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时年冉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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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风恍然拂过了庭院中的玉树海棠，洒落了一地粉嫩莹然的花瓣。不知不觉间，又是一年大好春光拂玉京。清谙站在庭院里感受着晨起微凉的略含着露水潮气的春风伸了个懒腰。玉手纤纤透玉暖，衣衫不忍藕臂藏，斜袖慵见春光懒。柳腰初抽裁凤翘，笑语含春莺语间。
庭院中束着长发一身男装的少女伸展着身子，下一瞬便虎虎生风的打着一套利落的拳法。赫然是女帝当初教给清谙的碧山拳法，拳拳带风，略过药田侧畔带起阵阵药香扑鼻。真气磅礴而出，一阵劲风掠向园中一株珍惜异常的红斛果，茎叶向后弯折而下几欲断裂。真气精准的停住在药材半寸支出，眼不可见的细流缠绕住红斛果，只见清谙拳风向后一收，果子向上飞起稳稳落入清谙掌中。
“唉，你这颗果子不过巴掌大，倒是救了我半生前途。”清谙将果子放在手里抛了抛，斜唇笑道。
这眉宇间的洒脱利落倒真有几分江湖的侠义之气了。
当初清谙被一顿家法杖险些打断了筋骨，女帝在天下各处搜集红斛果为她调养经脉，又有俞长歌精心调理许久，清谙才得以重新习武，个中艰辛不必多言。
自从简清谙经脉损伤又修复后，习武更加专心精进，几年来已经颇有小成。自古皇家子弟中，甚少有人吃过这份辛苦。算来也是幼年经历磨练了心智，愈发坚韧珍重了。
“谙主子你就别跟那果子较劲啦，奴吩咐小厨房备了早膳，有刚熬好的鸡丝鲜蘑粥已经晾上了。”沈全从一旁走来，恭敬的接过果子后，口中确是调侃道。
每月月初用药时需取红斛果，可主子从不好好摘果子。倒像是每月用来测真气的借口，看那平滑整齐的药茎切口，倒真是不负每日卯时三刻便起身练拳习武风雨无阻的勤勉。
十年了，沈全看着眼前逐渐长成的孩子，还能想起那年严冬时她一身倔强的撑起了璧妆阁，任凭身上重伤难愈却不曾哭过一声的坚韧。
清谙从沈全手中拿过了巾帕，擦拭了一下额头的细汗问道：“今日竹妹妹怎的还不过来？往日她早就来催我去学堂了。过几日是她生辰了，怕不是又忘了？”
“薄雾哥哥今早去岩汝宫送东西时说竹皇女先去学堂了，说是要在学堂的柳帆亭等主子。你辰时练武，奴没敢打扰。”沈全回道。
“她今日不过来了？可还说了别的什么？”
“不曾说别的，只说在柳帆亭定着，似乎是..有东西给你。”
“她那个小正经也会搞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了，当真是...”简清谙无奈笑道。可想了想，却没想出这个正襟危坐的妹妹能整出什么幺蛾子来，霎时多了几分兴致，连带着筷子都比平时动的快了不少。
平日简清谙用餐不喜欢人伺候，没有皇家子弟那诸多繁杂礼仪。沈全照旧退了出去，走向了打理药田的沈克。沈全一手搭着长兄的肩膀道：“这竹皇女是当真稀罕咱们谙主子，满宫里的皇子皇女她都不愿搭理，就天天往咱这里跑。”
沈克无奈的挪开了弟弟的手：“当年咱在宫中孤苦无援，好歹还承着人家几娄银炭的恩情，你就别编排主子了。”
沈全被挪开了手，索性直接坐在围绕着药圃的篱桩上：“大哥你其实也明白，若非当时晏良人得了消息，早料定主子与先生必定无事才会施以援手。不然精明如晏良人怎会在那风口浪尖上得罪帝君呢。都说咱家先生最潇洒自在，可宫中活的最薄情最明白的好像是晏良人吧。”
“小全，你逾越了。万不可再背后论主子们的是非，若是在这时让人抓到了先生的把柄，可不好让先生徇私。”沈克低声训斥。
沈全的声音瞬间低了许多，悄悄道：“哥哥放心，先生这些年宫中势力初成，我怎么会给先生捣乱呢。只不过这些时候忙的烦乱，怄你多说几句而已。”
谈笑间，清谙从内殿中出来，一身碧水青衫配着劲松苏绣煞是俊朗，恍然个翩翩的文弱书生模样，那方才在院中打拳切果的凶悍样子愣是一分痕迹都找不到。
身后着一个气质更加唯唯诺诺的粉面书生，身段不高，眉眼间有些胆怯。形容拘谨，步履轻微。乍一看是放在人群里不太找得出来的一位男子。他手中提着一个深色的木盒，里面装的是简清谙的书本笔墨。他是清谙的伴读，叫徐笛。
清谙跟沈克嘱咐道：“我们先去了，不知竹三闹什么心思，我且过去看看。”
“是。”沈克看了看日头又说道，“不早了，是否唤玉皇子起身？”
“快叫玉儿起来吧，他若赖着不起，你便告诉他早膳有芙蓉糕。”简清谙和沈克笑道。玉儿这几年愈发喜欢赖床了，父君也懒得管他睡觉，且由着他去了。
简清谙往前走了几步，忽又回头嘱咐道：“别忘了给他伴读带上些芙蓉糕，我记得陆纯好像喜欢吃。叫他快些起来，千万别迟了惹夫子又生气。”她嘱咐完便回身同徐笛说，“笛子，走啦。”
徐笛欠身微礼，算是应了简清谙的话，步伐不紧不慢的垂头恭谨的走在简清谙身后。
“是”沈克回应笑着送两人离开。
清晨的风恍然拂过了庭院中的玉树海棠，洒落了一地粉嫩莹然的花瓣。不知不觉间，又是一年大好春光拂玉京。清谙站在庭院里感受着晨起微凉的略含着露水潮气的春风伸了个懒腰。玉手纤纤透玉暖，衣衫不忍藕臂藏，斜袖慵见春光懒。柳腰初抽裁凤翘，笑语含春莺语间。
庭院中束着长发一身男装的少女伸展着身子，下一瞬便虎虎生风的打着一套利落的拳法。赫然是女帝当初教给清谙的碧山拳法，拳拳带风，略过药田侧畔带起阵阵药香扑鼻。真气磅礴而出，一阵劲风掠向园中一株珍惜异常的红斛果，茎叶向后弯折而下几欲断裂。真气精准的停住在药材半寸支出，眼不可见的细流缠绕住红斛果，只见清谙拳风向后一收，果子向上飞起稳稳落入清谙掌中。
“唉，你这颗果子不过巴掌大，倒是救了我半生前途。”清谙将果子放在手里抛了抛，斜唇笑道。
这眉宇间的洒脱利落倒真有几分江湖的侠义之气了。
当初清谙被一顿家法杖险些打断了筋骨，女帝在天下各处搜集红斛果为她调养经脉，又有俞长歌精心调理许久，清谙才得以重新习武，个中艰辛不必多言。
自从简清谙经脉损伤又修复后，习武更加专心精进，几年来已经颇有小成。自古皇家子弟中，甚少有人吃过这份辛苦。算来也是幼年经历磨练了心智，愈发坚韧珍重了。
“谙主子你就别跟那果子较劲啦，奴吩咐小厨房备了早膳，有刚熬好的鸡丝鲜蘑粥已经晾上了。”沈全从一旁走来，恭敬的接过果子后，口中确是调侃道。
每月月初用药时需取红斛果，可主子从不好好摘果子。倒像是每月用来测真气的借口，看那平滑整齐的药茎切口，倒真是不负每日卯时三刻便起身练拳习武风雨无阻的勤勉。
十年了，沈全看着眼前逐渐长成的孩子，还能想起那年严冬时她一身倔强的撑起了璧妆阁，任凭身上重伤难愈却不曾哭过一声的坚韧。
清谙从沈全手中拿过了巾帕，擦拭了一下额头的细汗问道：“今日竹妹妹怎的还不过来？往日她早就来催我去学堂了。过几日是她生辰了，怕不是又忘了？”
“薄雾哥哥今早去岩汝宫送东西时说竹皇女先去学堂了，说是要在学堂的柳帆亭等主子。你辰时练武，奴没敢打扰。”沈全回道。
“她今日不过来了？可还说了别的什么？”
“不曾说别的，只说在柳帆亭定着，似乎是..有东西给你。”
“她那个小正经也会搞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了，当真是...”简清谙无奈笑道。可想了想，却没想出这个正襟危坐的妹妹能整出什么幺蛾子来，霎时多了几分兴致，连带着筷子都比平时动的快了不少。
平日简清谙用餐不喜欢人伺候，没有皇家子弟那诸多繁杂礼仪。沈全照旧退了出去，走向了打理药田的沈克。沈全一手搭着长兄的肩膀道：“这竹皇女是当真稀罕咱们谙主子，满宫里的皇子皇女她都不愿搭理，就天天往咱这里跑。”
沈克无奈的挪开了弟弟的手：“当年咱在宫中孤苦无援，好歹还承着人家几娄银炭的恩情，你就别编排主子了。”
沈全被挪开了手，索性直接坐在围绕着药圃的篱桩上：“大哥你其实也明白，若非当时晏良人得了消息，早料定主子与先生必定无事才会施以援手。不然精明如晏良人怎会在那风口浪尖上得罪帝君呢。都说咱家先生最潇洒自在，可宫中活的最薄情最明白的好像是晏良人吧。”
“小全，你逾越了。万不可再背后论主子们的是非，若是在这时让人抓到了先生的把柄，可不好让先生徇私。”沈克低声训斥。
沈全的声音瞬间低了许多，悄悄道：“哥哥放心，先生这些年宫中势力初成，我怎么会给先生捣乱呢。只不过这些时候忙的烦乱，怄你多说几句而已。”
谈笑间，清谙从内殿中出来，一身碧水青衫配着劲松苏绣煞是俊朗，恍然个翩翩的文弱书生模样，那方才在院中打拳切果的凶悍样子愣是一分痕迹都找不到。
身后着一个气质更加唯唯诺诺的粉面书生，身段不高，眉眼间有些胆怯。形容拘谨，步履轻微。乍一看是放在人群里不太找得出来的一位男子。他手中提着一个深色的木盒，里面装的是简清谙的书本笔墨。他是清谙的伴读，叫徐笛。
清谙跟沈克嘱咐道：“我们先去了，不知竹三闹什么心思，我且过去看看。”
“是。”沈克看了看日头又说道，“不早了，是否唤玉皇子起身？”
“快叫玉儿起来吧，他若赖着不起，你便告诉他早膳有芙蓉糕。”简清谙和沈克笑道。玉儿这几年愈发喜欢赖床了，父君也懒得管他睡觉，且由着他去了。
简清谙往前走了几步，忽又回头嘱咐道：“别忘了给他伴读带上些芙蓉糕，我记得陆纯好像喜欢吃。叫他快些起来，千万别迟了惹夫子又生气。”她嘱咐完便回身同徐笛说，“笛子，走啦。”
徐笛欠身微礼，算是应了简清谙的话，步伐不紧不慢的垂头恭谨的走在简清谙身后。
“是”沈克回应笑着送两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