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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0.第670章 患难夫妻:患难容易享福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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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家爹爹一愣,胡氏一惊。

    只有素日昏昏的薛老太太发话了:

    “槐儿说得没错!那何季叔虽只是个柳家的妾,但她爹都能经常去苏大人家走动,你们说,槐儿休了金宝,这何季叔出去能有好话儿?”

    薛家爹爹和胡氏瞬间耷拉了头。

    “槐儿啊,以娘说,这金宝不能休,不仅不能休,明儿你还得去看看他,这何季叔最爱的就是个面子,再者……”

    薛家老太眼斜了斜跪在哪儿的胡氏:“也暂且送回娘家一段时日!”

    “老夫人——”

    胡氏何曾想这事……自己还搬了石头砸了自己脚,立马扑了过去要求,薛槐也不忍,怎么说呢?这胡氏毕竟得她心意,虽说是妾,模样也比远比原先的金宝略差些,但却比那金宝善解人意、又有朝气,更别说又养了鸿儿,岂能说送走就送走?

    薛槐也立刻急道:“娘——”

    薛老太太就摆摆手,叹气地看着女儿道:

    “又没让你真休,就让胡氏带着鸿儿回娘家诸葛十几日,待你把金宝哄回来了,一时再哄金宝替你把胡氏和孩子接回来,岂不就是两全了?不然……你还得让你爹去柳家登门谢罪去?”

    老人一句话胜读十年书,薛槐一听这话儿,当即好似醍醐灌顶:可不就是这样么?就是……

    薛槐看胡氏:于心不忍。

    胡氏撅着嘴,一脸的委屈,但看薛槐也是于心不忍,而婆婆说还让他带着女儿走,想来就是堵柳家的嘴了,少不得委曲求全——

    谁让他胡氏是妾,柳金宝是夫,他娘家说不上话呢?只能当替罪羊啰。

    当日下午,胡氏和孩子就让薛槐安排人送回了娘家,别离期间几多不舍缠绵,也就不一一赘述,薛槐只承诺胡氏,一待她县令位置稳当,将来必休柳金宝,扶他为正室,胡氏这才心满意足地拿着今儿薛槐欲给柳金蟾的五两银子,回家欢欢喜喜过年了——

    傻瓜才在家干下人的活路呢!

    送走胡氏,薛槐也是心绪难平:

    她直到今儿,才终于理解为何金陵城的官对她总是不冷不淡,一个个只等着吏部派新人来的态度从何而来了。

    当然,也终于明白了,她为什么打点了那么多钱进去后,毫无声响的缘由——

    柳红的确是个好岳母,但养金宝大的何氏却是个眦睚必报的男人,他娘家在金陵的势力别当见不得光,但……实力不可小窥!

    柳金蟾啊柳金蟾!

    薛槐冷冷地勾起一边嘴角:

    你以为你有爹娘的好家底,就可以为所欲为么?

    想娶我薛槐而代之?

    薛槐真不知是柳家太天真,还是柳金蟾谎编得太符合她娘的心意,以至于美人想去戳穿,但据她所知,就县学的先生、乃至柳金蟾过去私塾的先生都一个个表示绝无可能——

    说实话吧。

    以柳金蟾的资质,她是个读书的好胚子,天资聪颖、又擅于人情世故,尤其是思维敏捷。但……

    她偏偏生在了上梁不正下梁歪的柳家,要想出仕途,错,要想靠科举晋升,绝对是缘木求鱼——白耗的力气。

    话是这么说,薛槐也不想等了,毕竟她现在再去京城会考,似乎也无余力,可等着柳家对柳金蟾彻底死心,转来捧她,她三十好几的人不说,此番大周开考:

    也就意味着,这三个月,她再不能拿住这县令一职,那么京里就真的会派新科的县令来了——

    一个字,愁!

    一个词:无计可施?

    而今在说柳金蟾得了薛槐的首肯,出来领她哥欲走。

    才到后门处,就被雄赳赳气昂昂的薛家老爹拦住:“这家是我薛老爹当!”

    柳金蟾待要发作什么,又想大嫂耿直,自己不给这死老头面子,也得给大嫂留点脸面,便不好大张旗鼓,只对着薛家公公冷笑道:

    “薛家公公这是要逼着金蟾在大门口,破口大骂啊?”急了,一样会咬人的!

    “你……”

    薛家老爹要说“你敢”二字,但没敢说,因为柳金蟾小时候真干过——

    而且三年前,还教楚家大傻子横在他大门口装口吐白沫,最后引来楚傻子家的河东狮,一脚把他家门踹了个粉碎不说,还骂他老不正经,是只老狐狸精……

    柳金蟾之顽劣,无出其右!

    薛家老爹一顿,柳金蟾就不忘临走数落数落他了:

    “薛家公公啊,将心比心,谁家儿子不是娘生爹养的,是你儿子出嫁被这么欺负,你心疼不心疼?我大哥嫁进你们薛家,是没生养女儿,但你女儿出门读书就是六七年,整个家都是我大哥扛起来的,守了整整六七年的活鳏,等来的是什么?”

    “再摸摸你们良心好好问问,那六七年,你们薛家有一亩地吗?六七年的米粮是谁给你们要来的……

    走!大哥,这次大嫂不来接你,你也不许再偷偷摸摸回去,你越委屈自己,她们越不把你当人!”

    言罢,柳金蟾死拽着柳金宝,就出了门,抬眼一看:

    得——

    让北堂傲走,他还不真客气,这一溜烟儿就跑没影儿了!

    眼下,大雪纷飞地哪儿找他啊?

    柳金蟾只抬眼望景陵县街上一望,不用想了,以北堂傲不贵不去、不上档次绝对不进门的性子,柳金蟾想也不想就引着她惊魂未定的大哥,去了景陵县最最最昂贵的酒楼——

    望江楼!

    不为别的,只因它是这景陵县外面修得唯一可以称得上是雕梁画栋的建筑,也是景陵县土鳖们经常斗富、一掷千金的地方。

    但……

    里面,貌似也经常有许多富家女搂着青楼名倌,在里面吹拉弹唱,吃吃喝喝的地方。

    柳金蟾有点汗淌,尤其是她大哥看着她直奔望江楼时的情景,很是紧张:

    “金蟾啊,不是……要家去么?”不需要带着他离开婆家,就兴匆匆奔望江楼庆祝吧?

    “柳金蟾只得无比轻松地赔笑道:“是……你妹夫在哪儿!”

    柳金宝瞬间瞪圆了眼:“金蟾,你不会是……把……娶进门了吧?”这可了不得了,要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