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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74感谢所有支持正版的妞儿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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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臂奋起一震,烟灰缸在掌心里砸了个粉碎,那只翡翠手镯,四分五裂掉落在地板上,陆飞松开手,鲜红的血从指缝里流出,映红了地板。

    陆飞麻木地转身,走进卧室拉开衣橱,里面的空间两极分化,属于她的衣服被挪空,储物箱里的东西应该是拿不走留了下来,还有那张梳妆台,是他亲自买回来给她组装好的,摆放在上面的化妆品她一件没带,床单、被罩、布偶,陆飞猩红着眼,他折身去寻了一只打火机。

    ‘撕拉’一声,火光冲天,陆飞面无表情地看着燃起来的床被,那火烧的很快,不一会浓烟滚滚,他只盯看了一会,公寓里烟雾报警器刺耳的响起来,头顶几个喷头疯了一般地开始洒水。

    ……

    北城一家高级会所里。

    陆飞坐在沙发里跟艾和光喝的面红耳赤,他用力把酒杯墩在茶几上,一脸微醺。

    艾和光被他灌了不少酒,目光无意看到他左手掌心的水泡,吓一跳,“手怎么了?这是烧伤了?”

    陆飞置若罔闻给自己倒酒,端着酒杯的手晃了晃给他碰杯,包房里人很多,耳边乱哄哄的,以至于手机响他也没听见。

    艾和光捡起他的手机,递过去,“是闫绍的电话。”

    他们已经在这里喝了有两三个小时了,陆飞握着手机有点神志不清,他靠在沙发里,盯着头顶眩目的彩灯,听闫绍在电话那头叽叽喳喳:“钟宓湘刚刚给我打电话,我听着她讲话不对劲,应该是喝高了,提起上次你跟武兴发那事,她好像一直误会以为你是为她出头才跟人动的手。”

    “这不是重点,关键是倪香好像也是这么认为的。”

    闫绍还说了些什么,陆飞已经听不太清了,他按住自己的眉间,心中五味杂陈,他既诧异,又为自己感到悲哀。

    武兴发那件事陆飞从未向她提过,即便她问了,陆飞也没打算告诉她,他们男人之间那些肮脏的事,分毫都不想让她沾染。

    “难道我要让一个女人停下脚步?我已经成了她前进道路上的绊脚石。”

    “咳!”

    他的肺脏突然一冲,低头咳出一口血来,陆飞手臂一扫,把茶几上的酒瓶打落在地上,陆飞的大脑开始眩晕,眼皮也越来越沉,他抬手用力砸向茶几,把地板震的咚咚直响。

    “倪香!”他低吼一声,身体重重倒了下去。

    ……

    北城一连好几天的阴雨天气,电视里一直循环播报说这是北城有史以来春季里最大的暴雨。

    雨水拍打着玻璃窗,陆飞的喉咙仿佛火烧,突然涌上一口血腥,他疲惫地睁开眼,抓起沙发旁的垃圾桶吐了出来,胃部如刀绞般疼痛。

    从沙发上坐起来,发现天色暗沉,这一觉竟睡了一天,农泰荣拎着湿淋淋的拖把从卧室出来,目光讽刺戏虐,“把卧室都烧了,你这够可以的啊。”

    陆飞揉了揉眉间,他缓了一会才意识到他是谁,皱眉,“你怎么进来的?”

    他的嗓音暗哑,有些撕裂的痛。

    “昨晚你朋友给我开的,他有事临时走了,我就留下来照顾你了。”

    陆飞在地上捡起自己的衬衣,发现上面沾满了酒渍,他面无表情的丢下,走进洗手间洗脸。

    宿醉后的生理反应让他感觉身体头重脚轻,很不舒服,

    农泰荣跟进来,靠在洗手间门框上,“你不是吧,不就是分手了,把自己整成这副狼狈模样,你的人生就剩女人了?”

    陆飞抬起头,在镜中冷冷地看着他,“没事你就离开。”

    不知道农泰荣怎么找到这里来的,他此刻就想清静一下。

    农泰荣耸了耸肩,放下拖把,“反正我已经拿到东西了,剩下的你自己收拾,我溜了。”

    陆飞捧起冰水洗了把脸,冷冷扯过毛巾擦干,脑中突然一嗡,隐约听到手机在响,背脊一僵,他转身大步踏出洗手间,在客厅的地上捡起裤子,掏出手机。

    季静竹的名字让他兴奋的眸子一下晦暗了下来,“陆总,港城工程那边来了安全局的人,检查出好几处违规建设,他们勒令我们停工整改……”

    对方话未说完,陆飞冲着电话一通咆哮,“就这么点小事给我打什么电话,我养你在公司是吃白饭的吗?我不在你就不能找姚总?没了我地球就不转了是不是?!”

    季静竹被他恶劣的态度吓得瞬间失声,过了两三秒,听筒里传出她小声抽泣的声音,“对不起陆总……”

    陆飞额角的青筋一跳一跳的,按住胀痛的头,他深呼吸舒缓着情绪,换了一个正常的语气。

    “好了,刚刚不该吼你,我今天不舒服,你现在打电话过去,让那边好招待着检查人员,要什么资料就给什么资料,让整改就整改,然后你订机票去港城监督一下,有什么事找姚总。”

    “陆总,你是不是胃又不舒服了?我……”

    陆飞一脚踹烂了脚边的垃圾桶,忍无可忍般对电话怒吼,“听不懂人话?我让你再来烦我!”

    胸脯一起一伏剧烈的喘着,他攥住手机,眼中突然涌起无尽的恨意,打开通讯录拨了她的电话,可关机的提示音瞬间将他打入地狱。

    他吐出粗重滚烫的呼吸,似乎是发烧,但浑身却像坠入冰窖,陆飞又低低咳了两声,嘴角忽然扬起一个嗜血的笑,他点开微信里她的对话框,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打了一串字,他忍无可忍,突然全部删除,按下语音键狠戾地说道:

    “我自认对你的感情誓死不贰,你放弃我也好,不爱我也罢,但我陆飞绝对没有做对不起的你的事,要是真做了违背道义违背社会的事,我自会去陆家祖坟上请罪!”

    屏幕上红色感叹号让他难过地低下头喘着气,眼角有眼泪溢出落了下来,松开手机,他无力地靠坐在沙发上,绝望地喃喃:“我这么爱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残忍……”

    一夜的狂风骤雨。

    清晨,灿烂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进来,玻璃上的雨珠反射着耀眼的光,陆飞睁开沉重的眼睛,掀开毛毯坐起来,地上的手机坚持不懈的的响着。

    “您好陆先生,很抱歉打扰您,倪小姐的电话无法接通,所以我们使用了预留电话,倪香小姐预订的从平城出发转机去往美国纽约的XX航班因天气原因已取消,这里是否帮你改签到明天?”

    “喂?”客服疑惑地问,“喂?陆先生您还在吗?”

    陆飞站起来,双眼猩红,忽然古怪地笑了起来,她果然要走!

    没有欺骗,没有隐瞒,她果然要走!

    他苍白着嘴唇,抓起钱包外套往外走,按下电梯键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手在剧烈的都,他慌乱的不知所措!

    不准!他不准!

    倪香,你不许走!

    一架飞机冲破云霄,驶向南方。

    ……

    倪超坐在院中赤着健硕的上身,下身的迷彩服还没有脱下,古铜的肤色衬的他轮廓硬朗了不少。

    他面色阴沉,一上午了,一直低头抽着烟,脚边散落了一地的烟蒂。

    “倪香!我知道你在里面!”陆飞用力地砸着面前的黑色铁门。

    “你出来!”

    刚才还气盛的男人,经过漫长无人回应的等待,此刻像一只斗败的兽曲缩了身体,他无力地靠在门上,眼里划过苍凉的悲伤,“别走……”

    倪超用力甩掉烟蒂,攥紧拳头想要冲出去,被出来的倪大山拉住摇了摇头,“让他自己知难而退吧。”

    倪超气极,忍着心中的怒火,又坐了回去。

    陆飞怔然地看着头顶的天空,就在这时,突然从巷子里走出来一个人,听到动静,他一喜,立即扭过头望过去,在看到王瀚池的时候,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王成贤的儿子,王瀚池。

    那个携款外逃,至今未抓捕到的王成贤。

    王瀚池看到陆飞眼中熊熊的怒火,他吓得下意识后退了两步,过了这么些年,他还是依旧的胆小如鼠,只不过脸圆了,身材也壮实了,想必这些年没少从他爸那里拿钱吃喝玩乐。

    他刚要开口,一阵风扇过脸颊,陆飞奋起一拳,冲过去朝着王翰池的门面砸了过去,每砸下一拳,都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戾气和愤怒,他仿佛将全身的力量都发泄在了王瀚池的脸上、身上。

    王瀚池倒地,几滴鲜红的液体从王瀚池鼻腔中争先恐后地扑簌扑簌掉落,浅色的T恤上沾满了灰尘。

    陆飞完全没有打算放过他,每砸一下,都问一遍王成贤在哪,王瀚池被他打的头嗡嗡直响,虚弱地说,“我已经配合警方找到了我父亲的地址,不日他就会被缉拿归案!”

    陆飞脖子上青筋暴起,又是一脚踢上去,“现在郭嘉要准备枪.毙了你才知道怕了!当初为什么不配合!”

    倪超打开大门,厉声朝他们吼了一遍,“够了!”

    陆飞松开攥住他衣领的手,转过身看向倪超,他眼中毫无掩饰的惊讶,“你从部队回来了?”

    倪超没理他,径直走过来将王瀚池从地上扶了起来,陆飞把手上的鲜血往裤腿上抹了抹,突然笑了,“你回来了正好,你姐在家吧?带我进去,你帮我劝劝她,她要跟我分手。”

    陆飞正要抬脚走进院中,身旁的倪超咬了咬牙,攥起手一拳将他打倒在地,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滚。”

    陆飞抬手堵住突然冒血的鼻子,看着倪超古怪地笑,“你疯了?”

    “我姐不在。”

    “放屁!”陆飞从地上站起来,他抹了下鼻血,抬起下巴,“她的航班已经取消了,我知道她在家,她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倪超你叫她出来,我亲自向她请罪!”

    倪超挡住门,面无表情地开口,“我姐说了,分手了就是分手了,她不会再回头。”

    这句话仿佛一盆冷水浇下来,让陆飞当头一棍,眼里划过失望的黯然,他低下头,无力地动了动唇,“我不信,你让她出来,我要亲自听她对我说。”

    倪超嘲讽一笑,他用力点了点陆飞的胸膛。

    “陆飞,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

    “她的未来,她的人生一片光明大道!你有什么资格去阻止?去干涉!”

    “你清醒一点吧,她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你了!”

    陆飞被这番话刺痛了心脏,他的腿都在发抖,后退两步靠在墙壁上,他无力地看着倪超,目光空洞,“不会再见我……”

    “你就是一朽木,这辈子也就这样了,离我姐远点,你会毁了她。”倪超一字一句。

    眼角有泪掉下来,陆飞靠在墙上,苍凉地笑了。

    随着大门的一声关闭,陆飞缓缓从墙上滑下坐倒在地上,他泪眼朦胧地看着头顶湛蓝的天空,又一颗泪水从通红的眼眶里滚下来,他突然低声喃喃了一句,笑着,说好。

    爱是能夺走人情感知觉的感情,它没有预料的来了,却又毫无预料的走了,只觉得心脏要窒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