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九、穆琛，你怕黑吗？少爷可以保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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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放大了耳朵对声音的感受能力，我坐在床沿上，很清楚地听见穆琛的脚步，踏上楼梯，穿过走廊，停在他的房间门口。
两秒后，门合上的声音。
我又看看手机，现在还只有七点多，这个点无论如何都睡不着吧？
虽然平时晚上睡觉的时候都会关灯，但是那感觉和停电是不一样的。
比如平时到了睡觉的点关了灯就能睡，而现在，我坐在黑暗里，总觉得有什么不知道的东西散布在四周偷偷朝我爬什么的。我想如果父亲他们在家，停电也没什么，因为父亲那么凶，应该能辟邪，什么东西都不敢爬进我们家，但是现在这么大的别墅就只有我和穆琛两个弱小的高中生而已，到处都乌漆嘛黑的。
“淮淮？怎么了？”房门打开，穆琛的脸出现在我面前，他用手机灯照明，担忧而谨慎地看着我，“你来找我，是怕黑吗？”
我：“？？？”
我低头看看自己，发现自己不知道啥时候抱着个枕头走到了他卧室门口。
“我，我……”停电的走廊比房间里更可怕，狭长的走廊尽头仿佛还有黑暗的空间继续延伸似的，我咽了咽口水，抓着拳头，道，“我是少爷……你要听我的话，是吗？”
穆琛微微睁大眼睛，睫毛眨了眨，继而缓缓点头：“是的，我什么都听你的，少爷你要我为你做些什么？”
“没，没什么需要你为我做的。”我摆摆手，假装不经意道，“我就是过来关心一下你……穆琛，你怕黑吗？你别怕啊，别墅里还有我呢，嗯？不要害怕。”
穆琛似乎感到很费解，大概是因为他成绩太差了，理解能力不行，拧着眉毛想了好一会儿，才道：“我，那个，我挺怕黑的，你们家房子好大，总感觉角落里有什么东西在看我们，我好害怕，你说等会儿睡觉的时候会不会有什么东西来找我啊，少爷，怎么办……”
背后仿佛起了阵阴风似的，我被穆琛说得头皮发麻，朝他靠近两步：“你别怕，这是我家……少爷，少爷可以保护你，你跟我在一起，就不会那么怕黑了，我陪着你，不怕不怕。”
穆琛低头看着我，深邃双眼在手机不算太亮的灯光里闪烁如明星，不知道是不是我错觉，总觉得他的视线如同似有若无的丝线在我身上缠绕。
“当然，还是老规矩，你不能距离我太近，知道吗？”我又补充了一句。
“是你靠近我的，少爷，我一动没动。”穆琛站得直直的，像截木头。
我点点头：“你做得很好，我让你动，你再动，知道吗？”
穆琛垂下眼睫：“我知道了少爷，绝对不乱动……我会听你吩咐再动的，你想我……怎么动，我就怎么动。”
我看着他的脸观察了一会儿，很困惑：“你脸怎么变红了呢？不舒服吗？”
穆琛睫毛抖了抖：“是的不舒服，我不想站在门口了，外面好黑，我害怕，总感觉有什么东西爬过来了……！”
我毛骨悚然，猛地一把把他推进了他的卧室里，迅速关上房门并且反锁。
“反锁了，我们安全了。”
我不敢在门边站着，穆琛的房间里也是一片黑暗，只有他手里的手机发着亮光，我想靠近，又很警惕地看着他。
穆琛看了我一眼，伸手，把手机递给我：“少爷你没带手机来吗？是不是想玩？我的给你。”
这时候任何能发光的物体对我来说都是一种诱惑，我二话不说就接过来了，他的手机长得挺奇怪的，很厚，又小，屏幕是裂开的。
让我再出去面对那一团漆黑是不可能的，我直接爬上了穆琛的床。
“我要征用你的床。”
我说，虽然这有点儿没礼貌，但是不管怎么说，先把今天晚上对付过去吧，以后对穆琛好点儿就行。
“好的，我睡沙发上就行，坐着睡觉，腿还不容易抽筋呢。”
穆琛笑笑，在客房唯一的一张单人沙发上坐下。
然而在他床上坐了一会儿我又开始别扭了，难道今天晚上我就要在这种满是穆琛气味的床上睡一晚了吗？都不知道他卫生习惯好不好。
“床单昨天弄脏了，我换一下吧，淮淮你下来一下。”
穆琛忽然起身去开衣柜，从抽屉里拿出叠好的床单来。
我又从床上下来，站在旁边，拿着手机给他照明，看见他把床单和被套以及枕头，全给换了干净的，换下来的团成一团丢进脏衣篓里。
刚换完，他手机忽然震了一下，我一看屏幕，显示电量剩余不到百分之二十。
还好还好，百分之二十应该还能用挺长一会儿的。
然而刚这么一想完，他手机又震了一下，屏幕上显示新的提示，电量剩余不到百分之十。
这才过了不到一秒钟吧？！
“你，你手机好奇怪，怎么刚才还百分之二十的电，下一秒就百分之十了？”我问穆琛。
“哦。”穆琛解释道，“我手机坏了，每次电量一到百分之二十，就会疯狂掉电，半分钟内直接关机。”
我：“……”
我看着他手机屏幕，沉默，穆琛也沉默，大概过了那么半分钟吧，终于，屏幕上又有了新的提示。
【电量低，正在关机……】
屏幕黑，手机电筒没了，房间里一片漆黑。
我抓着穆琛的手机忽然感觉害怕极了，又怕黑，又怕一个人待着，同时还有点儿怕穆琛。
“你到床上去睡觉。”黑暗里，穆琛的声线低沉而温柔，“我坐沙发上去，光没了没关系，我陪你说话，一直到你睡着。”
他一边说，一边声音渐渐离我远了，辨方向，确实是去了沙发那边。
我钻进被窝里去，把他的枕头推走，枕着自己的枕头。
“你不要过来。”我不放心，又强调了一遍。
穆琛：“我不过去，除非你让我过去。”
挺好的，听着还有点儿让人放心，我又问：“你坐沙发上，害怕吗？”
“不害怕，这不是你来保护我来了吗？一个人就害怕，两个人就不害怕。”穆琛道。
被窝里温暖而舒适，我一边和穆琛说着话，一边渐渐感到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可能是半夜吧，窗外还没亮，我被一泡尿憋醒了，摸着黑进厕所去找到马桶放了个水，又摸着出来，黑漆漆一片的，有点儿害怕，叫了穆琛一声。
穆琛声音很弱：“嗯……”
我爬上床去打算继续睡，忽然想起点儿什么来。
这是冬天啊，他睡在沙发上盖被子了吗？不会着凉吗？
而且刚才听着他那一声，怎么都觉得不太对劲。
“穆琛？”我又叫了他一声。
“嗯……”他又应了，声音软绵绵的没力气。
我下床去，慢慢走到他身边，伸手摸出他的轮廓，发现他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穿上了棉服外套，又一路摸到脸上的皮肤，触手滚烫，再把手放自己额头上，对比他额头的温度。
感觉他，好像发烧了。
“穆琛，穆琛？你好像生病了，你能醒醒吗？”我摇摇他。
但是他这会儿不答话了，这还是他来我家之后的第一次，他不回答我的话。
我慌了，抓着他的胳膊研究了一会儿，拉啊拽啊都不好使劲，最后把他胳膊搭在我肩膀上，一手搂住他的腰，咬着牙用力，才勉强把他扶了起来，像拖着一块沉重的铁一样，歪歪扭扭朝床边走。
离床边还差那么一两步的时候我没力气撑不住了，不小心把穆琛摔在了床上。
穆琛难受地闷哼了一声，嘟囔了一声：“好冷……”
“没事没事，到了被窝里就不冷了。”里面都被我的体温烘热了。
我把他厚外套和外裤都脱了，用力把他塞进了被窝里，又去浴室拧了个湿毛巾过来，学着电视上那样，给他搭在额头上。
“对不起，我不该霸占你的床的，害你没地方睡觉还发烧了……”
我有点儿内疚和自责，感觉穆琛可怜得不行，找份兼职还在我这里吃尽了苦头。
平时父亲就说我难伺候了，总嚷嚷着要我去变形记。
穆琛只是个和我认识不久的人，却这么能忍耐我的脾气。
我叹口气。
“我好冷……”穆琛又说话了。
我摸他脸，还是烫，又摸他手，却是冰凉的：“你好冷，那怎么办？没电了空调开不了，手机也没电了，发烧需要打救护车电话吗？我不知道怎么做……一楼客厅医药箱里好像有退烧药……我，我去拿……”
“不去。”穆琛却突然抓住了我的手腕，“没事……睡一觉就好了，外面黑，你别出去。”
“真的没事？”
“没事，小问题……”他声音还是很没力气很虚弱的样子，说完忽然又摇摇晃晃坐起来，“你睡床上，我去沙发上……”
“不行，沙发上太冷了，你不是说冷么？”我把他按倒在床上，“你，你就在这里睡，要听话。”
穆琛语气弱弱的，像撒娇：“可是床上也冷……”
床上哪里冷了，床上可暖和了好吗？我现在才真是冷，就穿着睡衣坐在床上，冷得后背都起鸡皮疙瘩了。
反正他都这么虚弱了，应该是很安全的，他要是突然又变坏了想干点儿什么，我一拳头就能把他打倒。
我实在受不了冷，也进了被窝，紧紧挨着床的边沿躺下。
黑暗放大了耳朵对声音的感受能力，我坐在床沿上，很清楚地听见穆琛的脚步，踏上楼梯，穿过走廊，停在他的房间门口。
两秒后，门合上的声音。
我又看看手机，现在还只有七点多，这个点无论如何都睡不着吧？
虽然平时晚上睡觉的时候都会关灯，但是那感觉和停电是不一样的。
比如平时到了睡觉的点关了灯就能睡，而现在，我坐在黑暗里，总觉得有什么不知道的东西散布在四周偷偷朝我爬什么的。我想如果父亲他们在家，停电也没什么，因为父亲那么凶，应该能辟邪，什么东西都不敢爬进我们家，但是现在这么大的别墅就只有我和穆琛两个弱小的高中生而已，到处都乌漆嘛黑的。
“淮淮？怎么了？”房门打开，穆琛的脸出现在我面前，他用手机灯照明，担忧而谨慎地看着我，“你来找我，是怕黑吗？”
我：“？？？”
我低头看看自己，发现自己不知道啥时候抱着个枕头走到了他卧室门口。
“我，我……”停电的走廊比房间里更可怕，狭长的走廊尽头仿佛还有黑暗的空间继续延伸似的，我咽了咽口水，抓着拳头，道，“我是少爷……你要听我的话，是吗？”
穆琛微微睁大眼睛，睫毛眨了眨，继而缓缓点头：“是的，我什么都听你的，少爷你要我为你做些什么？”
“没，没什么需要你为我做的。”我摆摆手，假装不经意道，“我就是过来关心一下你……穆琛，你怕黑吗？你别怕啊，别墅里还有我呢，嗯？不要害怕。”
穆琛似乎感到很费解，大概是因为他成绩太差了，理解能力不行，拧着眉毛想了好一会儿，才道：“我，那个，我挺怕黑的，你们家房子好大，总感觉角落里有什么东西在看我们，我好害怕，你说等会儿睡觉的时候会不会有什么东西来找我啊，少爷，怎么办……”
背后仿佛起了阵阴风似的，我被穆琛说得头皮发麻，朝他靠近两步：“你别怕，这是我家……少爷，少爷可以保护你，你跟我在一起，就不会那么怕黑了，我陪着你，不怕不怕。”
穆琛低头看着我，深邃双眼在手机不算太亮的灯光里闪烁如明星，不知道是不是我错觉，总觉得他的视线如同似有若无的丝线在我身上缠绕。
“当然，还是老规矩，你不能距离我太近，知道吗？”我又补充了一句。
“是你靠近我的，少爷，我一动没动。”穆琛站得直直的，像截木头。
我点点头：“你做得很好，我让你动，你再动，知道吗？”
穆琛垂下眼睫：“我知道了少爷，绝对不乱动……我会听你吩咐再动的，你想我……怎么动，我就怎么动。”
我看着他的脸观察了一会儿，很困惑：“你脸怎么变红了呢？不舒服吗？”
穆琛睫毛抖了抖：“是的不舒服，我不想站在门口了，外面好黑，我害怕，总感觉有什么东西爬过来了……！”
我毛骨悚然，猛地一把把他推进了他的卧室里，迅速关上房门并且反锁。
“反锁了，我们安全了。”
我不敢在门边站着，穆琛的房间里也是一片黑暗，只有他手里的手机发着亮光，我想靠近，又很警惕地看着他。
穆琛看了我一眼，伸手，把手机递给我：“少爷你没带手机来吗？是不是想玩？我的给你。”
这时候任何能发光的物体对我来说都是一种诱惑，我二话不说就接过来了，他的手机长得挺奇怪的，很厚，又小，屏幕是裂开的。
让我再出去面对那一团漆黑是不可能的，我直接爬上了穆琛的床。
“我要征用你的床。”
我说，虽然这有点儿没礼貌，但是不管怎么说，先把今天晚上对付过去吧，以后对穆琛好点儿就行。
“好的，我睡沙发上就行，坐着睡觉，腿还不容易抽筋呢。”
穆琛笑笑，在客房唯一的一张单人沙发上坐下。
然而在他床上坐了一会儿我又开始别扭了，难道今天晚上我就要在这种满是穆琛气味的床上睡一晚了吗？都不知道他卫生习惯好不好。
“床单昨天弄脏了，我换一下吧，淮淮你下来一下。”
穆琛忽然起身去开衣柜，从抽屉里拿出叠好的床单来。
我又从床上下来，站在旁边，拿着手机给他照明，看见他把床单和被套以及枕头，全给换了干净的，换下来的团成一团丢进脏衣篓里。
刚换完，他手机忽然震了一下，我一看屏幕，显示电量剩余不到百分之二十。
还好还好，百分之二十应该还能用挺长一会儿的。
然而刚这么一想完，他手机又震了一下，屏幕上显示新的提示，电量剩余不到百分之十。
这才过了不到一秒钟吧？！
“你，你手机好奇怪，怎么刚才还百分之二十的电，下一秒就百分之十了？”我问穆琛。
“哦。”穆琛解释道，“我手机坏了，每次电量一到百分之二十，就会疯狂掉电，半分钟内直接关机。”
我：“……”
我看着他手机屏幕，沉默，穆琛也沉默，大概过了那么半分钟吧，终于，屏幕上又有了新的提示。
【电量低，正在关机……】
屏幕黑，手机电筒没了，房间里一片漆黑。
我抓着穆琛的手机忽然感觉害怕极了，又怕黑，又怕一个人待着，同时还有点儿怕穆琛。
“你到床上去睡觉。”黑暗里，穆琛的声线低沉而温柔，“我坐沙发上去，光没了没关系，我陪你说话，一直到你睡着。”
他一边说，一边声音渐渐离我远了，辨方向，确实是去了沙发那边。
我钻进被窝里去，把他的枕头推走，枕着自己的枕头。
“你不要过来。”我不放心，又强调了一遍。
穆琛：“我不过去，除非你让我过去。”
挺好的，听着还有点儿让人放心，我又问：“你坐沙发上，害怕吗？”
“不害怕，这不是你来保护我来了吗？一个人就害怕，两个人就不害怕。”穆琛道。
被窝里温暖而舒适，我一边和穆琛说着话，一边渐渐感到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可能是半夜吧，窗外还没亮，我被一泡尿憋醒了，摸着黑进厕所去找到马桶放了个水，又摸着出来，黑漆漆一片的，有点儿害怕，叫了穆琛一声。
穆琛声音很弱：“嗯……”
我爬上床去打算继续睡，忽然想起点儿什么来。
这是冬天啊，他睡在沙发上盖被子了吗？不会着凉吗？
而且刚才听着他那一声，怎么都觉得不太对劲。
“穆琛？”我又叫了他一声。
“嗯……”他又应了，声音软绵绵的没力气。
我下床去，慢慢走到他身边，伸手摸出他的轮廓，发现他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穿上了棉服外套，又一路摸到脸上的皮肤，触手滚烫，再把手放自己额头上，对比他额头的温度。
感觉他，好像发烧了。
“穆琛，穆琛？你好像生病了，你能醒醒吗？”我摇摇他。
但是他这会儿不答话了，这还是他来我家之后的第一次，他不回答我的话。
我慌了，抓着他的胳膊研究了一会儿，拉啊拽啊都不好使劲，最后把他胳膊搭在我肩膀上，一手搂住他的腰，咬着牙用力，才勉强把他扶了起来，像拖着一块沉重的铁一样，歪歪扭扭朝床边走。
离床边还差那么一两步的时候我没力气撑不住了，不小心把穆琛摔在了床上。
穆琛难受地闷哼了一声，嘟囔了一声：“好冷……”
“没事没事，到了被窝里就不冷了。”里面都被我的体温烘热了。
我把他厚外套和外裤都脱了，用力把他塞进了被窝里，又去浴室拧了个湿毛巾过来，学着电视上那样，给他搭在额头上。
“对不起，我不该霸占你的床的，害你没地方睡觉还发烧了……”
我有点儿内疚和自责，感觉穆琛可怜得不行，找份兼职还在我这里吃尽了苦头。
平时父亲就说我难伺候了，总嚷嚷着要我去变形记。
穆琛只是个和我认识不久的人，却这么能忍耐我的脾气。
我叹口气。
“我好冷……”穆琛又说话了。
我摸他脸，还是烫，又摸他手，却是冰凉的：“你好冷，那怎么办？没电了空调开不了，手机也没电了，发烧需要打救护车电话吗？我不知道怎么做……一楼客厅医药箱里好像有退烧药……我，我去拿……”
“不去。”穆琛却突然抓住了我的手腕，“没事……睡一觉就好了，外面黑，你别出去。”
“真的没事？”
“没事，小问题……”他声音还是很没力气很虚弱的样子，说完忽然又摇摇晃晃坐起来，“你睡床上，我去沙发上……”
“不行，沙发上太冷了，你不是说冷么？”我把他按倒在床上，“你，你就在这里睡，要听话。”
穆琛语气弱弱的，像撒娇：“可是床上也冷……”
床上哪里冷了，床上可暖和了好吗？我现在才真是冷，就穿着睡衣坐在床上，冷得后背都起鸡皮疙瘩了。
反正他都这么虚弱了，应该是很安全的，他要是突然又变坏了想干点儿什么，我一拳头就能把他打倒。
我实在受不了冷，也进了被窝，紧紧挨着床的边沿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