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九章 恩怨情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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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祝平炎来说，召唤神灵的仪式非常简单，找张桌子，或者随便找个台子，放上神像，呼唤神灵。
只要神像足够准确，或者呼唤称谓的足够准确，能让神听到就行。
就像当初他直接喊出乌龙真名，哪怕神像根本不是乌龙，乌龙还是能听到。
至于神听到后会不会来，那就要看神的个人想法了。
在最初的时候，只要祭品足够丰盛，就能让神降临享用。
直到天庭与人间的供奉体系完善，人间的好东西都会被送到天庭，就很少有神会亲自降临了。
无论是神关闭了人间对神的呼唤，还是神听到呼唤却不回应，本质上都是因为神对人间不再关心。
曾经的乌龙不在此列，他听到呼唤就会赶来；如今的太阳星君也是如此，只要有人找到大鹅，他就会现身。
祝平炎嘲讽道：“迂腐，不知事急从权的道理，还非要凑出这一桌菜，我也要感谢你，给了我足够的时间。”
祝平炎本想潜行悄悄接近，再次暗杀莒子，但他现在的能做的也只有嘲讽了。
在祝平炎发现莒子之前，莒子就已经发现了祝平炎。
潜行只会立刻被破，正面战斗也没有赢的希望。
所以他能做的就只有嘲讽一句，然后迅速逃走。
“我给了你足够的时间，那又怎样，你能改变任何事情吗？”
在莒子看来，如今的祭坛已经是权宜之计了。
这样简陋的祭坛，不要说神灵，即便是神使见到，怕也是要怒杀祭祀，摧毁祭坛离去。
他将要呼唤的可是一位真正的神，即便是周天子，一生中也不一定有机会见到神。
如果不是有大鹅，这样简陋的祭祀神灵，被挫骨扬灰，亡族灭种也是活该。
至于准备祭坛的时间太长，祝平炎可能会赶来，他也不是没想到，毕竟他当时太过兴奋，确实招摇了些。
不过他不在乎。
他害怕祝平炎的暗杀，是因为他不可能一天十二个时辰都保持警惕，只要被祝平炎发现他的行踪，就已经避免不了被暗杀的结局了。
在他精力充沛的白天，周围的树木又全部被他砍伐，祝平炎根本没有机会接近他。
若是祝平炎能早些到，在他布置祭坛的时候，或许还有微小的机会能刺杀成功。
如今祭坛已经布置完，他也几乎准备完毕，只需要等待最后的焚香结束，就可以举行祭祀，祝平炎已经无力改变结局了。
祝平炎是想引开莒子，然后用潜行尽可能的拖延时间。
没想到之前对他那么忌惮的莒子，在他暴露后竟然不屌他，自顾自的坐在原地焚香。
这让祝平炎可以安全的潜行并且接近，然后正如莒子预测的，他懵逼了。
祭坛周围一片空旷，莒子肯定也是警惕万分，他根本没有机会接近莒子。
如果是寻常敌人，他倒是可以用闪电偷袭，可他要偷袭的敌人是莒子，一个灵力壁垒厚重如城墙的巅峰灵台，他的闪电怕也就是挠痒痒。
“现在逃吧，逃得远一些，在神灵看不到的地方，也许还能留得一条性命。”
莒子说完，便站起来，整理一下衣服，然后走向祭坛。
而一道闪电比他更快的到达祭坛，巅峰灵台的感知，让他预测到了闪电的目标，然而即便是巅峰灵台，也追不上闪电，更何况他这样的统帅。
所以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闪电击碎神像。
与祝平炎想的不同，莒子并没有狂怒，而是在叹息。
“我知道你肯定不会放弃，但既然明知道无力回天，为什么不试着放弃呢。”
他一边说着，一边脱掉了祭祀的礼服。
“白白丢了性命。”
这句话的余音还没落下，莒子就已经如炮弹一般射出，直撞向祝平炎。
祝平炎早在射出闪电后就立刻逃走了，他没想到莒子会说这些话，不过这些细枝末节也并不重要。
莒子必定会来杀他，那他能做的也只有逃走。
结果当然是逃不掉，在这荒山野岭，没有什么能帮助他拖延莒子的脚步，他也试着放了几道闪电，结果是毫无用处。
莒子的速度比他快，所以最终共莒子追到了他，没有任何意外。
仗着鱼肠的锋锐，他与莒子过了几招，但是两人的战力差距太大，很快莒子就抓住了他的手臂，然后将其折断。
踢走鱼肠之后，莒子对祝平炎再没有任何顾忌，掐着他的脖子将他按在地上。
“我明明给了你一条生路，你不去走，也就不怪我了。”
祝平炎用另一只手砸向莒子，然后这条胳臂也毫无意外的被一记手刀打断。
“我当时已经潜行，大可以抛下你一走了之，但我还是豁出性命救你。”
祝平炎不知道这个时候说这些，还能有什么作用，莒子如果会感念他的恩情，也就不会有如今的局面了。
但他向来不是一个要脸的人，胁恩图报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事了，那么不管有没有作用，总是要试试的。
“我早就说过，我们已经两清了。你杀了秋，还欠我一条命。”
莒子说着，手上的力道又增加几分。
“我还以为那只是政治手段，没想到你真的连自己都骗，向男的死该怪罪于我吗？”
莒子的眼中竟然出现泪水：“终究是你杀了他！我怎么可能想到他会死！”
虽然这么说着，他手上的力度终究还是变小了。
如今他已不是莒子，但公子期想要对公子秋说的那些话，也永远无法传达了。
见到莒子的泪水，祝平炎心思一动，这家伙好像已经坏掉了，不再是个无情的政治家。
祝平炎对莒子并没有太过复杂的情感，从感情纠葛来看，也就比路人稍微强点。
莒子救过他，所以他还莒子一命，但他很清楚，莒子之所以救他，是因为不知道他的身份。
他对莒子并没有什么感激之情，但也不恨莒子，哪怕知道莒子终究还是当了白眼狼，也谈不上仇恨。
虽然说政治斗争不分对错，但把人家搞得国破家亡，似乎怎么还回来也不过分。
所以他可以救莒子，也可以杀莒子。
就像当初他很果断的决定暗杀莒子，如果现在是他占据上风，他会毫不犹豫的击杀莒子。
此时他察觉到莒子太过情绪化，也就立刻想办法利用。
“好，就算杀死向男我也有那么一丝过错，救下你之后，我本可以一走了之，或者进城之后丢下你，但我没有，我怕你死了，一直等着，等到你伤势稳定才走。
而你呢，利用我保护你的时间，偷偷谋划着抢走大鹅，学着我到处在城里画暗号，混淆视听，这也是我的错吗。”
“那是因为你蠢。”
祝平炎是想扰乱莒子的情绪，可他说了半天，莒子一句话反而把他干破防了。
最伤人的永远是真相。
他自己也觉得那时候挺蠢的。
如果说救下莒子是冲动，那照顾莒子的时候，他真的很像一个好人。
如果现在他不利用这些事发动嘴炮攻击的话。
不过他随即意识到，莒子现在应该也挺蠢的，虽然说了正确的话，心里却不是这么想。
祝平炎能以相当稳定的情绪对待莒子，是因为他从头至尾都只把莒子当做一个路人，没有愧疚，没有感恩，也没有背叛的恨。
但是莒子不一样，祝平炎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情绪点。
从有潜力的手下，到隐约的威胁，再到杀死兄弟的仇人，再到国破家亡。
诸多情绪都系在祝平炎身上。
而当他回忆这样的深仇大恨时，最后出现的画面，竟然是祝平炎为了救他，不惜性命的与妖王战斗，是一路护送他到城中，死死拉着他不跌入地狱。
他心里很明白，与他救下祝平炎不同，祝平炎是明知道他身份的情况下做了这些。
当他猜出祝平炎的身份，一度很想与之决一死战，但虚弱的身体办不到，反而要仰仗祝平炎的帮助才能存活。
这样的日子久了，他心里也生出释然来，等到他的伤好些，就找个机会离开吧，他不想受仇人的帮助，也不想杀掉恩人。
既然两人都是国破家亡的流浪者，过去的仇恨就让它过去吧。
但之后他没有离开，甚至主动去找了想要离开的祝平炎。
因为他生出了一个卑鄙的计划。
当这个计划出现之后，他就没有选择，只能执行了。
如今他只能冲着祝平炎大吼：“有什么不可以，我的一切都被你摧毁了，你忤逆神灵而落得如此下场，也不过是报应而已，现在我只是把你逃避掉的，那本该遭受的报应还给你。”
祝平炎其实觉得莒子说的挺有道理，但他还是得装出悲愤的表情喊道：
“怪我太过天真，以为同是流亡他国的落魄人，我们可以放下过去的仇恨，我已经主动迈出了一步，却……”
莒子仰天长啸，而后打断了他的双腿，带着他在林间狂奔，最后将他丢在地上。
“现在我再饶你一命，你让我亡国，也该助我复国，过往一笔勾销。”
说完便不再管祝平炎，转身返回祭坛。
四肢俱断的祝平炎躺在地上，蠕动着身体，确定无法行动之后，继续冲莒子大喊。
然而嘴炮对已经下定决心的莒子已经没有作用了。
直到莒子彻底走远，完全听不到他的声音，他终于疲惫的躺回地上，长叹一声。
“但愿来得及。”
对于祝平炎来说，召唤神灵的仪式非常简单，找张桌子，或者随便找个台子，放上神像，呼唤神灵。
只要神像足够准确，或者呼唤称谓的足够准确，能让神听到就行。
就像当初他直接喊出乌龙真名，哪怕神像根本不是乌龙，乌龙还是能听到。
至于神听到后会不会来，那就要看神的个人想法了。
在最初的时候，只要祭品足够丰盛，就能让神降临享用。
直到天庭与人间的供奉体系完善，人间的好东西都会被送到天庭，就很少有神会亲自降临了。
无论是神关闭了人间对神的呼唤，还是神听到呼唤却不回应，本质上都是因为神对人间不再关心。
曾经的乌龙不在此列，他听到呼唤就会赶来；如今的太阳星君也是如此，只要有人找到大鹅，他就会现身。
祝平炎嘲讽道：“迂腐，不知事急从权的道理，还非要凑出这一桌菜，我也要感谢你，给了我足够的时间。”
祝平炎本想潜行悄悄接近，再次暗杀莒子，但他现在的能做的也只有嘲讽了。
在祝平炎发现莒子之前，莒子就已经发现了祝平炎。
潜行只会立刻被破，正面战斗也没有赢的希望。
所以他能做的就只有嘲讽一句，然后迅速逃走。
“我给了你足够的时间，那又怎样，你能改变任何事情吗？”
在莒子看来，如今的祭坛已经是权宜之计了。
这样简陋的祭坛，不要说神灵，即便是神使见到，怕也是要怒杀祭祀，摧毁祭坛离去。
他将要呼唤的可是一位真正的神，即便是周天子，一生中也不一定有机会见到神。
如果不是有大鹅，这样简陋的祭祀神灵，被挫骨扬灰，亡族灭种也是活该。
至于准备祭坛的时间太长，祝平炎可能会赶来，他也不是没想到，毕竟他当时太过兴奋，确实招摇了些。
不过他不在乎。
他害怕祝平炎的暗杀，是因为他不可能一天十二个时辰都保持警惕，只要被祝平炎发现他的行踪，就已经避免不了被暗杀的结局了。
在他精力充沛的白天，周围的树木又全部被他砍伐，祝平炎根本没有机会接近他。
若是祝平炎能早些到，在他布置祭坛的时候，或许还有微小的机会能刺杀成功。
如今祭坛已经布置完，他也几乎准备完毕，只需要等待最后的焚香结束，就可以举行祭祀，祝平炎已经无力改变结局了。
祝平炎是想引开莒子，然后用潜行尽可能的拖延时间。
没想到之前对他那么忌惮的莒子，在他暴露后竟然不屌他，自顾自的坐在原地焚香。
这让祝平炎可以安全的潜行并且接近，然后正如莒子预测的，他懵逼了。
祭坛周围一片空旷，莒子肯定也是警惕万分，他根本没有机会接近莒子。
如果是寻常敌人，他倒是可以用闪电偷袭，可他要偷袭的敌人是莒子，一个灵力壁垒厚重如城墙的巅峰灵台，他的闪电怕也就是挠痒痒。
“现在逃吧，逃得远一些，在神灵看不到的地方，也许还能留得一条性命。”
莒子说完，便站起来，整理一下衣服，然后走向祭坛。
而一道闪电比他更快的到达祭坛，巅峰灵台的感知，让他预测到了闪电的目标，然而即便是巅峰灵台，也追不上闪电，更何况他这样的统帅。
所以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闪电击碎神像。
与祝平炎想的不同，莒子并没有狂怒，而是在叹息。
“我知道你肯定不会放弃，但既然明知道无力回天，为什么不试着放弃呢。”
他一边说着，一边脱掉了祭祀的礼服。
“白白丢了性命。”
这句话的余音还没落下，莒子就已经如炮弹一般射出，直撞向祝平炎。
祝平炎早在射出闪电后就立刻逃走了，他没想到莒子会说这些话，不过这些细枝末节也并不重要。
莒子必定会来杀他，那他能做的也只有逃走。
结果当然是逃不掉，在这荒山野岭，没有什么能帮助他拖延莒子的脚步，他也试着放了几道闪电，结果是毫无用处。
莒子的速度比他快，所以最终共莒子追到了他，没有任何意外。
仗着鱼肠的锋锐，他与莒子过了几招，但是两人的战力差距太大，很快莒子就抓住了他的手臂，然后将其折断。
踢走鱼肠之后，莒子对祝平炎再没有任何顾忌，掐着他的脖子将他按在地上。
“我明明给了你一条生路，你不去走，也就不怪我了。”
祝平炎用另一只手砸向莒子，然后这条胳臂也毫无意外的被一记手刀打断。
“我当时已经潜行，大可以抛下你一走了之，但我还是豁出性命救你。”
祝平炎不知道这个时候说这些，还能有什么作用，莒子如果会感念他的恩情，也就不会有如今的局面了。
但他向来不是一个要脸的人，胁恩图报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事了，那么不管有没有作用，总是要试试的。
“我早就说过，我们已经两清了。你杀了秋，还欠我一条命。”
莒子说着，手上的力道又增加几分。
“我还以为那只是政治手段，没想到你真的连自己都骗，向男的死该怪罪于我吗？”
莒子的眼中竟然出现泪水：“终究是你杀了他！我怎么可能想到他会死！”
虽然这么说着，他手上的力度终究还是变小了。
如今他已不是莒子，但公子期想要对公子秋说的那些话，也永远无法传达了。
见到莒子的泪水，祝平炎心思一动，这家伙好像已经坏掉了，不再是个无情的政治家。
祝平炎对莒子并没有太过复杂的情感，从感情纠葛来看，也就比路人稍微强点。
莒子救过他，所以他还莒子一命，但他很清楚，莒子之所以救他，是因为不知道他的身份。
他对莒子并没有什么感激之情，但也不恨莒子，哪怕知道莒子终究还是当了白眼狼，也谈不上仇恨。
虽然说政治斗争不分对错，但把人家搞得国破家亡，似乎怎么还回来也不过分。
所以他可以救莒子，也可以杀莒子。
就像当初他很果断的决定暗杀莒子，如果现在是他占据上风，他会毫不犹豫的击杀莒子。
此时他察觉到莒子太过情绪化，也就立刻想办法利用。
“好，就算杀死向男我也有那么一丝过错，救下你之后，我本可以一走了之，或者进城之后丢下你，但我没有，我怕你死了，一直等着，等到你伤势稳定才走。
而你呢，利用我保护你的时间，偷偷谋划着抢走大鹅，学着我到处在城里画暗号，混淆视听，这也是我的错吗。”
“那是因为你蠢。”
祝平炎是想扰乱莒子的情绪，可他说了半天，莒子一句话反而把他干破防了。
最伤人的永远是真相。
他自己也觉得那时候挺蠢的。
如果说救下莒子是冲动，那照顾莒子的时候，他真的很像一个好人。
如果现在他不利用这些事发动嘴炮攻击的话。
不过他随即意识到，莒子现在应该也挺蠢的，虽然说了正确的话，心里却不是这么想。
祝平炎能以相当稳定的情绪对待莒子，是因为他从头至尾都只把莒子当做一个路人，没有愧疚，没有感恩，也没有背叛的恨。
但是莒子不一样，祝平炎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情绪点。
从有潜力的手下，到隐约的威胁，再到杀死兄弟的仇人，再到国破家亡。
诸多情绪都系在祝平炎身上。
而当他回忆这样的深仇大恨时，最后出现的画面，竟然是祝平炎为了救他，不惜性命的与妖王战斗，是一路护送他到城中，死死拉着他不跌入地狱。
他心里很明白，与他救下祝平炎不同，祝平炎是明知道他身份的情况下做了这些。
当他猜出祝平炎的身份，一度很想与之决一死战，但虚弱的身体办不到，反而要仰仗祝平炎的帮助才能存活。
这样的日子久了，他心里也生出释然来，等到他的伤好些，就找个机会离开吧，他不想受仇人的帮助，也不想杀掉恩人。
既然两人都是国破家亡的流浪者，过去的仇恨就让它过去吧。
但之后他没有离开，甚至主动去找了想要离开的祝平炎。
因为他生出了一个卑鄙的计划。
当这个计划出现之后，他就没有选择，只能执行了。
如今他只能冲着祝平炎大吼：“有什么不可以，我的一切都被你摧毁了，你忤逆神灵而落得如此下场，也不过是报应而已，现在我只是把你逃避掉的，那本该遭受的报应还给你。”
祝平炎其实觉得莒子说的挺有道理，但他还是得装出悲愤的表情喊道：
“怪我太过天真，以为同是流亡他国的落魄人，我们可以放下过去的仇恨，我已经主动迈出了一步，却……”
莒子仰天长啸，而后打断了他的双腿，带着他在林间狂奔，最后将他丢在地上。
“现在我再饶你一命，你让我亡国，也该助我复国，过往一笔勾销。”
说完便不再管祝平炎，转身返回祭坛。
四肢俱断的祝平炎躺在地上，蠕动着身体，确定无法行动之后，继续冲莒子大喊。
然而嘴炮对已经下定决心的莒子已经没有作用了。
直到莒子彻底走远，完全听不到他的声音，他终于疲惫的躺回地上，长叹一声。
“但愿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