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第65章马场上的那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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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枝儿觉得有必要去见一下这位国师大人了。
按照设定, 这种一般都是通关的要隐藏剧情。
她看一眼闭着眼睛躺在自己身边的小花。
有时候，躺着躺着就习惯了。明明她才是一条咸鱼，为什么她觉得自己快要被身边的男人咸死了？
苏枝儿微微弯腰, 小小声道：“睡着的小花举手。”
男人闭着眼, 慢吞吞地伸出了手。
苏枝儿：……摔！怎么还没睡！难道是『药』效还没？也或说是免疫了？
等一下, 那她刚才跟金公公说的不是都被听见了？
苏枝儿有点心虚，可转念一想, 她也是为了自己以后不守寡，不然她这么努力干什么？『摸』鱼吗？
苏枝儿伸手『摸』了『摸』周湛然的眼睛，男人缓慢睁开, 『露』出黑『色』的瞳仁。他的单眼皮, 眼睫很长, 微微眯起时透出一股慵懒的暴戾感，就像是皮囊极佳的变态。
“没睡。”男人嗓音微哑。
苏枝儿叹息一声, 催促道：“快点睡。”
男人又闭上眼，他的呼吸总是清冷而平稳, 身体也不热，像一具冰冻的尸体, 即使盖了很多层被子，也捂不热的那种。
苏枝儿盯着男人的侧颜, 指腹擦过他唇角。
.
通灵殿在距离东宫不远处, 听说此处乃天地灵聚集之地, 可通灵，故此建造殿宇, 称为通灵殿。
苏枝儿是被金公公领着过的，她掀开头上的斗篷帽子，看到了“通灵殿”三大字。
“这处便是国师通讯之地。”金公公领着苏枝儿到达某一地, 那里有小洞，听说饭菜和衣物都是从这里输送进去的，平联络也是通过这正方形的孔洞。
嗯……非常像是在门上开了一猫猫洞。
“不能进去吗？”她问。
金公公摇头，“未经国师允许，不得擅入。”
“就算是圣人？”
“是的，就算是圣人。”
既然如此，那也就没办法了。
苏枝儿想了想，在白纸上写下自己想要说的话，然后从这正方形的孔洞里塞进去。塞完，她正准备要离开，突然听到洞内传一道声音，“你的命格很奇怪。”
苏枝儿身形一顿。
金公公面『露』惊愕，转头看一眼苏枝儿，再看一眼那洞。
“吱呀”一声，殿门突然被打开，虚开一条缝，下面的猫猫洞也被分开了长方形。
里面并非想象中的那么黑，反而有光线透出。
那道声音说，“进吧。”
.
苏枝儿是一人进去的，说实话，如果这通灵殿不是建造在皇宫里，她大概下识就会觉得自己进入了什么传销□□之类的地方。
毕竟现代年轻人都是佛系信佛，连网上拜佛都出现了，不像老年人那么疑神疑鬼，喜欢摆出一副深不可测，不可言说的忌讳感。
通灵殿很亮，也很大，听说它占地极广，是为了表达对诸天神佛的尊敬。殿内摆设简单，甚至有股陈旧的味道。
地上铺叠着价值昂贵的白玉砖，正中的案上置着香碟和贡品，却没有看到供奉的神佛。四周白墙『潮』湿，有起皮的现象，再往上看，头顶一大洞，什么遮挡物也没有。
顺着大洞往下看，地上湿漉漉的很多水，还有盆，大概是下雨天用接水的。
嗯……落差有点大，真的没想到这么惨。
就像是你以为你进入了一座古堡，然后进去后才发现这真的是一座年久失修的古堡。
通灵殿内有很多伺候的人，他们自从被选入通灵殿内后就再也不会离开，直到死亡。
殿内站着名『药』童，看到苏枝儿过，双眼睛盯在她身上，充满了好奇。
“先下去吧。”
一道苍老的声音传，苏枝儿转头看去。
那是一穿着黑袍的男子，黑『色』的兜帽罩下看不清头脸，明明看上去是年轻的身体，说话的嗓音却透着一股沧桑的历史沉寂感。
他的半张脸隐在黑暗中，『露』出的一点下颌白皙光洁，不似年老之人。
他上下打量苏枝儿，语之中带着一点困『惑』，“你本应该经死了。”
苏枝儿顿时觉得这位国师是有点本事在身上的。
她努力抑制住自己想抱大腿的冲动，“您看出了？”
国师微微一笑，“世界之大，奇不有，命格多有变数也不稀奇。”
苏枝儿镇定下，问，“国师可算过别人的命格？”
“谁的？”
“比如……承恩侯府大公子的命格。”苏枝儿试探『性』道。
果然，国师面『色』微变，可随即便是一声叹息。
“通灵殿历经百年，朝代更迭，却依旧屹立不倒，郡主知道是为什么吗？”
“为什么？”苏枝儿问。
国师不答反问，“你知道为什么能活这么大岁数吗？”
苏枝儿，“……为不管闲事？”
国师摇头，换了一文明的说法，“为天机不可泄『露』。”
苏枝儿：……你真的是好棒棒呢！
“命格这种东西是会变的，人是万物之灵，命格之数千变万，想必郡主经体验过了。”
她确实体验过了。
“可你是国师，如果大周亡了，你不管吗？”苏枝儿心生疑虑。
国师继续微微一笑，虽然苏枝儿看不到他的全脸，但那分翘起的唇角经泄『露』出了他的表情。
“刚才经说过了，通灵殿历经百年，朝代更迭，却依旧屹立不倒……”
行了，她明白了。
古代人相信鬼神之说，就算是新帝上位也不能剥夺通灵殿在大周人民心目中的地位。反而是那位新帝为了巩固政权，需要通灵殿的帮助，让老天爷承认他的帝位。
通灵殿上方是镂空的，国师仰头望去，“帝星命格变，路莫测。”
苏枝儿也跟着看一眼，道：“明天大概是要下雨了。”
国师：……
国师下识往后挪步，远离那块镂空的地方，想是经历了太多的风吹雨打，看看地上摆放着的盆，都生青苔了。可为什么不把这洞堵上呢？为国师不能离开通灵殿，可他又必须要夜观星象，此不知道哪抽抽的就创作出了这种头顶镂空的殿宇。
真可怜，住久了不会得风湿骨病吗？
“今天过是想问一下国师大人，如才能治好太子殿下的病。”苏枝儿说到正题。
国师叹息，“是人，不是神……”
“没觉得你是神。”
国师：……他的『逼』还没装完呢。
没装完『逼』的国师摇头，“人各有命，天有天道，吾等凡人，不能『插』手。”
“那当初你为什么把太子介绍给济源大师？”咋的，你们天道还有中介费拿？
国师沉默了一下，没有说话。
苏枝儿忍不住怀疑，难道你们真的有中介费拿？
国师憋了半天憋出四字，“力所能及。”
“那现在呢？”及不了了？
“殿下的病大部分都是心病，心病需要心『药』医，郡主不是治得很好？”
苏枝儿抿唇，“心理辅导很要，可『药』物治疗也很要啊。”
现代能去精神卫生中心看病，古代却能看神棍科，她也很奈的好吧？如果能相信科学，她又怎么会选择神棍科的呢？
国师似乎看透了苏枝儿的想法，“此病天带，治不好。”
天带，什么思？人设吗？
是呀，周湛然的人设就是疯子，如果想要治好这病，那是不是就要推翻人设了？
推翻人设味着什么？可不就是跟天为敌吗？
苏枝儿颓废了，作为一条咸鱼，她突然感觉十分力。
“郡主，最后还有一句话送给你。”
苏枝儿转头看向国师。
“命，人力不可抗也。”
.
回到东宫的时候，苏枝儿心情不太好，她的脑中总回『荡』着国师的那句话。
命，人力不可抗也。
男人早睡醒，他坐在东宫门口的石阶上等着苏枝儿。
唉，这大了一千多岁的男朋友就是会心疼人。
“冷不冷？”苏枝儿走过去，伸手『摸』了『摸』周湛然的脸。
嗯，粉粉嫩嫩，养的非常好。
男人摇头，牵着苏枝儿往里去，然后皱眉看着案几上堆满的奏折。
负责运送奏折过的老太监战战兢兢地站在那里，不敢动弹。
自家太子殿下的眼神杀可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了的。
“去吧。”苏枝儿推了人一把，并鼓励道：“认真工作的男人是最帅的。”欧耶。
老太监被吓出一身冷汗，偷偷地看，便见那位仿佛能杀上九天的太子殿下蹙着眉头，在小娘子温声软语的哄骗下坐到了案后，然后开始批奏折。
就像是被制住了的熊孩子。
那一瞬间，老太监的脑子里冒出一句话：他大周有救了！
苏枝儿将小花推去批奏折，正准备休息一下，不想正对上老太监炯炯有神的大眼睛。
呃……饿了？困了？点特饮？
“恰『奶』茶吗？”
苏枝儿一向尊老爱幼，她把自己手里刚刚倒好准备喝的『奶』茶递到了老太监面。
这位老太监爷爷伺候了圣人一辈子，跟着圣人疯了几十年，也看着太子殿下疯了十几年，他本以为大周将亡，可如今看倒也未必。
面的『奶』茶喷香可口，老太监没尝过『奶』茶的滋味。
虽然他是圣人身边最得宠，最被信任的老太监，但他也不敢喝未太子妃亲自给他倒的『奶』茶呀。
“老奴……”
“天冷，喝一口暖暖身子吧。”
小娘子声音温和，并非那种施舍的语，也没有那种讨好的思，而是十分平常的跟他说话。
老太监神『色』一顿，接过茶碗，颤颤巍巍地喝了一口。
“公公是哪里人？”苏枝儿又问一句。
老太监想了想，道：“记不清了，大概是从北面过的。”老太监小时候为家里缺粮，所以被卖进了宫，一路磕磕绊绊走到如今的位置，旁人都说他运好，他也觉得自己运好，可这其中多少苦楚有他自己知道。
苏枝儿笑了笑，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抬头看天。
她有点想家了。
老太监也跟着抬头望天。
天空昏暗，孤独的影子在飘『荡』，它缓慢笼罩下，有人能躲过，有人躲不过，其实所有的人都躲不过。
苏枝儿没有问国师，她能不能回去。
如果能呢？她不敢想。
如果她回去了，小花要怎么办？
.
老太监喝完一杯『奶』茶，毕恭毕敬地放到桌上，然后退下。
苏枝儿让珍珠包了一点小饼干给老太监。
软绵绵的小饼干类似于蛋糕，跟周湛然平时喜欢的“咯嘣咯嘣”的那种不一样。
老太监受宠若惊地拿了，一抬头，正对上自家主子嫉妒的视线。
老太监：……
.
大金公主跟王子暂住皇宫内，听说王子跟圣人鸡同鸭讲的非常快乐。
此同时，宫内传出流言，圣人有让大金公主嫁给太子殿下做侧妃。
这大周国旅游的位游客，一喜欢上了太子，一喜欢上了太子妃。
咋的，你不是拆家的，而是加入他们的小家庭，让大家一起变大家庭的呗？
小花正在沉浸式批奏折还不知道这消息，而听到消息的苏枝儿憋闷极了，出发泄，这一逛就不小心碰到了某位金发碧眼的男子。
苏枝儿深刻怀疑这位大金王子有社交牛『逼』症
“你，好，漂，亮。”
苏枝儿敢肯定，这是临时学的大周话。
“谢谢。”苏枝儿皮笑肉不笑。
搁现代，您这经叫『性』『骚』扰了。
如果不是怕影响国关系，苏枝儿早就让肖楚耀把人塞进狗洞里踹出去了。
咋的，长得帅就能为所欲为了？
好吧，生活的时代不同，三观不同，苏枝儿也不能要求一古人跟她一样保持着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贞『操』观。可是要一想到那位大金公主可能以后要跟她小花三人行，苏枝儿就能用微笑脸表达自己心中此刻的暴躁。
“你，好，漂，亮。”
苏枝儿：……敢情这位大哥你就会这么一句吗？
苏枝儿左右看看，她带了珍珠出，而这位珍珠姑娘明显是花痴，她经盯着这位王子将近十分钟了，完全沉溺在自己的世界中法自拔。
真是的，每天沉浸式观看小花盛世颜的你难道还抵不过这种诱『惑』吗？
御花园很大，苏枝儿走到哪，王子跟到哪。
“们不合适，懂？”苏枝儿努力表示自己经有了男朋友，不能脚踏船。
王子看到苏枝儿跟他说话，高兴道：“你，好，漂，亮！”
苏枝儿：……
御花园的百花齐放也不能阻止苏枝儿想甩掉这位『骚』扰达人的心。最要的是，如果被小花看到，这位王子怕是脑袋不保。
毕竟自家的花是很护食的。
『骚』扰犯被打是小，打仗是大。
幸好，王子跟了她一段路后，就有人过喊他回家吃饭。
过喊人的是大金公主。
公主依旧戴着面纱，身上穿着肚脐装，苏枝儿实在是忍不住了，用力捂住自己的肚脐眼。
大金公主：……
.
小花似乎根本就不知道苏枝儿脑袋上经有顶悬挂着的绿帽了，他依旧沉浸在自己的吃播里。
比如每天都在寻找新的小饼干，并用各种方法躲开苏枝儿的监视用撒盐哥的手势往上面撒白糖。
苏枝儿：……
“主子，马球赛要开始了。”
为了增进国友谊，圣人秉持着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原则，开设了一场马球赛。
作为大周国的门面，周湛然是一定要出席的。
苏枝儿正在替他绑头发，忙得焦头烂额。
“等一下，等一下，你别动！”小娘子叼着发带，声音含糊，猛地一下敲上太子殿下的脑袋。
站在旁边的肖楚耀浑身一抖，下识后退，看向苏枝儿的视线就像是看到了一头初生牛犊。
自家太子殿下的战斗力如爆表，肖副使最清楚不过。
战斗力爆表的太子殿下耷着脑袋，委屈巴巴。
肖楚耀：……他能不能也试试？
替周湛然绑好头发，苏枝儿上下打量他身上穿的衣服。
又是白『色』的袍子，虽然好看，但难免要审疲劳。
苏枝儿打开自己的衣柜……嗯，没有他的衣服，都是她的。
然后打开男人的衣柜……嗯，也全部都是她的衣服。
好吧，请你专注于白『色』的审『潮』流。
.
初春的天，草刚刚长起，虽然现在不是打马球的时候，但胜在天凉爽。
马球场上经有人开始练手，苏枝儿和周湛然到的时候太阳刚刚升起。
一大早上起就折腾的苏枝儿打了一大大的哈欠，然后身边的小花也被她传染打了一大大的哈欠。
肖副使没忍住，也打了一。然后顺着下去，见以太子妃为首的一堆人都张着嘴巴在那里打哈欠。
早早就到准备过恭维拍马屁的吃瓜群众：……
太子殿下一身白衣，利落的马尾，站在苏枝儿身后，阴鸷的视线往那些吃瓜群众身上一扫，吃瓜群众们立刻缩了脖子，不敢造次，把自己的马屁咽了回去。
女眷们跟女眷坐在一起。
男人们跟男人坐在一起。
马场周围拉起了棚子，按照地位高低排行。
苏枝儿一人独占一棚，她能横着躺，也能竖着躺，还能斜着躺……嗯？有人过了？
李绸儿远远看到那位太子妃，她捏着手里的马鞭走了过。
苏枝儿不会打马球，她连骑马都不会，此她穿的是平常宫服，而李绸儿则换了一身骑马装。
说实话，挺好看的。
苏枝儿有点羡慕。
李绸儿看着眼的太子妃，先是被其容貌惊艳了一下，然后才开口道：“郡主长得跟从在承恩侯府内伺候老太太的一丫鬟有些像。”
如果是别人对着郡主说出这样的话，就像是在林黛玉面说她像戏子，可对于苏枝儿说，这确实就是事实。
苏枝儿不承认也不否认，她就躺在那里盯着李绸儿看，像一条怎么烫都不会跳起的咸鱼。
李绸儿：……
郑峰长乐郡主是有点流言在身上的，李绸儿说的话也不客，可她万万没想到这位长乐郡主居然是这反应。
“郡主有兴趣下场比试一下吗？”李绸儿发出作战邀请。
咸鱼苏枝儿摆手，虚弱道：“要睡回笼觉。”
李绸儿：……一腔热血瞬时灰烬。
.
作为大周国的门面，周湛然跟郑峰搭档。作为大金国的门面，大金王子跟某位大金国的武士搭档，四人驰骋于马场之上，大周国以一己之力压倒大金国……嗯，小花几乎没动，他在划水。
郑峰的身体最近好了许多，不过依旧能看出有点肾虚。可为了大周的门面，郑峰在努力硬撑。
小花左手拿着马球杆，晃晃悠悠地坐在马背上，掏出小饼干吃了一口。
苏枝儿：……
.
周湛然没出力，郑峰一人就赢得了胜利。
面对此番结果，大金公主果然不愧是在倒春寒的天穿肚脐装不贴暖宝宝的狠人，她立刻接过大金武士手里的马球棒入场。
既然人家那边换了女子，这边自然也要换。
周湛然本就打得兴阑珊，抬手将马球棒一扔，就要钻回苏枝儿这边。
李绸儿当然不会让自家夫君落单，当即便走了出去。
如此，马球场上变了一对夫妻vs一对兄妹。
苏枝儿打了一哈欠，把自己锁进斗篷里。
好冷，什么时候能回家吃饭？
.
相比起苏枝儿这边的闲适，马球场上竞争激烈。
李绸儿面『露』狠，胜负欲爆棚，一心想要赢得比赛的她握着手里的马球棒，不小心打向大金公主的马。
马儿受惊，在一片倒吸声中，大金公主仰面倒下。
虽然如此，但她的面纱依旧稳稳贴在脸上，这让对大金公主容貌感兴趣的苏枝儿不禁怀疑，这面纱用的502吧？给她看一眼怎么了？
正在此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马儿的嘶鸣声响起。
一身黑袍的郑峰勒马而至，动作利落的将人接住，然后在半空中将人抱到了自己马上。
大金公主横坐在马上，跟郑峰四目相对。
公主身上的铃铛叮叮当当，大家议论纷纷。
虚惊一场。
若是大金公主在大周出事，那么大金那边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马场内，郑峰率先下马，他牵着马，将马匹牵到马场边缘后才抬手，牵着大金公主的手将人从马背上带下。
大金公主身形纤细，一双翠绿『色』的眸子极其妖媚。
她歪头打量郑峰，纤细白皙的手指上挂着大金国特有的大粗金镯子，一对，挂在一手腕上，动作时发出清脆的敲击声。
“你是谁？”大金公主问。
郑峰拱手道：“承恩侯府郑峰。”
郑峰并官职在身，按照现在的标准说就是一专门的啃老二世祖，可他确实又是一名有才华在身且野心勃勃的男人。
参照慕容复那种伪君子。
像他这样的男人，就算是天仙表妹都会阻挡他进的步伐，被他摒弃掉。可他为突然会对这位大金公主如此特殊对待呢？
或许是偶然？不可能的，郑峰做每一件事都不会是偶然。
苏枝儿想起之郑峰在还不知道她身份的纠缠。
他纠缠她，是为了撬太子墙角，就算得不到礼王的支持，也想要让太子跟礼王的关系恶甚至敌对。
虽然最后并没有功，但事实证明，郑峰这人的心肠阴毒，比起毒蛇过之而不及。
相比于苏枝儿的暗中观察，李绸儿的表情则精彩多了。
郑峰出轨了吗？没有，他是用他的绅士风度救了一名少女，巧的是这名少女身份高贵又丽『迷』人，还比她年轻。
最要的是，郑峰做的是好人好事，李绸儿还不能当场发飙。
马球赛场上去了别的人，郑峰回到场下，大金公主随在他身后，用蹩脚的大周话邀请他领着自己逛市集。
郑峰微微一笑，颔首答应。
李绸儿不乐了，她伸手一把扯住郑峰的胳膊，“相公，金陵城熟啊，带公主逛。”
大金公主却指明要郑峰带。
郑峰轻轻拍了拍李绸儿的手背，温柔解释道：“是客，既然公主想让陪，那就去吧。”
李绸儿虽然不满，但也没有办法。
马场上凉风习习，郑峰一身黑衣俊俦，惹得小媳『妇』们频频偷看。
他伸手拍了拍衣袍上的灰，突然抬眸朝苏枝儿那边看去。
苏枝儿的棚子在最高的地方，郑峰仰头看的动作十分明显。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在郑峰有投『射』过的视线下，苏枝儿冷笑一声，竖起中指。
跟她一起躺着的周湛然看到苏枝儿的动作，想了想，也跟着竖了起。
他的更长更白更有力！
苏枝儿觉得有必要去见一下这位国师大人了。
按照设定, 这种一般都是通关的要隐藏剧情。
她看一眼闭着眼睛躺在自己身边的小花。
有时候，躺着躺着就习惯了。明明她才是一条咸鱼，为什么她觉得自己快要被身边的男人咸死了？
苏枝儿微微弯腰, 小小声道：“睡着的小花举手。”
男人闭着眼, 慢吞吞地伸出了手。
苏枝儿：……摔！怎么还没睡！难道是『药』效还没？也或说是免疫了？
等一下, 那她刚才跟金公公说的不是都被听见了？
苏枝儿有点心虚，可转念一想, 她也是为了自己以后不守寡，不然她这么努力干什么？『摸』鱼吗？
苏枝儿伸手『摸』了『摸』周湛然的眼睛，男人缓慢睁开, 『露』出黑『色』的瞳仁。他的单眼皮, 眼睫很长, 微微眯起时透出一股慵懒的暴戾感，就像是皮囊极佳的变态。
“没睡。”男人嗓音微哑。
苏枝儿叹息一声, 催促道：“快点睡。”
男人又闭上眼，他的呼吸总是清冷而平稳, 身体也不热，像一具冰冻的尸体, 即使盖了很多层被子，也捂不热的那种。
苏枝儿盯着男人的侧颜, 指腹擦过他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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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灵殿在距离东宫不远处, 听说此处乃天地灵聚集之地, 可通灵，故此建造殿宇, 称为通灵殿。
苏枝儿是被金公公领着过的，她掀开头上的斗篷帽子，看到了“通灵殿”三大字。
“这处便是国师通讯之地。”金公公领着苏枝儿到达某一地, 那里有小洞，听说饭菜和衣物都是从这里输送进去的，平联络也是通过这正方形的孔洞。
嗯……非常像是在门上开了一猫猫洞。
“不能进去吗？”她问。
金公公摇头，“未经国师允许，不得擅入。”
“就算是圣人？”
“是的，就算是圣人。”
既然如此，那也就没办法了。
苏枝儿想了想，在白纸上写下自己想要说的话，然后从这正方形的孔洞里塞进去。塞完，她正准备要离开，突然听到洞内传一道声音，“你的命格很奇怪。”
苏枝儿身形一顿。
金公公面『露』惊愕，转头看一眼苏枝儿，再看一眼那洞。
“吱呀”一声，殿门突然被打开，虚开一条缝，下面的猫猫洞也被分开了长方形。
里面并非想象中的那么黑，反而有光线透出。
那道声音说，“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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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枝儿是一人进去的，说实话，如果这通灵殿不是建造在皇宫里，她大概下识就会觉得自己进入了什么传销□□之类的地方。
毕竟现代年轻人都是佛系信佛，连网上拜佛都出现了，不像老年人那么疑神疑鬼，喜欢摆出一副深不可测，不可言说的忌讳感。
通灵殿很亮，也很大，听说它占地极广，是为了表达对诸天神佛的尊敬。殿内摆设简单，甚至有股陈旧的味道。
地上铺叠着价值昂贵的白玉砖，正中的案上置着香碟和贡品，却没有看到供奉的神佛。四周白墙『潮』湿，有起皮的现象，再往上看，头顶一大洞，什么遮挡物也没有。
顺着大洞往下看，地上湿漉漉的很多水，还有盆，大概是下雨天用接水的。
嗯……落差有点大，真的没想到这么惨。
就像是你以为你进入了一座古堡，然后进去后才发现这真的是一座年久失修的古堡。
通灵殿内有很多伺候的人，他们自从被选入通灵殿内后就再也不会离开，直到死亡。
殿内站着名『药』童，看到苏枝儿过，双眼睛盯在她身上，充满了好奇。
“先下去吧。”
一道苍老的声音传，苏枝儿转头看去。
那是一穿着黑袍的男子，黑『色』的兜帽罩下看不清头脸，明明看上去是年轻的身体，说话的嗓音却透着一股沧桑的历史沉寂感。
他的半张脸隐在黑暗中，『露』出的一点下颌白皙光洁，不似年老之人。
他上下打量苏枝儿，语之中带着一点困『惑』，“你本应该经死了。”
苏枝儿顿时觉得这位国师是有点本事在身上的。
她努力抑制住自己想抱大腿的冲动，“您看出了？”
国师微微一笑，“世界之大，奇不有，命格多有变数也不稀奇。”
苏枝儿镇定下，问，“国师可算过别人的命格？”
“谁的？”
“比如……承恩侯府大公子的命格。”苏枝儿试探『性』道。
果然，国师面『色』微变，可随即便是一声叹息。
“通灵殿历经百年，朝代更迭，却依旧屹立不倒，郡主知道是为什么吗？”
“为什么？”苏枝儿问。
国师不答反问，“你知道为什么能活这么大岁数吗？”
苏枝儿，“……为不管闲事？”
国师摇头，换了一文明的说法，“为天机不可泄『露』。”
苏枝儿：……你真的是好棒棒呢！
“命格这种东西是会变的，人是万物之灵，命格之数千变万，想必郡主经体验过了。”
她确实体验过了。
“可你是国师，如果大周亡了，你不管吗？”苏枝儿心生疑虑。
国师继续微微一笑，虽然苏枝儿看不到他的全脸，但那分翘起的唇角经泄『露』出了他的表情。
“刚才经说过了，通灵殿历经百年，朝代更迭，却依旧屹立不倒……”
行了，她明白了。
古代人相信鬼神之说，就算是新帝上位也不能剥夺通灵殿在大周人民心目中的地位。反而是那位新帝为了巩固政权，需要通灵殿的帮助，让老天爷承认他的帝位。
通灵殿上方是镂空的，国师仰头望去，“帝星命格变，路莫测。”
苏枝儿也跟着看一眼，道：“明天大概是要下雨了。”
国师：……
国师下识往后挪步，远离那块镂空的地方，想是经历了太多的风吹雨打，看看地上摆放着的盆，都生青苔了。可为什么不把这洞堵上呢？为国师不能离开通灵殿，可他又必须要夜观星象，此不知道哪抽抽的就创作出了这种头顶镂空的殿宇。
真可怜，住久了不会得风湿骨病吗？
“今天过是想问一下国师大人，如才能治好太子殿下的病。”苏枝儿说到正题。
国师叹息，“是人，不是神……”
“没觉得你是神。”
国师：……他的『逼』还没装完呢。
没装完『逼』的国师摇头，“人各有命，天有天道，吾等凡人，不能『插』手。”
“那当初你为什么把太子介绍给济源大师？”咋的，你们天道还有中介费拿？
国师沉默了一下，没有说话。
苏枝儿忍不住怀疑，难道你们真的有中介费拿？
国师憋了半天憋出四字，“力所能及。”
“那现在呢？”及不了了？
“殿下的病大部分都是心病，心病需要心『药』医，郡主不是治得很好？”
苏枝儿抿唇，“心理辅导很要，可『药』物治疗也很要啊。”
现代能去精神卫生中心看病，古代却能看神棍科，她也很奈的好吧？如果能相信科学，她又怎么会选择神棍科的呢？
国师似乎看透了苏枝儿的想法，“此病天带，治不好。”
天带，什么思？人设吗？
是呀，周湛然的人设就是疯子，如果想要治好这病，那是不是就要推翻人设了？
推翻人设味着什么？可不就是跟天为敌吗？
苏枝儿颓废了，作为一条咸鱼，她突然感觉十分力。
“郡主，最后还有一句话送给你。”
苏枝儿转头看向国师。
“命，人力不可抗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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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东宫的时候，苏枝儿心情不太好，她的脑中总回『荡』着国师的那句话。
命，人力不可抗也。
男人早睡醒，他坐在东宫门口的石阶上等着苏枝儿。
唉，这大了一千多岁的男朋友就是会心疼人。
“冷不冷？”苏枝儿走过去，伸手『摸』了『摸』周湛然的脸。
嗯，粉粉嫩嫩，养的非常好。
男人摇头，牵着苏枝儿往里去，然后皱眉看着案几上堆满的奏折。
负责运送奏折过的老太监战战兢兢地站在那里，不敢动弹。
自家太子殿下的眼神杀可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了的。
“去吧。”苏枝儿推了人一把，并鼓励道：“认真工作的男人是最帅的。”欧耶。
老太监被吓出一身冷汗，偷偷地看，便见那位仿佛能杀上九天的太子殿下蹙着眉头，在小娘子温声软语的哄骗下坐到了案后，然后开始批奏折。
就像是被制住了的熊孩子。
那一瞬间，老太监的脑子里冒出一句话：他大周有救了！
苏枝儿将小花推去批奏折，正准备休息一下，不想正对上老太监炯炯有神的大眼睛。
呃……饿了？困了？点特饮？
“恰『奶』茶吗？”
苏枝儿一向尊老爱幼，她把自己手里刚刚倒好准备喝的『奶』茶递到了老太监面。
这位老太监爷爷伺候了圣人一辈子，跟着圣人疯了几十年，也看着太子殿下疯了十几年，他本以为大周将亡，可如今看倒也未必。
面的『奶』茶喷香可口，老太监没尝过『奶』茶的滋味。
虽然他是圣人身边最得宠，最被信任的老太监，但他也不敢喝未太子妃亲自给他倒的『奶』茶呀。
“老奴……”
“天冷，喝一口暖暖身子吧。”
小娘子声音温和，并非那种施舍的语，也没有那种讨好的思，而是十分平常的跟他说话。
老太监神『色』一顿，接过茶碗，颤颤巍巍地喝了一口。
“公公是哪里人？”苏枝儿又问一句。
老太监想了想，道：“记不清了，大概是从北面过的。”老太监小时候为家里缺粮，所以被卖进了宫，一路磕磕绊绊走到如今的位置，旁人都说他运好，他也觉得自己运好，可这其中多少苦楚有他自己知道。
苏枝儿笑了笑，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抬头看天。
她有点想家了。
老太监也跟着抬头望天。
天空昏暗，孤独的影子在飘『荡』，它缓慢笼罩下，有人能躲过，有人躲不过，其实所有的人都躲不过。
苏枝儿没有问国师，她能不能回去。
如果能呢？她不敢想。
如果她回去了，小花要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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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监喝完一杯『奶』茶，毕恭毕敬地放到桌上，然后退下。
苏枝儿让珍珠包了一点小饼干给老太监。
软绵绵的小饼干类似于蛋糕，跟周湛然平时喜欢的“咯嘣咯嘣”的那种不一样。
老太监受宠若惊地拿了，一抬头，正对上自家主子嫉妒的视线。
老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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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金公主跟王子暂住皇宫内，听说王子跟圣人鸡同鸭讲的非常快乐。
此同时，宫内传出流言，圣人有让大金公主嫁给太子殿下做侧妃。
这大周国旅游的位游客，一喜欢上了太子，一喜欢上了太子妃。
咋的，你不是拆家的，而是加入他们的小家庭，让大家一起变大家庭的呗？
小花正在沉浸式批奏折还不知道这消息，而听到消息的苏枝儿憋闷极了，出发泄，这一逛就不小心碰到了某位金发碧眼的男子。
苏枝儿深刻怀疑这位大金王子有社交牛『逼』症
“你，好，漂，亮。”
苏枝儿敢肯定，这是临时学的大周话。
“谢谢。”苏枝儿皮笑肉不笑。
搁现代，您这经叫『性』『骚』扰了。
如果不是怕影响国关系，苏枝儿早就让肖楚耀把人塞进狗洞里踹出去了。
咋的，长得帅就能为所欲为了？
好吧，生活的时代不同，三观不同，苏枝儿也不能要求一古人跟她一样保持着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贞『操』观。可是要一想到那位大金公主可能以后要跟她小花三人行，苏枝儿就能用微笑脸表达自己心中此刻的暴躁。
“你，好，漂，亮。”
苏枝儿：……敢情这位大哥你就会这么一句吗？
苏枝儿左右看看，她带了珍珠出，而这位珍珠姑娘明显是花痴，她经盯着这位王子将近十分钟了，完全沉溺在自己的世界中法自拔。
真是的，每天沉浸式观看小花盛世颜的你难道还抵不过这种诱『惑』吗？
御花园很大，苏枝儿走到哪，王子跟到哪。
“们不合适，懂？”苏枝儿努力表示自己经有了男朋友，不能脚踏船。
王子看到苏枝儿跟他说话，高兴道：“你，好，漂，亮！”
苏枝儿：……
御花园的百花齐放也不能阻止苏枝儿想甩掉这位『骚』扰达人的心。最要的是，如果被小花看到，这位王子怕是脑袋不保。
毕竟自家的花是很护食的。
『骚』扰犯被打是小，打仗是大。
幸好，王子跟了她一段路后，就有人过喊他回家吃饭。
过喊人的是大金公主。
公主依旧戴着面纱，身上穿着肚脐装，苏枝儿实在是忍不住了，用力捂住自己的肚脐眼。
大金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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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花似乎根本就不知道苏枝儿脑袋上经有顶悬挂着的绿帽了，他依旧沉浸在自己的吃播里。
比如每天都在寻找新的小饼干，并用各种方法躲开苏枝儿的监视用撒盐哥的手势往上面撒白糖。
苏枝儿：……
“主子，马球赛要开始了。”
为了增进国友谊，圣人秉持着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原则，开设了一场马球赛。
作为大周国的门面，周湛然是一定要出席的。
苏枝儿正在替他绑头发，忙得焦头烂额。
“等一下，等一下，你别动！”小娘子叼着发带，声音含糊，猛地一下敲上太子殿下的脑袋。
站在旁边的肖楚耀浑身一抖，下识后退，看向苏枝儿的视线就像是看到了一头初生牛犊。
自家太子殿下的战斗力如爆表，肖副使最清楚不过。
战斗力爆表的太子殿下耷着脑袋，委屈巴巴。
肖楚耀：……他能不能也试试？
替周湛然绑好头发，苏枝儿上下打量他身上穿的衣服。
又是白『色』的袍子，虽然好看，但难免要审疲劳。
苏枝儿打开自己的衣柜……嗯，没有他的衣服，都是她的。
然后打开男人的衣柜……嗯，也全部都是她的衣服。
好吧，请你专注于白『色』的审『潮』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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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的天，草刚刚长起，虽然现在不是打马球的时候，但胜在天凉爽。
马球场上经有人开始练手，苏枝儿和周湛然到的时候太阳刚刚升起。
一大早上起就折腾的苏枝儿打了一大大的哈欠，然后身边的小花也被她传染打了一大大的哈欠。
肖副使没忍住，也打了一。然后顺着下去，见以太子妃为首的一堆人都张着嘴巴在那里打哈欠。
早早就到准备过恭维拍马屁的吃瓜群众：……
太子殿下一身白衣，利落的马尾，站在苏枝儿身后，阴鸷的视线往那些吃瓜群众身上一扫，吃瓜群众们立刻缩了脖子，不敢造次，把自己的马屁咽了回去。
女眷们跟女眷坐在一起。
男人们跟男人坐在一起。
马场周围拉起了棚子，按照地位高低排行。
苏枝儿一人独占一棚，她能横着躺，也能竖着躺，还能斜着躺……嗯？有人过了？
李绸儿远远看到那位太子妃，她捏着手里的马鞭走了过。
苏枝儿不会打马球，她连骑马都不会，此她穿的是平常宫服，而李绸儿则换了一身骑马装。
说实话，挺好看的。
苏枝儿有点羡慕。
李绸儿看着眼的太子妃，先是被其容貌惊艳了一下，然后才开口道：“郡主长得跟从在承恩侯府内伺候老太太的一丫鬟有些像。”
如果是别人对着郡主说出这样的话，就像是在林黛玉面说她像戏子，可对于苏枝儿说，这确实就是事实。
苏枝儿不承认也不否认，她就躺在那里盯着李绸儿看，像一条怎么烫都不会跳起的咸鱼。
李绸儿：……
郑峰长乐郡主是有点流言在身上的，李绸儿说的话也不客，可她万万没想到这位长乐郡主居然是这反应。
“郡主有兴趣下场比试一下吗？”李绸儿发出作战邀请。
咸鱼苏枝儿摆手，虚弱道：“要睡回笼觉。”
李绸儿：……一腔热血瞬时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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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大周国的门面，周湛然跟郑峰搭档。作为大金国的门面，大金王子跟某位大金国的武士搭档，四人驰骋于马场之上，大周国以一己之力压倒大金国……嗯，小花几乎没动，他在划水。
郑峰的身体最近好了许多，不过依旧能看出有点肾虚。可为了大周的门面，郑峰在努力硬撑。
小花左手拿着马球杆，晃晃悠悠地坐在马背上，掏出小饼干吃了一口。
苏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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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湛然没出力，郑峰一人就赢得了胜利。
面对此番结果，大金公主果然不愧是在倒春寒的天穿肚脐装不贴暖宝宝的狠人，她立刻接过大金武士手里的马球棒入场。
既然人家那边换了女子，这边自然也要换。
周湛然本就打得兴阑珊，抬手将马球棒一扔，就要钻回苏枝儿这边。
李绸儿当然不会让自家夫君落单，当即便走了出去。
如此，马球场上变了一对夫妻vs一对兄妹。
苏枝儿打了一哈欠，把自己锁进斗篷里。
好冷，什么时候能回家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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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起苏枝儿这边的闲适，马球场上竞争激烈。
李绸儿面『露』狠，胜负欲爆棚，一心想要赢得比赛的她握着手里的马球棒，不小心打向大金公主的马。
马儿受惊，在一片倒吸声中，大金公主仰面倒下。
虽然如此，但她的面纱依旧稳稳贴在脸上，这让对大金公主容貌感兴趣的苏枝儿不禁怀疑，这面纱用的502吧？给她看一眼怎么了？
正在此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马儿的嘶鸣声响起。
一身黑袍的郑峰勒马而至，动作利落的将人接住，然后在半空中将人抱到了自己马上。
大金公主横坐在马上，跟郑峰四目相对。
公主身上的铃铛叮叮当当，大家议论纷纷。
虚惊一场。
若是大金公主在大周出事，那么大金那边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马场内，郑峰率先下马，他牵着马，将马匹牵到马场边缘后才抬手，牵着大金公主的手将人从马背上带下。
大金公主身形纤细，一双翠绿『色』的眸子极其妖媚。
她歪头打量郑峰，纤细白皙的手指上挂着大金国特有的大粗金镯子，一对，挂在一手腕上，动作时发出清脆的敲击声。
“你是谁？”大金公主问。
郑峰拱手道：“承恩侯府郑峰。”
郑峰并官职在身，按照现在的标准说就是一专门的啃老二世祖，可他确实又是一名有才华在身且野心勃勃的男人。
参照慕容复那种伪君子。
像他这样的男人，就算是天仙表妹都会阻挡他进的步伐，被他摒弃掉。可他为突然会对这位大金公主如此特殊对待呢？
或许是偶然？不可能的，郑峰做每一件事都不会是偶然。
苏枝儿想起之郑峰在还不知道她身份的纠缠。
他纠缠她，是为了撬太子墙角，就算得不到礼王的支持，也想要让太子跟礼王的关系恶甚至敌对。
虽然最后并没有功，但事实证明，郑峰这人的心肠阴毒，比起毒蛇过之而不及。
相比于苏枝儿的暗中观察，李绸儿的表情则精彩多了。
郑峰出轨了吗？没有，他是用他的绅士风度救了一名少女，巧的是这名少女身份高贵又丽『迷』人，还比她年轻。
最要的是，郑峰做的是好人好事，李绸儿还不能当场发飙。
马球赛场上去了别的人，郑峰回到场下，大金公主随在他身后，用蹩脚的大周话邀请他领着自己逛市集。
郑峰微微一笑，颔首答应。
李绸儿不乐了，她伸手一把扯住郑峰的胳膊，“相公，金陵城熟啊，带公主逛。”
大金公主却指明要郑峰带。
郑峰轻轻拍了拍李绸儿的手背，温柔解释道：“是客，既然公主想让陪，那就去吧。”
李绸儿虽然不满，但也没有办法。
马场上凉风习习，郑峰一身黑衣俊俦，惹得小媳『妇』们频频偷看。
他伸手拍了拍衣袍上的灰，突然抬眸朝苏枝儿那边看去。
苏枝儿的棚子在最高的地方，郑峰仰头看的动作十分明显。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在郑峰有投『射』过的视线下，苏枝儿冷笑一声，竖起中指。
跟她一起躺着的周湛然看到苏枝儿的动作，想了想，也跟着竖了起。
他的更长更白更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