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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1章 就当我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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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雨天,地窖里浮动着湿冷的凉风,凉风中带着一抹泥土的腥气,混合着地窖中藏酒蒸发的味道,杂糅在一起,莫小荷顿时变了脸色,感觉之前怀孕初期的反应又上来了。乐文 小说

    她强忍着压下去干呕的冲动,面色苍白,看上去还有些惊惶,就是不知道家里的亲人如何了,当年住在村里,莫小荷特别向往小镇上,周围有各种喧哗的街道,让人眼花缭乱,一个挨着一个的铺子,胭脂水粉,珠宝首饰,酒楼茶馆,热热闹闹的,多好。

    住在乡下,干什么都不方便,面朝黄土背朝天,去一趟镇上,往返要走上一两个时辰,偶尔和村里人挤一辆臭烘烘的牛车,她刚穿越过来后,曾经被村里的景色折服,好景不长,又开始嫌弃莫家村的闭塞。

    或许,落后有落后的好处,祖辈生活在大山里的人,根本不会被世俗纷扰,就连两国开战,对他们也没有影响,毕竟那些官兵们可没闲心翻山越岭地去找麻烦。

    “冷不冷?”

    几人沉默对坐,一时间找不到话题,察觉到怀中的人轻颤,顾峥打开包裹,里面装着一条毛毯,他拿出来,围在莫小荷身上,在铁皮柜子内取出一床棉被,递给张伯和张大娘老两口。

    “夫君,我不冷。”

    莫小荷眼尖,认出顾峥拿出的棉被是她北地历城的路上沿途采买,卖家忽悠说不是普通的被子,轻薄保暖,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的确比普通的棉被要强一些。

    地窖里应用之物准备的齐全,夫君的确是个细心的人。

    殊不知,这一切和顾峥经历有关,因很小的时候便毁了容貌,居无定所,所以对屋子的需求总是比别人强烈,他十岁的时候独自一人进山打猎,迷路了,在山里转悠三天。

    三天后从深山出来,下雨淋得他浑身上下是湿透,而后染上风寒,他转好后,第一件事就是去山里各处搭建小木屋,放点熏好的腊肉,又用肉和村里人换了糙米,放在木屋里,他想着,以后遇见突发状况,好歹有个遮风挡雨之地。

    “顾小子,这地窖啥时候挖的啊?”

    张大娘接过棉被,她有老寒腿的毛病,下雨天最容易犯病,刚找地方躲避,只能装点吃食,被褥是大件,却是带不走的,想不到,地窖里东西很全乎。

    “挖了有一段日子了。”

    夫妻俩从京都归来,带了不少东西,沿途莫小荷没控制住自己,又采买不少,大件的带不到山里去,就一股脑在屋子堆放。

    后来张伯和张大娘二人来投奔,总要收拾妥当,顾峥看后院有一块地方适合,挖开地窖存酒,特地铺上青砖,他用大缸装了米面,每隔一段时间下来看看,若是太潮会发霉生虫,几个月过去,储存的粮食没异常。

    “年前粮食飞涨,我又存了点。”

    顾峥指着角落,这个地窖他在走的时候肯定会告知二老,谁也不晓得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未雨绸缪,总不会出错,万一遇见什么状况,也能先下来躲避。

    外面形势不妙,顾峥带着莫小荷找地方躲避还勉强,若是加上张伯和张大娘两个老的,他不能保证在混乱的情况下,护得二老周全。

    “多亏有这么地方,救了我们一命。”

    张大娘的腿都软了,在他们到地窖里不久,头顶上一阵脚步声,有人进了他们的院子,接着,周围一片喊杀声,怕是胡同里的百姓不好了。

    那些人到底来干什么的?是大越的士兵攻城?不,不应该,大吴城门早已关闭,若是破城,不可能这么悄无声息,山匪作乱?还是说……

    “还有半个时辰,天就亮了。”

    顾峥拍了拍莫小荷的后背,铺好被褥,让她躺在床上,又用角落的铁架子,支起另外一张床,让张伯和张大娘休息。

    在地窖中,看不到天色,只能根据出来的时间估算时辰,他耳力好,听得真切,周围至少成百上千户人家遭难,凄惨的哭声一直断断续续,没有停过。

    “夫君,明明不想睡觉的,可是怎么眼睛睁不开了?”

    莫小荷说完不一会儿,发出清浅的呼吸,竟然睡了过去。

    顾峥用手指肚怜惜地抚摸她的小脸儿,此刻她疲惫至极,脸颊褪去苍白,渐渐恢复了些许血色。

    一旁悬着心的三人,终于能松口气。

    此时此刻,雨还在下,黎明前夕,雨有渐大的趋势,冷风吹打着枝条,新长出来的嫩叶被雨水冲刷,不沾染半点尘垢,上面叶子的脉络,条条分明。

    边陲小镇,屠戮还在继续,一伙儿几百人组成的马队,正在地毯式地挨家挨户抢夺钱财,只要得用的,通通装上马车,看不顺眼的,手起刀落,不留活口。

    “呜呜,你们和刽子手有什么分别?家里就那么点口粮,是用所有积蓄换的,你们全拿走,我们怎么过日子啊!”

    有人哭喊,有人求饶,有人则是愤恨地破口大骂,但这一切却不能改变任何结局,该抢抢,该杀杀,这伙人肆意妄为,若是遇见身段好的小娘子,就绑起来。

    他们是想逞兽欲,无奈没那么多时间,天亮之前要收尾,只好把看上的姑娘媳妇抓起来,等爽了后,丢到军营去做军妓,一举两得。

    鲜红色的血,一滴滴流淌,镇上青砖铺的街道,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几具尸体,有人穿着中衣,衣衫不整,看样子是匆忙在家中逃出来的,却依旧没躲得过屠刀。

    血水和雨水混合在一起,冲刷青石板路,最后渗石板下的泥土中,就或许是血太多了,连雨水都洗刷不了罪恶。

    位于某胡同的林家院子后头的牛棚,李秀正在用一个怪异的姿势趴着,她下身压着林秀才,新婚夫妻,却没有成亲时的喜悦,二人一句话没说,李秀多次想要冲出去,都被林秀才拽了回来。

    “出去干什么,你会武艺还是自信有本事能救人?”

    林秀才冷冷的,仔细听,他的声音不稳,似乎每个字,都是在胸腔里挤出来的,他穿着白色里衣,前胸处还有一条被划破的大口子。

    夫妻二人的洞房花烛夜,因李秀年幼的时候曾经被老流氓玩弄过,她极力表现得放松,每当林秀才要进去,她就受不了地要反抗,双腿乱蹬乱踹。

    新婚夫妻,林秀才能体谅,他当李秀是害羞,耐心安抚,二人折腾到后半夜,李秀精疲力尽,没力气折腾,就在身下垫个元帕,闭上眼睛,希望林秀才早早完事,就说也就痛一次,忍忍就过去了。

    也是悲催,林秀才刚想入门,就听见一声女子的惨叫,在夜里听着很是渗人,他当即就软了,再也提不起兴致来,心中却把半夜鬼叫的婆娘骂上几个来回。

    林秀才在衙门当书吏,家住得离县衙门很近,周围都是家境殷实的人家,是那伙人最先打劫的对象。夫妻二人还处于尴尬中没回过神,就听见周围邻居被撞门的声音。

    半夜被破门而入,定然不是好事。下晌办完喜事后,林秀才的爹娘带着林霜去了村里老家收拾东西,他们不在镇上,也是体谅李秀这个新媳妇,面皮薄,怕她放不开。

    林秀才爹娘人随和,想的通透,根本不打扰小两口,留下个空宅院,让他们随便折腾,多闹个几次,他们才高兴,这样能早点抱孙子。

    “别说话,跟我走!”

    林秀才瞳孔一缩,带着李秀从后窗户翻出去,又迅速关了窗子。家里有一个茅草的棚子,早年养过牛,下面有一个四四方方的凹地。

    凹地比较宽,却也浅,藏两个人费劲,无奈最后只能用叠罗汉的姿势,李秀又躺下来,她抓着上面用来掩盖的茅草,要把嘴唇咬出血,才强迫自己不哭出声。

    惨叫连连,是死了人的,那么娘家人怎么样了?三更半夜,正是好眠的时候,一切来的太突然,家里人没一点准备!

    林秀才同样震惊,双腿打颤,他是读书人,哪里见过这个?当时在衙门,几个捕快开他的玩笑,带他去围观砍头,那次后,他见不得太血腥的,闻到血腥味都会联想到脑海中不好的场景。

    害怕是害怕,理智还在,他用手堵住李秀的嘴,怕她发出声音,暴露二人的踪迹,好在天还黑着,那群人着急,并没有搜索,不然他们肯定要被发现。

    家里传来一阵响动,碗筷噼里啪啦碎裂,约莫几个呼吸的工夫,又传来一阵阵脚步声,他估计那些人离开了。

    “别动,我们不能出去,等天亮再说。”

    林秀才闭上眼,幽幽地叹息一声,终究是晚走一步,所以边城开始乱了吗?

    二月二龙抬头,多好的日子,可惜是大凶,他应该自我安慰,过子时正,就是二月初三了。

    “夫君,怎么办啊,怎么会这样?”

    人走了,李秀还在震惊中缓不过来,她喃喃自语,泪流满面。夫妻二人慌忙从房内跑出来,穿得极少,李秀身上,只有一件轻薄的肚兜,遮得了上面,遮不住下面,她冻得嘴唇青白,瑟瑟发抖。

    “我也不晓得。”

    林秀才叹息一声,衙门内只能传小道消息,他一次去送卷宗,偷听到师爷和陌生人说话,话里话外的意思,战事无可避免,而且很快来临。

    也因为此,林秀才联合李河,干了一票铁器生意,赚到不少银子,他是为南下去京都做准备,至少如果爹娘和小妹坚持不离开,他能留够银子,让他们安然生活。

    “呜呜……”

    李秀抱着胳膊,往林秀才身上压,寻找热源,无奈他身上穿得少,此刻也冷的和冰块一样,等到天亮,挨冻两个时辰,染上风寒,绝对是去了半条命。

    “别哭,咱们逃过一劫,就算是命大,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林秀才看不到李秀的表情,但是她没吓晕过去,他非常欣慰,不然他的身板,未必能有力气背着人逃出来,或许在洞房花烛之前是有的,但是折腾一晚后,他动都不想动了。

    要说他多喜欢李秀,必然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反正总要成亲,选个爹娘和小妹都喜欢的就好,他一向对男女情爱看的很淡。

    经历此事,二人就算同甘共苦过,也是生死相依,患难见真情,林秀才不免对娘子多了几分怜惜之情,好言好语地安慰。

    “呜呜……”

    李秀哭得更欢,她双手捂脸,顿了顿,“夫君,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说我们在这里要等到天亮,只是……只是我……”

    吞吞吐吐半天,李秀把心一横,坦言道,“那个,我是想要小解……”

    李秀脸色通红,恨不得晕死过去算了,她真的憋不住,下晌紧张,喝不少水,她强忍着,关键夫妻二人的姿势,夫君林秀才正被她压在身下,尴尬了。

    林秀才瞬间黑了脸,气得胸口疼,他面部抽搐,差点口吐白沫,自我安慰很久,才决定不和李秀这个棒槌一般见识,“你就当我没说。”

    李秀眨眨眼,忘记了哭,夫君的话什么意思,她是能尿,还是不能?可是她真的受不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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