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五章 自寻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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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城门，放吊桥！”谭启瀚一挥手，城门下的守军便缓缓打开城门，紧接着放下吊桥。横在李季操面前的障碍，瞬间消失，此时入城，一片坦途。
放眼望去，城中一切如故，这定淮门，李季操时常出入，自是熟悉得很。
“大将军，这......”林世权有些发怵，真的进去，好像有些冒犯了国主跟朝堂诸公的颜面。
“那点物资，本将不放在眼中，宋军虽然收刮了一遍，但是想必不会那般干净。而且，让弟兄们进去乐呵乐呵也是好的。”李从善的态度，让李季操更加放纵，他越发断定，只要拉拢住身旁的这帮水师精锐，李从善根本奈何不得他。
“大将军所言不错，我等不妨进城看看！”另外一名水师将领搓搓手，这么大的城池，数十万人口，怎么可能没有油水，宋军看不上或者带不走的想必也不在少数。
“林将军带人守住吊桥跟城门，其余人，随我入城！”李季操一挥手，虽然自信城中守军不足为惧，却依旧留了个心眼，只要吊桥跟城门在他们的掌控之中，随时可以撤离。
林世权点头，李季操能将这活交给他，那就是把他当作绝对的心腹。
对于李季操指挥人手控制城门，谭启瀚视若无睹，反而让麾下将士撤离城门，拱手相让。
谭启瀚的这般行为，更加助长了李季操的嚣张气焰，带着一众将校，在亲兵护卫下，大摇大摆往城内走去。
原本城内街道上的行人，在大军入城的那一刻就消散无踪，刚经过宋军劫掠的他们，早已是惊弓之鸟。
“大将军，这些铺子，看着应该有些东西啊。”身旁的亲兵，看着街道两侧的店铺，都是完好无损的，这里面肯定有值钱的东西。
身后众人看着李季操闷头往前走，心中大呼可惜。
“先去仓库，正事要紧！”李季操摸摸下巴，这刚进城就抢，吃相太难看了，怎么说也是大将军了，该要的体面还是要的。
等去了官仓之后，他就只盯着那一摊子，其他的，他就装作不知道，最多也就是个约束不力的责任。
江宁城内的道路，李季操很熟，闭着眼睛都能走到仓库那边去。可刚走出不到两百步，他就感觉不对劲。
“去，敲门！”李季操停下，指着身旁的杂货铺说道。
大家害怕军队进城，躲起来是正常的，但是走了这么久，连个在窗户里面偷瞧的都没有，那就太奇怪了，人的好奇心，是很难压制的。
亲兵闻言，直接跑过去，以刀柄敲击门上的铜扣。
“踹开！”李季操感觉不对劲，直接下令。
“嘣！”的一声，门被踹开，亲兵直接冲了进去。
李季操看着铺子，不知道内中详情如何，只得耐心等待。
一息、两息......五息，依旧没人出来，在这深秋时节，李季操额头已经见汗。
“大将军，这里面还有东西呢，我俩拿不下。”就在李季操快要忍不住的时候，进去的两名亲兵，身上挂着乱七八糟的东西从里面走了出来，这意思是让其他人进去，不拿白不拿。
“里面有人吗？”李季操气得不行，眼下倒不是发火的时候，大事要紧。
“没有！”亲兵摇摇头，心中觉得，这不是废话嘛，有人的话，他们这般拿东西，肯定要出动静的。
“这几间，全部踹开，看看有没有人！”李季操不能确定到底是什么情况，心头却开始有了一丝不安。
结果很快就出来了，铺子里多少还有些东西，人却是没有的。
“撤！”李季操面色大变，就准备先撤出江宁城，能不能捞到好处是次要的，绝不能以身犯险，命只有一条，他赌不起。
麾下众人皆是面露不解之色，这刚进城，还没开抢就走是什么回事。
“诸位，事有蹊跷，这些商铺中，连个人影都没有，绝对不合常理。以本将之见，这或许是个陷阱！”李季操倒是想不管不顾，直接退出去，但若是其他人都在城内栽了，他一个人估计也走不掉。
他不知道城内有什么手段，但是只有大家抱团，这么多精锐士卒，绝对能够安然撤出去。
“大将军，怕个屁，咱们这么多人，没有城墙，任他诡计万千，我自一力破之。”一名水师将领不屑说道，他们这么多精锐士卒，眼下这江宁附近，根本就无人能够威胁他们。
“是啊，大将军，大不了去皇宫走一遭，听说这宫里，地上铺的都是金砖！”好不容易进了江宁城，都想要发上一笔，这还没开始，就退出去算什么回事。
“诸位，此事透着蹊跷，以本将之见，这城里必然布置了手段。眼下城门在我等掌控之中，还能自由退出去。”李季操的命令被反驳，自然很不爽，但是眼下更加不是内讧的手段，这些人只是被利益蒙蔽的双眼。
“大将军，若是有布置，只需查探一番即可。若是真有，咱们再退去不迟！”眼看这事起了冲突，自然有将领出来打圆场。
“好，各自派人，往四周搜寻，速度要快！”李季操深吸一口气，这些个水师将领，懂个屁的巷战，若是他的话，必然将通道全部塞死。
谭启瀚立于城头，看着停下的队伍，心中暗道可惜。
随即命人在城头插上一面纯黑的旗帜，传令四方。
原本松懈的城头，突然冒出大批精锐士卒，张弓搭箭，朝着城下射去。原本的守军也纷纷搬起城头的巨石滚木往下砸去，原本在城下驻守的水师将士，纷纷取出弓弩对射。
“撤！快撤！”李季操听见后方动静，立刻大声呼喝，随即便带着亲兵往后面冲去。
大批扛着重盾的着甲精锐，从四周的巷子深处出现，至于他派出的探路之人，恐怕早已上了黄泉路。
原本还惦记着城中财物的将领，这会也是撒开脚丫子就跑，生怕落在最后面。
若是离城门远些，他们恐怕还想着边打边撤，如今不过二百步的距离，一鼓作气就能冲过去，反而更加乱了起来。
羽箭乱飞，水师将领带着亲卫，不管不顾，只往城门处涌去，他们都身穿铁甲，羽箭不足为惧。
“都他么给我顶住，谁敢后退，老子杀他全家！”林世权在城外大声呼喝，城头守军居高临下，他们极为被动。
如今李季操在城里，他无论如何得守住城门，否则李季操完蛋，他也没个好下场，采石矶听从他指挥的士兵，不过十之一二。
“将、将军，看后面！”麾下校尉指着城外的方向，招呼林世权看去。
林世权只一眼，便惊得张大了嘴巴，只见百余精骑领头，其后数不清精锐步卒，健步如飞，正朝着他这边围拢过来。
他们倒是在外面派了斥候，但他们水师根本没有战马，两条腿跑不过骑兵，自然早就被料理了。
“挡住他们！”李季操冒着羽箭跟飞石，总算冲到了城门下，以为即将逃出生天，没想到，对方居然部下了天罗地网。
李季操想不明白，这城中为何一下多了这么多的精锐士兵。
前有埋伏，后有追兵，城上还有大批的弓箭手，是一点活路都不给他留。
李季操后悔，悔不该自大，只带了这么点人手。
虽然装备精良，可毕竟是水师士兵，在精锐的步卒面前，陆战根本不够看。林世权的千余精锐，被骑兵一冲即溃，随即大批的步卒涌入，砍瓜切菜一般。
“投降，我投降啊！”被杀到胆寒的水师将士，开始跪地求饶，意图逃得性命。
“噗呲！”长枪不停，直接刺穿跪地士兵的胸膛，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
不断的有跪地投降的士兵被杀，原本想要投降活命的林世权，捏紧了手中的长刀，奋力往前砍去。
“嘣~”的一声，在战马的速度加持下，一柄大锤直接击中林世权的胸口，直接将其砸入护城河中。
人尚在空中，林世权口中便喷出夹杂着碎末的鲜血，绝对是活不成了。
前后都没有活路，就连上面都不行，很多水师将士脱了铠甲往护城河中跳去，他们水性好，去了河里，至少暂时还有活命的机会。
李季操聚拢身边的精锐，想要突围，却每一次都被打了回去。
城墙之上，谭启瀚对于李季操的动向看得明明白白，每一次都以令旗传讯给郑彦华，快速调动麾下围堵。
也不知道是第多少次突围，李季操绝望了，他生平第一次这么疲惫。长剑早就断了，手上用的是地上捡的长刀，也砍出了豁口。
对方围拢得越来越严实，体力耗尽的他们，已经不可能突围了，可投降也终究是一死。跳入护城河中的，也基本都被弓箭射杀了，眼下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到底是为何？我愿意投降！”李季操将刀往地上一丢，到得现在，他身边也只剩下千余完好之人，其他不是战死就是负伤。
抵抗下去，毫无意义，李季操很光棍，却依旧出言质问。
“世子，还认得我吗？”手持偃月刀的男子，掀开面部的铁甲，露出里面苍白的脸色。
自打出征起，白日里这铁甲就一直覆于面部，时日久了，就有一种不见日光的病态苍白。
“郑彦华？你为何在此埋伏于我？”李季操早就怀疑，这支军队是镇海军精锐，虽然没有打出旗号，但是只有镇海军，能够在他不知晓的情况下，抵达江宁。
其他方向的大军过来，他在石臼湖的布防，不可能一点消息都不知道。
“当然是奉国主之命，铲除奸佞！”郑彦华对着皇宫方向拱手示意，死到临头，还要嘴硬，真不知道有什么意思。
“你才是奸佞！没有我，国主连江都过不得......”李季操怒急，他是做了些事情，对不住的人有很多，但唯独没有对不起李从善。
李季操尚未说完，郑彦华直接双手舞动大刀砍去，正情绪激动的李季操一个不慎，尚未来得及闪躲，好大一颗头颅飞了起来，鲜血喷涌。
“开城门，放吊桥！”谭启瀚一挥手，城门下的守军便缓缓打开城门，紧接着放下吊桥。横在李季操面前的障碍，瞬间消失，此时入城，一片坦途。
放眼望去，城中一切如故，这定淮门，李季操时常出入，自是熟悉得很。
“大将军，这......”林世权有些发怵，真的进去，好像有些冒犯了国主跟朝堂诸公的颜面。
“那点物资，本将不放在眼中，宋军虽然收刮了一遍，但是想必不会那般干净。而且，让弟兄们进去乐呵乐呵也是好的。”李从善的态度，让李季操更加放纵，他越发断定，只要拉拢住身旁的这帮水师精锐，李从善根本奈何不得他。
“大将军所言不错，我等不妨进城看看！”另外一名水师将领搓搓手，这么大的城池，数十万人口，怎么可能没有油水，宋军看不上或者带不走的想必也不在少数。
“林将军带人守住吊桥跟城门，其余人，随我入城！”李季操一挥手，虽然自信城中守军不足为惧，却依旧留了个心眼，只要吊桥跟城门在他们的掌控之中，随时可以撤离。
林世权点头，李季操能将这活交给他，那就是把他当作绝对的心腹。
对于李季操指挥人手控制城门，谭启瀚视若无睹，反而让麾下将士撤离城门，拱手相让。
谭启瀚的这般行为，更加助长了李季操的嚣张气焰，带着一众将校，在亲兵护卫下，大摇大摆往城内走去。
原本城内街道上的行人，在大军入城的那一刻就消散无踪，刚经过宋军劫掠的他们，早已是惊弓之鸟。
“大将军，这些铺子，看着应该有些东西啊。”身旁的亲兵，看着街道两侧的店铺，都是完好无损的，这里面肯定有值钱的东西。
身后众人看着李季操闷头往前走，心中大呼可惜。
“先去仓库，正事要紧！”李季操摸摸下巴，这刚进城就抢，吃相太难看了，怎么说也是大将军了，该要的体面还是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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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宁城内的道路，李季操很熟，闭着眼睛都能走到仓库那边去。可刚走出不到两百步，他就感觉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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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兵闻言，直接跑过去，以刀柄敲击门上的铜扣。
“踹开！”李季操感觉不对劲，直接下令。
“嘣！”的一声，门被踹开，亲兵直接冲了进去。
李季操看着铺子，不知道内中详情如何，只得耐心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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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事有蹊跷，这些商铺中，连个人影都没有，绝对不合常理。以本将之见，这或许是个陷阱！”李季操倒是想不管不顾，直接退出去，但若是其他人都在城内栽了，他一个人估计也走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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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怕个屁，咱们这么多人，没有城墙，任他诡计万千，我自一力破之。”一名水师将领不屑说道，他们这么多精锐士卒，眼下这江宁附近，根本就无人能够威胁他们。
“是啊，大将军，大不了去皇宫走一遭，听说这宫里，地上铺的都是金砖！”好不容易进了江宁城，都想要发上一笔，这还没开始，就退出去算什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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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撤！快撤！”李季操听见后方动静，立刻大声呼喝，随即便带着亲兵往后面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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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离城门远些，他们恐怕还想着边打边撤，如今不过二百步的距离，一鼓作气就能冲过去，反而更加乱了起来。
羽箭乱飞，水师将领带着亲卫，不管不顾，只往城门处涌去，他们都身穿铁甲，羽箭不足为惧。
“都他么给我顶住，谁敢后退，老子杀他全家！”林世权在城外大声呼喝，城头守军居高临下，他们极为被动。
如今李季操在城里，他无论如何得守住城门，否则李季操完蛋，他也没个好下场，采石矶听从他指挥的士兵，不过十之一二。
“将、将军，看后面！”麾下校尉指着城外的方向，招呼林世权看去。
林世权只一眼，便惊得张大了嘴巴，只见百余精骑领头，其后数不清精锐步卒，健步如飞，正朝着他这边围拢过来。
他们倒是在外面派了斥候，但他们水师根本没有战马，两条腿跑不过骑兵，自然早就被料理了。
“挡住他们！”李季操冒着羽箭跟飞石，总算冲到了城门下，以为即将逃出生天，没想到，对方居然部下了天罗地网。
李季操想不明白，这城中为何一下多了这么多的精锐士兵。
前有埋伏，后有追兵，城上还有大批的弓箭手，是一点活路都不给他留。
李季操后悔，悔不该自大，只带了这么点人手。
虽然装备精良，可毕竟是水师士兵，在精锐的步卒面前，陆战根本不够看。林世权的千余精锐，被骑兵一冲即溃，随即大批的步卒涌入，砍瓜切菜一般。
“投降，我投降啊！”被杀到胆寒的水师将士，开始跪地求饶，意图逃得性命。
“噗呲！”长枪不停，直接刺穿跪地士兵的胸膛，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
不断的有跪地投降的士兵被杀，原本想要投降活命的林世权，捏紧了手中的长刀，奋力往前砍去。
“嘣~”的一声，在战马的速度加持下，一柄大锤直接击中林世权的胸口，直接将其砸入护城河中。
人尚在空中，林世权口中便喷出夹杂着碎末的鲜血，绝对是活不成了。
前后都没有活路，就连上面都不行，很多水师将士脱了铠甲往护城河中跳去，他们水性好，去了河里，至少暂时还有活命的机会。
李季操聚拢身边的精锐，想要突围，却每一次都被打了回去。
城墙之上，谭启瀚对于李季操的动向看得明明白白，每一次都以令旗传讯给郑彦华，快速调动麾下围堵。
也不知道是第多少次突围，李季操绝望了，他生平第一次这么疲惫。长剑早就断了，手上用的是地上捡的长刀，也砍出了豁口。
对方围拢得越来越严实，体力耗尽的他们，已经不可能突围了，可投降也终究是一死。跳入护城河中的，也基本都被弓箭射杀了，眼下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到底是为何？我愿意投降！”李季操将刀往地上一丢，到得现在，他身边也只剩下千余完好之人，其他不是战死就是负伤。
抵抗下去，毫无意义，李季操很光棍，却依旧出言质问。
“世子，还认得我吗？”手持偃月刀的男子，掀开面部的铁甲，露出里面苍白的脸色。
自打出征起，白日里这铁甲就一直覆于面部，时日久了，就有一种不见日光的病态苍白。
“郑彦华？你为何在此埋伏于我？”李季操早就怀疑，这支军队是镇海军精锐，虽然没有打出旗号，但是只有镇海军，能够在他不知晓的情况下，抵达江宁。
其他方向的大军过来，他在石臼湖的布防，不可能一点消息都不知道。
“当然是奉国主之命，铲除奸佞！”郑彦华对着皇宫方向拱手示意，死到临头，还要嘴硬，真不知道有什么意思。
“你才是奸佞！没有我，国主连江都过不得......”李季操怒急，他是做了些事情，对不住的人有很多，但唯独没有对不起李从善。
李季操尚未说完，郑彦华直接双手舞动大刀砍去，正情绪激动的李季操一个不慎，尚未来得及闪躲，好大一颗头颅飞了起来，鲜血喷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