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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妖精与大佬(2)

    吾斯年笑了,笑得眉角微酥眼底沁泪,那双深色的眼眸不知何时起变成了大海的幽蓝色,在额前碎发的遮掩下倒是极少人发现了这点异样,小姑娘倒是看到了,可她的注意力全都在他手里的小硬币上。

    “可是还不够呢。”

    小姑娘歪着头,有些搞不定了,她手里一把的珍珠换不来硬币她很难过,她一难过就喜欢迁怒。

    小气鬼,那么多珍珠都不给她换一个硬币!

    将手里两把满满的珍珠狠狠地甩在男人身上,随后珍珠落地的声音噼里啪啦清脆可闻。不过这一次,哪怕圆饱饱的珍珠滚到了他们脚下,却没有一个人敢蹲下身去捡。

    因为,他们敏锐地感受到了男人身上突变的危险气息。

    吾斯年的眸色从幽蓝慢慢过渡成深紫,从来没有人敢这样无礼地对他,或者说对他不尊重的人都早经泯灭在时间的长河里,他早就忘记了那些人临死前垂死挣扎的面孔是多么血腥扭曲。

    几乎一个抬手,他就能将眼前脆弱纤细的脖子掐断,至于后续他从不担心,若是连这点事都处理不好,那些人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手指微动,只是可惜了这样一个好的血源。

    女孩几乎没有意识到自己面临的危险,忽然踮起脚凑上前,双手捧住男人的脸,像是抱着绝世珍宝一般小心,好奇地盯着他的双眼——如今变成如同紫水晶一般的美丽眼瞳。

    手下的肌肤有点凉,她的注意力全都在那双异样妖冶的眼眸上,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欢,想伸手摸他的眼睛却只摸到了一层薄薄冰冷的眼皮。

    吾斯年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和人接触了,他甚至都已经忘了和人接触的感觉,如今眼前小姑娘意外的举动让他体会到了一把久违的亲密感。

    再睁眼时,深紫色褪去,只剩下深得发蓝的黑色,很神奇的他对她的杀心也点点消逝。

    眼睛又变成了黑色,小姑娘又不感兴趣了,松开捧着男人脸的手屈膝蹲下身,一颗颗捡起散落一地的珍珠,别人不喜欢的东西她可喜欢了。

    所以小姑娘蹲下身一颗颗捡起珍珠,众人看着小姑娘认认真真地捡起珍珠往卫衣帽子后放,有人眼尖地发现女孩身上浅色的牛仔裤后面沁出一团可疑的红色。

    在座的众人都是老司机,面对这样可疑的血色大概都猜到了是什么,对视一眼不禁有些尴尬三三两两地散开了,只有某些心怀不轨的人还留着没动,他们时刻准备伺机下手。

    吾斯年也看到了,屈尊降贵地蹲在女孩面前,“小家伙摸摸你后面。”

    小姑娘本来专心地捡着珍珠,突然听到男人的话下意识地往身后一摸,正巧一把摸中了屁股后的血迹,收回手时指尖上沾染了暗红的血迹。

    看着自己嫩白的指尖上行暗红的痕迹,小姑娘水眸圆瞪,手不停地颤抖似乎对手上又腥又红的血感到恐惧。

    腿一软小屁股跌在硬邦邦的地上,沾染血迹的右手不停地蹭着冷冰冰的地板,试图将手里的血迹擦去,只是血迹早就干涸,蹭来蹭去一片片血痂黏在手上怎么也弄不掉。

    小姑娘绝望了,内心的恐惧和脑袋里一片空白,她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吾斯年在一旁看得有趣,全然不顾小姑娘一脸的生无可恋,看热闹看得起劲。

    只是这热闹也没多久,小姑娘身上那股香甜的气息愈发浓郁,吾斯年原本噙着笑的嘴角落下了弧度,这个小家伙身上的秘密着实不少,好不容易醒过来,随手捡个小乐子玩玩。

    朝她伸出手,小姑娘淡淡地瞥了眼递到眼底的手,就连她最喜欢的亮晶晶的东西都不能勾起她一点谷欠望,所以哪怕这双手再美她也懒得搭理。

    吾斯年见人不理他也不生气,找到她小小嫩嫩的手准备将人牵了起来,只是微微一用力却没能将人牵动,小小的一团还是蹲在地上不起来。

    ——她已经是条咸鱼了,还是一条快要死的咸鱼。

    吾斯年好笑,凑到她耳边轻声诱道,“你不想死对不对。”

    小姑娘投以一个看白痴的眼神,将染了血的手甩在一旁,心情低落地想和大鲨鱼大战三百个回合。

    “跟我来你就不会死。”

    小姑娘闻言猛地站起来,只是没想到人腿蹲久了还会头晕,这样一来,眼前发黑没有站稳几个踉跄,感觉到一双微凉的手握住她,在她眼前迷迷糊糊的时候将人骗出了大厅。

    ”先生。“迪文在第一时间出现在吾斯年的面前。

    吾斯年手里牵着目前还算乖巧的小宠物,对这里的印象好了不少,”这里不错。“

    迪文眼角拉出一条长长鱼尾纹,能让这位祖宗说好那他之后的日子估计会轻松不少。

    在拉斯维城,每一座大都城身后都有一个大黑帮在为他保驾护航,这座克莱曼大酒店也不例外。

    迪文虽然是名义上的总裁,可他在权利金字塔里只能勉强算中层,上面还有高层更甚者还有顶层。而据他所知,处于顶层的那几人见到这位先生时都是伏低做小,他虽然知道的少而该有的眼光却不输人。

    总之这位爷就是只能供着的大人物,他们只要想尽一切办法让他过得舒坦就行。

    小姑娘听不懂他们说的话,仿佛只有从男人嘴里说出来的语言才是根深蒂固刻在她骨子里,她能听懂的只有他说的话。

    这样的认知让原本情绪萎靡的小家伙越发地狂躁,身旁的人还不识趣地不停嘀嘀咕咕,尽说些她听不懂的鸟语。

    吾斯年拖着身后的小包袱往前走,突然发现身后的人不动了。

    她很烦,很烦很烦,真的很烦很烦很烦,烦到那种能生吞了一整条鱼的那种烦躁。

    甩了甩牢牢抓着她的手,一下,没甩开,两下,没甩开。

    她也红眼了,张嘴露出一口编排整齐的银牙,狠狠地往那双冰凉的手背重重地咬了下去。

    没过多久,白皙的后背上渗出鲜红的血。

    吾斯年的表情十分复杂,不知怎么去形容,大概就是——从来只有我咬别人的份,没想到今天居然被一个小姑娘咬了?

    而英勇咬人的小家伙,没得意多久低头看到手背鲜血渗出,眼前一片猩红,往后一仰晕了过去。

    她、她晕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