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十二、少爷我去帮你开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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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键是打架的，这个杆是控制方向的，握住摇来摇去就可以，知道怎么握吗？”穆琛凑近我耳朵，“像你昨天晚上握住哥哥的大家伙一样握住就可以了，懂？”
我脸涨热：“……什么？没听懂，这什么游戏？”
穆琛却不再重复：“这个角色你的，这个是我，开始！”
我很懵，不知道开始了什么，等回过神来，游戏里我的那个角色已经被他打死了。
穆琛“啪啪啪”拍着按钮：“再来，开始！”
我连忙操纵手杆，胡乱动了几下，又死了。
连着被穆琛打死了十把，我不肯玩了，想闹脾气，还好穆琛反应快及时哄住了我，不然我可能会骂到他晚上睡觉做噩梦。
一上午的时间，我们几乎玩遍了电玩城所有的游戏机，中午在附近商场吃的火锅，正愁下午不知道玩什么，坐扶梯下来时，在商场中间的电子屏上看见了繁城音乐节的推广。
就在今天晚上，有一个我很喜欢的男歌手会去，我有点儿心动，拿出手机扫码看票，然而所有的票都已经售罄了。
“这个音乐节从下午开到晚上，没有截止入场的时间，那边是个森林公园，要不我们先过去，也许有人临时有事不想进去了会把票转手的？”
穆琛出主意道。
“对，那我们先过去。”
音乐节下午三点开始入场，森林公园离市区很远，我们打车过去，将近两个小时才到公园大门外面。
果然像穆琛说的那样，公园门口有两个女生在卖票，她们在繁城读大学，周六本来是休息，结果突然老师叫她们回学校有事，只能把票转手卖了。
我们把票买了下来，检票入口外搭了个棚子摆了几个密码储物柜，很多人在那儿寄存东西，我和穆琛身上就手机钥匙，还有上午在电玩城抓的两个小恐龙，用不着寄存，直接检票进去了。
从检票口进去，一路都有指示牌，沿着林间石板路蜿蜒穿过去，大概二十多分钟吧，终于到了音乐节的场地。
舞台架在一片宽阔的草坪上，四周有缓坡，呈盆状，这会儿里面人还不算太多，都挤在舞台下面看。
我和穆琛也过去看，虽然站在人群后面，但身高不算吃亏，台上在干什么都看得到，这会儿还没开始，台上只有几个工作人员在调试设备。
站了一会儿我感觉累了，看中了坡上一块靠近大树的位置，又能挡太阳，又能坐着休息，看演出的话视野其实比台下这块儿位置要好，只是远了些可能看不太清脸。
穆琛买了块儿布，我喜欢的那个歌手的条幅和应援灯，还有吃的喝的，我们坐在铺好的布上，时不时有调试用的音乐从音响里飘出来，又过一会儿，有歌手上台了，不过我和穆琛都不认识，歌也是没听过的，不过也挺好听的。
我们一边吃东西一边听，太阳慢慢从穹顶滑向地平线，到了傍晚，入场的观众越来越多了，几乎都是年轻人，下午还只有千把人的草坪上，这会儿人多了十倍不止，草坪上，山坡上，到处都是人。
台上的歌手也渐渐叫得出名字了，有最近很红的民谣歌手，还有新出道的乐队，几个年轻的男孩唱着听不懂的方言，在落日余晖里，小号的声音嘹亮高亢，架子鼓节奏铿锵，台上的灯朝四周晃，主唱扯着嗓子发泄一般唱着副歌，歌声里有一种朴实而强劲的力量。
我和穆琛听得入迷了，连身边什么时候挤满了人也没太察觉。
天黑之后，场内人更多了，我们没法再坐着，把东西收了站起来，台上这会儿是一个很有名气的摇滚乐队，来的人里有很多都是他们的歌迷，女生扎着标志性的双丸子头，系着红色缎带，场内气氛嗨到了极点，万人蹦迪似的，很多人随着歌声原地蹦了起来摇头晃脑的。
我和穆琛是第一次看这种音乐节，很新鲜但有些拘谨，只站在树下老实地欣赏，最多就摇摇灯管抖抖腿，穆琛把我捞在身前，很多次我抬头的时候，都能看到他注意力迅速集中到我身上来。
“我没事，”我知道他担心什么，音乐声和欢呼声太吵了，我只能用喊的，“我挺喜欢的，现在感觉很好！”
穆琛笑着点点头，手攥着我的手用了用力，抱着我往右边挪了挪——左边有个看着三十岁上下的男人太嗨了，跳起来的时候身体轻轻地撞到了我。
最后一个压轴出场的是我喜欢的那个男歌手，他的歌主要都是抒情风，清亮温润的歌声一响起时，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听他唱歌。
“他唱歌挺好听的。”穆琛在我耳边道。
喜欢的歌手被喜欢的人认可，我挺开心的，正要和穆琛再聊聊他，刚才还安安静静的场内突然沸腾了起来，一大片喝彩和口哨的声音。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台上歌手依旧声线很稳地唱着歌，只是嘴角噙着颇有意味的笑，我往台下扫了两眼，发现了他们如此沸腾的原因。
是一杆彩虹旗。
人潮靠近中央的位置，有一个清瘦的男生骑在另一个男生的脖子上，正挥舞着一面巨大的彩虹旗。
我愣住了，慢慢的，心底涌起一阵滚烫的浪潮，蔓延至全身。
“发生什么了？他们在叫什么？”穆琛问我。
“彩虹旗……你看见了吗？”我激动地指给他看。
“看见了，”穆琛不解地皱着眉，“这有什么含义吗？”
我有点儿意外：“穆琛，你，你是直男吗？”
穆琛：“现在不是了，但是很多东西我可能不懂，你教我？”
哦，是我忘了，穆琛什么时候也没说过他是gay，他本来就直里直气的。
我耐心地给他解释彩虹色最近在网上经常用来表示对LGBT群体身份的支持，而这个歌手曾经在演唱会上为LGBT群体发声过，他的粉丝里有一部分来自LGBT群体，还有相当一部分则对性少数群体态度友好，理解且不歧视。
“我家有钱，我爸爸他们本来就是同性恋，性取向的问题在我家不是问题，我以前的遭遇，也算不上什么，有很多人，因为这个问题，比我过得差多了，歧视，家里人的不理解，甚至是来自同学的欺凌侮辱……很不容易。”
穆琛低着头，认真地听我说着，双眸在黑夜下在游移的灯光里发着一种坚定而温暖的亮光。
“现在，这个群体里，又多了一员。”他道。
我怔怔地看着他深邃漂亮的双眼，下一秒，拽着他围巾向下一扯，于漫天乐声欢呼声中轻轻地在他嘴唇上印了一下。
嘴唇贴合时，金色的灯光摇了过来，在璀璨的黑夜里制造出了短暂的阳光照射的错觉，我的心脏颤动不止，直至这一秒，我终于无比清晰地感受到了，什么是真正的心动。
我确定我是真的爱上他了，无论他那啥行还是不行。
音乐节原定是十点半结束，还加了两首安可曲，散的时候人流像潮水般往公园外面缓缓涌动。
出了大门，我和穆琛很悲催地发现叫不到车了，我们走得太后面，出来的时候公交已经没了，打车软件上排队排到了上千名外，预计等待两小时。
我：“……”
穆琛：“……”
“在附近找个地方住吧，回不去了。”
老爸他们上班也很累，这么晚，不好意思叫他们来接了，从这儿到我家，一来一回得四个小时。
穆琛在手机上看住的地方，刷了一阵后愁眉苦脸：“网上能订的酒店都没房了，只有看起来很一般的旅馆，你愿意住吗？”
“那就旅馆吧。”我看看四周，发现已经有很多人在讨论订房的事情了，“再晚连旅馆都没了，随便选家近的就行，我们走着去。”
“只有这家有了，看着还挺干净的。”穆琛把手机递过来给我看，“就剩这一间。”
是个双人间，床好小，房间也好小，说实话我不太愿意住，但没办法了，不住这个就得睡马路上去。
订好了房间，我们按着导航走着过去。
可是走着走着，感觉十分不对，路上人影没几个，狗屎倒是很多。
“怎么这么偏啊……”
我抓着穆琛的手，在微弱的路灯光里看着一间间低矮的民房，以及水泥路的另一旁——大片已经被收割过的稻田。
“我们进了一个村子里。”穆琛哭笑不得，“不怕，有坏人出来吓到你我就打死他。”
我：“呵呵呵，那也用不着打死吧……”
两个人一边说着壮胆的废话，终于找到了那家旅馆。
不大的三层楼房子，老板很随意，收了钱给了钥匙，自己倒在大厅沙发上继续睡觉。
一进房间我就说要洗澡，结果看见浴室的时候整个人都惊呆了。
这个浴室有一面墙是透明的玻璃墙，就对着床。
我：“……”
穆琛嘴角缓缓上翘。
我扫了他一眼，他立马咳了一声，毕恭毕敬道：“少爷我去帮你开热水。”
“这个键是打架的，这个杆是控制方向的，握住摇来摇去就可以，知道怎么握吗？”穆琛凑近我耳朵，“像你昨天晚上握住哥哥的大家伙一样握住就可以了，懂？”
我脸涨热：“……什么？没听懂，这什么游戏？”
穆琛却不再重复：“这个角色你的，这个是我，开始！”
我很懵，不知道开始了什么，等回过神来，游戏里我的那个角色已经被他打死了。
穆琛“啪啪啪”拍着按钮：“再来，开始！”
我连忙操纵手杆，胡乱动了几下，又死了。
连着被穆琛打死了十把，我不肯玩了，想闹脾气，还好穆琛反应快及时哄住了我，不然我可能会骂到他晚上睡觉做噩梦。
一上午的时间，我们几乎玩遍了电玩城所有的游戏机，中午在附近商场吃的火锅，正愁下午不知道玩什么，坐扶梯下来时，在商场中间的电子屏上看见了繁城音乐节的推广。
就在今天晚上，有一个我很喜欢的男歌手会去，我有点儿心动，拿出手机扫码看票，然而所有的票都已经售罄了。
“这个音乐节从下午开到晚上，没有截止入场的时间，那边是个森林公园，要不我们先过去，也许有人临时有事不想进去了会把票转手的？”
穆琛出主意道。
“对，那我们先过去。”
音乐节下午三点开始入场，森林公园离市区很远，我们打车过去，将近两个小时才到公园大门外面。
果然像穆琛说的那样，公园门口有两个女生在卖票，她们在繁城读大学，周六本来是休息，结果突然老师叫她们回学校有事，只能把票转手卖了。
我们把票买了下来，检票入口外搭了个棚子摆了几个密码储物柜，很多人在那儿寄存东西，我和穆琛身上就手机钥匙，还有上午在电玩城抓的两个小恐龙，用不着寄存，直接检票进去了。
从检票口进去，一路都有指示牌，沿着林间石板路蜿蜒穿过去，大概二十多分钟吧，终于到了音乐节的场地。
舞台架在一片宽阔的草坪上，四周有缓坡，呈盆状，这会儿里面人还不算太多，都挤在舞台下面看。
我和穆琛也过去看，虽然站在人群后面，但身高不算吃亏，台上在干什么都看得到，这会儿还没开始，台上只有几个工作人员在调试设备。
站了一会儿我感觉累了，看中了坡上一块靠近大树的位置，又能挡太阳，又能坐着休息，看演出的话视野其实比台下这块儿位置要好，只是远了些可能看不太清脸。
穆琛买了块儿布，我喜欢的那个歌手的条幅和应援灯，还有吃的喝的，我们坐在铺好的布上，时不时有调试用的音乐从音响里飘出来，又过一会儿，有歌手上台了，不过我和穆琛都不认识，歌也是没听过的，不过也挺好听的。
我们一边吃东西一边听，太阳慢慢从穹顶滑向地平线，到了傍晚，入场的观众越来越多了，几乎都是年轻人，下午还只有千把人的草坪上，这会儿人多了十倍不止，草坪上，山坡上，到处都是人。
台上的歌手也渐渐叫得出名字了，有最近很红的民谣歌手，还有新出道的乐队，几个年轻的男孩唱着听不懂的方言，在落日余晖里，小号的声音嘹亮高亢，架子鼓节奏铿锵，台上的灯朝四周晃，主唱扯着嗓子发泄一般唱着副歌，歌声里有一种朴实而强劲的力量。
我和穆琛听得入迷了，连身边什么时候挤满了人也没太察觉。
天黑之后，场内人更多了，我们没法再坐着，把东西收了站起来，台上这会儿是一个很有名气的摇滚乐队，来的人里有很多都是他们的歌迷，女生扎着标志性的双丸子头，系着红色缎带，场内气氛嗨到了极点，万人蹦迪似的，很多人随着歌声原地蹦了起来摇头晃脑的。
我和穆琛是第一次看这种音乐节，很新鲜但有些拘谨，只站在树下老实地欣赏，最多就摇摇灯管抖抖腿，穆琛把我捞在身前，很多次我抬头的时候，都能看到他注意力迅速集中到我身上来。
“我没事，”我知道他担心什么，音乐声和欢呼声太吵了，我只能用喊的，“我挺喜欢的，现在感觉很好！”
穆琛笑着点点头，手攥着我的手用了用力，抱着我往右边挪了挪——左边有个看着三十岁上下的男人太嗨了，跳起来的时候身体轻轻地撞到了我。
最后一个压轴出场的是我喜欢的那个男歌手，他的歌主要都是抒情风，清亮温润的歌声一响起时，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听他唱歌。
“他唱歌挺好听的。”穆琛在我耳边道。
喜欢的歌手被喜欢的人认可，我挺开心的，正要和穆琛再聊聊他，刚才还安安静静的场内突然沸腾了起来，一大片喝彩和口哨的声音。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台上歌手依旧声线很稳地唱着歌，只是嘴角噙着颇有意味的笑，我往台下扫了两眼，发现了他们如此沸腾的原因。
是一杆彩虹旗。
人潮靠近中央的位置，有一个清瘦的男生骑在另一个男生的脖子上，正挥舞着一面巨大的彩虹旗。
我愣住了，慢慢的，心底涌起一阵滚烫的浪潮，蔓延至全身。
“发生什么了？他们在叫什么？”穆琛问我。
“彩虹旗……你看见了吗？”我激动地指给他看。
“看见了，”穆琛不解地皱着眉，“这有什么含义吗？”
我有点儿意外：“穆琛，你，你是直男吗？”
穆琛：“现在不是了，但是很多东西我可能不懂，你教我？”
哦，是我忘了，穆琛什么时候也没说过他是gay，他本来就直里直气的。
我耐心地给他解释彩虹色最近在网上经常用来表示对LGBT群体身份的支持，而这个歌手曾经在演唱会上为LGBT群体发声过，他的粉丝里有一部分来自LGBT群体，还有相当一部分则对性少数群体态度友好，理解且不歧视。
“我家有钱，我爸爸他们本来就是同性恋，性取向的问题在我家不是问题，我以前的遭遇，也算不上什么，有很多人，因为这个问题，比我过得差多了，歧视，家里人的不理解，甚至是来自同学的欺凌侮辱……很不容易。”
穆琛低着头，认真地听我说着，双眸在黑夜下在游移的灯光里发着一种坚定而温暖的亮光。
“现在，这个群体里，又多了一员。”他道。
我怔怔地看着他深邃漂亮的双眼，下一秒，拽着他围巾向下一扯，于漫天乐声欢呼声中轻轻地在他嘴唇上印了一下。
嘴唇贴合时，金色的灯光摇了过来，在璀璨的黑夜里制造出了短暂的阳光照射的错觉，我的心脏颤动不止，直至这一秒，我终于无比清晰地感受到了，什么是真正的心动。
我确定我是真的爱上他了，无论他那啥行还是不行。
音乐节原定是十点半结束，还加了两首安可曲，散的时候人流像潮水般往公园外面缓缓涌动。
出了大门，我和穆琛很悲催地发现叫不到车了，我们走得太后面，出来的时候公交已经没了，打车软件上排队排到了上千名外，预计等待两小时。
我：“……”
穆琛：“……”
“在附近找个地方住吧，回不去了。”
老爸他们上班也很累，这么晚，不好意思叫他们来接了，从这儿到我家，一来一回得四个小时。
穆琛在手机上看住的地方，刷了一阵后愁眉苦脸：“网上能订的酒店都没房了，只有看起来很一般的旅馆，你愿意住吗？”
“那就旅馆吧。”我看看四周，发现已经有很多人在讨论订房的事情了，“再晚连旅馆都没了，随便选家近的就行，我们走着去。”
“只有这家有了，看着还挺干净的。”穆琛把手机递过来给我看，“就剩这一间。”
是个双人间，床好小，房间也好小，说实话我不太愿意住，但没办法了，不住这个就得睡马路上去。
订好了房间，我们按着导航走着过去。
可是走着走着，感觉十分不对，路上人影没几个，狗屎倒是很多。
“怎么这么偏啊……”
我抓着穆琛的手，在微弱的路灯光里看着一间间低矮的民房，以及水泥路的另一旁——大片已经被收割过的稻田。
“我们进了一个村子里。”穆琛哭笑不得，“不怕，有坏人出来吓到你我就打死他。”
我：“呵呵呵，那也用不着打死吧……”
两个人一边说着壮胆的废话，终于找到了那家旅馆。
不大的三层楼房子，老板很随意，收了钱给了钥匙，自己倒在大厅沙发上继续睡觉。
一进房间我就说要洗澡，结果看见浴室的时候整个人都惊呆了。
这个浴室有一面墙是透明的玻璃墙，就对着床。
我：“……”
穆琛嘴角缓缓上翘。
我扫了他一眼，他立马咳了一声，毕恭毕敬道：“少爷我去帮你开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