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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五章 “大宋第一绝”的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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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五十五章 “大宋第一绝”的歌声

    天空中不知什么时候飘起了雪花。

    沉闷地走入城门洞,赵兴脸色郁郁,帅范忍不住怨气:“御史们干什么吃的,他们难道不知道,我们手中这份协议对大宋来说是多么难得,我们取得了黄河北岸的立足点,我们从辽国控制严密的马禁律条上撬开了个缝。

    从此以后,我们可以用大量的奢侈品换回急需的战马,十年之后,我们的国力就截然不同——这许多好处,御史们竟然全然不顾……”

    赵兴轻轻的劝解:“算了,反对派的存在,就是让我们少犯错误。我虽然也常觉得他们过分,但要有一天,如果陛下说一加一等于九,一群御史们也齐声赞叹,说咱大宋国情不同,不能生搬硬套地球文明的数学法则,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所以,符合国情的一加一等于几,皇帝陛下说的算——等于九,太伟大了,太符合国情了……哈哈,那时,我们才真的绝望了。”

    赵兴这里其实在说宋徽宗末年的时代,宋徽宗末年,党争已经将大宋的元气耗尽,朝堂上只剩下一群唯唯诺诺的官员。原本大宋的体制能阻止军阀的出现,但在徽宗末年,“敢说话”的官员已不存在了,只剩下“敢说是”的官员,于是,皇帝的宠臣不可避免的成为了军阀;于是,当金兵兵临城下时,这座沐浴了大宋数百年恩养的京城,竟没有一个百姓愿意为它拿起刀;于是,这座雄伟的城市居然在没有剧烈地抗下陷落……

    帅范噎了一下:“可是,灭国之功不赏;夺地之功无视;巨量赋税不赞……也太过分了。”

    赵兴哈哈一笑,开解说:“我原来以为你能理解我的想法,现在却发现,原来你也是个宋人。是个在‘都都文丈我’下长大的人,从小受的是斩尽反对派的教育……时代不同了,我们现在进入商业时代,你要理解‘郁郁乎文哉’,要带着欣赏地目光,庆幸反对派的存在。

    想当年,王安石变法,结果是以变法为手段。排斥对他权力的反对者;司马相公上台后,旧党有样学样,结果,大宋成了什么样子?章惇上台后,重复了王安石那套,你我才贬往海南,如果当时有一个反对派存在,对我们心平气和的论功行赏。你我会在广南一待数年吗?那三十三位元祐党徒会死在岭南之地吗?

    所以,为了你我的将来,我们必须容忍反对派的存在。我们必须给新时代树立了一个新的君子政治模式,或者说为今后的朝政设立一条政治底线——政见异议,决不能动用征诛之术。越过这条底线。人人得而诛之!”

    帅范哼了一声:“你说地纯属虚空幻想,可能吗?”

    说完,帅范也不解释了,迈开大步走向他的士兵。

    赵兴微微摇头。他淡然地走出城门洞。此时,帅范已跟士兵聊了几句,城内出现几名枢密院官员,他们迎上前来,拱手寒暄,说的无非是赵兴士兵的安排,枢密院已经打算把他们安置在都亭西驿对面的京城守具所。

    正在此时,陡然间。一个高亢而悠然的嗓门,婉转吟诵了一句诗文,赵兴听出来了,那是《诗经.采薇》。他目光转向迎接的枢密院官员,转向赵挺之,转向蒋之奇。只见这些人都无一例外地露出茫然的神情。

    稍停,丝竹声响起,一队伎乐吹吹打打拐过墙角——街角处是京城“宜城楼酒家”与“药张四店”地夹道。这群伎乐从夹道中步出。自自然然地站在街心。继续吹奏。

    紧接着,一队盛装打扮的美女曼声清唱。走出街角,为首者正是京师“十绝之首”关苗苗,她微微冲赵兴拱手示意,继续清唱:“昔我往矣,杨柳依依。

    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行道迟迟,载渴载饥。

    我心伤悲,莫知我哀。”

    一阵无法用言语表达的悲伤涌上赵兴心头,这一刻,他热泪盈眶。

    关苗苗载舞,没有按照这首诗的顺序,直接跳到了下一阙,唱道:“彼尔维何,维常之华。

    彼路斯何,君子之车。

    戎车既驾,四牡业业。

    岂敢定居,一月三捷。”

    什么花儿开得盛?棠棣花开密层层。什么车儿高又大?高大战车将军乘。驾起兵车要出战,四匹壮马齐奔腾。边地怎敢图安居?一月之内报捷频频!

    顺着关苗苗的调门,赵兴哽咽着,回唱道:“采薇采薇,薇亦柔止。

    曰归曰归,心亦忧止。

    忧心烈烈,载饥载渴。

    我戍未定,靡使归聘。”

    枢密院官员露出恍然地神情,他们如此表情表明:这场迎接活动不是他们安排,但他们能理解京城伎乐对赵兴的偏爱,那是因为廖小小、京城伎乐当中结局最好的女子。

    现代人可能难以理解:为何在朝廷举行的欢迎仪式上,普通百姓也能拦在道上歌唱,其实,一句话就可以解释原因:宋朝没有宵禁与戒严制度。

    随着关苗苗地歌声,往日情景仿佛打开闸门,纷纷涌上赵兴心头。

    元祐二年春,阴历二月初九日,公历3月15日,赵兴来到京城,进入世界最伟大的城市参加科举。此时此际,这座城市拥有的繁华胜景像一幕幕电影似地掠过眼前:鼓戏陈宜娘、斫脍梅三娘、宋小娘子的百舌、史慧英的撮弄、说诨话的张山人……还有,还有已逝的廖小小。

    昔年,科举之后赵兴匆匆南下,此后从环庆回来,心灰意冷的赵兴看不到京城地欢乐。如今,在雨雪霏霏的清晨,赵兴再度踏入这座当世最大的城市。一时之间,百感交集。

    这一刻,所有的牺牲,都值了!

    嗯,这么说似乎太虚伪了点,那么换一种说法吧——没有任何事情是一个聪明人不可忍受地,他们不讲求过程,只在乎结果……而这个结果通常建立在他们自身安全的基础上。也就是俗话说的: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大宋如果亡国,依仗大宋讨生活的人,谁能生存?

    哈,也许只有儒生能继续生存,因为亡国在他们那里,意味着儒学地“五德”又一次取得胜利,他们总是这样“从一个胜利走向另一个胜利”,也就是俗话说地:从一次亡国走向另一次亡国。这叫改朝换代哦。

    关苗苗的这声歌仿佛打开京城环庆地水龙头,陡然间,无数地人流从屋里,巷里、酒楼里……或者不知什么沟沟渠渠冒了出来,顿时。万安门内密密麻麻的全是人头,大宋京城百姓拿出追逐当代歌舞明星的气势,手里捧着时令的水果,冲赵兴发出震天的欢声。不知谁发了一声喊,瀑布般的水果劈头盖脸冲赵兴与帅范袭来,眨眼之间,两人连人带马,埋在半人高的水果堆里。

    赵兴这才发现他低估了汴梁城百姓的追星狂热,饶是他久历战场,也被这雨点般地水果袭击打蒙了,帅范脑袋上顶着半块的瓜皮。晕头晕脑的说:“这算什么事,怎么了?”

    赵兴从脑门上取下一截香蕉,从水果堆里挣扎着拔出手来,拨开了香蕉皮,好整以暇的啃了口香蕉,慢悠悠的说:“这算是掷果盈车吗?”

    帅范摇晃着从身边地水果山里拔出双脚,半是得意,半是自夸的说:“这哪里是掷果盈车。分明是掷果盈城。盈城啊!阿也,我身经百战。不死于敌手,莫要被这些水果杀死!”

    “掷果盈车”说的是古代著名美男潘安,据说这家伙深受美女喜欢,他每次上街的时候,少女投掷来地水果都能装满车子,所以现在用“貌比潘安”来形容男子的英俊。

    太潇洒了,帅范挥手从脑门上拨拉下西瓜皮的动作太潇洒了。周围观众猛然发出更猛烈的欢呼与尖叫,其热闹不下于现代狂热追星族遇见天皇巨星的感觉。

    刚开始的时候,陡然降临的水果袭击也让投掷者吓坏了,他们没想到投出的水果如此巨量,以至于眨眼间将两位大汉连人带马掩埋在水果山里,但看到两人镇定自若地从水果堆里拔出身子,还有心情一边相互调侃,一边品尝投掷来的水果,观众们发出一声惊喜的狂喊,只能用更猛烈的水果来回报。

    这次,赵兴的侍从反应迟钝了,他们没想到自己的主人在京城汴梁遭遇了“水果谋杀”,见到更猛烈的水果袭来的时候,他们稍稍一呆,回味过来,连忙上前用身体挡住投掷来地水果,还要频频应付拥挤来地观众。

    人群中不时的发出尖叫,还有少女昏倒,场面很狂热,场外冷静地儒生还不时评价:“真不愧是我大宋名将,在骤然遇袭下还能保持镇定,啊,古之名将也不过如此。”

    旁边一个书生鄙夷的看了刚才说话的那人一眼,反驳说:“古之名将算什么,本朝狄青不过打下了半个交趾,就被尊为‘名将’,人赵太尉灭了大理,横扫了占婆,逼迫南洋无数小国来归降……先前举行的万国来朝典礼你看了吗,我分明从那些国王脸上看到了赵太尉的巴掌,他们是被赵太尉的巴掌扇肿了脸,才如此姿容丰腴。此种威风,古今谁能比之?”

    赵兴的卫队竭力从拥挤的人群中杀开道路,艰难的跋涉到了宣德楼外,禁军终于出迎,帮助赵兴挡开了狂热的观众,赵兴与帅范这两名百战不败的大将带着满身的水果汁瓜皮香蕉皮葡萄皮,衣甲不整的逃入宣德楼内,曾布出迎,看着两位大将的狼狈样,调侃:“哈哈,你两位此刻的形象,要是南洋小国的国王见了,不知有多开心,总算……你们两人也有今日。”

    赵兴赶紧招呼:“曾相,可有备用朝服,下官形象不整。可不敢……”

    曾布哈哈一笑,亲热的表示:“离人,你送来的灯我已经收到了,很漂亮的灯,我很喜欢。”

    先说一句客套话拉近关系,曾布接着说:“今日恰好是最后一场‘万国来朝’大宴,陛下正于紫宸殿款待万国贡使,二位可去沐浴更衣。但在老夫看来,离人这身打扮去,反而最为恰当。”

    说罢,曾布意味深长的暗示:“恩出于上。”

    曾布地意思是,你现在如此狼狈的去见小皇帝,让小皇帝赏赐你一身新衣服,这才是最为恰当的。得曾布提醒,赵兴拱拱手。马上连声感谢:“谢过曾相。”

    帅范此刻心中也舒坦了。紫宸殿正是举行大典礼的殿堂,尤其是举行这样的国礼。这说明在出迎的规格上,小皇帝向御史们低了头,但在设宴规格上,御史们向小皇帝做了让步。同意在一个正式举行国礼的大殿举行最高级别的庆功宴。

    宴席已经摆好了,大臣们已经按品级坐在自己地食案前,韩忠彦带领几名重臣迎候在紫宸殿大门口,其中有左正言陈瓘、户部侍郎张商英;朝请大夫、宝文阁待制叶祖洽;资政殿大学士、右光禄大夫、门下侍郎李清臣;朝散郎、少府少监。分司西京邢恕,中大夫、光禄少卿、分司南京吕嘉问……等等。

    这些人见到赵兴与帅范狼狈不堪的样子,齐声失笑,其他人只笑不说,状元郎叶祖洽调侃:“啊也,赵太尉征战南洋,深入辽境三百里,也未见如此狼狈。可见京城汴梁的百姓,比辽兵凶狠的多。”

    这一句调侃引的哄堂大笑,赵兴失望的叹了口气,众人皆以为赵兴的叹息是掩饰自己的狼狈,帅范知道赵兴地性格,他借着拨弄身上果皮的动作掩护,凑近赵兴低声问:“大人为何叹气?”

    赵兴看见大家笑的前仰后合,趁机低声回答:“我原本以为新军新气象。可现在看来。朝堂上依旧蔓延着紧张情绪,你看。所有人在欢笑的时候都彼此戒备。”

    赵兴与帅范低声交谈,没注意曾布已经凑到二人身边,他听了赵兴的话,伸手轻轻捏了捏赵兴地手,低声说:“贤侄,有空来我的府上一叙。”

    伴随着曾布这一动作,韩忠彦的笑声嘎然而止,他迈步上前,故作亲热,但骨子里的客套赵兴都能感觉出来:“说起来,老夫上任地时候还抢了离人一辆马车,今日见到债主,老夫却没有躲债的觉悟,哈哈,离人贤侄,你的马车老夫很满意,也不打算还了,你得怎样?”

    赵兴憨厚的一笑,回答:“韩大人,老规矩,字画抵偿,你送我几幅字画,便抵偿了马车的债。”

    韩忠彦大声笑着:“老夫的字可比不上苏老坡,对了,你老师最近可好?”

    韩忠彦这是隐晦的提醒赵兴:别忘了,当初你老师可是被曾布这群人贬往岭南的,你跟他别走地太近。

    韩忠彦这一提醒,陈瓘望向赵兴的目光亲切了许多。他是文人。文人不管怎么样心中都有极重的尊师情结,赵兴肯为了老师远赴岭南,在当地任职的时候,肆无忌惮的庇护自己的老师,在文人的眼里,这样的弟子门人才值得骄傲。

    陈瓘心中如此想,在场地年纪大地大臣想法都差不多,他们也都在此刻抛弃了党派立场,满意的看着赵兴这位后生,连连点头:“坡公前往临海数年,如今已经预赦回朝,想来我等不久可以在京城重睹坡公地风采,只是坡公身在岭南数载,怎么没听见诗作流传?”

    太监梁师成谄媚着脸从人群后露出来,他冲着众人频频点头,笑着说:“官家等急了,诸位大臣,可否进殿商谈?”

    宋代的酒宴是开放的,大臣们可以彼此在席间走动,每道菜之间还伴随着歌舞,喧闹异常。经梁师成这一提醒,大臣们让开殿门,引赵兴入殿。

    殿里的官员见到赵兴进来,起初是一阵沉默,接着是轰然爆笑。

    玉座上,小皇帝也笑的打跌,他俯身跟身边的太监吩咐几句,几名太监引着这二人沐浴更衣。换上新衣衫后,重新来到殿上,所有人看向这二人的目光都乐不可支。

    不到大宋中枢,不知道朝廷的官员多。今日宴客的目标是三品以上地大臣,就这样,官员们坐满了整个大殿,赵兴与帅范落座不久,不停的有大臣过来寒暄。那些繁长的官名让此二人听的两眼发晕,帅范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大人,这下子,我情愿再回广南去,天啊,记这么多人名与人脸,比打了十场仗还累。”

    钟声三响,大臣们各自就座。太监们摇着拂尘出来畅饮,酒宴开始了。

    先是几位大臣轮流唱口号诗,祝贺宋辽两国重新缔约,接着是左右仆射领先祝贺陛下……一阵繁长的礼节过后,钟声再响。大宋正式的国宴开始了。

    这是大宋一级大宴,排场自然很大。

    这场宴会也是“万国来朝”宴会的尾声。赵兴亲手导演地这场闹剧自正旦开始,整个宴会分为九场,每场皆有名目。如今这是最后一场国宴,恰好赵兴拿着宋辽新约回京,所以小皇帝特意吩咐等他回来开席,为此,王师儒也沾光,免去了预先的朝贺礼节,直接进殿入席。

    举行宴会的紫宸殿张灯结彩,殿内奢华地铺满锦绣帷帐。明烛高照。文武百官、外国来宾都按照级别,分别坐于正殿(殿上)、朵殿(侧殿)、两边走廊,他们屁股下的坐垫也有严格的级别划分,三品以上官员坐垫是朱紫色,往下则为绿色、黑色,等等。

    难得参加宋朝的国宴,赵兴兴奋地东张西望,一边与熟人飞眼色打招呼。一边观察着店内的布置。仿佛要把这一切铭刻在脑海里……啊,他现在唯一的遗憾是找不见李公麟。否则地话,让那厮将这幅场面描绘下来,尤其要将自己在场的情景描绘下来以传后世,那该多美。只是不知道,后世看到自己这样一个任务出现在画中,该是怎样的诧异?

    礼部官员还在殿庭前预设的唱礼山楼继续进行仪式,这仪式要排开“群仙队仗”、分“六番进贡”、朝拜九次,唱赞歌五次——这叫“九龙五凤状”,在礼部官员舞蹈朝贺之时,司天监官员还要在唱礼山楼边吟唱口号诗,这种吟唱称之为“鸡唱”。

    能够参加这种国宴,官员们都诚惶诚恐,少有向赵兴这样东张西望的,活像一个初次进城地乡巴佬,赵兴冲人使眼色,被他目光触及到的官员都脸色怪异,似乎脸上肌肉抽筋,控制不住表情,他们拼命的抿住嘴,只要赵兴稍一移开目光,他们便背过身去,双肩像抽风似的耸动不休……

    赵兴在那里脸不红心不跳地欣赏周围的布置,一扭头,发现帅范的手伸向面前的食盘,他赶忙一伸手,拦住帅范,压低嗓门提醒:“看盘里的食物你也敢伸手,快住手,别叫人笑话你。”

    大殿之上,每个官员座前陈列着琳琅满目的食物,那些食物陈列明显也有等级的差别,赵兴面前的盘中陈列有环饼(相当于今天地馓子)、油饼、枣塔,辽国使节面前还要增加猪、羊、鸡、鹅、兔、连骨肉等……

    但这些食物称之为“看盘”,能看不能吃。你要看着眼馋了,一伸手——立马会被人鄙视。这年头没文化的人才向看盘伸手,这叫“不知礼仪”,辽国蛮夷都不会干的事。

    帅范不满意的嘟囔一声:“我饿了,从早晨到现在一路急赶,我饿的前胸贴后腔,这眼看着满桌食物不能吃,简直是酷刑啊!”

    按帅范的品级,是不能与赵兴坐在一起的。但今天的国宴也有赏功地意味,所以帅范作为功臣与赵兴并列。

    原本,在进行这样地国宴之前,礼部官员会将参加者招呼到一边,预先介绍一下该注意的礼仪,在礼部官员介绍期间,参加宴会地官员可以吃点随身携带的点心,以便使自己不在宴会中出丑。但今天稍有意外的是,这场国宴因为要等待赵兴与帅范,殿中的官员耽误的太久,连礼部官员也快饿晕了,所以赵兴一到,他们便将其与帅范领进大殿中,使两人错过了预先吃点东西的机会。

    然而,两人的折磨还没有结束,宋代的宴会头三杯酒之前是不上菜的,而且每盅酒之间还夹杂着一系列的表演节目,有口技、奏乐、舞蹈等等,花样挺多。

    宋代国宴总共喝九盅酒,这九盅酒要喝一个下午,每盅酒之间的间隔有半个小时,赵兴与帅范好不容易等到赞礼完毕,司礼太监刚刚宣布举盅,两人便迫不及待的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等放下酒杯后,两人不约而同的摸摸肚子,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帅范还低声嘟囔:“我总算找见胃在哪里了,这东西一下肚,懒洋洋的,立刻帮我指明了胃的位置……”