入江湖吗？”
女帝摇摇头道：“你母君我多年不上阵杀敌了，夜秋的武艺甚好。若是败了她，这江湖中一等一的高手都未必是你的对手。”
“儿臣懂了。”清谙选了一把趁手的剑走上武场，谨慎的向夜秋行了个抱拳礼。
两人在场上刀光剑影，好不热闹。
女帝和齐寒眼睛虽然挂在场上那凌厉急迅的一招一式之间，却也没有停下嗑瓜子的动作。
齐寒戳了戳女帝问：“你那些陈年旧伤，没告诉过这孩子？”
“无甚可说的。她若知道了不会安心入江湖。”
“早就跟你说了，做什么不成非要当皇上，搞的自己一身陈年旧伤。”
“清谙这招是你教的？够精妙的啊”女帝不在意齐寒所说，只得径自转移了话题。
齐寒得意道：“自然是我教的，这招看似没什么力道，却内有乾坤。不过你为何不让清谙用雪虐剑，那剑可是我认真废了大心思的。”
女帝略沉了沉气息看向齐寒：“几日前清谙醉酒打败了夜秋，除了你那如意醉惹人忘形外，应该不乏雪虐剑的缘故。依赖于雪虐剑的本事终究不是自己的本事。”
齐寒亦是正色道：“阿御，清谙不是急功近利的孩子，她很踏实也很能吃苦，更重要的是她天资不凡。”
女帝望向场内身法稳健的清谙，而后笑道：“难得居然听你夸一个孩子能吃苦。”
“这样一个孩子若无心于天下，许是天下无福。”齐寒看着清谙躲避开了夜秋的杀招，以退为进刺伤了夜秋的左臂。
“她心在江湖，不在皇位，至少现在不在。”女帝蹙眉望着夜秋回身摆尾压制住了清谙的进攻，清谙节节后退似有败势。
齐寒不知抱着怎样的心，深深看了一眼女帝：“不是盛安，而是天下。”
女帝望着武场，闻言骤然垂了垂眸，神情莫测。
齐寒见女帝不语，便淡然将神思放回到武场上。她险些忘了，这个与自己谈笑风生，在自己面前看似毫无形象不拘小节的女人，不仅仅是她的旧友更是盛安女帝。
场上形势紧张，已然过半。高手过招在毫厘之间，在于细微破绽与一时推测不济。
此时二人都是力气将尽的状态，挥出的剑虽然看似凌厉实则内息不足。
清谙已觉神思疲累，而她却看不出来夜秋的状态，或许这就是暗卫首领的本事。不论是不觉疲累还是掩饰，都是自己不可及之处。
二人几招交锋后骤然平稳下来，一招一式逐渐普通。可清谙知晓，这种普通无非是一种沉淀，这不是夜秋在示弱或者无力施展新的招数的表示，而是在慢慢积攒力气，或者说是酝酿。
她需要做的是谨慎的应对，以及无时不刻的观察与分析。
挑剑穿身而过，抵挡住夜秋以一个诡异角度刺来的剑后，清谙一个步伐不稳向后点了半步。就是这样一个细微的破绽惹得了夜秋的注意，只见夜秋脚下向侧方一探，踹向清谙脚腕，将清谙劈向自己的剑挡到一旁，回手转腕将剑花轻挽，便刺入了清谙的右臂。
“嗯..”清谙闷哼一声，侧身退后。
女帝握紧了手却并未让两人停止。
“怕是伤了骨头。”齐寒默默念叨。
场上气氛愈发紧张，女帝和齐寒也都屏息凝神细细观察着。
右臂被疼痛感麻痹了，这与往常的皮肉之痛不同，从骨心里传来的尖锐疼痛感直冲头皮，让清谙握剑的右手恍然失去了全部力道。这种程度的疼痛足以影响清谙的判断了。
夜秋试图趁机打掉清谙右手攥着的剑，却没想到清谙一个回身之间将剑换到了左手，又略带笨拙却极快的速度刺向夜秋。
饶是夜秋与清谙过招多年也未曾料到清谙会这般决择。
带伤的右臂以自损八百的姿态抵住了夜秋的剑，而清谙手中的剑刺入了夜秋腰腹半寸。
“你输了，再有一寸，你会死。”清谙气息不均的说道。她眼神死死盯着夜秋，将手中的剑抽出来。又发了发狠将手臂从夜秋的剑上拔了下来。
夜秋捂着腰腹上涓涓冒血的伤口，狼狈的笑了笑说：“往常都是皮肉伤咳咳..今日怕是伤到筋骨了。”
清谙倚剑坐下：“我的小药阁中存了几位续筋骨的药，想来无大碍。你那小腿...咳咳，回头给你配副药。”
齐寒飞入武场着急道：“什么闲心还聊天呢？先止血啊！”
女帝心里着急，一言不发想将清谙拎走，清谙却连忙制止。
“等一下咳咳母君？”
女帝疑惑将清谙放下。
只见清谙踉跄了一下，取出金针在夜秋身上扎了几下，又丢给夜秋几颗药丸。
夜秋谢过后，清谙摆摆手随女帝离开武场。
柔璃宫中景色柔雅。
恪五和方成寒在院落中练拳方歇。
“若是六妹，定然不发愁下月的武艺考究。”恪五无奈的摇了摇头。她一套拳法打到后半段便已然是凌乱不堪，力道全无。
“最不愁的当属皇长子。”方成寒笑道。
“长兄？”恪五疑惑道。
“是啊，我偶然有幸得见大皇子舞剑，剑法精湛凌厉，力道内蕴。比之六皇女不知高出了多少。”方成寒看似无意道，“今日为何不练剑，而在宫里练拳呢？”
“比武场今日不许任何人进，说是母帝有要事。”恪五回道。突然恪五觉得不太对，今日清竹约大皇子去书斋时，大皇子也说有要事。
可大皇子身为皇子只需待嫁即可，作何这般痴迷武艺呢？
恪五疑惑不已，欲支开方成寒亲去查探一番，便说：“我吩咐人做了些精致的菜做晚膳，劳你去看看好了没有。”
等方成寒走后，恪五顺着柔璃宫后的林荫小路走向了比武场。
正当女帝扶着血满衣衫的清谙慢慢从武场走出来时，恪五刚巧走到一处角落，这一幕就刺入了恪五的眼帘之中。
不知出于怎样的一种心虚，恪五霎时间躲了起来。
她听到女帝说：“南下川楚不是易事，望你完全准备再去，先部署好了那边，再完结了学堂的课业。可需要我为你派些人手？”
清谙被女帝架着半个身子缓慢前行“多谢母君了，只是孩儿想自己先试试。这些年季楼也并未闲着，孩儿也并非毫无根基。”
恪五藏在拐角处，后面的话便听不清了。她目送着这一对母子上了轿子，心中是杂乱的惊涛，难以琢磨清楚。
远远望去，这对母子亲密无间的相互扶持着，走在落日余晖之中。恪五从未体验过母帝的怀抱，更未体验过母帝的真心关怀。可此时她已经顾不得嫉妒，她只是在心里埋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