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我不和你睡一个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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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的馄饨还煮剩了一些，在滚水里漂浮。
穆俊琛换了身邻居叔叔给我的一套因为太大所以洗干净了一直没穿的旧衣服，拿着毛巾擦头发，在一旁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喷嚏，打完之后很紧张地看着我。
“没事，我外婆听不见。”我把馄饨捞了出来，放在桌上，搁了把勺子在里面，“吃吧。”
穆俊琛坐下就吃，饿死鬼一样，一边吃还一边流眼泪，抽抽。
“吃慢点儿，很烫的！”我被他进食的速度吓着了，把身上外套脱下来披他背上。
穆俊琛根本不听，一个接一个滚烫地馄饨往嘴里送，被烫得一脸抽搐。
我只得拿个碗过去把他勺子抢走。
“不，不给吃了？”
穆俊琛毛巾搭在头上，可怜兮兮地看着我，一副受伤得要当场撅过去的表情。
我不吭声，用勺子把汤碗里的馄饨舀出来放小碗里，吹冷，再淋上几勺汤，放在桌上，“吃吧。”
穆俊琛直勾勾看着我，眼神和之前看着馄饨时一模一样，脸上一片惨白，嘴唇发紫。
我转身走了，上阁楼去。
楼下传来穆俊琛呼呼吸溜馄饨的声音。
我拿了身衣服下去，扔在椅子上，看见馄饨碗已经空了，他正在一勺一勺地喝汤。
“吃饱没？”
穆俊琛神色有些羞赧，摇摇头。
我又给他炒了个蛋炒饭，把南瓜叶切碎了切了点儿猪肉放进去煮成一碗菜汤。
穆俊琛猪一样呼噜噜地吃，我守着煤炉烧热水，看着穆俊琛吃饭，心想穆俊琛也太脆弱了吧，饿肚子就直接给饿哭了？
水烧开了，我把铁壶拎下来倒进桶里，又接了壶冷水烧上，接着想穆俊琛哭这件事。
挺奇怪的，平时横起来那么横，坏招那么多的一个人，也有哭得这么可怜的时候，甚至像要饭一样对我说“给点儿吃的行吗”。
那语气，像极了小时候第一次遇见小胖子时，他哭着冲我要吃的说自己要饿死了的样子。
我叹口气，穆俊琛已经吃完了，用筷子捞着没剩几片的南瓜叶，偷偷瞄着我，不起身，也不说话。
但是腿在发抖。
第二壶水也烧得差不多了。
“洗个热水澡吧。”我把水倒桶里，兑了几勺冷水进去，“你过来试试水温？”
他表情很意外，愣了愣，立马起身过来，手伸进桶里，点了点头：“可以。”
我领着他去洗澡的小屋，他提着桶跟在我后面。
“这个帘子，把这两根绳挂在墙上的钉子里就不会被风吹开了。”
我把凉拖放里面，让他进去洗澡。
帘子一放下，里面就响起穆俊琛悉悉索索脱衣服的声音，还有牙齿打颤咔哒咔哒的声音。
我又去烧了壶热水，掀开一点儿帘子给他递进去。
我实在很怀疑他会因为淋了一场雨而出什么事，村里老人总说人不能淋雨，有些体质不好的，一淋雨就生场大病嗝屁了，而且他还是大冬天的饿着肚子，浑身都淋得湿透了。
所以我又上阁楼去拿了一床毯子，穆俊琛一从小屋里出来，我就把他给裹上了。
穆俊琛洗了热水澡之后脸色好了一些，抓着毯子眼睛亮亮地看着我。
继而又是一个惊天动地的喷嚏。
“上去睡觉吧。”我说，“敢爬吗这梯子？”
“敢的敢的敢的。”穆俊琛立马爬了上去。
我拉了灯，在穆俊琛的手机灯里爬上去。
“你睡床上。”
我拉开阁楼的小钨丝灯，指了指床，把穆俊琛身上的毯子扯下来裹在自己身上，在几块厚纸板铺的地铺上睡下。
穆俊琛站着不动，不解地看了我一会儿，道：“我睡地上。”
“快去床上吧别废话了，你淋了雨，等会儿说不定还会发烧，快去被子里，要是明早发高烧走不了路我不会管你的，你这么重我没法把你弄下阁楼去。”
我干脆闭上了眼睛。
穆俊琛上床去了。
“灯绳在你那边，你拉一下。”
穆俊琛听话拉了灯，外面雨还在下，终于可以睡觉了。
“就不能一起睡床上？”穆俊琛在黑暗里问。
我：“我不和你睡一个床。”
过了一会儿，穆俊琛又道：“我好冷，路淮，我怀疑我要发烧了。”
我：“等你真发烧再说，别吵我好不好，我要睡了。”
终于他没了声儿。
然而过了一会儿，却碎碎地响起一阵吸鼻子抽抽的声音。
我：“……”
真的是够了这个大娘炮。
我：“你要干什么？”
穆俊琛：“我一天都没吃饭……饿着肚子在外面等你……现在都发烧了，你也不管我……呜……”
“谁逼着你不吃饭了吗？”
穆俊琛委委屈屈的：“你们这个破村子，连他妈一个餐馆都没有……餐馆没有就算了，连小卖部也没找着一个……我跟你说，你要是晚下去开门一会儿，我兴许就饿死在你外婆家后门了……”
懒得理他。
“我好难受……好冷，你就是想冷死我……你心太狠了，不就是气那个荤段子吗？小气巴拉……”
我忍无可忍地站起身来，原本趴着往我枕头上抹眼泪的穆俊琛立马翻了个个儿正面朝上。我把手放在他额头上，又在自己额头上放了放。
“没发烧，快睡吧，别罗里吧嗦地说话了行吗？”
穆俊琛：“摸一次就摸准了？你再摸一次，摸久一点儿。”
我实在嫌他闹，怕等会儿不摸他又叽里咕噜没个完，只得再次把手覆了上去。
然而这一次，手刚一按在他额头上，穆俊琛忽然伸手抓住了我胳膊一个用力，就把我拽倒在他身上，继而把我推下去，被子一掀把我卷了进去。
中午的馄饨还煮剩了一些，在滚水里漂浮。
穆俊琛换了身邻居叔叔给我的一套因为太大所以洗干净了一直没穿的旧衣服，拿着毛巾擦头发，在一旁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喷嚏，打完之后很紧张地看着我。
“没事，我外婆听不见。”我把馄饨捞了出来，放在桌上，搁了把勺子在里面，“吃吧。”
穆俊琛坐下就吃，饿死鬼一样，一边吃还一边流眼泪，抽抽。
“吃慢点儿，很烫的！”我被他进食的速度吓着了，把身上外套脱下来披他背上。
穆俊琛根本不听，一个接一个滚烫地馄饨往嘴里送，被烫得一脸抽搐。
我只得拿个碗过去把他勺子抢走。
“不，不给吃了？”
穆俊琛毛巾搭在头上，可怜兮兮地看着我，一副受伤得要当场撅过去的表情。
我不吭声，用勺子把汤碗里的馄饨舀出来放小碗里，吹冷，再淋上几勺汤，放在桌上，“吃吧。”
穆俊琛直勾勾看着我，眼神和之前看着馄饨时一模一样，脸上一片惨白，嘴唇发紫。
我转身走了，上阁楼去。
楼下传来穆俊琛呼呼吸溜馄饨的声音。
我拿了身衣服下去，扔在椅子上，看见馄饨碗已经空了，他正在一勺一勺地喝汤。
“吃饱没？”
穆俊琛神色有些羞赧，摇摇头。
我又给他炒了个蛋炒饭，把南瓜叶切碎了切了点儿猪肉放进去煮成一碗菜汤。
穆俊琛猪一样呼噜噜地吃，我守着煤炉烧热水，看着穆俊琛吃饭，心想穆俊琛也太脆弱了吧，饿肚子就直接给饿哭了？
水烧开了，我把铁壶拎下来倒进桶里，又接了壶冷水烧上，接着想穆俊琛哭这件事。
挺奇怪的，平时横起来那么横，坏招那么多的一个人，也有哭得这么可怜的时候，甚至像要饭一样对我说“给点儿吃的行吗”。
那语气，像极了小时候第一次遇见小胖子时，他哭着冲我要吃的说自己要饿死了的样子。
我叹口气，穆俊琛已经吃完了，用筷子捞着没剩几片的南瓜叶，偷偷瞄着我，不起身，也不说话。
但是腿在发抖。
第二壶水也烧得差不多了。
“洗个热水澡吧。”我把水倒桶里，兑了几勺冷水进去，“你过来试试水温？”
他表情很意外，愣了愣，立马起身过来，手伸进桶里，点了点头：“可以。”
我领着他去洗澡的小屋，他提着桶跟在我后面。
“这个帘子，把这两根绳挂在墙上的钉子里就不会被风吹开了。”
我把凉拖放里面，让他进去洗澡。
帘子一放下，里面就响起穆俊琛悉悉索索脱衣服的声音，还有牙齿打颤咔哒咔哒的声音。
我又去烧了壶热水，掀开一点儿帘子给他递进去。
我实在很怀疑他会因为淋了一场雨而出什么事，村里老人总说人不能淋雨，有些体质不好的，一淋雨就生场大病嗝屁了，而且他还是大冬天的饿着肚子，浑身都淋得湿透了。
所以我又上阁楼去拿了一床毯子，穆俊琛一从小屋里出来，我就把他给裹上了。
穆俊琛洗了热水澡之后脸色好了一些，抓着毯子眼睛亮亮地看着我。
继而又是一个惊天动地的喷嚏。
“上去睡觉吧。”我说，“敢爬吗这梯子？”
“敢的敢的敢的。”穆俊琛立马爬了上去。
我拉了灯，在穆俊琛的手机灯里爬上去。
“你睡床上。”
我拉开阁楼的小钨丝灯，指了指床，把穆俊琛身上的毯子扯下来裹在自己身上，在几块厚纸板铺的地铺上睡下。
穆俊琛站着不动，不解地看了我一会儿，道：“我睡地上。”
“快去床上吧别废话了，你淋了雨，等会儿说不定还会发烧，快去被子里，要是明早发高烧走不了路我不会管你的，你这么重我没法把你弄下阁楼去。”
我干脆闭上了眼睛。
穆俊琛上床去了。
“灯绳在你那边，你拉一下。”
穆俊琛听话拉了灯，外面雨还在下，终于可以睡觉了。
“就不能一起睡床上？”穆俊琛在黑暗里问。
我：“我不和你睡一个床。”
过了一会儿，穆俊琛又道：“我好冷，路淮，我怀疑我要发烧了。”
我：“等你真发烧再说，别吵我好不好，我要睡了。”
终于他没了声儿。
然而过了一会儿，却碎碎地响起一阵吸鼻子抽抽的声音。
我：“……”
真的是够了这个大娘炮。
我：“你要干什么？”
穆俊琛：“我一天都没吃饭……饿着肚子在外面等你……现在都发烧了，你也不管我……呜……”
“谁逼着你不吃饭了吗？”
穆俊琛委委屈屈的：“你们这个破村子，连他妈一个餐馆都没有……餐馆没有就算了，连小卖部也没找着一个……我跟你说，你要是晚下去开门一会儿，我兴许就饿死在你外婆家后门了……”
懒得理他。
“我好难受……好冷，你就是想冷死我……你心太狠了，不就是气那个荤段子吗？小气巴拉……”
我忍无可忍地站起身来，原本趴着往我枕头上抹眼泪的穆俊琛立马翻了个个儿正面朝上。我把手放在他额头上，又在自己额头上放了放。
“没发烧，快睡吧，别罗里吧嗦地说话了行吗？”
穆俊琛：“摸一次就摸准了？你再摸一次，摸久一点儿。”
我实在嫌他闹，怕等会儿不摸他又叽里咕噜没个完，只得再次把手覆了上去。
然而这一次，手刚一按在他额头上，穆俊琛忽然伸手抓住了我胳膊一个用力，就把我拽倒在他身上，继而把我推下去，被子一掀把我卷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