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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嫡女攻略,

    贺兰悦之至今还记得,当她得到消息赶到祠堂时,看到倒在地上鼻青脸肿浑身冰冷的贺兰敏之时,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舒悫鹉琻

    那时候,贺兰敏之本来就因为跟人打架被打得鼻青脸肿浑身是伤,还要被大老爷送到祠堂去罚跪,身上的伤没得救治,又在严寒中跪了一个多时辰,等她求了情带回来,一条命已经去了半条,偏偏那些大夫还拖三拉四,吃了药也不管用,祝老夫人又上山礼佛去了,她找不到一个人可以帮忙,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幼弟在怀中死去。

    再世回来,一切都已经改变,母亲不但不用再背负**0荡的罪名,而且还活了下来,还查出有了身孕,这使得她的贺兰府的地位顿时不一样起来。

    这倒不是说她肚子里的那个孩子有多宝贝,而是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贺兰平——贺兰复最喜爱最看重,祝老夫人曾经当做亲生儿子对待的孩子,儿子英年早逝,做父母的,不免会偏疼些他留下的孩子,更何况,如果对于祝老夫人来说,她跟贺兰敏之已经长大有了记忆也有了自己思考的能力,很难养得熟,但是宋氏现在肚子里的哪一个就不一样了。

    如果是儿子,祝老夫人完全可以将他抱到自己屋里去照顾,将来这个孩子就可以成为她的依靠,根本不用担心会出现什么问题轺。

    宋氏命运的改变,也意味着她们姐弟在府里的地位不一样了,加上自己已经在一步步的取得祝老夫人的信任,大夫人等人想要对付自己,也不能再想前世那样明目张胆,她相信,这一世绝对不可能再发生前世那种惨剧。

    当然,该有的戒心还是要有的。

    贺兰悦之从来都不缺乏面对危险的勇气,所以在长安长公主的寿宴结束之后,这件事也提到了她的日程中,也才有了刚才的那一问胺。

    “嗯!”说到这个贺兰敏之还是很兴奋的:“祖父说,本来几天之前就应该送我过去的,只是族学的夫子这几天有事请了假,要过两天才能回来,等夫子一回来,祖父就会亲自送我过去。以后我白天就去族学上课,晚上回来跟祖父学习。”

    贺兰悦之没想到贺兰复竟然会亲自送贺兰敏之过去,心里也不免高兴起来:“祖父这般看重你,可见是对你寄予了极大的希望,你可千万不要辜负祖父的期望,一定要好好念书,将来出人头地。”

    宋氏也是激动不已:“这上学是大事,得好好准备。”

    又回头对站在一旁的黄妈妈说:“等会请了安回来,咱们把仓库开了好好收拾收拾,找些好点的笔墨纸砚出来,再找两匹好点的料子,给敏哥儿做两套新衣服。”

    “娘,哪里用得着这么大动干戈的。”贺兰敏之脸微红,不好意思的说道。

    贺兰悦之笑道:“这哪里就是大动干戈了?这可是我们敏哥儿人生中的大事,再怎么认真准备都是应该的。依我说,不仅仅是笔墨纸砚、新衣服要准备,就是初次拜访夫子的见面礼也要好好准备才是。”

    “没错没错,你要是不提,我都差点把这茬都给忘记了。”宋氏连忙点头,对黄妈妈说:“把这个也给记上。”

    黄妈妈笑着点头:“好。”

    贺兰敏之不好意思的笑笑:“那就麻烦娘和姐姐了。”

    “这有什么好麻烦的。”贺兰悦之笑着说:“依我说,不仅仅是这些,敏个儿身边的书童,还有教堂敏哥儿拳脚功夫的师傅,也该是时候慢慢寻摸了。”

    贺兰敏之闻之不由得眼前一亮:“我可以习武?”

    “当然可以!”贺兰悦之笑道。

    贺兰敏之想起什么眼睛又黯然起来:“我觉得祖父一定不会答应的。”

    贺兰府毕竟是书香门第,以读书科举为正道,是不提倡子弟习武的,可是贺兰敏之自幼在南粤长大,贺兰平夫妇也不怎么约束他,由得他出府胡闹,纵马长街,打架闹事是常有的事,因此他为人很机灵,反应灵敏,身体也很结实,可是自从回到贺兰府之后,先前要照顾宋氏和贺兰悦之也就不说了,这些天贺兰复开始紧抓他的功课了,对他要求就严格起来,他哪里还能像以前那般自在,就连想要习武,贺兰复都呵斥不务正业,令贺兰敏之十分沮丧。

    贺兰悦之本来就对弟弟的性子有十分的了解,知道他即使肯用心读书,却也一定不会甘心就这样变成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他还是会想学些武艺在身,可是有着两世经历了她,也明白贺兰复这样的书生的想法,觉得学武是粗鲁的事情,一定不会答应的,可是她是姐姐,既然今生选择了保护他们,又怎么愿意让他失望呢?

    “你放心好了,这件事交给姐姐,姐姐一定会帮你办妥的。”贺兰悦之微笑着道。

    贺兰敏之的眼睛再次亮起来:“谢谢姐姐!”

    “不过,我帮你可以,你也要答应我,一定要好好读书,不可以有任何懈怠!”贺兰悦之收敛起脸上的笑容道。

    “姐姐放心,我一定会努力,绝对不会让娘和姐姐失望的!”贺兰敏之握着拳头道。

    “好好,那就好!”宋氏满眼喜悦的点头。

    她性子本来就绵软,以前是听夫君的,现在是听女儿的,只要是她们说的,她都不会怀疑。

    “好了,我们快点吃吧,还要去给祖母请安呢,可不能去迟了。”贺兰悦之轻笑道。

    贺兰敏之点点头,给贺兰悦之夹了一个她最爱吃的灌汤包,又给宋氏盛了一碗粥,让宋氏和贺兰悦之心里都暖洋洋的,十分高兴,而站在一旁的黄妈妈和绿篱也都不由得露出了笑脸。

    吃过早点,一家三口一起去凝华院给祝老夫人请安,到达凝华院的时候,大房的大夫人和五小姐六少爷,二房的二夫人也带着三小姐六小姐五少爷到了,就剩三房的人。

    宋氏有些惶恐不安,贺兰悦之倒是神色镇定,扶着宋氏上前给祝老夫人请安,之后又向大夫人二夫人还有其他姐妹问好,丝毫窘迫紧张都不见,反而落落大方,显示出她良好的教养,加上她本来的美貌,让人看得移不开眼睛。贺兰惠之心里就很不痛快,先是向宋氏问了好,才笑着对贺兰悦之道:“以往妹妹都是来得很早的,怎么今天却迟了这许多?可是前些天累坏了,还没有缓过来?”

    虽然是关心之语,但无形中却也暗示她是个不孝之人,连给长辈请安这种事都这样不情不愿。

    贺兰悦之哪里不知道她的心思,当下只是微微一笑,轻声道:“多谢三姐姐关心,悦之很好。今天悦之的确是来晚了些,不过却不是因为累,只是听敏哥儿说祖父过两天就要带他去族学报道,娘亲想起要给他准备些笔墨纸砚等等,又想起爹爹在世的时候曾经答应过敏哥儿要给他请个拳脚功夫回来教他习武,一时又喜又愁的,情绪波动有些大,倒是把我们吓了一跳,所以就来迟了,倒是让祖母久等了,是悦之不孝。”

    祝老夫人还没有说话,贺兰敏之已经跑到了祝老夫人身边,拉着她的手臂,一双纯净无暇的眼睛可怜兮兮的望着她:“祖母,您不要怪娘亲和姐姐好不好?都是敏哥儿不好,一想起要去上学,以后就可以读书识字,将来考功名让祖父祖母为我骄傲,一下子就控制不住兴奋了。”

    祝老夫人明知这孩子嘴里的人连一成都信不过,但是听到孩子这么说,心里到底还是很高兴,眼里露出淡淡的笑意,淡声道:“我也不过是刚刚才起来,你们就算是来得再早也没用,倒显得我好像是个不讲道理不懂得体恤晚辈的老太婆一般!”

    “母亲言重了。”大夫人连忙说:“谁不知道母亲向来慈悲为怀,对我们这些晚辈最是慈爱不过了。”

    二夫人也连忙附和,祝老夫人只是淡淡一笑,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转头温和的看向贺兰敏之:“你祖父昨晚也跟说提起,再过两天等夫子回来了,就亲自送你去上学,你到时候可要好好学习,不可以贪玩,不要辜负你祖父的期望。”

    贺兰敏之用力的点头:“祖母您放心好了,我一定会好好学习,绝对不会辜负祖父和祖母您的期望的。”

    祝老夫人眼里的笑意更深了些,摆摆手,香叶就笑盈盈的将造就准备好的笔墨纸砚送上来,祝老夫人淡声道:“这些都是给你上学以后用的。”

    “多谢祖母!”贺兰敏之笑嘻嘻的给祝老夫人磕头道谢。

    “祖母,我也要!”大夫人所出的嫡幼子六少爷贺兰凌之看到贺兰敏之得了赏赐自己没有,十分不高兴,也跑上去跟祝老夫人撒娇。

    “好好好,都有都有!”祝老夫人微微的笑,也让人给五少爷和六少爷都备了一份送过来,贺兰凌之的和贺兰敏之相差不大,贺兰凌之这才罢休。

    正在祝老夫人跟贺兰敏之贺兰凌之在上演天伦之乐的时候,贺兰惠之的声音又响起来:“原来是敏哥儿要去上学了,那可真是件大事呢。我现在身上没有准备礼物,等回去之后再让人送过去。不过,我刚才仿佛听四妹妹说要给敏哥儿请拳脚师傅?”

    一下子大家的目光都落在贺兰悦之身上,一旁的贺兰敏之悄然握住了拳头,紧张的屏住了呼吸。

    二夫人直接嘲笑出声:“你还孩子,怎么能当真呢?悦姐儿大概不知道,咱们贺兰府可是书香门第,家里的孩子都是读书上进的,可从来都没有学习拳脚的莽夫!”

    直接就将学武的人叫做莽夫,让贺兰敏之的小脸白了白,眼神也黯淡起来,一旁的贺兰凌之看得心里舒畅无比,哼了一声,高傲的说:“七弟,不怪哥哥没有提醒你,你以前在乡下的时候,怎么撒野都是你自己的事,可是既然回到了府里,就是这个家里的一员,事事都得替家族设想,可不能因为你不懂规矩,就让咱们整个府里的人都跟着你被嘲笑!”

    这是赤0裸裸的打脸,让贺兰敏之一张小脸都憋得通红,从小到大何曾有人敢这样嘲讽过他?

    贺兰悦之安抚的看了他一眼,微带惊讶的看向贺兰凌之:“依六弟的说话,习武的人都是上不得台面的?那岂不是说,英国公府的世子爷也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人?”

    谁敢说即墨明镜上不得台面?!

    贺兰凌之憋得脸通红,狠狠的瞪了贺兰悦之一眼,却又不知怎么辩驳。

    大夫人睁开半闭的眼睛,不悦的看向贺兰悦之:“瞧你这孩子,凌哥儿不过是一句话,你倒是给他安了个好大的罪名!怎么说他也是你弟弟,你做姐姐的怎好这样欺负弟弟?”

    “娘!”贺兰凌之转身扑进大夫人的怀里,回身指向贺兰悦之:“小贱人她骂我!”

    屋子里一阵静寂,贺兰惠之嘴角含笑,瞥眼看向贺兰悦之,贺兰悦之也只是略皱了皱眉头,并没有说什么,只垂眸坐在那里。

    贺兰敏之却没有那么好的涵养,当即瞪大了眼睛:“你说谁是贱人呢?”

    宋氏脸色也是一阵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