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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沉默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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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球,华夏,某城。

    在城市的角落,有着一位常年练习忍术的男子,其忍术之高,超乎想象。

    其名:陈余。

    ---------

    砰!砰!砰!

    “谁啊!找死啊,大早上敲敲敲!草泥马!”剧烈的敲门声唤醒了沉睡的陈余,但半醒不醒的状态让他直接爆出粗话。

    “我干...哎呀,是张姐呀,来来来,张姐进来坐,进来坐,有什么事找小弟我吗?”打开破旧的木门的陈余,看到了吵醒自己的罪魁祸首,房东张静静。

    看到房东的陈余无疑的二次清醒了,最后的一丝睡意也消失了。

    张静静穿着一身红,从头到尾,红帽,红衣,红裤,红袜,红鞋,一身的大红十分鲜艳且还有一丝的生动,但这身装扮穿在她身上就十分怪异了,至少在陈余眼中是这么觉得。

    毕竟,张静静今年好像也有五十出头了吧,经典大妈类型,脸上随处可看到皱纹,而且身材还十分的庞大,没错,形容词为庞大,那身材都快有两个陈余了。

    要知道,陈余本身也不瘦弱,175的身高,配上70公斤的体重,看上去还会有些壮实呢。

    但是呢,凡事都是有对比性的,现在的陈余就像小鸟依人一样,站在了张静静的前面,这古怪的画面令人十分惊奇。

    “陈余,下个月就要过年了,到时候我家那小子也会回来了,所以嘛,你看下这几天收拾一下就搬走吧,至于你拖欠2个月的房租,如果你能搬,年后再给我算也行,不搬的话,明早就给我拿来!哼哼!”张静静一边扣着鼻屎,一边抖着腿,站在门后缓缓的对陈余发出了最后的租房通牒。

    “好的,好的,张姐,我过两天就搬出去,就是房租那边您大人有大量,能不能再给我点时间?”陈余搓了搓双手,贱贱的对张静静问道。

    “最多就年后,不可能再拖了,你小子自己看着办吧。”张静静手中把玩着刚刚扣的鼻屎,把鼻屎揉成球,然后biu一下,在手中弹了出去,接着转身离开,没有半点留念。

    咔。

    转身的张静静一脚踹到了陈余放在门口的垃圾,由于积累了好几天,垃圾本身也成堆了,本就有点快倒快倒的样子了,而这神来一脚,直接将其打乱,这导致小小的楼道到处都是垃圾铺地。

    “哎,不是我说你,小陈,你这垃圾......”张静静捏着鼻子,丝毫没有犯错后的态度,反而怪其了陈余。

    “是,是,是,张姐,不好意思啊,对不起哈,都是我的错,怪我没把它们处理好,张姐您先走,我马上收拾,没关系。”疯狂低头认错的陈余打断了张静静接下来的话。

    “哼!”张静静也不好再说什么,抬脚下楼离开,由于垃圾到处都是,所以张静静只好到处蹦跶,避免垃圾,这也导致在张静静庞大的身躯下,楼道被震的轰轰直响,仿佛地震了一般。

    而陈余站在门口,只是平静的看着这一切,对此仿佛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打扫着楼道里的垃圾,想着中午吃什么的陈余,缓缓出了神。

    至于早饭?作为青年人,身强体壮,怎么能去吃早饭呢?陈余是这样想的,但更大的原因是,省点钱,一天两顿就够了。

    唉,本身就住在这破烂一般的楼顶,房间更是跟厕所一样矮小。由于基本没有人来看访陈余,所以垃圾也就随便丢在门口,但却没想到,房东张静静今天竟会直接来,毕竟平时都是手机上联系陈余的,因为这屋顶的味道连房东张静静自己都承受不了。

    草草的把垃圾扫到了一旁,陈余回房拿了下手机,便出门去了。

    河边呼呼的吹着大风,由于天暗暗的,快要下雨的感觉,也导致早晨本就没多少人散步的河边更加寂静。

    邋遢的头发随风摇摆,破旧的大衣在大风的冲击下仿佛会随时粉碎,沧桑的面庞配上一双无神的眼睛,任谁都不会想到陈余今年才只有21岁。任谁都不信,不说有40出头,但30肯定是跑不了的,但是陈余今年真就只有21,属龙。不过对于属龙这一方面,陈余是不相信的,总觉得自己不是龙,是虫。

    咕噜~咕噜~

    肚子开始叫了,但陈余还是站在河边,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看着河水缓缓的流淌,陈余慢慢的也忘却了饿,心中平静了很多。

    来到这个城市也快有两年了,工作换了7-8份,昨天刚被炒鱿鱼,工资一时间也没有受到,那边说是公司有情况,先拖着,但他妈的那么大个公司,连几千块钱工资都发不出来,陈余对此是不相信的,但是在交流时,他还是好好好的接受了。能有什么办法呢?又比不了人家有钱人,又不想自身受到人身威胁,那就只能忍,忍,忍!这是陈余从小就学会的一种方法,遇事怼不过就忍,受到危险就忍。反正忍忍就过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叮咚,叮咚,叮咚。

    口袋中的手机不停的振动,并传出最初始的铃声。

    嗯?谁会打给我?铃声打断了陈余的思考,陈余在怀疑谁会打给自己的情况下,拿出了手机。

    一串数字,乱七八糟的,手机上还提示着境外。陈余表示一脸懵逼,抱着试试的态度,接起了电话。

    “喂,你好,请问是陈余先生吗?我是海外......停,这是个穷鬼,挂他电话。”电话中一开始传来优美的女声,但随后粗糙的男声让陈余一惊。

    呵!看着被挂断的电话,陈余不经意的嘲笑了一下,没想到自己连被骗子都懒的去骗了,真实搞笑啊。原来我是这么的废物啊!对,我就是这么废物。从小到大,没有例外。

    滴答,滴答。

    下雨了,雨中的陈余显得格外落魄,但也落魄不到哪里去,毕竟原先就已经十分落魄了。

    原来倒霉事会一件接一件的来啊!陈余这般想着时,雨又在变大了,但就算如此,陈余仍然没有动身离开的想法。毕竟,都习惯了啊。

    在大雨的洗礼下,陈余想起了过去。

    2岁的时候,父母出了事故双亡,自己也被送去了福利院。

    在福利院里平平安安的度过了9年的义务教育,平安是平安,但被同龄人的欺负,殴打还是无可避免的,毕竟整体不合群的陈余就显得在孩子里十分特别,但这种特别有什么用呢?只会被人觉得好欺负。在福利院时,不管是谁,只要有不高兴的时候,基本上就会来欺负一下陈余。

    起先的时候,陈余也会反抗,还会告诉院长,但反抗引来了更加剧烈的殴打,而院长也从来没有管过,好像院长也是厌恶这个不合群的小孩,喜欢其能消失。

    由于不喜欢学习,且也不是什么天才,所以高中也就没有考上,早早的就出来混社会了,没有背景关系,没有认识的人,一开始找不到工作的时候,晚上就睡桥底,睡大街,睡公园椅子上,白天就与那些老人去比眼疾手快,抢那一个个的瓶瓶罐罐,然后再被压以低价卖给收破烂的。三天吃两顿,将就一下也就这样过来了。

    也就到了近两年,生活才慢慢的转好了一点,从三天两顿转变为了一天两顿,偶尔还可以加顿肉吃吃,虽然这个偶而一年也没几次,但生活还是有一点点的盼头的。毕竟,生活不美好,但有美好的人和风景啊。

    有一次在街脚里与一条流浪狗打架,为了别人扔掉不要的那半个肉包,那是陈余从小到大为数不多的胜仗之一,不过自己也身负重伤,被咬了好几口,浑身上下都是血,但没有办法,被小混混抢了几天抢瓶罐的收入,又饿了三天,实在是浑身没力,但最后他也没有去杀掉那条狗,也只是将它赶跑罢了。

    当天晚上,走在大街上的陈余突然晕倒,身体不断的发热,但陈余却感觉全身十分寒冷。陈余的突然倒下,吓坏了路边的行人,人人都绕其而行,顶多就多看几眼,靠近都不敢,生怕自己也被传染到了什么疾病,至于靠近帮忙,那更不可能了。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陈余在昏迷中也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好像在失去温度,紧闭着双眼,身体从一开始的轻微颤抖到一动不动,那是陈余最接近死亡的一次。

    滴~呜~~滴~呜~~滴~呜~~

    “小伙子?”一声苍老的声音在陈余失去意识前响起。

    再次睁眼,陈余已经发现自己到了传说中的医院,而且感觉自己躺的床和所在的房间都十分的,嗯,怎么说,高级?

    身边坐着一个20出头的小护士,发现陈余清醒过来,也是满脸的诧异。随后在陈余满脸的奇怪下,疯狂按着床头的红色按钮。

    不一会,房门会粗暴的推开,在陈余的面前,一下子就涌现了一群人,有白发苍苍的,也有年轻跟自己差不多的。

    在他们的各种动作下,陈余又缓缓躺了下去,不一会就睡着了,睡前他还记得,好像有个谁,拿了个什么东西扎了自己手臂一下,就一下子感觉到了困意。

    “医学奇迹?”

    “哇哦,真是人生第一次啊!”

    “这我一定要回家告诉他们去,要知道这可是史无前例啊。”

    ......

    叽叽喳喳的声音在房里响起,感觉有些嫌吵的陈余还在床上翻了个身子。

    “好了,安静!这人是秦老送来的,都不许与其他人说,否则将触犯本院的保密协定,后果,你们自己都清楚吧!”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阻止了其他人的闲聊,并加以警告。

    年轻人们纷纷闭嘴,不敢忤逆眼前老人的话,毕竟这是院里最有实力和权力的老人了,白秀真,白老。而那位白老口中的秦老,更是背景夸张,白老最多就也是在本市抖一抖,那位可以在全国抖一抖了。而那位和白老的关系也十分密切,据说是师徒关系。得罪一,而惹其二,谁敢这么做。在来之前,在座的都被家里人加以警告,不许顶撞白老,否则后果自负。在这的都是有背景的,但这份背景在白老面前真是不够看,更何况是那位秦老。

    再次的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了,陈余发现一大群人都不见了,只剩下了一个苍白的老人,看着她脸上的皱纹,陈余觉得眼前所见之人是他平生所见之人中最老的人。她的那身紫色外套和黑色裤子在她身上,陈余觉得没有半点的不搭,虽然他也不懂什么搭不搭,至少看着很顺眼。

    “你醒了?”

    “嗯,请问你是?”

    “我叫秦琴,你叫我秦老就行,我是从街头救你的。”

    之后秦老缓缓的告诉了陈余事情的经过。

    原来,陈余身上的某种不知名的毒素发作,然后导致身体发热,开始昏厥。但常年发烧的陈余感觉不到身体的发热,直到晕倒才知道自己身体出事了。然后后来就事散步路过的秦老打电话叫人救下了他。然后通过一夜的抢救,才勉勉强强的稳定情况,但不知道什么原因,陈余的求生欲望并没有多大,抢救的医生们都纷纷表示无能为力,这样的情况下,本应该最好的结果也是陈余成为植物人,但第二天中午陈余醒了!这就轰动了,震惊了不少人,原本打算今天出国的秦老都推迟了行程,特地的来看望了他。毕竟,医学奇迹谁不想看看呢?

    秦老并没有询问陈余的家人,朋友,好像她已经知道情况了一样,除了告诉陈余事情的由来,便没有多说什么。

    “就这样吧,我也要走了,对了,不用担心医疗费,我已经给你付过了,不用找我,不用想着还钱给我,不用的,我这老骨头也用不了那么多。”秦老好像十分了解陈余一样,每句话都打消了陈余的话。

    秦老推开了门,准备走了出去,陈余本想起身去送送,但身体的软绵无力,让他无法下床。

    看着门缓缓的关上,陈余的心好像也慢慢的停止了下来。

    咔,门在只剩下一道缝隙的时候,一只修长的手抓住门把,又把门推开了一点,然后陈余看到秦老从门缝中伸出了一个脑袋,好像还有一点可爱,至少陈余是这么觉得。

    “好好活下去!”这是秦老最后再说的一句话,然后就真的离开了。

    ------

    回过神的陈余,站在河边,心中默默的思考,淋着倾盆大雨,吹着大风,在心里对着自己说道。

    我,陈余,当然会好好活下去啊!

    这份沉默并不孤独,也不寂寞,毕竟陈余还有他自己啊。

    那份跳动的心好像又开始悸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