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2、我能不能摸摸你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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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俊琛神色略显尴尬：“这个是小姝……”
我点头：“我知道，一定是她和你开玩笑弄的是吧？”
穆俊琛眉头舒展了些：“对，她太调皮了，昨天晚上她带了几个朋友一起过来玩，我们在KTV里玩真心话大冒险……她那些朋友开我们玩笑，让她大冒险这个……我当时拒绝来着，但是没拦住她……”
“闹着玩的，这有啥？”我理解地笑笑，“洗澡去吧。”
穆俊琛呼了一口气，伸手抱住我：“淮淮你性格真好，和你在一起是我的运气，我昨天晚上还说她了，说她玩得太过火，怕回来会让你误会伤心挨你骂。”
“不会，快去洗澡睡觉，睡觉太晚容易猝死。”
我扒拉下穆俊琛的手来，拍拍他背，把他推进浴室。
穆俊琛有些忐忑地看着我：“真没生气？”
我：“真心话大冒险嘛，玩游戏哪管那么多，很正常的。”
穆俊琛终于把门关上在里面洗澡。
我爬上床去睡觉，像是无事发生。
真心话大冒险而已，玩耍游戏而已，而且是陈姝亲的穆俊琛，又不是穆俊琛主动亲的陈姝。
“叮——”
手机提示音响起，我翻开手机看屏幕，是陈姝发了一张照片过来。
是她的自拍，穿着件细细的吊带背心，胸前是两座小山般隆起的曲线，精致白皙的锁骨上一个鲜红的吻痕，微卷的长发散在肩上顺着肩头滑下去，是直男很爱的那种发型，和我那时候在会所戴的假发很像。
【哥哥亲得好用力，嫂子，他是不是一直这样粗鲁？疼死我了。/委屈/】
我动动手指，把陈姝拉黑，手机塞枕头底下，睡觉。
-
大一第一个学期，既有早自习，又有晚自习，空闲时间不是很多，不过社团活动多在周末，我报了好几个社团，莎士比亚戏剧社、羽毛球协会、爱心社、江华流浪动物保护协会，周末的时间渐渐开始被社团活动占据。
“淮淮，明天周末……我们约会去吗？”
晚上，寝室里，穆俊琛一边刷着手机问我。
我一边在电脑上做着计算机一级考试的模拟题，一边答他：“我明天有社团活动呢。”
穆俊琛：“怎么又有社团活动？什么社团活动？”
我：“爱心社的志愿者活动，去市里的自闭症儿童训练中心给小朋友上美术课。”
“哦，我想起来了，你每个月都要去两次的是吧？”穆俊琛道，“那今天晚上出去不？上个礼拜和小姝去吃了一家自助餐，他们的牛排和生蚝弄得挺好吃。”
我回头道：“可是我们已经吃过晚饭了学长。”
穆俊琛坐在椅子上，转过身来，头歪在胳膊上，像条撒娇的大狗一样：“那我带你出去吃烧烤？上上个礼拜，我发现一家很好吃的烧烤店，打车过去只要二十分钟，他们家茄子烤得特别好吃，还有你喜欢吃的牛排田螺。”
“我今天晚上也有活动，双节棍社今天晚上在广场练习，社长教我们练双节棍。”
我一边说，一边完成了电脑上的最后一道题，保存文档，退出题库软件，把电脑关机，从抽屉里拿出双节棍来。
“什么时候又报了个双节棍社？”穆俊琛皱着眉毛，起身站到我身边来，挤着我，下巴蹭着我脑袋，“一个练习而已，不去行不行？我们一个多月没约会了……学长带你出去玩儿……”
“这不是天天都能见得着吗？没必要特意挑个时间出来约会，你休息休息吧，明天不是得陪小姝出去玩儿吗？”
“她明天不来。”穆俊琛搂住我的腰，“或者你把那个志愿者活动推了吧，爱心社那么大，你不去，肯定有别人抢着去……我想要你……”
“双节棍练习快迟到了，我得走了，回来再说吧学长。”
我扭转角度，双节棍硌在他胸前把他推开。
穆俊琛眼神委屈失落，还有点儿生气但是不敢说的感觉。
我背上书包，冲他挥挥手告别，离开了寝室。
夜色下的广场上，好几个社团在活动，滑板社、舞蹈协会、还有弹吉他唱歌的，很热闹。
我从双节棍社活动的区域旁边经过，和社长打了个招呼，出去学校大门，到公交站坐上公交，去三十分钟车程外的一家教育机构给一群初中生做晚辅。
省城公办初中都是没有晚自习的，但是很多家长们会给他们找家教老师或者塞进教育机构上五人左右的小班晚辅。
机构也图赚钱，除了全职老师外，会请一些大学生来兼职，周一到周五每天晚上三小时，一晚上一百五，比我在冬县时做的所有兼职工资都高。
这是我第一次感觉到，多读点儿书的实际好处。
不过我还是大一，星期一到星期四都要晚自习，只能星期五来一晚做晚辅，星期天来一天做周末辅导。
一个月，能有一千五左右的收入，五百块钱我自己花，五百块钱寄回去让邻居给外婆，剩下五百存起来，我挺满足的。
“美女老师，等了一个礼拜，终于等到你来了！”
一进机构三楼的晚辅小教室，里面几个男生就一阵咋呼。
这个班都是初三的学生，全是男孩，初三男生之间的差别是最大的，有的可能身高还没怎么蹿，比如徐子豪，一米五不到，像初一的，有的却将近一米八，比如谭一辉，像快成年的高中生一样，每次进来一看见这参差不齐的几个人，就忍不住想笑。
“请叫我帅哥老师，谢谢。”
我一米七一了，加上最近在锻炼的原因，身上隐隐有了些薄薄的肌肉形状，已经不像当年那么矮小，勉强还能镇得住这几个调皮鬼，进去往靠近门边的桌子上一坐，冷酷无情道：“今天布置了什么作业？快点儿拿出来快点儿写写完了给我看，不要说没有作业，今天星期五，不可能没有作业。”
小胖墩徐子豪立马骄傲地大喊道：“老师我写完了！快点检查我的！”
我头疼地接过他的作业，拿一支铅笔，对着参考答案改。
他很烦人地挤在旁边看我改作业，我画一个叉他就哎哟一声叹息，一会儿说我拿笔的姿势有问题，一会儿又说我长头发好酷像古惑仔他长大了也要这么留，嘚吧嘚吧没个完。
“你他妈写完了个几把？就对了两道选择题，全部重新写！”
改完答案，我把试卷扔了回去。
小教室里一阵哄笑。
“老师我要举报你说脏话，让机构校长开除你。”
徐子豪用他稚嫩的声线说着威胁我的话。
“你敢去举报试试？路老师是谭一辉男神，谭一辉男神就是我男神，我打爆你的头！”
体训生薛明用胳膊箍住徐子豪脖子，不知道是玩还是闹真的。
“薛明你在欺负徐子豪吗？”我有点儿搞不清状况，严肃地问道，“欺负比自己弱小的人不是男子汉的行为。”
“没有没有，老师你不要紧张。”谭一辉冲我伸了伸手，语气安慰道，“他们闹着玩的，我们从来不欺负人的。”
薛明凶得呲牙：“我才不跟他闹着玩，我很严肃的，徐子豪，快说你爱老师你不举报！”
徐子豪立马就妥协了：“我爱老师我不举报！”
薛明松开了他，徐子豪反手就往他头上拍了一下，两人立马又在座位上抱成一团扭来扭去打架，看着确实不太像真打，边打边骂，我要当你爸爸，你要当我爷爷，吵死个人。
我：“……”
“写作业！别打了！”我凶道。
“老师再给我们五分钟！我五分钟我肯定把薛明这狗子打趴下了！”
徐子豪冲我伸出一只手掌。
薛明：“老师我只要两分钟！”
徐子豪：“我一分钟！”
两个男生，在这儿比谁快？
等长大，他们就知道后悔了，我呵呵冷笑。
“你别理他们，他们是傻|逼。”谭一辉在裤兜里摸摸索索，掏出一个泡泡糖给我，“老师，给你吃糖。”
正忙着打架的徐子豪立马喊着也要。
“你给徐子豪吧，徐子豪想吃。”我说。
“我等会儿会给他的！老师你吃啊！”
谭一辉急了，明明快一米八的大男孩，像个小学生一样幼稚地在乎别人要不要自己给的东西，桃花眼眼尾弧度无辜得很。
我晃了晃神，接过泡泡糖剥开糖纸塞进嘴里，一股陌生又熟悉的甜味。
徐子豪和薛明这会儿不打了，冲谭一辉要泡泡糖。
谭一辉：“给你们吃个屁。”
于是三个人又打成一团。
我：“……”
这作业还写不写？我求求了我想准时下班不想拖堂啊！
三个小时，鸡飞狗跳的晚辅结束了，机构门口有个公交站台，但是没有回江华的公交车，我得穿过一条小巷子，到另一条马路的公交站台去等车。
小巷子走到一半时，忽然听见身后单车轮子滚着地上小石子咯哒咯哒的声音。
“老师！”
是谭一辉，单车在我身边停下，长腿慢慢划着走。
“老师我发现我好像和你同路。”他肤色健康的脸上带着种害羞的礼貌，蓝白校服干干净净，“要不要我载你回去？我车骑得很稳。”
我：“不用，我住的地方很远，你骑车回家要小心点儿，注意安全。”
谭一辉点点头，忽然长睫毛眨了眨，问道：“老师我能问问你为什么留长头发吗？男生留长发好少。”
我被问得愣了一愣，笑道：“忘记剪了，过两天就去剪，到时候你就能看见老师变回猛男的样子了。”
“长头发也挺酷的。”谭一辉停了下来，不好意思地问道，“老师我能不能摸摸你的头发？”
我把头发甩到离他近的那边肩膀，大方道：“摸。”
谭一辉先是伸手握了一捧头发在手里，然后慢慢往下捋。
我侧着头，视线前方是不远处的巷子口。
那儿站着个宽肩长腿的高大青年，脸色铁青地看着我和谭一辉。
穆俊琛神色略显尴尬：“这个是小姝……”
我点头：“我知道，一定是她和你开玩笑弄的是吧？”
穆俊琛眉头舒展了些：“对，她太调皮了，昨天晚上她带了几个朋友一起过来玩，我们在KTV里玩真心话大冒险……她那些朋友开我们玩笑，让她大冒险这个……我当时拒绝来着，但是没拦住她……”
“闹着玩的，这有啥？”我理解地笑笑，“洗澡去吧。”
穆俊琛呼了一口气，伸手抱住我：“淮淮你性格真好，和你在一起是我的运气，我昨天晚上还说她了，说她玩得太过火，怕回来会让你误会伤心挨你骂。”
“不会，快去洗澡睡觉，睡觉太晚容易猝死。”
我扒拉下穆俊琛的手来，拍拍他背，把他推进浴室。
穆俊琛有些忐忑地看着我：“真没生气？”
我：“真心话大冒险嘛，玩游戏哪管那么多，很正常的。”
穆俊琛终于把门关上在里面洗澡。
我爬上床去睡觉，像是无事发生。
真心话大冒险而已，玩耍游戏而已，而且是陈姝亲的穆俊琛，又不是穆俊琛主动亲的陈姝。
“叮——”
手机提示音响起，我翻开手机看屏幕，是陈姝发了一张照片过来。
是她的自拍，穿着件细细的吊带背心，胸前是两座小山般隆起的曲线，精致白皙的锁骨上一个鲜红的吻痕，微卷的长发散在肩上顺着肩头滑下去，是直男很爱的那种发型，和我那时候在会所戴的假发很像。
【哥哥亲得好用力，嫂子，他是不是一直这样粗鲁？疼死我了。/委屈/】
我动动手指，把陈姝拉黑，手机塞枕头底下，睡觉。
-
大一第一个学期，既有早自习，又有晚自习，空闲时间不是很多，不过社团活动多在周末，我报了好几个社团，莎士比亚戏剧社、羽毛球协会、爱心社、江华流浪动物保护协会，周末的时间渐渐开始被社团活动占据。
“淮淮，明天周末……我们约会去吗？”
晚上，寝室里，穆俊琛一边刷着手机问我。
我一边在电脑上做着计算机一级考试的模拟题，一边答他：“我明天有社团活动呢。”
穆俊琛：“怎么又有社团活动？什么社团活动？”
我：“爱心社的志愿者活动，去市里的自闭症儿童训练中心给小朋友上美术课。”
“哦，我想起来了，你每个月都要去两次的是吧？”穆俊琛道，“那今天晚上出去不？上个礼拜和小姝去吃了一家自助餐，他们的牛排和生蚝弄得挺好吃。”
我回头道：“可是我们已经吃过晚饭了学长。”
穆俊琛坐在椅子上，转过身来，头歪在胳膊上，像条撒娇的大狗一样：“那我带你出去吃烧烤？上上个礼拜，我发现一家很好吃的烧烤店，打车过去只要二十分钟，他们家茄子烤得特别好吃，还有你喜欢吃的牛排田螺。”
“我今天晚上也有活动，双节棍社今天晚上在广场练习，社长教我们练双节棍。”
我一边说，一边完成了电脑上的最后一道题，保存文档，退出题库软件，把电脑关机，从抽屉里拿出双节棍来。
“什么时候又报了个双节棍社？”穆俊琛皱着眉毛，起身站到我身边来，挤着我，下巴蹭着我脑袋，“一个练习而已，不去行不行？我们一个多月没约会了……学长带你出去玩儿……”
“这不是天天都能见得着吗？没必要特意挑个时间出来约会，你休息休息吧，明天不是得陪小姝出去玩儿吗？”
“她明天不来。”穆俊琛搂住我的腰，“或者你把那个志愿者活动推了吧，爱心社那么大，你不去，肯定有别人抢着去……我想要你……”
“双节棍练习快迟到了，我得走了，回来再说吧学长。”
我扭转角度，双节棍硌在他胸前把他推开。
穆俊琛眼神委屈失落，还有点儿生气但是不敢说的感觉。
我背上书包，冲他挥挥手告别，离开了寝室。
夜色下的广场上，好几个社团在活动，滑板社、舞蹈协会、还有弹吉他唱歌的，很热闹。
我从双节棍社活动的区域旁边经过，和社长打了个招呼，出去学校大门，到公交站坐上公交，去三十分钟车程外的一家教育机构给一群初中生做晚辅。
省城公办初中都是没有晚自习的，但是很多家长们会给他们找家教老师或者塞进教育机构上五人左右的小班晚辅。
机构也图赚钱，除了全职老师外，会请一些大学生来兼职，周一到周五每天晚上三小时，一晚上一百五，比我在冬县时做的所有兼职工资都高。
这是我第一次感觉到，多读点儿书的实际好处。
不过我还是大一，星期一到星期四都要晚自习，只能星期五来一晚做晚辅，星期天来一天做周末辅导。
一个月，能有一千五左右的收入，五百块钱我自己花，五百块钱寄回去让邻居给外婆，剩下五百存起来，我挺满足的。
“美女老师，等了一个礼拜，终于等到你来了！”
一进机构三楼的晚辅小教室，里面几个男生就一阵咋呼。
这个班都是初三的学生，全是男孩，初三男生之间的差别是最大的，有的可能身高还没怎么蹿，比如徐子豪，一米五不到，像初一的，有的却将近一米八，比如谭一辉，像快成年的高中生一样，每次进来一看见这参差不齐的几个人，就忍不住想笑。
“请叫我帅哥老师，谢谢。”
我一米七一了，加上最近在锻炼的原因，身上隐隐有了些薄薄的肌肉形状，已经不像当年那么矮小，勉强还能镇得住这几个调皮鬼，进去往靠近门边的桌子上一坐，冷酷无情道：“今天布置了什么作业？快点儿拿出来快点儿写写完了给我看，不要说没有作业，今天星期五，不可能没有作业。”
小胖墩徐子豪立马骄傲地大喊道：“老师我写完了！快点检查我的！”
我头疼地接过他的作业，拿一支铅笔，对着参考答案改。
他很烦人地挤在旁边看我改作业，我画一个叉他就哎哟一声叹息，一会儿说我拿笔的姿势有问题，一会儿又说我长头发好酷像古惑仔他长大了也要这么留，嘚吧嘚吧没个完。
“你他妈写完了个几把？就对了两道选择题，全部重新写！”
改完答案，我把试卷扔了回去。
小教室里一阵哄笑。
“老师我要举报你说脏话，让机构校长开除你。”
徐子豪用他稚嫩的声线说着威胁我的话。
“你敢去举报试试？路老师是谭一辉男神，谭一辉男神就是我男神，我打爆你的头！”
体训生薛明用胳膊箍住徐子豪脖子，不知道是玩还是闹真的。
“薛明你在欺负徐子豪吗？”我有点儿搞不清状况，严肃地问道，“欺负比自己弱小的人不是男子汉的行为。”
“没有没有，老师你不要紧张。”谭一辉冲我伸了伸手，语气安慰道，“他们闹着玩的，我们从来不欺负人的。”
薛明凶得呲牙：“我才不跟他闹着玩，我很严肃的，徐子豪，快说你爱老师你不举报！”
徐子豪立马就妥协了：“我爱老师我不举报！”
薛明松开了他，徐子豪反手就往他头上拍了一下，两人立马又在座位上抱成一团扭来扭去打架，看着确实不太像真打，边打边骂，我要当你爸爸，你要当我爷爷，吵死个人。
我：“……”
“写作业！别打了！”我凶道。
“老师再给我们五分钟！我五分钟我肯定把薛明这狗子打趴下了！”
徐子豪冲我伸出一只手掌。
薛明：“老师我只要两分钟！”
徐子豪：“我一分钟！”
两个男生，在这儿比谁快？
等长大，他们就知道后悔了，我呵呵冷笑。
“你别理他们，他们是傻|逼。”谭一辉在裤兜里摸摸索索，掏出一个泡泡糖给我，“老师，给你吃糖。”
正忙着打架的徐子豪立马喊着也要。
“你给徐子豪吧，徐子豪想吃。”我说。
“我等会儿会给他的！老师你吃啊！”
谭一辉急了，明明快一米八的大男孩，像个小学生一样幼稚地在乎别人要不要自己给的东西，桃花眼眼尾弧度无辜得很。
我晃了晃神，接过泡泡糖剥开糖纸塞进嘴里，一股陌生又熟悉的甜味。
徐子豪和薛明这会儿不打了，冲谭一辉要泡泡糖。
谭一辉：“给你们吃个屁。”
于是三个人又打成一团。
我：“……”
这作业还写不写？我求求了我想准时下班不想拖堂啊！
三个小时，鸡飞狗跳的晚辅结束了，机构门口有个公交站台，但是没有回江华的公交车，我得穿过一条小巷子，到另一条马路的公交站台去等车。
小巷子走到一半时，忽然听见身后单车轮子滚着地上小石子咯哒咯哒的声音。
“老师！”
是谭一辉，单车在我身边停下，长腿慢慢划着走。
“老师我发现我好像和你同路。”他肤色健康的脸上带着种害羞的礼貌，蓝白校服干干净净，“要不要我载你回去？我车骑得很稳。”
我：“不用，我住的地方很远，你骑车回家要小心点儿，注意安全。”
谭一辉点点头，忽然长睫毛眨了眨，问道：“老师我能问问你为什么留长头发吗？男生留长发好少。”
我被问得愣了一愣，笑道：“忘记剪了，过两天就去剪，到时候你就能看见老师变回猛男的样子了。”
“长头发也挺酷的。”谭一辉停了下来，不好意思地问道，“老师我能不能摸摸你的头发？”
我把头发甩到离他近的那边肩膀，大方道：“摸。”
谭一辉先是伸手握了一捧头发在手里，然后慢慢往下捋。
我侧着头，视线前方是不远处的巷子口。
那儿站着个宽肩长腿的高大青年，脸色铁青地看着我和谭一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