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 惊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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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离开了附城许久,郝仁都一直没有说话,似乎一直在低头沉思着什么。舒悫鹉琻

    “护国大将军,你知道这个人吗?”冷萍将银子拿出来瞧,看着上面印着司徒府三个字,便顺口问道。

    “举国上下没人不知道护国大将军!”郝仁淡淡的开口,“他是开朝元勋之一,掌握天下兵马的三分之一,并且立下赫赫战功,就算是当今的皇上都要对他忌惮几分!”

    冷萍一听,忍不住赞赏道:“这样的人物都能爱民如子,看来天朝有福了!”

    据说那大宛名驹价值不菲,堂堂护国将军,出了这件事情,最先想到的是安抚民心,而不是仗势欺人,实在是不易。

    往往在如此高位之人,总会忘记自己的身份,所以纵观历朝历代,才有那么多不可一世,功高震主之人,最后只能是落得悲惨境地的下场。

    起码从这件事情可以看出,这护国大将军为人十分的谦和。

    郝仁听出冷萍话语中的赞赏,不置可否,只是低声说道:“天城不比里城,复杂的很,你的运气也不可能像今日这么好!”

    虽然这次冷萍杀死马匹是不得已而为之,可是郝仁还是想要提醒她一句。

    “我知道,以后我自然会谨言慎行!”冷萍低低的开口。

    冷萍没有像往日那般反驳他,郝仁忍不住惊讶的望了冷萍一眼。

    “我虽然性子直了些,鲁莽了一些,但是也知道大事重要!”冷萍不悦道。

    真当她是总会闯祸的小孩子吗?在现代,她也活了三十岁,经历的事情要比郝仁多的多,更何况重活一次,冷萍也不想再次狼狈的让别人掌握自己的人生!

    郝仁却对这话半信半疑,俗语说的话,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从附城出来之后,因为耽误了一些时间,刘管家就让车夫抓紧时间赶路,可是傍晚的时候,天色却更加的阴沉,竟然纷纷扬扬的下起雪来,刘管家怕继续赶路会有危险,也就只得提前找了一个小镇子住宿。

    镇子虽然小,可是客栈却很干净,郝仁与冷萍一人一个房间。

    冷萍这些日子来事了,肚子向下拽的很,十分的不舒服,所以也就早早的喝了一本煮开的红糖姜茶上了床,抱着个暖婆子发呆。

    冷萍将这次入天城当做人生的转折点,这一次,她一定要治好刘老夫人的病,在天城闯出些名头,然后回去开一间药铺。

    在现代的时候,她其实最大的心愿是自己开一间医院,一间只凭着自己良心治病的医院,医生不会收受红包,没有高额医药单,没有潜规则,只是可惜,这个愿望在她死前都没有实现。

    冷萍或许没有玲珑的心,可是她有一颗医者仁心,她只想凭借自己的医术救更多的人!

    想着想着,冷萍就有些迷糊,听了听隔壁郝仁那边没什么动静,一会儿也就歪在床上睡了过去。

    隔壁,窗子突然被打开,就见一个黑色的人影从窗户中一闪而进。

    正在读书的郝仁抬眸,仿佛早就知道会有人来,神情镇定。

    “主子!”展翼落地之后恭敬的行礼。

    郝仁摆摆手,“起来吧!”

    展翼起身,低声道:“主子终于迈出了这一步,贺喜主子!”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实情了吧?”郝仁放下书本,冷冷的盯着他。

    展翼犹豫了一下,低声道:“主子,现在还不到时候,主子只要记住,主子这次天城之行,尽量的结交刘焕,他将会是主子最大的助力!”

    “刘焕?”郝仁忍不住轻笑,“他是一品大学士,而我只是一个小小解元,与他结交……”

    “主子睿智,自然会想到法子,而且展翼也会从旁协助主子!”展翼低声道。

    郝仁缓缓的点点头,又道:“今日的事情,你可瞧得仔细?”

    其实从离开里城,展翼就一直在贴身保护,只是展翼的身份特殊,除非万不得已,他不会出手。今日的事情,本来他以为少不得要暴露自己的身份,却没有想到冷萍在他前面出手。

    因为冷萍与郝仁朝夕相处,展翼自然会暗中观察冷萍,只是凭着他三十几年的阅历,却还是瞧不出冷萍的底细,虽然冷萍在进郝家之前,经历很平常,可是展翼总觉着冷萍的身上有什么古怪!

    不过今日的事情,他还是想要好好的谢谢冷萍,尤其是冷萍在第一时间将郝仁推开的瞬间。

    展翼阅人无数,他瞧得出,冷萍是真心要救郝仁,既然如此,他也就对冷萍放一半的心。

    “那两个青衣人的来历卑职正在追查!”展翼低声道。

    郝仁点点头,“尽快!”

    不管是冲着他还是冲着冷萍,从现在起到天城,郝仁都要打起精神来。

    展翼点头。

    “解元老爷,睡了没?”突地,刘管家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郝仁眸色一暗,给展翼使了个颜色,展翼的身影迅速的消失在窗外黝黑的夜色中。

    郝仁上前管好窗户,这才应了一声去给刘管家开门。

    门外,刘管家恭敬的问道:“解元老爷,小老儿来瞧瞧屋子暖和不,还要不要被子?如今下了大雪,天气冷!”

    郝仁摇摇头,笑道:“足够了,多谢刘管家挂心!”

    刘来福立刻说不敢,又寒暄了两句,也就告辞,让郝仁休息。

    郝仁点点头,关上了房门。

    刘来福又去冷萍的房间,见已经熄烛,也就不好再打扰,一夜无话。

    下了一夜的雪,路堵得厉害,还是眼看着就到了腊月二十八,后日就是大年夜,刘来福没有法子,只得让马车夫强行赶路。

    积雪很深,一脚下去能到人的膝盖,马车行驶也就越发的困难,走了一天,也不过走了五六十里的样子,却困在了半道上。

    夜色逐渐的黑了,周围却只还是白茫茫的一片,看不到城镇。

    马儿拉了一天的车也累了,慢慢的不听使唤。

    刘来福亲自赶车,他是武将出身,手段强硬些,马儿终究勉强走了两里地,好歹见到了一幢破败的庙宇。

    刘来福先去敲门帘的时候满脸的抱歉,“解元老爷,冷姑娘,看来今晚咱们要在这儿留宿了呢,这雪下得太大,原以为今日能赶到下个城镇的,结果……”

    冷萍打开帘幔笑道:“没事儿,有个遮蔽的地方就行,天色要暗了,咱们快进去瞧瞧吧!”

    郝仁也淡淡的点着头。

    刘来福赶紧应了一声,下车拉着马匹,两个小厮在后面推车,终于一步一步挪着靠近了庙宇。

    想不到破庙里已经有人住下了,看起来也像是大户人家,几个家丁在庙门口把守着,里面透出火光跟烛光来,隐隐的还有女子低低的哼哼声,似乎疼痛难忍。

    “什么人?”见有马车靠近,那把守在庙门口的家丁大声喝问道。

    “这位小哥,咱们是赶路的,因为大雪路不好走,困在半路上了,看见这有庙宇,就想着借宿一宿,您看……”刘来福赶紧上前抱拳讨好的说道。

    那家丁打量了刘来福就几个小厮一眼,也就说道:“咱们夫人在里面,你们进去不方便,还是再向前走走,另外找地方住宿吧!”

    刘来福一怔,想不到这些家丁如此难说话,当即就有些不悦,高声道:“这位小哥,大家都是赶路被困,况且现在天都黑了,大雪封路,连路都看不清,你让我们去哪里找住宿的地方?大家出门在外,就算是有所不便,也要互相照顾一下,你说是不是?”

    刘来福的话语中强硬了不少。

    那家丁皱眉,正待要说什么,就听见里面传来一个婆子不耐的声音,“夫人让他们赶紧走,不然的话,后果自负!”

    那家丁一听,赶紧挥了手里的刀戟不耐道:“听见没,赶紧走,不然不客气了!”

    刘来福正要上前与那家丁理论,就见冷萍已经从马车里出来,抬高了声音向里面问道:“里面的夫人可是有什么不舒服?我是大夫,可以为你瞧瞧?”

    冷萍的话声一落,就

    见里面冲出一个五十多岁穿着兔毛褙子的婆子来,急声问道:“谁是大夫?”

    冷萍踩着小厮拿来的小板凳下车,站在雪地里,笑道:“我是!”

    那婆子脸上本来有希望,但是在看到冷萍之时,忍不住一愣,很快就泄了气。

    “让他们走吧!”那婆子转身冷声命令道。

    家丁上前就要赶人。

    刘来福十分的生气,正待要亮明身份,就听得冷萍又大声道:“妈妈不让我瞧瞧怎么知道我不能治?况且这荒山野岭,又大雪封路,连个人烟都没有,哪里去找大夫?难道妈妈忍心你们家夫人一直疼下去?”

    那婆子一怔,回眸问道:“你怎么知道咱们夫人是疼痛难忍?”

    冷萍笑道:“方才听到夫人的声中气短,在拼命压抑,相信此刻夫人已经疼得全身冒虚汗了吧?”

    那婆子又是一愣。

    一会儿,一位身穿藕荷色棉袍的丫鬟出来,低声在那婆子的耳边说了什么,那婆子赶紧应了,指着冷萍道:“咱们夫人请你进去,不过你们,先待在外面!”

    刘来福不悦,他虽然见这些家丁都有武功,婆子与丫鬟的衣着也不简单,怕是那庙里的夫人不是普通人,可是他们刘家也不是普通人,如此让刘家人难堪,真是……

    “刘管家,你们现在外面等等,我进去瞧瞧!”冷萍说着,也就提着药箱前去。

    那婆子见了冷萍的药箱,总算有几分相信,态度上就好了很多。

    破庙已经年久失修了,早就没有了和尚,庙里只有一破败的观音像,在那观音像下,地上铺了一层厚厚的稻草,稻草上又铺了两床厚厚的锦被,锦被之上趴伏着一位身穿墨绿色绛云纱绣着缠枝梅花的窄袖掐腰上衫,下系一条湖水绿纺绸马面裙的女子,头上带着狐狸帽,身上还披着大氅,小脸苍白,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望着走进来的冷萍。

    冷萍赶紧说道:“这位夫人,我叫做冷萍,会些医术,我给你瞧瞧?”

    那夫人淡淡的点点头,抬手让丫鬟扶了起来,只是屁股似乎不能挨着被子,身子还是歪歪的。

    冷萍上前把脉,查其脉弦细而涩,再看她舌质紫暗、边有瘀点,应该是血瘀气滞,应该是不通则痛之症。

    “夫人的尾部是不是有伤?看起来应该是旧患!”冷萍问道。

    “的确是,咱们夫人在四个月前下雨路滑不小心摔伤之后就伤了尾部,可是中间已经好了,这几天不知道怎么了,又疼的厉害,不敢坐下,走路的时候越发的痛,甚至不能平卧了,是不是旧伤又犯了?”那婆子急忙问道。

    冷萍摇摇头,“夫人是不是还伴有月事量少,小腹发凉、两腿沉困之症?”

    那夫人一直没有开口说话,这会儿听冷萍说的极对,这才抬眸再次打量了冷萍一眼,点点头,“是有这样的症状!”

    “夫人,你这不是旧伤复发,是因为跌打损伤之后,血瘀不散,影响气机的疏通,血瘀气滞,脉道不通,所以才疼痛,应当活血行气止痛。我给你开上十剂‘血府逐瘀汤’,喝上十日也就痊愈了!”冷萍缓缓说道。

    那夫人见冷萍说的有理有据,症状又全对,也就不再有轻慢之心,只是如今大雪封路,这药材……

    “夫人不必担心,这方中用桃红四物汤活血化瘀,柴胡、桔梗,枳壳、牛膝,正好我这药箱中都带着这些药材,夫人若是信得过,就先用着,等着明日天亮,再去城里抓了副药来配合使用,至于夫人疼痛难忍,我也有小窍门,先为夫人止痛!”

    那夫人一听,立刻点头。

    冷萍又看了一眼庙里,就见大殿之外还有个偏殿,也就趁机又道:“夫人,我还有同伴在外面,如今天色已黑,又寒冷难当,还请夫人做个好事,让他们进来,就宿在偏殿就好,不会打扰夫人!”

    那夫人所带之人,除了外面四名家丁之外,还有一个婆子两个丫鬟,都是女眷,当初那夫人不让刘来福进来,也是因为他们是男人,不过如今有冷萍在,那夫人也就沉吟了一下,吩咐了婆子将人带进来,安排在偏殿之中。

    一会儿,刘来福带着人抱着棉被之物进来,客气的与那夫人打了招呼,也就去了偏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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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萍给那夫人按了穴位,那夫人疼痛减轻了一些,也有了精神,又吩咐了婆子将柴火点燃送去偏殿让刘来福他们取暖。

    其中一个丫鬟做了面汤,送给刘来福他们。

    冷萍自当道谢。

    一会儿汤药喝了,那夫人喝了,自我感觉好了许多,也就自报了自家的家门。

    原来这夫人姓甄,算是天城的名门望族,这次因为娘家有急事儿,她着急回去,却没有想到因为心急气息不稳,而加速血瘀,她一直是以为旧伤未好,坐车时间长这才疼痛,一路上让人去了不少跌打损伤的药吃,结果丝毫不管用,却没有想到是因为血气郁结所致。

    甄夫人又问了冷萍的来历。

    “我来自里城太平村,这次进天城也是为人瞧病的!”方才刘来福没有自报家门,冷萍自然也不宜直说,就简单的说了自己的名字与来历。

    “冷萍,这个名字记住了,若是咱们有机会再见,你的这份大恩我一定报答!”甄夫人笑道。

    冷萍赶紧摆摆手笑道:“咱们这样遇到也是缘分,说什么恩不恩的!”

    甄夫人笑笑,这会儿喝了药也觉着疼痛缓和了一些,也就疲累了,精神有些不振。

    冷萍也就趁机告辞,回到了偏殿。

    正殿与偏殿只隔着半堵墙,所以那边是说什么话,偏殿那边都能听得清清楚楚的,那刘来福听闻那夫人娘家姓甄,一下子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是想想又不敢确定,当即也就什么都没有说。

    破庙里透风的地方已经让甄夫人的人用棉被堵住了,所以托甄夫人的福,夜里也不冷,冷萍也就一觉到了天亮。

    等冷萍起身的时候,大殿里早已经没有了人影,看来一大早,甄夫人就带着人上路了,只留下了一封信,信里有一枚蝴蝶玉佩。

    那刘来福一眼看到那蝴蝶玉佩,脸色便一变,许久才说道:“昨晚多亏冷姑娘,咱们才不至于露宿野外!而且小老儿瞧着这位甄夫人有些来历,这玉佩冷姑娘就收着,千万别图一时便宜发卖了,说不定日后能用着!”

    冷萍笑道:“刘管家怎么知道我的心思,刚才我还在想这玉佩值多少钱呢,不过刘管家这么说了,那我就留着自己带就是了!”

    冷萍放在胸前,想着再到城镇的时候,就去找人打了涤子挂在腰上当做装饰品也可以。

    刘管家忍不住抹了额头的冷汗。

    看来冷萍是真的不知道那蝴蝶玉佩的来历呢!

    第二日天终于放晴了,地上的积雪也在融化,刘来福赶紧让人装上马车准备上路,如今离着天城已经不远了,若是路上顺利,就一定能在大年夜之前赶到天城!

    就在刘来福带着冷萍跟郝仁走后不久,先前甄夫人身边的婆子带着两个家丁转了回来,确定刘来福等人离开之后,也就回去禀报甄夫人。

    距离破庙不远的路旁,甄夫人停了马车等待着。

    一会儿,那婆子带着家丁回来。

    “夫人,走了!”那婆子低声说道,“看来是真的着急赶路,不像是故意等咱们的!”

    甄夫人点点头,“还是稳当点好!”

    “那夫人还将那信物留给那位冷姑娘?”婆子有些不解。

    “到底是帮过我的人,她若是跟刘家牵扯上的话,说不定将来也会与咱们家老爷也会有所牵扯,有了那个信物,咱家老爷自然会网开一面!”甄夫人低声道。

    那婆子叹口气,“夫人就是这样心善!”

    “行了,快走吧!”甄夫人吩咐道。

    婆子赶紧吩咐人上路。

    雪化了,剩下的路比预想的要顺利的多,腊月二十九的晚上就到了天城外,刘来福也就吩咐马车夫小心赶路,到达刘府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刘府的门前挂着两盏大红灯笼,虽然夜色中瞧得不甚分明,但是也能看出刘府的雄伟富贵来。

    刘来福挑了帘子抱歉道:“冷姑娘,实在是怕老爷与大老爷担心,所以才连夜赶路,让冷姑娘辛苦了!”

    冷萍摆摆手,“无妨!”

    她也在急诊赶过,知道病家的心理,有了病,每一刻都度日如年!

    刘来福感激的点点头,这会儿跟随的小厮已经将大门叫开,从里面走出一位身量修长的男子,管事打扮,一见是刘来福,赶紧上前行了礼,欢喜道:“刘管家,您回来了?”

    刘来福点点头,问道:“老爷与大老爷都在吗?”

    “都在,老夫人还没见好,这些日子,大老爷日日的回来!”那人低声道。

    刘来福点头,也就吩咐那人去里面通知一声,这边已经亲自服侍着冷萍与郝仁下车。

    里面很快有人前来,打着灯笼,迎接着冷萍三人,进了宅子。

    来人急匆匆的,冷萍也惦记着那老夫人的病,无心打量宅院,从前面一直到了内院。

    内院大厅中,灯火透明,一位身量高大,五官严峻的男子,大约四十几岁,正是当今一品大学士刘焕,刘迎则坐在他的下首。

    此刻屋里,刘焕的妻子元氏与刘夫人正照顾着老夫人。

    “大老爷,二老爷!”刘来福进来,先行礼。

    “行了,起来吧!”刘焕不耐烦的挥挥手,有些烦躁,抬眸望向冷萍与郝仁,因为之前知道是位女大夫,也就将目光落在了冷萍的身上,“你就是冷萍?”

    冷萍淡淡的点头。

    刘焕见她不卑不亢,不像别人似的,见到他要么激动的说不出话来,要么就献媚,心里倒多了几分重视。

    “冷姑娘,咱们就顾不上寒暄了,还请你先进去瞧病!”刘迎也起身说道。

    冷萍点头,也就提着药箱上前,让人带路。

    有婆子前来带了路。

    冷萍走之后,刘迎又望向郝仁,向刘焕介绍道:“大哥,这就是我跟你提前的里城的郝辰逸,十三岁就中举人,而且还是头名解元!”

    刘焕打量了郝仁一眼,郝仁赶紧行礼。

    刘焕也就淡淡点头,再也没有瞧过郝仁。

    一来老娘病了他没有心思,二来这种人他见得多,他是大学士,手下多的是博学多才之人,更何况郝仁只是一个小小解元。

    刘迎微微的有些尴尬。

    郝仁自会懂得眼色,也就先行告辞。

    刘迎赶紧让刘来福好生的安顿郝仁。

    冷萍跟着婆子进了房间,就见房间里婆子、丫鬟正忙碌着,一股药味与屎臭味混合在一起。

    一会儿,一个婆子端出一盆子衣物来,甚是恶心。

    冷萍也就等在一旁,待里面换洗完毕,这才跟着婆子进入。

    “冷姑娘你可来了!”刘夫人对冷萍的医术十分的有信心,一见冷萍也就赶紧拉着上前说道:“快给我们家老夫人瞧瞧,这几日可真是担心死人了!”

    刘夫人说着,就忍不住抹了眼泪。

    站在床侧的另外一位夫人,身上穿着淡紫色的绣金丝飞凤纹的缂丝对襟长褂子,下面系着雪蝉锦的马面裙,似乎微微的有些不耐,低声道:“还是先让大夫瞧瞧娘吧!”

    刘夫人这才赶紧擦了眼泪,让冷萍上前。

    冷萍给那夫人行了礼,也就上前把了脉。

    刘老夫人的脉象微细,手足逆冷,再上前摸了腹部满满不利,然后再察看刘老夫人的神情,见起神志昏昧不清,冷萍也就更加确定了之前在路上的猜测。

    “是但欲寐,此为少阴寒化之证,用附子三钱、炙甘草二钱、干姜两钱、党参三钱,服药三剂,刘老夫人一定清醒,能回答问题,再以四逆汤与理中汤合方振奋脾肾之阳,服药近二十剂,逐渐的手足转温,腹满消失,二便正常,渐至康复。”冷萍不假思索的说道。

    元氏一愣,听冷萍的语气,这病似乎并不严重,也没费什么劲儿,可是为什么太医院的那些人都瞧不出病症来?来了也只能开些安神的药,一点作用也没有!

    “冷姑娘,你可瞧

    仔细了?没有瞧错?”刘夫人也觉着冷萍断症太过顺利了,赶紧问道。

    “不会错的,老夫人之前是不是经常左侧肢体活动不利,头晕头痛?”冷萍起身问道。

    刘夫人赶紧答道:“的确是有这样的症状!”

    “老夫人本身就有高血压、脑血栓,所以才会突然出现这种症状,但欲寐而见小便清长、四肢不温、恶寒下利,是典型的少阴阳虚寒化之证,治当急温少阴为法,故用四逆汤回阳;加党参者,在于益气生津,于回阳气之中,兼补少阴之阴。”冷萍耐心的解释。

    刘夫人与元氏这次却没有听懂了,不过如今刘老夫人病了快一个月,瞧了那么多的太医都不见效,这冷萍又是千里迢迢从里城请来的,无论如何,也要试一试!

    刘夫人抬眸望向元氏,似乎在等着她的主意。

    元氏却望向刘夫人,那眼神分明就是,这人是你请回来的,自然是要你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